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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怎样放在心上。……段克邪感到奇异的是,这女子的武功家数,和中原的各家各派都不相
同。虽说是比武招亲,并非性命相搏,但这女子的出手,却每一招每一式都是阴狠凌厉的手
法,好似习惯已成自然。不过她在击倒那拳师之时,段克邪却可以看得出她只是用了一两分
功力,因此那拳师才不过摔了一跤,不至于受到重伤。
段克邪越看越起疑心,“她究竟是哪一派的弟子?她的武功家数,怎的越看越觉得似曾
相识?”
心念未已,只见又有个人走出场来,似是个三十岁左右的书牛,摇着一柄折扇,彬彬有
礼的说道:“小生金清和向小娘子领教几招。”那老者道:“我儿小心了,这位是长安十三
镖局金总膘头、金鼎岳的公子!小女武艺低微,还请金公子手下留情。”
金清和是金鼎岳的独生至子,金鼎岳舍不得他在江湖道上冒险,因此他虽然尽得家传武
功,年纪也将近三十,但却从没有替镖局保过镖。他这次出场,固然有几分是为了那女子姿
容秀丽,但更大的原因则是想试试自己的武功。
他父亲名震江湖,他自己未曾保过缥,镖局的镖师当然都是奉承他的,他自以为已得了
父亲的全部武功,他父亲天卜无敌,自己想必也是天下无敌了。他怎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
人,他父亲保的镖从未失过事,最主要的缘因还是因为他父亲在江湖上人面熟、交情阔的原
故,要是当真只论武功,比他父亲高明的人还不知多少!这时他见那老头识得他的身份,又
请他手下留情,不禁得意洋洋,摇着扇子说道:“好说,好说。令媛色艺双全,小生爱慕得
紧,咱们是点到即止,决不至于伤了令媛的。”
那女子心头恼怒,却不动声色,淡淡说道:“金公子也不必客气,拳脚无情。万一我收
手不及,误伤了金公子,请金公子不要见怪。”那老者斥道:“你有多大本领,妄敢口出大
言,好好向金公子领教吧。”金清和哪知道那老者的说话,乃是暗示他的女儿,要他女儿手
下留情,当下哈哈大笑,说道:“令媛说得坦率可喜,我正想见识令媛的真正功夫,请小娘
子尽量施展吧。”
他自信有必胜的把握,心中正在盘算要怎样才能赢得漂亮,既不伤及对方,而又要使得
对方心眼口服。
哪知交手不过几招,金清和已是大大吃惊。那女子的武功怪异,越碰到武功高强的对
手,她的出手也就越为狠辣。刚才因为那两个对手平庸,还不怎样显现出来,现在碰上了金
清和,她掌指兼施,掌劈指戳,几乎每一招都是攻向金清和的要害!
金清和这才知道这女子比他高明得多,又是吃惊,又是恼怒,“你明明知道我少总镖头
的身份,这不是存心要找出丑吗?好呀,你既不留情面,可也休怪我要下辣手了。”他的折
扇本来是插在背后的,这时忽地取了出来,那女子刚刚一掌劈到,金清和一个游身滑步,倏
的转过身来,扇头已指到那女子掌心的“劳宫穴”。
金清和的真实本领虽足不及那卖解女子,但他家传的独门点穴手法,却是甚为奇妙,那
女子是个会家,见他认穴极准,又快又狠,也禁不住心头微凛,连忙缩掌。金清和得理不饶
人,折扇挥舞,立即抢攻,指东打西,指南打北,那女子一时摸不消他的手法,竟给他迫得
退了几步。
折扇不比刀剑,倘若是在常人手中,多了一把小小的折扇、本来无关紧要,也伤不了敌
人。但在点穴名家手中,却是一件兵器。点穴功夫,讲究的只是毫厘之差,多了一柄折扇,
等于手臂长了尺许,点起穴来,当然是比只用手指点穴要利便多厂,何况他这把折扇的扇骨
又是用精钢打成薄片的,本来就不是、把普通的扇了。
金清和动用兵器对付那女子的一双肉掌,旁观的人,虽然都知道他是十三家镖局总镖头
的儿子,也有许多人出声“嘘”他,金清和深感面上无光,更为恼怒,“好在他们父女所订
的比武招亲,并无声言不许对方动用兵器。我不管旁人如何,且把这女子点倒再说。哼,我
倒不希罕与她成亲,这口气却不能不出!”
金清和在一片“嘘”声之中攻得更狠,那女子退了几步,不知是绊着石子,还是太过慌
张,忽然一个踉跄,失了重心,身子向前倾仆。
金清和大喜,折扇疾伸,立即点那少女的“愈气穴”,哪知这少女是有意卖个破绽,只
听得“嗤”的一声,那折扇刚沾着她的衣裳,已给她劈手夺了下来,一把撕成两片!金清和
呆若木鸡,那少女已将撕破的扇子塞回他的手中,笑道:“金公子,真是太对不起了,弄坏
了你的扇子!”全场给那女子喝采,采声如雷,金清和恨不得有个地洞钻了进去。那少女毫
不费力的撕破他的精钢扇骨,虽说钢片甚薄,这手劲也大得惊人,金清和又是羞惭,又是骇
怕,在采声中如飞逃了。
到了此时,段克邪也不禁大大吃惊,他的吃惊倒不是为了卖解少女的这手功夫,而是已
经看出了这少女的师承宗派。这少女连败三人,用的虽然都是掌法,但到了她打败金清和的
时候,段克邪已经完全可以断定,这女子和史朝英乃是同门姐妹,她的掌法正是从史朝英那
套剑法变化出来的!
段克邪好生奇怪,“朝英从没有向我提过她有同门,但从这女于的武功家数看来,决计
是她的同门无疑。这女子的招数老辣,只有在朝英之上,江湖上懂得武功的年轻女子,恐怕
要数她第一了。她有这样好的武功,怎的还要抛头露面,举行比武招亲?”
段克邪最初以为是个普通的江湖卖解女子,想碍个归宿,找个丈夫的,本来没有多大兴
趣,原意只是想看一看就走的,那知现在却发现了她与史朝英同出一门,敢情都是那女魔头
辛芷姑的弟子,他原先的想法也就不能成立了。到了此时,他的好奇心越来越浓,索性把寻
访史若梅之事暂搁一边,看个究竟。
在场的看客,见十三家镖局的少镖头金清和都败在这女子之手,谁还敢去尝试?那老者
绕场一周,说道:“请哪位英雄出来指教指教我这丫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目光忽地
注到段克邪身上,段克邪只当不知,低下了头,心里想道:“倘若你不是打着比武招亲的旗
号,我倒愿意试试你的功夫。我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怎能再去招惹麻烦。”
那女子冷冷说道:“听说明天就有个英雄大会,各方好汉云集京城,怎的我却没有碰到
一位好汉?”在场的看客本来有几个是准备参加英雄大会的,听她这样说法,心头不禁恼
怒,但这些人既准备参加英雄大会,当然都是有点名气,也有点眼光的人物,他们看了这几
场,心中自忖,只怕不是那女子的对手,虽然恼怒,却怕出丑,也就不敢轻易一试了。
正在冷场的时候,忽听得有个破锣似的声音叫道:“女娃儿别吹大气,我活了四十岁还
没找到老婆,如今正好找着你啦!”
只见有一角的看客纷纷闪避,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从外面挤了进来。
这大汉面如锅底,两眼朝天,短鬓如戟,还有一对獠牙露出唇边,相貌丑怪之极。那女
子大怒,冷笑说道:“只怕你找错人啦,看招!”那丑汉双拳一架,笑道:“没错,你正是
我想要的老婆。”那女子展开轻灵的身法,绕到丑汉的右斜方,一掌就掴下去,骂道:“你
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没的想断你的心肝!”
这一掌原是想打那丑汉的耳光,那丑汉倒也有几分本领,一个“大弯腰、斜插柳”已是
避开正面,背脊向着那个女子。这么一来,那女子打不着他的耳光,却在他背脊上打了一
记。那丑汉大笑道:“我痒得难受,你打重些给我解痒好不好?你嫌我生得丑么?哈哈,谁
叫你是比武招亲?你这块天鹅肉我这癞蛤蟆是吃定的了!”旁人见那丑汉吃了一掌,只道他
是自我解嘲,要在口舌上讨回一点便宜,那女子却是大大吃了一惊!
原来她一掌打中那丑汉的背脊,竟似碰着了一块铁块似的,虎口也隐隐作痛,这才知道
那丑汉练有金钟罩的功夫,心里想道:“此人只可智取,不可力敌。”当下掌法一变,迅逾
飘风,但每一掌都是一掠即过,并不和他硬碰硬接。
这卖解女子越打越快,转眼之间,只见四面八方都是她的影子,她在掌法之中又夹杂着
点穴的招数,指东打西,指南打北,但她的指头也并没有真个点到那丑汉的身上。
场中看客看得眼花撩乱,都不禁喝起来未。段克邪却暗暗为那女子担忧,“倘若不是比
武招亲,打不过尽可一走了之,如今却是势非见个分晓不可。这丑汉功力甚深,纵然是找着
他的罩门,以这女子的本领,只怕也未必伤得了他。久战下去,那是定要吃亏无疑了。”
不过片刻,那女子已遍袭了那丑汉三十六处大穴,那丑汉忽地哈哈笑道:“你是想找我
的罩门不是?做了夫妻,我自会告诉你的。”原来金钟罩与铁布衫之类的外功,身上必定有
一两处练不到的地方,是谓“罩门”,找着罩门,用重手法一戳,便可破掉他的功夫。这女
子遍袭那丑汉的各处穴道,就是想试探他的“罩门”何在,但这丑汉意态自如,并没有时身
上的哪一处部位加意防护,因此这卖解女子试了又试,总是试探不出。
这女子心头恼怒,蓦地欺身直进,一招“二龙抢珠”,伸手就挖他的眼睛,心想:“你
的功夫总不能练到眼睛上。”哪知这丑汉早有防备,忽地张口一咬,白森森的两排牙齿,险
险咬着那女子的指头。那女子大吃一惊,连忙缩手,这一招也给那丑汉破了。
这丑汉哈哈笑道:“好,咱们亲近亲近!”张开双手,就去抱那女子。他的身法不及少
女轻灵,招数也不见得高明,但他用的这个“笨法子”却恰恰克住了这卖解女子。要知场中
四周都站的有人,无异堆起了四面人墙,那女子只能在看客围着的圈子中东躲西闪,无法逃
得出去。那丑汉双臂张开,东拦西截,无殊网里捕鱼,虽然不能即时得手,但时间一久,那
女的力竭筋疲,终是难以逃脱。
果然战到分际,那女子已是香汗淋漓,一步走得较慢,给那丑汉猛地一扑,抱着了她的
纤腰。那丑汉哈哈大笑,叫道:“癫蛤蟆吃天鹅肉啦!咱们拜、拜、拜!哎哟,哟!”“拜
堂去吧”这四个字还未说得出来,那丑汉忽地一声惨叫,双臂软绵绵的垂了下来,那女子还
当他有诈,横肘一撞,在他胸口上,给了他一记时锤,那丑汉叫道:“你、你好狠!”一口
鲜血喷了出来,登时倒下去了!
这一记时锤用得狠辣利落,的确也是高明之极,场中不乏通晓武艺的人,见这女子反败
为胜,分明已被对方抱住,居然反手一拳,便把对方击倒,都道她是临危方出绝招,不禁轰
然叫好。那卖解女子却是一片茫然,心中想道:“却是哪位高手在暗中助我?他有这样本
领,为何又不自出场?”
原来这丑汉乃是给段克邪用“隔空点穴”的功夫点倒的,一来那丑汉态度轻狂,惹人憎
厌;二来段克邪自从看出那卖解女子是史朝英的同门之后,亦已有心助她一臂之力。段克邪
是个武学的大行家,看了不多一会,已经看出那丑汉的“罩门”乃是在腰背臀民的“尾闾
穴”,恰好当那丑汉抱住那女子的时候,背向着段克邪,而且距离不过丈许之地,段克邪使
出“隔空点穴”的上乘功夫,一股无形罡气激射而出:射进了那丑汉的“尾闾穴”,这一下
比重手法点穴还厉害得多,那丑汉焉能禁受得起?不过,段克邪也没想到那女子又加上了一
记肘拳,那丑汉元气大伤,那女子的肘拳又恰恰击中他胸中的“璇玑穴”,两下凑合,竟是
把他的“金钟罩”破了。
那丑汉一团烂泥似地摊在地上,一大口一大口的鲜血不断的咯了出来,看客中胆子小的
都吓得慌了,有人说道:“糟糕,莫要弄出人命来!”片刻之间,走去了一半。
那卖解老头也有点慌了,连忙走去扶那丑汉,一边叫道:“快拿药酒来给他服下。”段
克邪正想随着人群退下,忽听得有人大吼道:“谁打伤了我的徒儿?”
只见一个身材高大、腰背微弯的红面老头走进场来,正是爪“七步追魂”羊牧劳。段克
邪吃了一惊,连忙止步。段克邪不是害怕羊牧劳,但他却不想在京城中闹出事来。羊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