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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聂隐娘的老家在魏博城外的一个村庄,至此他们四人分成两对,己是要分路而行了。史
若梅与聂隐娘姐妹情深,送了一程,尚是依依不舍。
聂隐娘道:“我和辟符回家见过我妈之后,最多住十天八天,还是要到伏牛山来的。咱
们只是暂时分子,你们不用远送了。”
史若梅道:“好,那就一言为定,你们可得早点来啊!我盼望你们事小,要是错过了英
雄大会,这损失可就大了。”
双方挥手道别,段克邪与史若梅拨转马头,续向西行。史若梅忽地噗哇笑道:“聂姐姐
真是好福气,这位方师兄佯样都听她的话。克邪、你——”段克邪:“我怎么啦?”史若梅
悄声说道:“你瞧着人家的好模样,可也得跟着人家学学啊。”段克邪笑道:“我不是也很
听你的话么?”史若梅道,“谁知你对我好得多久?哼,只要你和我少吵儿场就算好了,想
起从前的事,真是令人寒心。”段克邪慌忙说道:“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也已经向你认过
错了,你心中的怒气还未平息么?”史若梅见他当真着急,这才格格笑道:“我是逗你玩
的。过去我也有许多不是。
我爱闹小性子,又不肯虚心。以后你若是见到我有不是之处,请你不必客气,我也会听
你的话的。”两人争着向对方认错,相视而笑,莫逆于心。
他们二人经过许多磨折,许多误会,如今方得单独相处,千里同行,一路上自有许多柔
情蜜意,旖旎风光,那也不必一一细表了。
这一日他们到了新野,伏牛山山脉迤逦而来,绵延千里、再向前走,便进入山区了。以
他们坐骑的速度,不消三夭便可以赶到伏牛山大力神雄巨元所占的山头,这一条路上风景宜
人;两人既不必急着赶路,便放马缓行,欣赏沿途的风景。
路边有座茶亭,靠山面水,地点甚佳,段克邪道:“这茶亭是兼卖酒菜的,咱们进去歇
歇,喝两杯再走。”史若梅笑道:“难得你有如此雅兴,我自是应当奉陪。”
两人扎好马匹,步入茶亭,茶亭中除了他们之外,别无客人。段克邪要了两斤白酒,几
佯小菜,便坐下来。坐定之后,偶一抬头,忽在对面的一根石柱上发现奇事。
石柱上有个清晰的掌印,入石三分,更奇怪的是这掌印只有五寸来长,不似大人的掌
印,段克邪大为奇怪,心道,“这人的功力非同小可,岂有是个小孩之理?”史若梅也发现
了,小声说道:“武林高手,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在这种荒村野店里炫耀功夫,其中一定有段
奇怪的故事。”
段克邪笑道:“咱们不必胡猜,叫这酒保过来一问,不前明白了么?”那酒保听得他们
的谈话,不待段克邪招手,已来到了他们的桌边,说道:“客官可是因这柱上的掌印引起了
好奇之心么?”段克邪道:“不错,这掌印是怎么来的?”那酒保笑道:“不但你们好奇,
今天来过小店的好几位客人都曾这样问过小的了。嘿,嘿,你老可还要添些什么精致的小菜
啊?”段克邪刚自一怔,史若梅已在说道:“不错,我们是要添点东西,但酒菜已是够了,
等下你给我们来一盘鲜果吧。”那酒保道:“鲜果可得叫人去买的啊。”史若梅道:“我知
道。这一锭纹银就交给你.多下的当作小帐。如今不必你弄菜了,你坐下来详细点给我们说
吧。”那酒保掂了掂这锭纹银,沉甸甸的最少也有十两重,眉开眼笑,忙把纹银交给浑家,
坐下来道:“是,是,这桩事哪,可奇怪极了,待小的给你老细道其详。”段克邪心里暗暗
好笑,“若梅倒是比我还懂得人情世故了。这酒保给客人讲故事,这奇怪的掌印也是带给他
来一点意外的财运了。”
史若梅道:“是怎么一桩奇怪的事情?”那酒保道:“你猜这掌印是什么人印上去
的?”史若梅道:“我猜得着还问你么?”那酒保道:“说来当真是谁都不会相信,这是一
个女子的掌印。”段克邪与史若梅相顾骇然,心里想道,“怪不得这掌印似个小孩的,却原
来是个女子。当今之世,有此功力的女子屈指可数,妙慧神尼早已不在江湖行走,她也决不
会在人前炫露武功,难道是辛芷姑么?”心念未已,只听得那酒保已接着说道:“还是一个
年轻的女子呢,长得真是个美人胎子,就像这位姑娘一样!”史若梅笑道:“多谢,多谢。
但你也不必多说奉承的话了,快点言归正传吧。”段克邪更是诧异,心道:“史朝英决没这
等本领,这年轻的女子不知却是何人?似这等入石三分的功力,只怕我也未必胜得过她。”
那酒保说道:“是,是。小的现在就言归正传。这还是昨天的事情,小店里来了一位客
人,是一位很英俊的少年公子,年纪大约比相公你要大几岁,披的是狐裘,隐隐露出刀
鞘。”史若梅怎要叫他少说闲话,但因是吩咐过他要讲得仔细的,也就不打断他的说话了。
段克邪却急不可待地问道:“后来怎样?”那酒保道:“后来那女的就进来了。小的正在问
她要点什么,她已走到那公子的面前,冷笑说道:“姓楚的你还认得我么?’这女子也真是
霸道,那位少年公子尚未来得及回话,她就一掌向人家打去了!”
段克邪心中一动,失声叫道:“姓楚的?哎呀,这一掌打中没有?”那酒保道:“没
有。这位少年公子就像会弄魔术似的,他还是端端正正的坐着,也不见他起立,突然间他坐
的那张椅子,连人带荷飞了起来,就落在那很柱子前面。他手中还端着一杯酒,杯里的酒也
没有滴出分毫。”段克邪是个武学大行家,知道那人是借着对方的掌力,运用巧妙的“大挪
移”轻功,连人带椅,“移形换位”的,同时他也必定暗运护体神功抗御,所以没有受伤。
史若梅道:“这么说来,这位楚公子的本领决不在那女子之下,怎么他却不还手?”那
酒保道:“他还手了。但却不是还手打那女子,而是向那女子敬酒。”史若梅道:“哦,向
那女子敬酒?他们是相识的?”那酒保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但见那位公子端着酒杯,向
那女子说道:“我从未冒犯姑娘,姑娘何苦屡次相迫?这定是误会了。我先请姑娘喝一杯
酒,请姑娘息怒,把话说个明白。’这话一说,他手中的那一杯酒便飞了出去。说也奇怪,
那酒杯就似有人托着似的,平平隐隐的向那女子飞来,满满的一杯酒,始终没有半点溢
出。”史若梅笑道:“这人的脾气倒是很好。那女子一上来就向他施展杀手,他竟然毫不动
怒,还向那女子敬酒。”
那酒保道:“那女子可不领他的情。奇怪的事儿又来了。洒杯遇到她的面前,忽地在半
空中停住不动,但也不过停了一瞬,只见那女子张口一吹,突然问那酒杯飞过她的头顶,
‘乒’的一声,在空中裂成四片,杯中的酒倾泻下来,刚好淋在我的头上,淋得我满头满
面,那是一杯热酒,烫得我头面都火辣辣作痛。”
段克邪心道,“幸亏那女子的一口真气吹出,已卸去对方这‘百步传杯’的劲道,否则
你还要吃苦头呢。”
那酒保接着说道:“我吓得慌了,顾不得揩抹,也不敢劝架,就在此时,只听得那女子
骂道:“什么误会,你既是青州楚家的大少爷,那就是我的仇人了。哼,你还敢戏耍我
么?’呼的又是一掌拍出,这一掌距离大约有六七步之遥,只听得‘蓬’的一声,那张椅子
竟似受了大铁锤一击似的,登时也裂成几片!可是那位公子在前一瞬间已经跳起,椅子碎
裂,他的头发却也不见掉下一根。”段克邪心道:“这人身手好快,轻功纵比不上大师兄,
大约也不在我之下了。”那酒保接着说道,“我正自惊得目瞪口呆,只见那女子已追上去打
那位公子。”吏若梅怀着“听”热闹的心情,笑道:“这回他们可该交手了吧?”
酒保道:“那女的很凶,男的可没还手。他绕着柱子躲闪,那女的越打越紧,忽听得
‘蓬’的一声,那女子一掌打中石柱,这掌印就是这样来的。”史若梅道,”后来怎么
样?”酒保笑道:“后来么?咳,没有了。”史若梅道:“怎的就没有了?”酒保道:“那
女子一掌打中石柱,敢情手掌也是很痛,她呆了一呆,那男的趁这机会就溜走了。那女子跟
着追去,两个人都走了,这故事不是没有了么?不但故事没有了,我的酒钱也没有了。”史
若梅道:“什么酒饯?”酒保道:“那位公子爷喝了我三斤白干,吃了我一只烧鸡,外加两
斤卤牛肉,他可不是像你们这样光付钱的,他这么撤腿一跑,我可向谁讨去?这还不算,那
女的还打坏了我一张椅子,这可不是我活活倒媚么?”史若梅好生失望,心道:“这故事没
头没尾,只知他们打厂一架,却不知这两个是什么人。”她听得不过瘾,对那贪得无厌的酒
保也就不予理睬了。
段克邪忽道:“你做这个小买卖赚钱不易,我替他们赔偿你吧.”又掏出一锭纹银给那
酒保,那酒保眉开眼笑,说道:“这怎么好意思,你老给的赏钱已经够多了啦。”口里是这
么说,一双手已忙不迭的接过了那锭纹银,段克邪道:“你收下这锭银子,我再问你。”那
酒保道:“你老尽管问吧,只要是小人知道的定当奉告。”段克邪道:“那少年公子是不是
眉心有颗红痣,很惹人注目的?”那酒保怔了一怔,道:“不错,你老怎么知道?他是你的
朋友?”段克邪道:“我认得他,也可以说是朋友,所以我代他付你酒钱。”
段克邪站了起来,走到往子旁边细察那个掌印,史若梅听了段克邪的说话,也隐隐猜到
了几分,却不便当着酒保向段克邪询问,只是跟在段克邪后面看那掌印。段克邪道:“这是
大乘般若掌的掌力。奇怪,少林寺从来不收女徒弟的,这女子却怎的会使这种佛门的上乘武
功?不过,她的功力却是还未够精纯,你看这掌根部份,陷入深些,指痕却就浅了。但话说
回来,一个女予而能有此功力,那也真是极不容易的了!”
段克邪正在留心察看掌印,推测那女于武功的深浅,忽听得他们那两匹坐骑大声嘶鸣,
段克邪回头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段、史二人那两匹坐骑是扎在路旁一棵树上,段克邪听得马嘶,向外望去,只见有两个
汉子正在用刀割断扎马的绳索。段克邪大吃一惊,喝道:“好大胆的偷马赋!”“啪”的一
掌拍打桌于,借这一按之力,已是使出绝顶轻功,身形如箭,“射”出茶亭。
但还是慢了一步,那两个突如其来的怪客已是骑上马背,其中一人把手一扬,一团银光
闪闪的东西飞进茶亭,但却不是对着段克邪,而是恰恰落在那柜台上,原来是一锭纹银。那
汉子叫道:“我家小姐昨日打坏你店里的家私,这锭银子是我家小姐赏给你的!”
另一个汉子则在纵声笑道:“你这小子不配骑这样的好马,我们也不白要你的,这锭金
子算是向你们买马。”大笑声中,一团金光灿烂的东西飞出,这回可是朝着段克邪打来了。
段克邪大怒道:“岂有此理,谁要你的金子?”衣袖一挥,将那锭金子一卷一抛,反打
回去,那汉子接到手中,虎口隐隐作痛,大大吃惊,急忙反手一拍马臀,催得那匹骏马四蹄
如飞。
他们这两匹坐骑本是经过训练的战马,认定了主人之后,轻易不肯让生人骑它的。但这
两个汉子却不知有什么功夫,竟使得这两匹骏马对他们服服帖帖。段克邪暴跳如雷,以“八
步赶蝉”的绝顶轻功迫去,那两个汉子回头一望,见段克邪紧迫不舍,在他们后面也不过数
丈之遥,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这两人心意相通,动作如一,齐声喝道:“好小子,你既不
要金子,那就赏给你铁莲子吧!”两人四手齐扬,十二枚铁莲子便如冰雹骤降,都朝着段克
邪打来。
这一回他们是拿出打暗器的功夫,存心打伤段克邪的,当然与刚才抛出金子的用意不
同,十二枚铁莲子分扛段克邪十二道大穴,而且挟风呼啸,劲道亦颇不弱。这两人的暗器功
夫在江湖上也差不多算得是一流的了,但用来对付段克邪那却还差得太远,段克邪一声冷
笑:“原物奉还!”一记劈空掌发出,十二枚铁莲子都像了头。
可是这十二枚铁莲子也未能打到那两人身上,原因是那两匹骏马跑得太快,铁莲子追赶
不上,在他们后面落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