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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杰却淡然一笑道:“卓姑娘,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生老病死,人谁难免?不过迟早不同而已,我看得很开,卓姑娘不必为我……”
只听黑衣妇人喝道:“年轻人,好胸襟……”
冷冷扫了爱女一眼,道:“冰儿,人家都不着急,你又急个什么?”
卓玉冰垂下了螓首。
司马杰忍不住说道:“老人家,恻隐之心,人皆有之!”
黑衣妇人两眼一睁,寒芒外射道:“年轻人,你是说我不该对她……”
司马杰截口说道:“老人家,晚辈不敢!”
黑衣妇人道:“年轻人,我是在管教我自己的女儿,世间悲惨事多不胜数,倘若动不动就生恻隐之心,那还得了,再说自己的身受比别人还悲惨,又顾得什么别人!”
司马杰扬了扬眉,道:“老人家有什么悲惨的身受?”
黑衣妇人道:“年轻人,我不愿说,总之我母女的身受该是这世上最悲惨,最让人垂泪的,但是我不需要别人同情……”
司马杰道:“老人家有一付傲骨!”
黑衣妇人道:“年轻人,你也不会随便接受别人的同情的,对么?”
司马杰微一点头道:“话是不错,老人家,晚辈这身傲骨敢说不比任何人稍软,无如那要看是对谁……”
黑衣好人道:“年轻人,对谁?”
司马杰道:“贤母女是我的救命恩人!”
黑衣妇人摇头说道:“年轻人,那不算什么,我根本没放在心上,要照我意思,你如今仍挂在在洞外面那棵树上呢!”
司马杰道:“不管怎么说,老人家毕竟还是救了晚辈!”
黑衣妇人道:“不是我,是冰儿!?
司马杰道:“所以老人家不该怪晚辈干涉老人家管教爱女,其实那也不是干涉,而是斗胆作不平之鸣而已。”
黑衣妇人脸色一变,旋即淡淡说道:“年轻人,你很会说话……”
司马杰道:“老人家夸奖,只请老人家善待自己的爱女!”
黑衣妇人道:“善待,难道我会虐待她,折磨她不成?”
司马杰道:“老人家要知道,卓姑娘是老人家的爱女。”
黑衣妇人摆手说道:“年轻人,这用不着你说。”
司马杰道:“晚辈知道,只是……”
黑衣妇人道:“年轻人,别说了,你刚醒过来不宜太累,歇歇吧!”
司马杰一点就透,道:“谢谢老人家。”
随即闭上眼,不再说话。
黑衣妇人抬眼望向爱女。
卓玉冰忙道:“娘,您也够累的了,您请……”
黑衣妇人微一摇头,道:“我不累,你睡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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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司马杰就这么在这不知名的小石洞中养伤,每天由黑衣妇人以真力相渡,由卓玉冰喂食那不知名的药丸,彼此之间很少交谈,事实上卓玉冰也不敢跟他多说话,黑衣妇人自己更是三缄其口,永远绷着一张脸,很难看见一丝笑意。
一天,两天,三天,三天之后,司马杰在真力与灵药的疗治下,可以行动了,既然能行动了,他就不须再在那两个女人面前躺着,他起来了。
这一起来,黑衣妇人开了口,“年轻人,你自己可以起来了么?”
司马杰道:“是的,老人家,这完全得力于老人家的真力与药物,活命,疗伤,这双重大思我不敢言谢……”
黑衣妇人摇头说道:“年轻人,不必多说了,我等的就是这一刻……”
司马杰讶然说道:“老人家这话……”
黑衣妇人道:“年轻人,我母女仅是女流,留你在这儿怎么说都不方便,你不能行动的时候那是没办法,如今你既然能行动了,我不便再留你……”
卓玉冰忙道:“娘,他刚好……”
黑衣妇人立即用冷峻而严厉的目光止住了她。
司马杰淡然一笑道:“是的,老人家,晚辈自己知道该走了,为免亲人挂念,晚辈也不敢在中原多停留,晚辈这就告辞!”
站起来举手一揖,他只觉头重脚轻,身于微微一晃,几乎栽倒,但是他连忙运一口气支撑住了。
黑衣妇人忽然笑了,脸上泛起一丝难得的笑意,道:“年轻人,我不是个不近人情的人,但是我有苦衷不能留你,世上无不散之筵席,迟早你总要走的,能走的话就不如早一点走的好,以后或许会再见面,我不送你了,冰儿……”
转望爱女,道:“送他到洞口告诉他方向。”
卓玉冰低低应了一声道:“是,娘!”
司马杰含笑说道:“老人家不必客气,晚辈怎敢劳……”
卓玉冰抬眼没过幽幽一瞥。
司马杰心中不忍,立即改口说道:“老人家,晚辈告辞了,双重大恩容回后报!”
举手一揖,转身行了出去。
卓玉冰低着头跟在他身后往外行去。
只听黑衣妇人道:“冰儿,快点回来,别让娘久等!”
卓玉冰低低答应了一声。
到了洞口,司马杰一怔道:“怎么是晚上……”
不错,夜空里黑压压的一片,洞里更是,风刮得呜呜直响。
卓工冰在身后低低说道:“娘等不及天亮,你冷么?”
司马杰微一摇头道:“谢谢卓姑娘,还好,我来的时候就是这一身!”
卓玉冰沉默了一下,道:“下去的时候小心点儿,洞底有冰雪,每一块石头都尖锐无比……”
司马杰道:“谢谢卓姑娘,我省得,姑娘也请小心!”
纵身跃了下去,他身子毕竟还虚,落地没站稳,脚下为之一个跄踉,由背后伸来的一双玉手及时扶住了他。
司马杰扭头投过感激一瞥,道:“谢谢姑娘!”
两个人离得很近,卓玉冰仰着一张娇靥,美目凝注在他脸上,像没听见,一句话都没说。
司马杰心头一震,忙强笑说道:“卓姑娘,我应该从哪一头出去?”
卓玉冰仍没说话,缓缓收回玉手,当先向涧东行去。
司马杰脸上泛起一丝歉然神色,迈步跟了上去。
很快地,涧口到了,外望,银白色的一片,到处都是树林,难辨路径,卓玉冰神色木然黯然道:“看见了么,左边那片小树林?”
司马杰忙道:“看见了!”
卓玉冰道:“穿过那片树林往上走,你就能找到路了!”
司马杰道:“谢谢姑娘指点,有劳姑娘相送,夜色既黑又冷,姑娘请回去吧,也别让令堂等得太久了……”
卓玉冰把一双像蒙上了薄雾般的目光投注在他脸上道:“你这就走么?”
司马杰道:“是的,姑娘。”
卓玉冰又道:“你就这么走么?”
司马杰道:“姑娘的意思是……”
卓玉冰道:“不跟我说几句话么,好几天了,我总想跟你好好谈谈话,可是……可是都没有机会……”
司马杰忙道:“姑娘,夜色既黑又冷……”
卓玉冰微微摇头说道:“我不怕黑,也不怕冷,惯了!”
司马杰道:“刚才令堂还交待过,要姑娘早点回去……”
卓玉冰道:“不要紧,大不了骂我一顿,我拼着挨一顿骂……”
司马杰心神震撼,强笑说道:“姑娘,别让我带着一颗不安的心离去……”
卓玉冰道:“我挨了骂,你只是不安,可是你若就这么走了,我更会……更会……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总之我希望能跟你说几句话,哪怕是几句也好!”
司马杰目光一凝,道:“卓姑娘,你这是何苦?”
卓玉冰微一摇头,缓缓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只觉得不愿意你走,可是你不得不走,我只有退而求其次,多跟你说几句话了!”
司马杰沉默了一下,道:“卓姑娘,你不该……”
卓玉冰道:“为什么?”
司马杰道:“因为你我相识不过三数日!”
卓玉冰道:“非要日子久才行么?”
司马杰道:“那也不一定,只是……”
卓玉冰截口说道:“既然不一定,那就别说我不该!”
司马杰道:“姑娘要知道,我是个难活过三年的人……”
卓玉冰道:“我知道,我听见你说了!”
司马杰道:“那么姑娘怎好……”
卓玉冰道:“非得你能活到百龄我才该么?”
司马杰道:“卓姑娘,一个活不过三年的人,能给予你什么?”
卓玉冰道:“我并不求你给予我什么!”
司马杰摇头说道:“卓姑娘,无论怎么说,一个活不过三年的人不值得……我这么说吧,你不该伤令堂的心!”
卓玉冰美目微微一睁,道:“你也看出来了?”
司马杰淡然一笑道:“卓姑娘,我还不算太糊涂1”
早五冰沉默了一下,道:“你没看错,我娘就是怕我……我自己也一直克制着自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克制不住自己……”
司马杰道:“卓姑娘,人有时候是必须克制自己的,像我,这个活不过三年的人,就必须克制自己!”
卓玉冰道:“所以你说我不该?”
司马杰口齿启动了一下,道:“卓姑娘,我不瞒你说,我原有位红粉知己,就因为我自知难活三年,不敢耽误她一辈子,我只有强忍悲痛不跟她见面!”
卓玉冰眨动了一下美目,道:“你原有位红纷知己?真的么?”
司马杰道:“卓姑娘,我句句实言!”
卓玉冰道:“她也是武林人?”
司马杰一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卓玉冰道:“她长得一定很美,是么?”
司马杰点头说道:“是的姑娘,可以说风华绝代!”
卓玉冰道:“我比她怎么样?”
司马杰微一摇头道:“难分轩轾。”
卓玉冰眨动了一下美目,道:“真的么?不是怕我难堪,不是怕我伤心?”
司马杰道:“卓姑娘,我这个人不善谎言,更不善奉承!”
卓玉冰道:“这么说,你对我也是一样,尽力克制着自己。”
司马杰迟疑了一下,微一点头道:“卓姑娘可以这么说!”
卓玉冰道:“那是你的事,我不愿意这么做,也无法克制自已,只好让我娘伤心生气了!”
司马杰口齿启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卓玉冰道:“你想说些什么?”
司马杰道:“没什么,卓姑娘!”
卓玉冰道:“你说过你不善谎言的,这算不算?”
司马杰道:“我只是想问问姑娘,令堂为什么这样?”
卓玉冰道:“你是想知道我娘为什么不愿意我跟你多接近,对不?”
司马杰道:“是的,姑娘。”
天知道是不景。
卓玉冰道:“因为我娘怕我动情,你明白么?”
司马杰道:“卓姑娘,我知道我不该探询别人的隐密……”
卓玉冰道:“那也没什么,你跟别人不同,你想知道任何一件事,只要我知道,我就会毫不隐瞒的告诉你!”
司马杰道:“谢谢姑娘!”
卓玉冰道:“我娘被我爹遗弃了,我爹另外有女人……”
司马杰哦了一声,道:“卓玉冰接着说道:“这是十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还小,我只知道我爹把我娘的两腿废了,然后一个人走了,别的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司马杰道:“怎见得令尊另外有了人?”
卓玉冰道:“我娘说的,我娘说我爹在外边有了女人,一年难得回家一次,有一次我爹好不容易地回来了,我娘求他看在我这个女儿份上收收心,我爹不但没有收心,反而把我娘的两腿废了,不但不要发妻,便连亲生女儿也不要了……”
司马杰道:“我明白了,令堂受了这打击,认为世上男人都是见异思迁,朝秦暮楚,所以不愿意你……”
卓玉冰点头说道:“在我娘眼里,男人没有一个好人,尤其恨我爹!”
司马杰道:“那也难怪!”
“怎么不?”卓玉冰道:“我娘两腿被废不能行动怎么养育在褪褓中的女儿?我娘个性很强,她吃尽了千辛万苦不但把我抚养长大,而且练成了一种以拐代腿的功夫,行动如风,比常人还灵活迅快……”
司马杰点头说道:“可以想见,令堂的确吃了很多苦,克服了很多困难,历尽艰辛;令尊的心肠也委实太狠了些……”
卓玉冰道:“我姐就常这么说,结发之情可以绝,对以断,可是自己的骨肉,亲生的女儿不能不顾不要!”
司马杰道:“令堂的遭遇的确令人同情,从这儿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