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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电,将整个天色点亮。
借着亮光,她能看到男人坚毅的下巴和紧抿的唇角。
那双阖黑的眼眸更是黑的如同纯正的玛瑙,没有一丝异色,他身上应该是白天出门穿的衣服,湛黑的衣服几乎跟夜色融在一体。
这样的厉晟尧,高贵冷艳的让人心惊,身上流淌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硬。
他的眼神望过来时,时初已经先一步移开了视线,目光懒散的望着天色,不知道在想什么,阿雅看着这两人之间的怪异情形,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厉晟尧让阿雅去准备一些吃的,阿雅离开了之后,凉厅里又剩下两个人,时初坐在那里,而厉晟尧站在她身边,毅然是一种保护的姿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初突然开口:“一直站着不累吗?”
“还好。”像是没有想到女人会开口说话,他怔了一下才回答。
时初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灼热如火,事到如今她不可能感觉不到厉晟尧对她的关注,可是,她跟他真的不可能了。
大概是心如死灰,她不肯原谅,心结牵在那里,像是一条细细的绳子,偶尔会轻轻的扯一下,却让她疼的不敢呼吸:“既然你觉得还好,那就一直站着吧。”
而厉晟尧果真听话的一直站在那里,冷风微凉,打在男人身上,他岿然不动,沉稳的像一座山,刚好阿雅端来了一些点心之类的,还顺便拿来时初今晚要吃的药。
时初看着那些药,忍不住又蹙了蹙眉,仿佛药不用吃,苦已经在嘴里泛开,眉头皱得紧紧的,有些头痛的问道:“我已经好了,能不能不吃了?”
“听医生的话,最后一次了。”厉晟尧平稳开口。
时初看着那些药,最终犹豫了一下接过了那些药,仰着小脸去看阿雅,语气里有几分征求的意见:“我能不能要一杯蜂蜜柚子水?”
“好,我这就去准备。”阿雅一听大喜,小跑着离开了。
只是蜂蜜柚子水准备好了,时初的药还没有吃就出事了,外面的吵闹声在寂静的夜色里无限放大,显得分外清晰。
时初微微蹙了蹙眉,望着漆黑如墨的夜色,没什么精神的问:“外面出什么事了?”
厉晟尧收回视线,眸色平静的让人心悸:“没什么,先吃药吧!”
他带时初来的是后院,可是争吵声隐隐约约像是从前院传过来的,听起来,像是出了多大的事情一样,心底掠过了一丝微微的异样。
他住的别墅环境很好,一般没什么人过来打扰,这也是当初他为什么会选择在这里的原因,可能是自己性子喜静,不喜欢身陷浮华万丈之中。
眸色沉了沉,有他自己没有感觉到的疲备:“外面风大,吃了药就回去吧。”
他的话音刚落,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快速的走了过来,如同钟声一下一下的落在人心头之上,不一会儿,管家就出现在两人面前,紧张十足的开口:“先生,出事了!”
“有什么事情,不能晚点再说吗?”厉晟尧眉目清冷的说了一句,看神情,似乎挺不开心,而管家也想晚点再说啊,可是现在的情况让他不得不说啊。
他看了一眼男人,目光又微微的扫了扫懒洋洋拥着毛毯的女人,女人从始至终脸色平静,仿佛没有什么情形波动一样,他为难的蹙了蹙眉,又添了一句:“先生,是急事。”
厉晟尧的脸色一瞬间难看至极:“到底是什么事情?”
管家的目光让人不容查觉的落在时初脸上一下,复又上前一步,绕到厉晟尧身边,跟他耳语了几句,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厉晟尧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去看看,你送她回房。”
男人吩咐完,大步离去。
厉晟尧走了之后,仿佛空气里没那么压抑了,时初望着管家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由自主的牵了牵唇角,眼底光华流转:“管家,你不用怕我,我不会吃人的。”
你是不会吃人,可是你比吃人更可怕好吗?
管家知道这位时小姐在先生心底的位置,如果让她磕着碰着了,绝对有自己的好果子吃,更何况,门外来的人是来救她离开的。
“时小姐,说笑了,天凉,您身体刚好,我还是送您回去吧。”管家笑米米的说道,一脸的波澜不惊,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时初站了起来,客气的说道:“那就有劳您了。”
“不敢。”管家垂着眼睛说道。
他不知道时初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一般的女人绝对做不到,能在一瞬间攻击了他,并且将他打晕,而这个过程,他一点儿反抗都没有。
时初将管家拖回凉厅里,望了一层沉重的天色,怕这场雨快要下来了吧。
她抿了抿唇角,抬步出了凉厅,借着夜色朝别墅大门口跑了过去,可是她没有想到她会看到平生最为冲击力的一幕。
陆宝单枪匹马的闯进了厉晟尧的别墅外面,试图让厉晟尧把她交出来,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同时朝对方举起了枪。
乌黑黑的颜色在夜下被拉得无限的深沉,时初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巴,大喊一声:“不准开枪!”可是伴随着她的声音落下,不知道是谁开枪了。
砰的一声枪响,在夜色中炸开。
“不要!”时初脑子里一片空白,想也没想的扑了过去,试图挡在了陆宝的面前,可是她再快,也快不过子弹,鲜血如同泼墨一般从宝儿肩头淌了出来。
时初浑身颤抖,一把抱住了宝儿,试图用手捂住那个伤口,可是她无论怎么捂,那些鲜血还是从指缝里钻了出来,不多时,她素净的小手上,全是狰狞的一片血色。
声音仿佛被人卡住了一样,时初恐惧的看着陆宝:“宝儿,宝儿,我带你去看医生。”
看到时初豪无征兆的从别墅里闯出来,厉晟尧的脸色一下子阴沉到了极致,可怕的仿佛要吃人,他眼底全是一片萧杀之色。
冷冷的看着那些保镖,怒声喝道:“谁让你们开枪的!”
“先生,我们的责任是为了保护你。”保镖看着男人大发雷霆的样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是做错了,还是做对了!不由讷讷的解释了一句。
他们的使命是保护厉晟尧,而陆宝方才的举动对先生是一种威胁,而他们是不允许有任何危险出现在先生身上,这是他们的责任和义务!
“废物,我什么时候需要你们的保护了!”厉晟尧想,哪怕方才陆宝打了自己一枪都没事,可是,受伤的不是自己,而是陆宝。
依着时初的性子,她怕是恨不得是自己挨了一枪,而不是陆宝,此时此刻,女人的心思全扑在那一个人身上了,没有再看他一眼,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
她现在对他,怕是只有毁天灭地的恨意了吧。
想到这些,厉晟尧的脸色更是难看至极,深色的瞳仁里闪过一抹骇人的冷色,那样子,恨不得将这些人全部弄死一样。
这边陆宝疼的脸色发白,或许该说,他的脸色本来就很白,这会儿不过是透白而已,他望着时初,紧紧的拽住她的胳膊,轻声安抚道:“时总,我没事的,不疼。”
只要能看到你就好,我又何必在乎这一枪呢,我真的没事,你别哭,别哭。
时初只觉得耳边一直在嗡嗡作响,那一枪比打在自己身上还要疼,天边又炸开一声惊雷,比方才的枪声还要刺耳,嗓子疼得仿佛有一把玻璃渣子在喉咙里上下拉滑,疼得她快要说不出话来:“怎么可能没事,怎么可能不疼,宝儿,那么多血……”
她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他身上的血,湿热的血液粘稠无比,摸到手指头上,有一种心脏发麻的感觉,她试图捂住他的伤口,可是根本没有用。
鲜血越流越多,那么多血,铺满了她的眼睛,她眼睛里一片赤色的血痕,声音乱得不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惶恐:“宝儿,你别说话,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时总,金苑被人封了,秦先生被带到警察局了,你赶紧回去吧。”陆宝艰难的摇了摇头,拽着时初的手,吐字清晰的说完这一番话。
时初的脸色被闪电映得苍白,她刚刚大病初愈,又被厉晟尧软禁了两天,精气神本来就还没有恢复,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而这会儿,她的脸像是被镀了一层银光,眸中的温度,瞬间抽离的干干净净。
为什么金苑会被封了?为什么秦邺城会被带到警察局,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吗?身体莫名的僵住了,连一个动作做出来都觉得困难至极。
“你说什么?”很轻很轻的反问,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陆宝又低声重复了一遍,因为疼痛,让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白,而一旁的厉晟尧看着这样的时初,心底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仿佛,他真的要彻底失去时初了。
心,越来越空,那种空旷的感觉像是在故意拆磨人一般,将他的心湖碾成一片一片的碎末,他望着夜下那个几乎将宝儿抱在怀里的女人,恐惧大盛:“时初,你跟我回去!”
他手中的枪还握在手里,直直的对着时初。
时初极慢的抬起了头,仿佛每一个动作都是慢镜头定格一样,女人的脸色在夜色里坚韧异常,犹如雕刻一般,一笔一画的刻上去。
而她的五官,因为夜凉仿佛染了一层淡淡的雾气,雾光之下,一双眼睛明朗鲜活,褪却了死气沉沉的样子,她依旧风华绝代,美的让所有人失色。
“如果我不回去,你是不是还准备再打他一枪?”她的声音不高不低,却足够让在场的所有人听见,女人的音色偏冷,像是一束冻雪缓缓落下。
明明极轻的声音,却在厉晟尧心底砸了一个空茫的大洞:“刚刚那是意外。”
“那现在呢?”她还是不急不缓的声音,视线终于对上了他的,那一瞬间,厉晟尧只觉得自己的心房瞬间结了厚厚的冰。
他从来没有见过时初这般可怕的眼神,那种眼神,仿佛他是她的致命仇敌一般,心脏仿佛一下子被人绞成了碎片,痛的无法呼吸。
大掌紧紧的扣住扳机,他吐字清晰,像是每一个字眼都用了极大的力气:“我只是想让你跟我回去。”只要你肯回去,今晚这一切,我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却笑了笑,莫名的让人觉得有些空洞,明明别墅门口站了那么多人,可是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了那两个人对峙。
阿雅听到声音从别墅里冲出来,就看到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本章完结…
☆、第102章 我假装没有看到你为了别的男人对我举枪相向
阿雅从来没有见过真枪,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吓得全身直哆嗦,忍不住失声喊了一声:“先生,时小姐!你们在做什么?”
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子了,为什么时小姐看着先生,就仿佛在看仇人一样。
可是那两人像是从始至终没有听到这句话一样,倒是阿雅被人客客气气的请回了别墅。
别墅外面的气氛僵硬的可怕,没有人看到原本蹲在陆宝身边的时初是怎么动的手,等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缴了最近的一个保镖的枪。
枪握在她手上,她像一个冷艳至极的女战士,一身清寒的光,声音不高不低的响起:“我如果不回去,你是不是打算杀了我们两个?”
“回去!”他固执的重复着这两个字。
她却突地笑开,明明冷艳到了极致,偏偏风华难掩,声音却凉的如同九月的霜:“如果你敢开枪,厉晟尧,我一定杀了你!”
厉晟尧不想相信的,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他望着时初,突地勾了勾唇,唇角莫名其妙有些苦涩的味道:“时初,为了他,你要跟我动手吗?”
难道在她心里,他连一个陆宝都比不过吗?
时初的眼睛里仿佛被一把锋利的刀子刮过了一样,疼得厉害,厉晟尧,你可知道,这六年,如果不是陆宝的陪伴,恐怕你今天不能见到活着的我。
你明知道,他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你却偏偏伤害了他。
我宁愿那一枪是打在我的心口上,也不愿意打在他的肩膀上,情绪仿佛快要崩溃一般,偏偏脸上让人看不出一点儿情绪的波动。
她轻呵了一口气,漫不经心的回答:“是你逼我的。”
那几个字吐出来那般用力,用力的握住枪,试图阖一下眼睛:“是你一直在把我往悬崖上逼,厉晟尧,如果邺城和宝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的。”
天边又是响过一道惊雷,几乎要将天幕劈碎一般,时初的脸在夜下隐隐发白,厉晟尧望着女人悲凉如水,却平静至极的样子,心却越来越空。
事到如今,他还能怪谁?
厉晟尧左手执枪,右手紧握成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时初,我再说一遍,你乖乖回房,今晚的事情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假装没有看到你为了别的男人对我举枪相向,我假装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我假装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你虽然怕我,可是时间久了,你总会原谅我。
你总会明白,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