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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一颦一笑早已经融入了他的骨血,她是他从小到大认定的妻子,他们之间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对!”她想也没想的点头,她想还是不要给彼此希望了,何必互相折磨。
“好,我知道了!”厉晟尧一寸一寸的松开了她的胳膊,那目光颓败如灰,牵出了让人心乱的神色,时初看了之后,竟然心头大震。
她从来没有见过男人脸上这般复杂,悲恸的神色,仿佛天塌下来的表情,她想了想,最终还是添了一句:“厉晟尧,你不用这样,七年前,你能因为容初把我逐出四九城,何必做出这种伤痛欲绝的样子,给谁看呢?”
这是七年后,时初第一次提起容初,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提起这个名字能如此的心平气和,波澜不惊,仿佛那个名字只是自己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他却倏地抬头,眼底有黑火跳了起来:“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时初啊时初,倘若你有心,这么多年,你怎么会这么误会我!
时初懒得去猜他眼底的疑惑,其实她也是一个孬种,有些东西不敢深想,怕伤得更重,七年前,整个四九城谁不知道陆时初喜欢厉家的大公子。
谁不知道,陆时初跟厉家大公子表白,结果却被拒绝了。
可是,后来,他却带回了容初,那个女人,真是她命中的劫,想到这些,时初眼底的光华敛去很多,像是铺了一层饱满的墨香。
“你怎么做,已经跟我没什么关系了,只是厉晟尧,她当年怎么死的,你忘了吗?你能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自己,你真的不记恨了吗?”
她说完这句话,深吐了一口气,像是把这么多年的痛苦和遗憾都吐得干干净净,双肩轻微一展,她果然看到了他的眼眸滞了一下。
随即失笑。
他果然还是记得,什么照顾她,全是骗人的吧,当年她害死了容初,他估计能记一辈子,她想,哪怕他恨着她,其实也是好的吧。
毕竟,恨一个人,就不可能忘了一个人。
他恨她,其实也好!最起码,他们之间还有牵扯,哪怕天涯海角,她始终在他心底占了一个地方,不是吗?
不过如果说这么多年,厉晟尧心底在乎的人,大概就是那个容初吧。
她总算是彻底死心,一刀,一刀,把自己的希望彻底杀死,时初想,其实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不死心的话,总会因为他莫名其妙对她的一些好,心软心动。
她已经傻了一回,还能再傻第二次吗?
凤眸的光慢慢的亮了起来,仿佛又恢复到了那个自信十足的时初:“好了,今天不早了,吾心明天就会过来,等他帮你做完手术,咱们两个,也算是两清了吧!”
说完这句话,她踩着高跟鞋走出了病房,她想,这回真的彻底结束了。
第二天,陆吾心的飞机一早到了安城,时初很久没有见到这个二哥,当然是亲自去接的机,所以一大早,她就出现在机场。
陆吾心这么多年一直在外行医,做研究,很少回陆家,对于这个七年没见的妹妹,他不像陆家其他人一样,对她恨之入骨,甚至讨厌有加。
他没有身处那个圈子,对这个妹妹的记忆还停留在小时候,小时候的陆小四几乎得到陆家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宠爱,自然包括这个堂哥陆吾心。
陆家大伯膝下两个儿子,对于这个妹妹,两兄弟宠的没有比别人少一点。
“瘦了!”他看时初第一眼,就出声嫌弃。
时初眼睛瞬间红了一下,对着他斯文的翻了一个白眼,鼻音有一点儿重:“讨厌死了,看到我第一眼就批评我的身材!”
陆吾心看着小丫头红起来的眼眶,想着,他跟这丫头有七年没见了吧。
七年前,她出事的时候,他当时不在国外,等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她早已经从四九城离开,那时候疯了一样给她打了无数电话。
可是,她的手机从来没有接通过。
如今又看到她鲜活乱蹦的出现在自己面前,陆吾心说真的,还是挺开心的,仿佛两人从来没有分开过一样,语气自然而然流露出几分挪揄的味道:“哎哟,小姑奶奶,我没有批评你的长相就算不错了,你瞧瞧你,你这张脸画得跟妖精似的,赶紧把脸上的胭脂水粉给我洗干净,不然,我就用手术刀,把你脸上的东西一点一点的给刮下来!”
做医生的,都有洁癖。
而陆吾心更是其中的翘楚,他简直是讨厌死了女人身上风情万种的香水味,哪怕这个女人是他的堂妹,也一视同仁。
时初被打击得不行,凤眸里流淌出一点儿小小的笑意,突然张牙舞爪的朝陆吾心扑过去:“陆吾心,你竟然敢嫌弃我!”
非要弄得你一身香水味不行,当然,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陆吾心的声音远远的传过来:“哎哟,你离开我远点!”
兄妹两个一路上说说笑笑吵吵闹闹的回了医院。
陆吾心刚从国外回来,时差还没有倒回来,很想回酒店睡个懒觉,结果被这个小没良心的揪到医院了,眼神很是幽怨:“明天再去不行吗?”
“多等一天,多一天风险,还是早点解决了吧!”省得她心里总是记挂着这个事情,有负罪感,她想,只要厉晟尧好了,她就不欠他了。
七年前,她害死了容初,七年后,她还给他一条完好无损的胳膊,应该是一笔勾消。
从今以后,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哪怕是重新谈场恋爱,交个男朋友,或者结个婚,生个娃都随自己的意思。
从此,再也无关。
这样真好。
“陆小四,你丫真没良心,我现在没有休息好,精神不济,万一手术刀晃了一下,厉晟尧的那条胳膊可能就毁了!”陆吾心看了时初一眼,故意这么说道。
时初突然露了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笑意,看起来坏得很,特别血腥,特别残酷,却故意抬起手,漫不经心的拍了拍陆吾心的肩,一副哥两好的表情:“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小心你下半辈子不能用手术刀!”
“哇,你这个女人,真是跟当年一样可怕!”陆吾心夸张的耸了耸肩,一副不敢苟同的样子!时初语气那叫一个趾高气昂:“你才知道,本小姐从来都不是什么良善的人!”
两人突然哈哈一笑,好象瞬间回到了从前的亲密无间。
只是没有想到,陆吾心有心帮助厉晟尧做手术,得到的答复却是,厉晟尧不打算做手术了,他现在状况很好,随时可以出院。
时初分分钟想暴揍厉晟尧一顿,可是又忍了,没办法,谁让生病的人都是大爷,都是祖宗,她听着陆吾心漫不经心的说了句:“小四,你还是赶紧去劝劝吧,要不,厉晟尧这条胳膊真的毁了。”
时初没有注意到陆吾心奇怪的表情,随口说了一句,表情却很阴冷:“呵,你没听他说吗,他不用陆家人帮他做手术。”
“可是,这件事情,终归是因咱们而起。”陆吾心似乎有些难言之隐,看了看时初冷峻的表情,他突然摸不准这两个人现在什么关系了。
时初拜托他回来给厉晟尧做手术,结果对方并不领情,而时初,似乎也没那么关心。
“什么咱们,明明是因为我,不关你的事情!”时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意外的扬了扬眉,薄唇却微微勾了勾,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冷。
“小四,二哥大概从来没有跟你说过当年的事情吧!”陆吾心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其实他接到时初的联系时,第一反应是拒绝。
毕竟他手头上也有一连串的研究工作要做,只是听说是厉晟尧,才答应下来这一通手术,可是他能留在安城的时间不久。
所以私心里,陆吾心也是想着,手术能早点结束,他能早点回去。
时初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他,似乎等待着他说什么。
陆吾心的长相不同于任何的一个陆家人,陆家老大陆吾心是铁血硬汉的形象,又因为常年在部队里历炼,这个男人一言一行都不苟言笑。
老三陆朝衍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小流氓,为人玩世不恭,没个正形。
时初跟陆朝衍的五官有几分相似,只不过因为是女孩子的缘故,整个人看起来更妖娆漂亮一些,陆静临比较素净淡雅,像是一朵小茉莉花。
至于,老二陆吾心,怎么说呢,他并没有长了一张普济天下的医者之脸,反而有一种祸国殃民的风华绝代,这会儿沉思起来,有一种光华如玉在身上缓缓流淌。
“三年前,我被调到厉晟尧所在的雪鹰特种队,担任医生,因为你的事情,我跟秦三都看他不顺眼,故意在他出任务前,说你跟邺城在安城订婚的消息。”
陆吾心面不改色的说出这段往事。
他是医者,向来清心寡欲,那天跟秦三多喝了几杯酒,回去之后正好撞到了厉晟尧,他不知道怎么就跟秦三一唱一和说起了时初和秦邺城要订婚的消息。
还说,他们过几天准备去安城,给他们办婚礼。
总之,当时怎么让厉晟尧不舒服,他跟秦三就怎么冲他说的,第二天酒醒之后,他想起来自己说的那些话,早已经后悔莫及。
不管怎么说,时初跟厉晟尧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何必又牵扯在一起。
最后,他打听到厉晟尧出事的消息后,脑子里嗡嗡作响,本来打算给他做好手术,结果厉晟尧随后接了一个卧底的事情,因为为了让对方确信,身上的伤口都没有来得及处理。
但是这些事情,他并不打算跟时初说,只是看着时初七后之后又跟厉晟尧重新碰面,如果他们真的能重新走到一起,他也不见得会拒绝。
“那次行动,我听说明明厉晟尧可以大获全胜,可是他不知道什么缘故却走了神,伤了胳膊,后来去卧底的时候,我听说,原本不该他去的,他却说让他再完成最后一个任务,任务完成后,他就彻底离开部队。”
说起这些,陆吾心的语气有些感叹。
却没有想到,他一语成谶,真是最后一次,厉晟尧的胳膊在那一次卧底行动中算是彻底毁了,从此,他再也没有办法拿枪。
对于一个特种兵来说,这真是一件没有办法的事情。
时初听完这段往事,怪不得苏寒跟她说,因为她,厉晟尧的胳膊才废了,如今看来,虽然不是她的直接关系,到底是跟她多多少少有一点儿联系。
只是,厉晟尧,你听说我跟秦邺城订婚的消息你就出现失误,你是真的还在乎我吗?可是,如果你在乎我,当年为什么带容初回去那么伤害我?
那些往事像是滚动的水朝她拥挤而来,她只觉得五脏六腑被压得难受,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错觉,可是眼眸里流淌着却是漫不经心的笑意。
她重重的拍了拍陆吾心的肩膀一把,眼底笑意灼灼:“你这么说,其实说白了,还不是想让我去劝他,算了,今天卖你一个面子,我就去见他一面。”
等时初走后,陆吾心才轻微的摇了摇头,这个女人,口是心非这么明显,不嫌累吗?明明是关心人家,非要把责任推到他身上,真是受不了!
时初来到厉晟尧的病房,手指头搭在门把上,却有一种不敢推门进去的冲动,犹豫了半天,最终轻轻的吐了一口气。
硬着头皮,推门而入!
只是,她没有想到,厉晟尧已经穿戴整齐,看样子是准备出院,看到她时,微微一晃神,很快,那双墨色的瞳仁里像是没有情绪波动一样:“你来做什么?”
“你要出院!”时初不答反问,秀眉微微蹙了蹙。
“我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不出院,呆在医院里也是浪费时间。”他这样说,语气莫名其妙的让人觉得疏远,又对傻眼的苏寒说了一句:“还不去办出院手续。”
苏寒简直叫苦不迭,方才厉总也不知道脑子里怎么抽风,非要让他去办出院手续,他软磨硬泡了好一会儿,他还是没出口,没想到时初就突然来了。
“不准去!”时初忍不住了,叫住了苏寒,又对厉晟尧说道:“不准出院!”
苏寒顿下了脚步,看了看两人,脸上的表情很犹豫,像是一时之间不知该听谁的,时初又说了一句:“苏寒,你去外面守着,我跟你们厉总有话单独说!”
苏寒感激万分的一溜烟出门了,生怕自己留下来被无辜牵连。
厉晟尧想,到底他是苏寒的上司,还是时初是他的上司,听了时初的话,跑得比兔子还快,必须扣工资,妥妥的。
“你又不是我的谁,凭什么管我!”他拿她的话堵她,满意的看着女人气鼓鼓的样子,嘴角像是包了一层软软的果冻。
她吸了一口气,提醒自己冷静,厉晟尧身上还有伤,他其他的伤已经好了,可是不代表着他胳膊的伤也好了,他的右臂,始终是一个隐患。
她不想因为这个定时炸弹让自己随时随刻都不得安生。
时初的语气软了下来,从来没有过的好脾气,好象厉晟尧就是她以前在金苑时候的客人,她总得想着法儿让对方开心,开心才舍得砸钱,对吧。
这么想着,眉眼勾得更加温软,像是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