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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击穿了头部!
一个歪戴警帽的汉子,手里面握着一面鬼头大刀面对着十几个鬼子毫无惧色,他在鬼子中间游走,刀光之下,鬼子的脑袋如同西瓜一样滚了一地。
“小鬼子!记住爷爷的名姓!爷爷郑一刀,当年当绺子的时候,没少砍过你们这帮孙子的脑袋!”他一边砍一边连连大笑。
日军被他逼得躲闪后退。
“老少爷们!忍了这么多年了!今天总算是出口气了!杀呀!”他一边抡刀一边喊!
轰!一发炮弹在他身边炸开,这个英勇的活生生的汉子,瞬间消失了!
在沈阳,在东北,乃至在全中国,民众对于警察是很看不起的。
在一般人的心目中,这些警察就是腰里面别着一根警棍,穿着一身警服,在街道、闹事游荡,很多是欺软怕硬鱼肉乡里。在沈阳,百姓对于警察的印象也是如此,在他们心目中,这些警察是让他们觉得不舒服的人。
但是现在。我想如果他们看到了西门发生的情景,绝对没有一个人会说这些警察是孬种。
他们比任何人都英勇!比任何人都更爷们!
面对着敌人的坦克和蜂拥而上的刺刀,他们一次次挺身而出。用身体挡住敌人的子弹和刺刀,和敌人周璇、拼命!
防御工事周围,躺满了尸体,喊杀声四起!
我对着胖子一摆手,离开了后方。穿过一条条街道,来到了阵地前沿。
整个沈阳西城现在都进入了战斗之中。战线拉得很长,每一条街道,每一存土地上,都在发生在最惨烈地搏斗。
我们被一阵激烈的枪声吸引,顺着一个倒塌的房屋地废墟来到了一个阵地上。
这个掩体后面,有五个警察据守。他们的对面,放眼望过去全是日军!
突突突突突突!其中的一个警察抱着一挺机关枪,咬着牙朝着日本人扫射,机关枪喷出火舌,日军一排排被击倒,如同风吹落叶。
“快!快!再快一点!”机枪手还嫌枪慢!
在他的周围,分布着众多的掩体,枪声一片。
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属于一个分局地人。
“局长。日本人冲过来了!”在他身边,一个警察叫了起来。
左侧,狡猾的日本人绕过一栋建筑从侧面发起了攻击,在前沿阵地地一个机枪手中弹身亡。
“他***!”这位局长火冒三丈,把手里面的机枪交给了身旁的手下,冒着敌人的炮火,朝前沿阵地猛跑!
嗖嗖嗖嗖!
日军的子弹就在他地身边穿梭,他却一往无前!
跑到了那名阵亡的手下跟前。他抱起机关牵。突突突突突突,又是一连串火舌!侧面偷袭的这队日军纷纷倒在他的扫射之下。其中的几个落荒而逃。
他跳出掩体,抱着机枪跟着就追,结果脚下一滑连人带枪滚下了坡地。
“局长!”周围一片惊呼。
日军蜂拥而上,其中的一个军官更是拔出了他的指挥刀。局长抱着机关枪想开火,发现子弹没了。
他抱着机关枪转身往掩体里面跑,日本军官一直追在后面,高高举起刀就往下砍。他似乎听到了背后的动静,突然一个转身,用机枪挡住了日本的军刀,然后来了一个空手入白刃,竟将那军官地长刀躲到了手中!
“死去吧!”他怒吼着,朝那军官砍去。
当啷!
刀砍在了日本军官的钢盔上面,那军官转身躲过这一刀,转身想跑,他再次猛力挥刀将那名军官拦腰砍断!
“好!”周围的警察齐喊了一声!
噗噗噗!
就在砍死那军官的同时,三名日军的刺刀,刺中了他的胸膛!
“杀呀!为局长报仇!”
“为局长报仇!”
眼见局长身死,这个分局的警察们纷纷从掩体后面跳出来,端着枪朝日军扫射,日军一边还击一边撤退,丢下一地尸体!
在一栋原本是一家商行的废墟里面,原本镇守地60名警察只剩下了三个人。
之前,他们已经打退了十七次进攻。
“老刘头,敌人又上来了!”一个二十出头地警察紧张地对身边的一个五十多岁地老警察道。
“怕什么,他们敢过来,就打他娘的!”旁边的一个脸上有刀疤满口山东话的警察笑了笑。
他肩膀上中了两弹,衣服都红了。
“还有人吗!?”一个汉奸跑了进来,朝里面喊道。
刚才的一阵炮火之后,他们估计这阵地里面应该没人了。
“没人!”那个二十出头的警察紧张地答道。
“我的娘呀!”那汉奸一口烟地跑了出去。
哈哈哈哈。刀疤和老警察都笑了起来。
“二子,你这家伙太笨了!”刀疤笑得捂着肚子。
二子也觉得而不好意思,跟着笑,笑着笑着他的眼睛就瞪圆了:“坦克!老刘头,坦克!”
轰轰轰,日军开上来了一个坦克。
看来这块阵地他们久攻不下已经恼火了。
轰!一发跑道在掩体旁边炸开,尘土飞扬。
“把手榴弹都给我!”刀疤爬了起来。从老刘头和二子手里面结果手榴弹,把那些手榴弹系在一起,然后窜出了战壕。他灵巧地躲过了坦克上射来的机枪。然后来到了那坦克跟前,将手榴弹塞到了坦克的履带里面。
就在他要引爆手榴弹的时候,坦克车里面的子弹射中了他地脑袋。
“队长!”老刘头和二子都叫了起来。
“我去!”二子站起来就要跳出去,被老刘头一把拉住。
“二子,你这娃还年轻!再说了。打完仗你还得娶媳妇呢!我去!”老刘头摸了摸亮子的脑袋,翻身出了掩体。来到那坦克车跟前,拽掉了手榴弹的引线!
坦克车里面地人似乎知道了他们的想法,扭转坦克车就要走,手榴弹从履带上掉了下来。
紧要关头,老刘头抱住手榴弹死死地贴住了那坦克车。
轰!
一声爆炸之后,坦克车被炸得四分五裂!
“老刘头!”二子眼泪耍的一下就出来了。
“亚西给给!”日军开始了冲锋。蜂拥而上。
“二子,退吧!”我看着这个年轻人,鼻子一酸。
“四位先生,你们走吧。赶紧走。”二子看着我、胖子、达伦和卡瓦,抹干了眼泪:“这里是我们大队的阵地,局长说了,人在阵地在,人亡阵地亡!我不能当孬种!你们赶紧走吧!”
二子推开了我们,然后从兜里面摸出了两颗手榴弹。
“二子!”我的眼泪下来了。
“四位先生。走吧!我知道你们手里那是摄影机!等你们出去了,告诉人们,我们中国人每一个是孬种!全是响当当地爷们!走吧!”二子举起手里面的手榴弹,笑了笑。
看到他地动作,我是明白了,他要和日本人同归于尽。
“老板,走吧!”卡瓦搀这我,走出了这个商行的废墟。
轰一声爆炸就从后面传了过来。
“二子!”看着那片废墟。我大叫了起来!的米行。如今在炮火中也倒坍了半边。
我们经过的时候,这片阵地刚刚击退敌人的一次进攻。警察们在掩体里面休息。看到我们过来,其中的一个警察拉住了我。
“你是柯里昂先生吧!?”他兴奋地问道。
“是。你怎么认识我?”我答道。
“那天在法院门口你打日本人地时候我就在旁边维持秩序!真过瘾!”他笑了起来。
周围的警察都围了过来。
“柯里昂先生,你这是要拍电影吗?”他指了指摄影机。
我点了点头。
“给我们拍拍吧!”一个警察叫了起来。
哈哈哈哈,这些汉子都笑。
“别扯淡,柯里昂先生可是大导演,哪能随随便便就拍!”这个警察一边笑一边拍了一下刚才的那个。
“头,我这不是想让兄弟们留个念想嘛,等会我们死了,谁会记得我们?”那个警察的一句话,让他们都沉默了起来。
看着这群灰头土脸的战士,我一阵心酸。
“来来来,都拍,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对着镜头说!”我让胖子打开摄影机,对准了他们。
一听要把他们拍进去,这些刚才还大大咧咧的战士们顿时扭捏了起来,有的整理衣服,有的戴上已经破烂不堪地警帽。
“娘,我现在打鬼子呢!你自己保重!儿子怕是不能再照顾你了!等下辈子,我还当你儿子!”
“翠芬,好好把我儿子养大,等他长大了,告诉他,他爹我是打鬼子战死的!不丢人!让他好好活。长大了也当兵,也打鬼子!告诉他,可不能当孬种!……还有。不要改嫁!你要是改嫁,看我打耳光不抽你!”
“哥,嫂子,我怕是再也见不到你们了。你们把我拉扯大,我也没来得报答你们的恩情。谁让咱们是扛枪的呢!我还欠李家二儿子十块钱,你帮我还了吧。”
“爹。你老说俺没有出息。俺现在也有出息了!俺今天杀了一、二、三……七,七个鬼子!爹,等会小鬼子怕还要上来,俺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去了。俺给你老磕头了!”
面对着镜头,这些人的话语,质朴得落在地上就能砸一个坑。
面对着这一张张鲜活的脸。面对这这些随时都可能丢掉性命地人,我的心在颤抖。
我能做地,只是满足他们地这个小小的愿望!
“柯里昂先生,你要拍,应该拍拍那米行里面地兄弟!应该是621团的!实在是英勇!成群的日本人进攻那个米行,不知道被他们打退了多少次,那边一地都是小鬼子地尸体,现在日本人都不敢进攻米行了!”其中个一个警察指了指旁边不远处的米行。
“是了是了!应该拍拍里面地人!那才是真正的汉子,日本人出动坦克车都没有攻下来米行!红龙旅就是厉害!”
旁边的人都这么说。
我们点了点头。告别了他们,摸进了米行里面。
一进里面,我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到处都是尸体!有东北军的,也有日本人的!
很多士兵和日本人死在了一起,有地甚至相互用刺刀刺穿了对方的身体,一看就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多么惨烈的战斗!
日本人估计是一次次冲锋,然后被他们一次次打退。
我们在里面寻找幸存者。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一个活人!
轰轰轰!米行的外面。日本人已经开始进攻了,他们疯狂地向别处进攻。却唯独没有朝这里来。
看来他们真的被这个地方吓怕了。
“老大,那里有一个人!”胖子指了指一个角落里。
果然,在那里有一个士兵半蹲在地上举着枪朝外面做瞄准状。
我急忙走到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好,能和你说几句话吗?”
他依然瞄准着外面,没有任何的反应。
“喂。”胖子也拍了拍。
他依然一动不动。
我凑上前去看了一下,顿时潸然泪下。
这个战士,额头上中了一弹,早就牺牲了,但是他并没有倒下,而是保持这个姿势一直呆在这里!日本人或许因为这块一根硬骨头阵地还有人,所以才不敢进攻的吧。
面对这这样的战士,胖子等人也都流泪了。
我们想把他放下来,让他和他地那些战友们躺在一起,但是怎么都扯不动他,他仿佛和那墙体融为一体了。
“胖子,不要动了,就让他这样吧。”我阻止胖子他们的行动。
我们离开了那个米行,走出老远,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那个战士。
他半蹲在在那里,举着前,依然面对着日军的阵地!
一缕阳光从他头顶上漏下来,照在他的身上,是那么的灿烂!
从米行出来,我们又经过了刚才的那个阵地。日军的进攻再一次推却了。
“老大,我想去问问刚才的那个警察,这一回他打死了多少鬼子。”胖子地提议得到了大家地认同。
当我们四个人摸到那个掩体的时候,全都沉默了。
刚才还对着镜头露出笑容地警察们,全都躺倒在了掩体里面牺牲了!
胖子哽咽了起来,他抱着摄像机,一边哭一边直抹眼泪。
东北军和关东军的这次交锋,从凌晨七八点,一直杀到下午五点多才渐渐停歇了下来。这段时间里面,我们扛着摄像机在阵地里面不停的拍摄,到后来,每个人都是眼睛红肿。沉默不语。
这样的镜头太多太多了!
有的时候,我恨不得能将所有牺牲的这些战士都拍下来,所有人!让人们知道。他们是为了这个国家而死!为了这个民族!
下午六点,天色已经有些黑了,日本人又展开了一次全线总攻,在炮火之中,我们回到了西门东北军的指挥部。
“柯里昂先生。你总算是回来了!我担心死了!你怎么可能带三个人就出去了呢!太危险了!”正在做军事布置地王以哲看到我,急忙走了过来。
“人多了。拍摄不方便。”我揉了揉红肿的眼睛。
霍尔金娜走过来,握住了我的手。我走地时候,也没有告诉她,她的担心,我是清楚的。
“王旅长,现在战况如何?”我走到王以哲的身边。端起桌子上的一杯水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
“惨烈!”王以哲皱起了眉头。
“日本人在四门展开攻击,西门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