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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哪怕面对自己喜欢的东西,他也从来不说,是因为厉铮曾经教过他,这个世界上,哪怕再喜欢的东西,也不能放纵自己的私欲,让自己着迷,你是厉家的继承人,厉家的长子嫡孙,你身上背负太多责任,所以必须时刻保持清醒。
久而久之,就养成了沉默寡言的性子,所以当年,哪怕他喜欢的是时初,也从来不曾表露过心意。
只会一心一意,变着法儿对人好。
时初一听这话,怨念更重了,闷着头开始扒饭,容姨看着她吃的比较着急,以为她是真的饿了,所以赶紧给她装了一碗汤:“小姐,你试试这个汤味道怎么样?”
她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因为心思不在这里,依旧闷着头吃饭,没吃几口,突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伸出手去夹菜,却不小心撞翻了面前的汤碗。
那汤是一直在保温着,这会儿刚盛出来温度自然高的惊人,眼看就要全部洒在时初身上,厉晟尧上前一步,一个转身直接将时初抱了起来。
时初幸免于难,只不过手中的筷子掉落在地上。
可是,厉晟尧却没有那么好过了,大半的汤滞全数洒在他衣服上。
“小初,你没事吧!”时衣锦经过这一变故脸色也变了,本来想训斥时初的,但是看着她惊魂未定的小脸,训斥的话也说不出来口了,又望向了厉晟尧:“容姨,赶紧去带晟尧擦药。”方才的热汤可是全落在厉晟尧身上了,万一有什么好歹就不好了。
而且,厉晟尧这才刚回来,又是因为时初受的伤,他怎么可能不急,他的话音刚落,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赶紧开口:“何伯,你去打电话,让医生过来一下。”
因为时衣锦心脏不好,时家也常年备有家庭医生,所以这个时候叫家庭医生可能会比去医院更快一点。
“是,我这就去。”何伯听到响动也赶紧过来了,然后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厉晟尧却突然喊住了他:“何伯,不用叫医生了,我没有被烫到,汤全部洒在衣服上了。”
“那赶紧把衣服脱掉。”时衣锦一听这句话急了,然后对厉晟尧说道,厉晟尧一脸为难受,时衣锦这才明白过来,哪怕厉晟尧跟时初亲近,但是大庭广众之下,他肯定也做不出脱衣的举动,只是这会儿,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时衣锦略一沉吟,又对何伯说:“你带晟尧去我房里换身衣服。”
厉晟尧犹豫了一下,最终跟何伯去换衣服了,餐桌上一时之间只有三个人了,容姨这才顾及到时初的情况:“小姐,对不起,我方才不是故意的。”
实际上容姨已经提醒过时初了,只可惜时初方才有点儿恍惚,完全没听到她的提醒,这才导致了一连串的事情发生。
时初摆了摆手,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没事,容姨,是我自己不小心。”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做事还毛毛躁躁的,等会儿晟尧回来,你赶紧给他道个歉。”在场所有人都急得不行,唯独时初没什么反应,时衣锦以为这孩子对他还有什么怨念,想了想又接了一句:“不管怎么样,他现在能回来也是好事,以前的事情再怎么说都过去了,你如果真为了孩子好,就不再使什么小性子了。”
时初没接话,也不知道是答应了没答应。
过了一会儿,厉晟尧重新换了一套衣服出来,因为时衣锦老年之后,衣服以休闲舒适为主,所以何伯找来找去了,终于找到了一套运动装,可惜,穿在厉晟尧身上还是显得有点儿短,空荡荡的,喜剧效果特别多。
时衣锦忍了忍,最终没笑出来:“晟尧,身上的烫伤擦药了没?”
“外公,我真的没事,何伯已经拿药给我了。”男人面容平稳,只是说话的时候目光自然而然的掠向了时初,她已经换了一个位置,餐桌上的东西也都换过了,像是一个晚餐刚刚开始而已,一切都是那么光鲜亮丽。
时初从厉晟尧一进饭厅,目光就落在了厉晟尧身上,只是厉晟尧的目光望向她的时候,她又觉得拉不下脸,然后硬生生的把目光移开了。
看着这两人的眼神碰撞,时衣锦望了一眼时初,打算给这两人制造一点儿机会,毕竟时初今天的反应就挺奇怪的。
按理说,厉晟尧不在的时候,她虽然看起来淡定,可是时衣锦却是了解时初的性子,她不是不难过,只不过把所有的难过都咽下了肚子里。
现在厉晟尧回来了,她反倒变得益发淡定从容,让人捉摸不透了,她本来就喜欢厉晟尧,现在对厉晟尧摆着个脸色,倒把他弄迷糊了。
不过,时衣锦想了想,最终还是语气和善的开了口:“小初,方才晟尧救了你,如果不是他在,恐怕今天遭难的就是你了,趁着这个机会,跟他道个谢吧。”
道谢?
时初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嘴角却是轻轻的一撇,冷冷开腔:“我又没有让他救我。”
言下之意是他自作多情了,厉晟尧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搞得时衣锦脸色更难看了:“你这丫头,别人救了你,还不知道感恩戴德,我是这么教你的吗!”
时初没出声,倒是厉晟尧舍不得她受委屈,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时初是因为什么事跟他闹不痛快,恐怕他不好好解释一下,怕是过不了这一关了。
不过,当务之急恐怕是要解决眼前的问题,嘴角含了一丝笑:“外公,小时又不是故意的,您老人家等了这么久,还是先吃饭吧。”
时衣锦又看了时初一眼,时初低着头就是不出声,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丫头啊,就是从小被他惯的了!也幸亏厉晟尧受得了她了。
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时初没扒几口米饭就放下了碗筷,说了一句:“我吃饱了。”然后站了起来,离开了餐桌。
时衣锦倒是突然惊喝了一声:“晟尧,你的手怎么了?”
时初的步子顿了一下,可还是不紧不慢的准备离开,期间厉晟尧没出声,倒是时衣锦又喝了一声:“老何,赶紧去叫医生过来。”
时初更无语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要把医生叫过来,她想回头看看,但是又不好意思,毕竟方才她对厉晟尧的态度算得上是非常恶劣了,没道理这会儿心软回头,如果回了头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正当时初挣扎的时候,容姨又大呼了一声:“天啊,怎么这么严重!”
时初终于忍无可忍的回了头,却见容姨正握着厉晟尧的一只手上下端详,而他手上的那层纱布早已经被鲜血浸透了,看上去挺恐怖的。
他,什么时候受了伤?难不成是雪域受的伤,他竟然在雪域受伤了!
那些奇奇怪怪的念头一下子冲入到时初脑海里时,她有一瞬间感觉自己心脏仿佛被什么击中了一样,痛的没有办法呼吸。
她知道,自己不该担心他,可是实在忍不住,自从他回来之后,她没有问过他一句雪域发生的事情,没有问过他在雪域是怎么解决所有事情的,甚至没有问,行善有没有死,他有没有受伤,可是看着他手背上那大片大片的血花,她整个心仿佛都揪了起来。
她知道,自己还是在意,在意他究竟有没有受伤。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厉晟尧身边,快的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时初紧紧的盯着他受伤的胳膊,语调仿佛变了一个音调一样,一字一句的问道:“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地方受伤吗,嗯?”
☆、第214章 见不得光的私生女
时初伸手抓住了厉晟尧受伤的手,因为离得近,那些鲜活的颜色仿佛更加灼热似火,她眼中莫名一涩,她到底有多么粗心大意,竟然不知道他受伤了。
厉晟尧任由她握住自己的手,女人的手柔柔软软,握住他的时候,有一种奇异的暖遍布全身,他就知道,时初还在乎他,跟他在乎他一样。
男人淡定的坐在那里,依旧是波澜不惊的姿态,可是嘴角莫名勾起一个笑,声音低哑的传出来:“你还在乎?”
在乎什么?
是指在乎他这个人,还是在乎他受没受伤?
时初不知道望着厉晟尧清幽的眼神,心尖蓦地一颤,最终咬了咬雪白的贝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淡淡问了一句:“厉晟尧,赶紧让容姨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她这话分明软了下来,光是看着那一大片的血,都看的让人眼晕,可是厉晟尧却完全没有着急的样子,他坐在那里,姿态懒懒,可是如果仔细看了,还是能感觉到男人浑身上下紧绷的情绪。
他目光突然触及到手背上的血,差点忘了,这是今天下午苏寒告诉他那些事情之后,他突然失控砸向了玻璃窗才受的伤,而时初这话的意思,仿佛以为他在雪域受的伤?
想到这里,他眼神恍惚了一下,嘴角挑起一丝云淡风轻的笑意:“你在乎?”
时初觉得这人就是一神经病,没看到流血还能流这么开心的,突然伸手将容姨的药箱接过来,然后半蹲着身子就要给他处理伤口。
可她毕竟怀了孕,身子不便,蹲下来的姿势本来就不好受,很容易压着肚子,而容姨到底是过来人,一看她的情况就明了几分:“小姐,还是让我来吧。”
想了想,时初最终放手:“辛苦你了。”
然后目光掠在厉晟尧脸上,男人看起来无所谓一样,睨了他一眼,突然冷冷开腔:“不想残废给我配合点。”
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怎么折腾的,她都不记得今天在那家小名媛会所时,他有没有受伤,仔细想了一下,还是想不起来。
所以,时初也不清楚他身上到底有没有受其他伤,而且看他那样子,似乎以前的旧伤也都好了,她心底暗暗舒了一口气,时衣锦却突然叫了一句:“小初,你跟我来。”
时初不知道外公叫自己做什么,还是乖乖的跟了出去。
出云之前,她又回头望了一眼,正巧厉晟尧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饶是时初脸皮厚也被男人赤果果的目光盯的头皮发麻,赶紧收回视线,从他脸上把视线移开,然后这才从容不迫的走了出去。
看着女人渐渐消失的视线,但是厉晟尧又惊讶的发现,时初跟时衣锦所站在的地方他能透过玻璃窗看的一清二楚。
刚开始她出云的时候,只是来来回回的在原地行走,时不时的用手指顶了顶后背,估计是睡的太久了,身子有些不舒服。
而时衣锦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她突然朝他走了过来,搂住了老人的肩膀,姿态一片亲昵,然后拍了拍他的肩,不知道在说什么。
时衣锦本来一直板着脸,也不知道她跟老人家说了什么,把老人家给逗笑了,笑了几秒钟,可能是觉得不适合,然后又板起脸来,看样子是在训斥时初。
时初没再开口,一直乖乖牌的样子,看着这一幕,厉晟尧的目光越放越柔和,直到容姨开口说道:“晟尧少爷,伤口已经处理好了。”
他才茫然的恍过神来,看着那包扎工整的纱布,想着时初和朝衍小时候也没少淘气,不敢让陆家知道两人受了伤,所以他们经常会跑到时家找容姨,而容姨性子和善,不会像在医院里问东问西,所以他们一般受了什么伤都会过来。
这么一来,他突然觉得他好久没来时家了,所以客气的说道:“辛苦你了,容姨。”
“晟尧少爷说笑了,你这个伤口最近尽量少碰水,免得感染。”容姨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瞧见厉晟尧嘴角噙着的一丝笑意,不由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却见时初跟时衣锦不知道在说什么,于是多嘴一句:“晟尧少爷,其实有些话不知道当不当讲。”
“你说。”他看了看包扎好的伤口,目光悠远。
容姨其实也算是时家的半个老人了,几乎是看着时初和厉晟尧一起长大的,容姨是何伯的妻子,两人的孩子早夭,他们几乎是把时初当成孩子一样。
“你别怪小姐,其实她这几个月日子也过的苦的很。”时初这几个月的情况,没有人比容姨更清楚,怀了孕的女人哪个不想让心爱的男人陪在身边的,可是几个月前晟尧少爷去世的事情对小姐来说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打击。
时初虽然不说,可是她心底比谁都痛苦难过。
也难怪晟尧少爷大难不死,重新回来,她叹了一口气:“小姐使小性子,其实是想让晟尧哄哄小姐,而且眼看着孩子还有两个月就出生了,小姐估计心里也不希望让孩子一生下来就是私生子。”
最后几个字,像是什么东西一下子戳进了耳朵里一样,厉晟尧突然站了起来。
对,结婚!他怎么没有想到呢。
时初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他的,他到现在还犹犹豫豫什么,男人像是拨开了眼前重重的迷雾,对容姨认真的道谢:“容姨,谢谢你,我知道了。”
厉晟尧是说做就做的主儿,当晚直接一通电话让宁陌寒和秦西城出来聚一聚,三兄弟难得一见,倒是秦西城一到包厢看着已经到了的宁陌寒时,惊讶的挑了挑眉。
二哥不在家陪着时初,大半夜的把他们两个叫出来做什么,寻问的眼神望向了宁陌寒,宁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