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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魄梅魂-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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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翰微微一怔,道:“生气?没有啊,少主是说……”

  费啸无淡然一笑道:“没什么,我下去看看去。”

  他哈腰进入洞穴,古翰跟着走了进去,随即那块石头又合上了,看不出一丝缝隙。

  费啸天在先,古翰在后,走完了一段照着油灯的甬道,眼前大亮,一个圆形石屋呈现眼前,这石屋不是费啸天上回见那白衣文士的所在,不过如今这石屋里没有上回那种风流绮丽景象,只有白衣文士在一张软榻上斜倚着,仇超跟夏侯飞就侍立在他身后。

  费啸天近前欠了欠身,含笑叫了声:“义父。”

  白衣文士一指榻前一张锦凳,道:“坐,啸天,咱爷儿俩聊聊。”

  费啸天应了一声,欠身坐在了锦凳上。

  白衣文士抬眼凝目,道:“听说宫红死了?”

  费啸天敛去笑容,微一点头道:“是的,义父。”

  白衣文士道:“那妖妇暗下的煞手。”

  费啸天微扬双目,道:“您别难受,我这就带着他们出去寻找,不把那妖妇带到您面前来我决不回来!”

  白衣文士抬了抬手,道:“你三个准备准备去。”

  仇超、古翰、夏侯飞三个应声而退,鱼贯行向一扇石门内。

  望着仇超三个进入那扇石门,白衣文士抬眼望向费啸天,道:“啸天,找邢玉珍事在必行,但并不必为宫红报什么仇……”

  费啸天呆了一呆,讶然说道:“义父,您这话……”

  白衣文士道:“宫红他该死,尽管他跟我这么多年,如今少他一个,我心里一点也不难受。”

  费啸天脸上掠过一丝疑惑,道:“义父,我不懂您的意思。”

  白衣文士道:“你以为我刚才命夏侯飞去召他来干什么?”

  费啸天道:“听说您要见他?”

  白衣文士微一摇头,道:“我要杀他,没想到他没等我动手就死了,倒省得我亲自下手了。”

  费啸天诧声道:“义父,您这话……?”

  白衣文士道:“你还不明白么,宫红怕事畏死,说了不该说的,本就该施以重罚,再加上他是废人一个,我不能留他这个活口将来让别人擒去,这你明白了么?”

  费啸天一点头,高扬着双眉说道:“我明白了,只是这是您的看法,啸天不敢苟同。”

  白衣文士道:“怎么,你认为宫红不该死?”

  费啸天道:“他该不该死是另一回事,他是咱们的人,怎么说也不该让他死在别人手里,您以为然否?”

  白衣文士道:“这么说你要替他报仇?”

  费啸天一点头道:“这个仇我一定要报,惹您生气也在所不惜。”

  白衣文士沉默了一下,微一点头道:“好吧,由你了,反正你总是要去找邢玉珍的,只是那两个女人……”

  目光一凝,接道:“我还是那句话,把小的带回来,老的任她自生自灭。”

  费啸天霍地站起,一欠身道:“啸天遵命!”

  适时,那扇石门里走出了仇超、古翰夏侯飞,他三个依然两手空空,没见准备什么?

  费啸天突然问道:“该带的都带上了?”

  仇超三个微一欠身,应了一声“是”。

  费啸天道:“那么咱们这就走,义父……”

  白衣文士摆了摆手道:“去吧,早去早回,万一那邢玉珍跑远了,也用不着到处找,早点回来,别让我担心,好在总有找着她的时候。”

  费啸天道:“是,义父,啸天省得。”

  一欠身,带着仇超三个转身而去,他突然又转回身说道:“我忘了件事,宫红的尸体我擅作主张让鞭剑二僮拿车载出去了……”

  白衣文士截口说道:“送交诸葛英去?”

  费啸夭倏然笑道:“义父,您永远这么高明。”

  白衣文士道:“我有一句话,干得好!”

  费啸天道:“您不怪我我就知足了!”

  转身从来路行了出去。

  望着费啸天出了石室,白衣文士脸上突然浮现一种令人难以言喻的异样神情,接着,这异样神情逐渐地转变为阴沉神色,越来越阴沉,就像天上暴风雨前的乌云一般,越来越浓,让人觉得天越来越坏,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他斜倚在软榻上,皱着眉,两眼发直,像是有什么心事,半晌过后,他像决定了一件什么大事似的,突然坐了起来,双手在地上一推,那软榻随着他这一推之势一冲向着仇超三个适才进去的石门滑去。

  敢情这软榻上装的有轮子,软榻上为什么装轮子,那自然表示白衣文士哪儿有毛病,不利于行。

  软榻进入石门,石门后是一条青石砌成的甬道,宽窄跟适才费啸天下来的那条甬道差不多。唯一的不同处是这条甬道里有几个石门,隔几丈便是一个,似乎有着不少的石室。

  白衣文士在靠右最后那个石门前停下软榻,然后伸手在石门边上离地约莫尺余处按了一按。

  一按之下,石门开了,石门开处,一幕景象呈现眼前,这幕景象要是让诸葛英看见,他会瞪目张口说不出话来。

  石门后,有一道铁栅,看上去那是一道铁栅门,铁栅的粗细根根如儿臂。

  铁栅之后,是一间布置华丽而且舒适透顶的石室,红毡铺地,几张八宝软榻、桌子、椅子、梳妆台,可以说讲究一点的卧室里有的东西这儿都有,而且每一件摆设都十分考究。

  如今这卧室一般的石室里,或躺或坐地一共有四个人,这四个人一男三女,仔细看看,赫然竟是霍刚、梅梦雪、霍瑶红跟美丫头小兰,躺在软榻上的是霍刚,坐在软榻上的是梅梦雪,霍瑶红跟小兰三个。

  石门开启,梅梦雪几个人自然有所惊觉,不约而同地向铁栅外望去,一看之下,俱都一怔,可是这不过一刹那间,刹那之后,她几个又恢复了平静,只是霍刚躺在软榻上始终没动。

  白衣文士以手着地,把软塌滑近铁栅,向里望了望,然后说道:“哪位是梅梦雪姑娘?”

  梅梦雪道:“我就是,有什么事?”

  白衣文士未答,望了望霍刚兄妹,又问道:“那么这两位该是霍氏兄妹了。”

  梅梦雪道:“不错,你不认得我几个么?”

  白衣文士淡然一笑,道:“我若认得几位,就不会再问了,不过,我知道几位,也常听说几位,只是我始终没见过几位。”

  梅梦雪娇靥上浮现一丝讶异神色,道:“你是谁?”

  白衣文士道:“一个残废人!”

  梅梦雪道:“残废人?”

  白衣文士淡然一笑,指了指两腿,道:“姑娘没看见么?我两腿残废,无法行走。”

  梅梦雪往软榻上望了一望,道:“我看见了。”

  白衣文士笑笑,说道:“想当年我不是这个样子的,我跟几位一样,能走、能跑、能跳,可是而今……却成了一个残废的人,任人摆布的残废人……”

  微一摇头,接道:“不谈这些了,这是我的私事,跟诸位无关,跟我的来意也无关。”

  梅梦雪道:“你的来意是什么?”

  白衣文士淡然一笑,伸手抓住了一根铁栅,只见他用力一扭,儿臂粗的铁栅就像软面条一般,立刻弯曲歪向一旁。

  梅梦雪等几个大惊失色,梅梦雪忙道:“你……你这是干什么?”

  白衣文士未答,微微一笑,伸手又去扭旁边一根铁栅。

  梅梦雪霍地站起,道:“慢点你……你真要放我几个出去?”

  白衣文士看了霍瑶红一眼,笑道:“真不真姑娘马上就会明白了。”

  他扭弯了第二根铁栅,接着就要去扭第三根。

  梅梦雪忙道:“慢点,你为什么要放我几个出去?”

  白衣文士停手说道:“很简单,姑娘,此地非善地,这儿的人也没有一个好人。”

  霍瑶红道:“你不是这儿的人么?”

  白衣文士笑道:“谁说不是?霍姑娘,我也不是个好人。”

  霍瑶红呆了一呆,转眼望向梅梦雪。

  梅梦雪道:“你有一身很高绝的功力……”

  白衣文士笑道:“梅姑娘夸奖,高绝不敢当,只能说强差人意。”

  梅梦雪道:“你究竟是谁?”

  白衣文士道:“姑娘别问我是谁,只问几位自己,愿不愿出去。”

  梅梦雪道:“当然愿意,世上有几个人愿做阶下囚的,只是……”

  白衣文士截口说道:“好说,那姑娘就不用问这么多了,几位愿意出去,我愿意放几位出去,这就够了。”

  梅梦雪道:“你知道是谁把我们几个关在这儿的?”

  白衣文士道:“我当然知道,是‘金鞭银驹’费啸天。”

  梅梦雪道:“你既然知道是他,还敢……”

  白衣文士道:“姑娘,我毕竟醒来了。”

  梅梦雪道:“你可知道你放了我几个之后,那费啸天会……”

  白衣文士道:“姑娘,他带着人出去了,如今这地下只有我跟诸位。”

  梅梦雪道:“他不回来了么?”

  白衣文士道:“他当然会回来。”

  梅梦雪道:“那么他回来之后……”

  白衣文士道:“那是他回来以后的事,姑娘就用不着为我操心了。”

  手一用力,又扭弯了第三根铁栅。

  梅梦雪还待再说,白衣文士已然指着那被扭弯的几根铁栅开了口说道:“这个洞已经足够一个人进出了,几位可以一个一个地出来,快请吧!”

  梅梦雪转眼望向霍瑶红,霍瑶红正望着他,梅梦雪猛一点头道:“红妹,咱们走,你跟小兰扶着刚大哥,我先出去。”

  说着,拧身就要走。

  霍瑶红一把拉住了她,道:“不,大姐,让我先出去。”

  梅梦雪摇头说道:“听我的话,红梅,你跟小兰扶着刚大哥。”

  霍瑶红还待再说,白衣文士突然笑道:“二位姑娘大概是信不过我?”

  梅梦雪转望白衣文士道:“你可知道我跟费啸天的关系?”

  白衣文士微一点头道:“姑娘说得好,姑娘视费啸天如长兄,‘金鞭神驹’世称义薄云天,英雄盖世,到头来却把几位囚在此处,而且内藏奸诈,一肚子坏水,他都不能相信,何况我这个素昧平生的残废人,只是,姑娘,几位本就置身难中,又何惧其他?”

  梅梦雪美目一睁,点头说道:“你说得是,大不了一个死字,我几个被费啸天囚在此处,内心的感受生不如死,还怕什么别的。”

  挣脱了霍瑶红的玉手,快步走了过来,哈腰低头向那铁栅弯曲处钻了出来。

  白衣文士笑笑说道:“这儿虽是甬道,我保证条条是康庄,霍姑娘几位也快出来吧。”

  霍瑶红望了梅梦雪一眼,梅梦雪微一点头,霍瑶红这才跟小兰合力扶起霍刚走了过来,这时候的霍刚像在睡中一般,闭着眼,一个身子软软的,霍瑶红跟小兰扶着他相当吃力。

  白衣文士看了霍刚一眼,道:“霍姑娘的令兄是伤在宫红的‘血手印’下,是不是?”

  梅梦雪道:“不错,他是被官红的‘血手印’所伤。”

  白衣文士道:“听说‘玉书生’闭了他几处穴道,要不然他……”

  梅梦雪目光一凝,道:“你是听谁说的。”

  白衣文士道:“自然是费啸天……”

  顿了顿,接道:“看情形,他伤势已然恶化,要不及早施救,只怕……”

  话锋忽转,道:“穴道被闭,伤势应该不会恶化,他想必动了肝火,是不是?”

  梅梦雪道:“不错,他是被费啸天气的。”

  白衣文士道:“这就是喽,穴道既然被点,要是没有妄动肝火,怎么会导致伤势恶化……嗯,这就麻烦了,伤势既然已经恶化,若不及早施救,只怕……”

  霍瑶红着急地道:“大姐,那该怎么办?”

  梅梦雪心里也自忧急,可是她不能形诸于色,微一摇头道:“红妹不用担心,吉人自有天相,我们去……”

  白衣文上淡然一笑道:“梅姑娘,就这位霍姑娘的令兄来说;这说法恐怕靠不住。”

  梅梦雪目光一凝道“你的意思是说……”

  白衣文士道:“梅姑娘可知道当世之中有几个人能治这种‘血手印’所击成的伤势。”

  梅梦雪道:“我知道,只有两个人,一是宫红自己,另一个则是那‘玉面阎罗’查三影。真要说起来,当世之中能治这伤势的只有一个了,因为那查三影已然去世多年……”

  白衣文士道:“这就是了,这位霍姑娘的令兄是伤在宫红手下,宫红会替霍姑娘的这位令兄疗伤吗?宫红既不可能为霍姑娘的这位令兄疗伤,而那‘玉面阎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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