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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我,问道。
我皱了皱眉头,然后道:“这个问题,我会想办法解决。”
“其实我倒觉得没有什么大问题。那个张少帅,对于日本人一向都是痛恨无比,而且我听说这位少帅对于文化还是很热情的,尤其是电影,他对于柯里昂先生,应该是有所了解的。再说,柯里昂先生这次去做地事情不管是对于国家还是对于东北都是有好处地,他没有什么理由拒绝。”蔡楚生附和道。
我笑了笑,然后看了看张石川,道:“石川兄,这部电影需要的演员以及大部分地剧组人员,都将是中国人,所以很多人我恐怕要在你们明星影戏公司里面选。”
“柯里昂先生,你说这些话就见外了,你这么做那是我们明星的光荣!尽管选!我们全力配合!”张石川狠狠地拍了一下沙发的扶手道:“这几年来,我们拍摄过一些爱国电影,但是从来还没有痛痛快快地大干一场!这一次算是等到了一个大好的机会了!”
“行,等我把具体的拍摄提纲写好了之后,再和你们商量。”我站起来,看着眼前的这些人,微微一笑:“倒是,就希望大家能够多多帮忙了!”
“一定!”这些人异口同声地回答了起来。
当天晚上。我去港督府参加了他们的欢迎宴会,应酬了一番之回到分厂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在客厅里面。尼可他们都在等我。
“都准备好了?”我问道。
“准备好了。”尼可点了点头。
“小津,这一次你要十分的小心,记住,一定要保重自己的人身安全。”我拍了拍小津瘦削地肩膀。
“老板,没事。再说,这一次也不是我一个人去。”小津笑了起来。
“还有谁去了?”我诧异道。“我们!”从我的身后传来了应答声,我换过脸去。看到地是两张凝重的面孔。
伊藤大辅和沟口健二!
“老板,这一次,我们三个人去,一定可以保证拍摄到的胶片的质量!而且我们三个人在一起,也会有个照应。”沟口健二看着诚恳地道。
看着这三个人,我的鼻子酸了起来。
“诸君。我替中国人感谢你们。”我紧紧拉住了他们的手。
“老板,我们也在为那些无辜的日本平民做事!什么都不说了,和平万岁!”小津笑了起来。
“和平万岁!”回味这句话。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日本那边,你都安排好了?”我转脸问尼可道。
“全安排好了。绝对不会有任何地安全问题,小津他们一行将坐船从香港出发,在朝鲜登录。那里会有人接应他们,然后他们经过朝鲜进入关东军的驻地,本庄繁那边已经说好了,他十分欢迎小津他们,而且这帮家伙现在缺的就是这样的人。他们很是高兴。除此之外,我们还在沿线安排的大量的保护人员,这些人都是我们公司地暗线,虽然比不上厂卫军。但是对付日本人还是绰绰有余的。所以老板,你不要都担心他们的安全。”尼可郑重地答道。
“那我就放心了。诸君。启程吧,我期待你们地好消息!”我一一和他们握手。
这天晚上,小津、沟口和伊藤三个人,带领着随身的一些人从香港启程前往朝鲜,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艰难的旅程。
“尼可,你给我准备一批礼物。”送走了小津他们,我点燃了一支烟。
“礼物?老板,你要送给谁?”尼可问道。
“张学良。”我笑了笑。
“东北地那个少帅?听说这个年轻人很是了不起,不喜欢财色,礼物怕不是那么好送的。”尼可自然明白我的意思。
“财色?”我哑然失笑:“尼可,按照我说的去办,这份大礼一定会让这位张少帅满意无比。不过恐怕我们洛克特克财团这一次要破费了一把。”
接下来,我亲自给尼可开了一张清单,尼可看着那张清单,顿时长大了嘴巴。
“怎么,心疼了?”看着尼可的样子,我笑了起来。
“老板,这一次可真是破费了。”尼可摇了摇头。
在香港,我带了四五天的时间,这段时间里面都是应酬,没完没了的人前来拜访,我又不能推脱,所以只得硬着头皮去接待,而在这里两天的时间里面,我也在抽空写着那个拍摄大纲,其他人也忙得热火朝天,尼可就在为了准备那份我送给张学良地礼物忙得差点吐血。
在这两天里面,我也从报纸上面看到了一些让我感兴趣地事情,其中的一件事情,特别引起了我地关注。
这个事情,在报纸上,都称之为“万宝山事件”。
事情是这样的。在东北,有个中国人叫郝永德,这家伙没有经过政府的批准,骗取了万宝山村附近12户中国农民的土地,并且违法转租给188名朝鲜人耕种水稻。这些朝鲜人仗着他们的主子似乎日本人,在当地蛮横地开掘水渠截留筑坝,这个工程严重损害了当地农民的利益,当地农民上报给政府,吉林省政府立刻批示:“令朝侨出境”。
中国政府的这个批示是完全合法的。但是日本驻长春领事却派遣日本警察制止朝鲜人撤走,并且限令这些朝鲜人在7月日之前完成筑坝。朝鲜人有了主子撑腰。越发蛮横起来,出动大量人力筑坝,中国农民400多人联合起来拆坝却遭到了日本警察的镇压。
在日本军警地保护之下,朝鲜人最终在7月5日完工,同时,日本通过朝鲜本地的一个叫金利三地记者捏造新闻,说朝鲜人在万宝山被杀。朝鲜人立刻在他们的半岛上掀起了大规模的排华运动。这些人集合到他们的日本主子门前,要求主子给他们撑腰,并且对当地的华人进行了攻击,导致数百中国人惨死在他们的手里,据说其中还有不少的老人和孩子。而日本政府更是借助这次事件诬陷中国伤害了他们地朝鲜侨民。
这次事件,引得中国的媒体一片愤慨。在当天的《申报》上面。就刊发了一篇评论文章:“于吾国之土地上筑坝,于吾国之土地上镇压吾国之民众,攻击吾国之华人。诬陷吾国之合法政策,践踏吾国之尊严,此实乃前古未有之奇闻!中国之大辱!国人之大辱!我四万万同胞之大辱!”
“日本之猖狂,朝鲜走狗之嚣张。实令我民愤慨!中国呀,何日能强大!吾民呀,何日能收回失去之尊严!”
这次事件,在国内闹腾得很大,也引起了中央政府的注意,但是也只有不了了之。
“日本人这是在开始实施了,他们已经在制造舆论。”我放下报纸,看了看旁边的费穆。
“这是他们的一贯技俩。”费穆地脸色。很是难看。
“明天。明天我们就动身去上海。”我站起来,走到阳台上面。
对面就是海湾。上面漂浮着挂着英国米字旗的商船,提醒我现在这个地方还是英国人的土地。
“中国呀,何日能强大!吾民呀,何日能收回失去之尊严!”我默念着《申报》上地那两句话,攥紧了拳头。
7月6日。我们登上了开往上海的轮船。
我们上的是一艘客轮,和我们同行的,还有三艘英国商船。
“老板,你地这个主意非常之好。有了这三艘英国商船,一路上谁都不敢碰我们的东西。”尼可站在甲板上,看着跟着我们的那三艘巨大的商船,笑了起来。
“你去找贝璐的时候,他没有为难你吧?”我笑着问道。
“没有。那老头答应得十分痛快,还问我三艘够不够呢。”尼可点燃了一支烟。
“看来乔治五世的面子还真够大的。”我笑了起来。
我们的船7月6日从香港启程,7月8日早晨抵达上海。
那个早晨,风很大,呼呼直响。我站在甲板上,看着眼前地大陆,眼前地山水,心情澎湃。
这是中国人的土地,中国人在上面生活了几千年地土地,但是其后的近十年,它将遭受日本人的蹂躏!
我能做什么呢?作为一个拍电影的,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老板,到了,上海到了!”费穆指着远方,兴奋地对我叫了起来。我直起身子,抬起头,果然看见远方出现了一片灰蒙蒙的陆地。
海面上大部分都是很小的木船,木船上面都是穿着短褂或者干脆光着膀子的中国人,也可以看到大船经过,但是那些船上面悬挂的都是外国的旗帜,而且这些船蛮横无比,常常直接对着那些中国小船就冲过去,中国人只得惊慌失措地将船划开,稍微慢点就有可能被撞得船破人亡。
偶尔还能够听到一声声小曲飘过来,咿咿呀呀,若有若无,声音大多悲苦。越靠近港口,船就越多,到了最后,密密麻麻的小船一片片出现在眼前。人们在船头升火做饭,炊烟升起在空气中,很快就被风吹扫。也有人睡眼蓬松地站在船尾撒尿,他的对面就是别家船上的女人。也没有什么顾忌。
孩子在哭,夹杂着大人的训斥声,还可以看见衣衫不整的女人从船里面出来,将马桶里面的秽物倒入海里,一些稍好的船上,斜披着衣服的警察或者是有点小钱地人摇头晃脑地从船上上岸。“大爷,有空常来!”船里面往往会出现一个擦脂抹粉的女人。一遍挥舞着手帕一遍嗲嗲地招呼一声。
这就是上海。1931年地上海。
我们的船,经过了两天的航线,驶入上海码头。眼前的景象,让我不知道如何去形容。
虽然这个城市的确是上海,但是我根本无法把它和后世的那个光怪陆离的城市联系在一起。这个城市,如同是一块腐烂地奶酪。发出一种浮靡的气味,一路上看过去,人的精神都是麻木的。
船到了码头。费穆跑过来对我说:“柯里昂先生,上海市政府好像在码头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
“我并没有和上海市政府打过招呼呀?”我诧异道。
我并不想如此招摇过市,相反,我更像一声不吭地进入明星影戏公司老老实实做我该做的事情。
“那帮人地消息很是灵通。再说了,鲁特曼总统不是已经给南京政府打过招呼了嘛,他们自然不可能不摆出这样的阵势。”费穆苦笑了一下。
我算是服了这帮人了,站起来,一个劲地摇头。
“不过老板,前来迎接你的也不光光是政府地人,还有文化界、艺术界的人,此外。还有很多社会名流以及广大的民众。”费穆下面的一句话。总算是让我来了点精神。
相比之下,我不喜欢那些当官地。我更喜欢和那些文化人以及普通的民众交往。
“老板,我听人说上海鱼龙混在,什么样的人都有,要不要我们把厂卫军派出去?”达伦。奥利弗对我小声道。
我直摇头:“不用不用,你别搞出在香港的那一套了。这地方虽然鱼龙混杂,但是还不至于有人在这里对付我。”
“放心吧,有我贴身保护呢。”霍尔金娜将一把精致的手枪放在了衣袋里面。
轮船缓缓靠岸,我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阵欢呼声,此外,还有我无比熟悉的鞭炮声。
张石川、郑正秋等这些人先行,最后我在费穆等人的陪同之下走下客轮。
“这么多人!?”我们从来的一瞬间,站在我旁边地胖子匝吧了一下嘴。
码头上,一眼望过去全是人!
到处都是军警在维持秩序,码头地前方铺上了一层红地毯,红地毯上面站着一个个或者西装革履或者中式长衫的人,估计都是有头有脸地人,此外,更远处是黑压压的民众,整个码头已经被人群塞满,嘈杂而混乱,但是场面无疑是十分有排场的。
“中国人真是有礼貌。比英国人有礼貌。”斯登堡笑道。
我们从船上一下来,对面的人就迎了上来,这些人中间,有一个人是十分显眼的。穿着长衫,大约有四十多岁,头发梳得油光可鉴。
“老板,那人是上海市的市长,张群。这个人是蒋中正的幕僚,也是他的心腹。”费穆小声说道。
“柯里昂先生,欢迎来到上中国,欢迎来到上海!”张群走过来,握住了我的手。
“感谢市长先生亲自前来,让我实在诚惶诚恐。”我笑了笑,张群看了看我,然后看了看身边的带来的那个翻译,立马有些呆了。
“想不到柯里昂先生中国话说得这么好,看来你这次是白来了。”张群对翻译说的一句话,让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接下来,在张群的引领之下,我和上海市的军政要员一一见面,都是些养尊处优的人,名字大多说没有听说过,不过其中的一些军队的将领倒是有不少英姿飒爽。
我们在码头上并没有呆上多长时间,然后张群就亲自给我拉开了车门,邀我同车去欢迎宴会。
“柯里昂先生,蒋主席得知你来中国,特意嘱咐我一定要隆重招待,而且甚至亲自制定了一整套的欢迎仪式。这样的待遇,还是从来没有人享受过的。”张群的第一句话。就让我不知道如何回答。我只能用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回复了过去。
“我们这是去哪?”我问道。
我们地车子在接到上开,两边都是站岗的军警,民众们围在街道两旁,喊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