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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听了我的话,眼睛里闪着泪花,怕被我看见赶紧站起来去换片,顺便偷偷抹掉了眼角的泪水。
“去睡吧,都这么晚了。”老爹指了指大门。
我看了一眼身形抖动的他,下了楼梯。
晚上我做了很多梦,梦见我和伯格他们拍的电影大获成功,梦见我们收到夹道欢迎说不清的鲜花完全把我们包围起来,梦见我给老爹盖了一间巨大的电影院,银幕上放映的,就是那部《火车大劫案》。
早晨醒来时,已经快到中午。我和甘斯从床上爬起来,发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你老爹愿意给你钱吗?”甘斯拿着一片面包边吃边和我说话。
我没理他,胡乱吃了几口就穿上衣服出去。
“上哪去?”甘斯在我身后喊道。
“随便走走。”我头也不回地出了院子。
伯班克最繁华的地方就是离我家只有两街之隔的伯班克大街,酒馆、银行、市场一应俱全,这个时候正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我毫无目的地沿着街道旁边的行道树闲逛,来到一家大的典当店跟前。这家典当店很大,门口立着几个漂亮的雕塑。
我站在雕塑跟前细细观赏,忽然一个人从里面出来撞到了我的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先生。”那人赶紧道歉。
“没关……老妈!你到这里干什么?!”我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拎着一个小箱子,不是老妈还会是谁?!
“安德烈,我,我到这里随便逛逛。”老妈尴尬地笑了一下,但是从她那极其不自然的笑容中我能看出她在说谎,因为没有人愿意到这样的地方闲逛,她从里面出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当了自己的东西。
“你是不是当东西了?”我大声问道。
老妈走过来拉着我的手,走了几步,说道:“家里现在没有多少钱,你又要拍电影,我琢磨着我的那些首饰什么的不少,当了说不定还能换点钱来,没想到呀,安德烈你猜我当了多少?3000块?!没想到会这么多?!”老妈一脸的笑意,很是开心。
而一旁的我,胸口却如同有根骨头卡在里面,眼睛湿润。
“妈,那些首饰可是外婆留给你的,还有的是老爹送给你的呀!你怎么就把它们给当了呢?!”没人知道那些首饰对于老妈来说意味着什么,她十岁的时候就外婆就去世了,那些首饰是惟一能让她感觉到外婆存在的东西,还有一些是老爹送给她的,她一直带在身边,因为它们凝结着他们之间地老天荒的爱情,可今天,为了我的电影,它们被送进了当铺,换回的,是一叠泛着油光的脏稀稀的钞票。
看着老妈光溜溜的手臂、耳朵还有脖子,我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
“傻孩子!有什么好哭的!咱们柯里昂家的男人从来没有当街哭鼻子的,妈妈老了,没有什么用了,只要你能正经做点事情,妈妈尽一份力也是应该的呀。”老妈把我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我的肩膀,一脸的微笑。
回到了家里,老爹坐在椅子上冲我招手。我看了一下老妈,老妈笑着示意我过去。
“安德烈,昨晚我和你妈商量了一下,觉得不管能不能拍出电影来,我们都应该支持你,毕竟年纪轻轻就想拍电影的人,不是很多呀。”老爹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来放在我面前。
“这里是一万块,你老爹我能支持的也就这么多了,我和你妈不是蟋蟀,总不能靠喝西北风来过日子吧。”老爹指了指那叠钱,让我收起来。
拿着老爹和老妈的一万三千美元,我觉得它们是那么地沉重,重得压得我都抬不起手来,眼泪再一次不争气地流了出来,这一次我没有擦掉,我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拍出一部挣钱的电影来!一定要把老妈当掉的那些首饰赎回来!一定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正文 第七章 要拍就拍色情电影?!
伯格来的时候,我和甘斯正在院子里讨论电影的事,看着我们俩一人手里拿着个苹果,这家伙一屁股坐下来,伸手便从甘斯的手里抢了一个去。
“胖子,钱讨来了吗?”甘斯一脸谄媚的笑。
“给,一共三万八,我老爹赞助了两万,一万八是我自己的,告诉你们,我老爹可说了,今年他是一个钢嘣也不会再给我了,也就是说,以后我可得全靠自己了!哥几个,这电影可千万别砸了。”伯格看着我和甘斯,一脸的苦笑。
“别乌鸦嘴!没看着我和老大正在商量着嘛。”甘斯白了伯格一眼。
“安德烈,你老爹给你钱了?”伯格眨巴了一下他那双小眼睛。
“给了,这回我妈连首饰都当了!加上你的钱,我们一共五万一,比我们预计的四万块还多了一万,钱算是弄来了,往下成不成功可就看我们的了。”我吐了一口气,把关节捏得啪啪响:“你们俩都在,讨论一下我们要拍什么电影?”
“当然是像波特和克鲁兹那样的,骑着马开着左轮枪,啪啪,多有威风!肯定火!”甘斯把手圈了起来,学着西部片中的主角叫道。
“不好,不好,我觉得拍电影就得拍部逗人笑的,你看联美和启石的那些电影,可多人看了!”伯格本来就喜欢看喜剧片,对甘斯的提议根本不赞同。
“喜剧片没有人看!”
“你那样的电影才没人看呢!”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吵了起来。
我看着他们两个,不禁摇了摇头。
“老大,你别跟个石头一样好不好,倒是说句话呀。”伯格争论起来不是甘斯的对手,最后只能求助于我。
我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说道:“甘斯,你说拍波特那样的西部片,可你有没有想到拍那样的电影,我们得租赁马匹吧,得租赁枪械吧,拍枪战的时候需要移动拍摄,咱们得有专用的摄影车吧,而且这样的电影,至少需要好几十个演员,不仅要给他们开工资,还要提供他们吃喝拉撒睡,我来问你,就这些凭我们这点钱够折腾的吗?”
甘斯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胖子在一边见甘斯耷拉着脑袋,顿时一脸的幸灾乐祸。
“胖子,你也不要太得意,我们也不能拍喜剧片。”我嘴角上扬,看了看胖子。
“为什么?”胖子睁大眼睛,觉得不可思议。
我不得不开导他:“你想呀,拍这样的电影,对于表演要求很高,这样的演员我们一时根本找不来,就是找来了,我们也开不起人家的片酬呀,再说,这类的电影现在已经被卓别林和基顿他们玩到了顶峰,人们一提到喜剧片就会想起他们,我们要是弄了部这样的电影,根本没有人看呀,那岂不是砸了。”
开玩笑,有卓别林在还想拍喜剧片,那岂不是班门弄斧?!我可不愿意把好不容易弄来的这第一笔原始资本打了水漂。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老大,你说说该拍什么?!兄弟们这次看你脸色行事!”伯格捋了捋袖子,甘斯也眯着那双小眼睛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要想凭借区区五万美元杀出一条血路来,那就得创新,拍出在这个时候还没有人拍过的片种,只有这样那才能财源滚滚来。
而20年代的好莱坞,后世很多片种如今还连个影子都没呢。
恐怖片?不行,之前派拉蒙已经拍了几部,反响不是很好,观众很抵制。灾难片?不行,那得需要大量的特技,没有电脑绝对没有搞头。悬疑片?不行,这东西对于拍摄者的要求很高,凭借我们三个初上手的人不一定驾驭得来。
思前想后,很多片种最后都被我否定了。胖子和甘斯见我皱着眉头,在一边也是很着急,到最后两个家伙干脆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抽起烟来。
我望着那个烟盒,激动得一拍大腿:“有了!”
甘斯被我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叫道:“老大,你这么一惊一乍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胖子可不顾甘斯的死活,把手里的烟送到我跟前,笑眯眯道:“老大,赶紧说说,给兄弟们指条财路。”
我接过那根烟,使劲吸了一口,吐出个圈圈这才幽声幽气指着那烟盒说道:“就拍这个!”
胖子和甘斯同时望向了那个烟盒,上面是一个搔首弄姿衣服极少的金发女郎。
洛杉矶的烟草公司为了增加香烟的销售量,想出了不少主意,其中之一就是经过调查特意生产一批烟盒上印有色情女郎的香烟,结果一推出市场就被抢购一空,大赚了一笔。
1925年的美国,和二十一世界的美国简直就是两个世界,这个时候社会上根本就没有多少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性解放、性自由等开放思想还没有浮现,占居社会主流思想的是清教徒一般的绅士作风,女人们穿衣服顶多露个脖子,根本不像后来在大街上一走,被一片白花花的大腿晃得花眼,而男人们要是在公众场合讲个荤段子,绝对会被看成没有家教。
有句话说得好,越是禁什么就越是缺什么,社会越是这样的封建,人们对于这样的事情就越抱有苛求感,洛杉矶烟草公司的这个举措就是明证,这种烟盒生产出来之后不仅立即占居了男士香烟的百分之八十的市场,很多女人也会偷偷购买这样的香烟,以至于后来烟草公司紧跟着推出印有英俊潇洒的肌肉男的烟盒的香烟以求占领女性市场。
对于这种举措,社会上也不是没有反对的声音,洛杉矶时报就接连五个星期刊登评论对此进行谴责,称烟草公司这种举动无疑是在败坏社会风气,堕落人的道德意识,好多社会上的团体还号召人们进行抵抗,连街上的巡逻警都穿着后背印有禁烟标志的衣服,可结果呢,却经常出现这样的一幅场面:大街上两个相熟的警察遇到,众目睽睽之下照样掏出这样的香烟边吸边评论上面的女人正不正点。
如果是把烟盒换成此种内容的会移动的影像,那会是一个什么结果?
正文 第八章 苦写剧本
电影在刚开始发明的十年间,并不像现在我们想象的那样辉煌,在公众的心目中,只有歌剧和古典乐才是有品位的艺术,而电影,充其量只是供那些一身臭气的平头百姓消遣的杂耍罢了,这种看法不仅存在于普通人中,就是那些电影的从业者,那些演员导演也觉得自己从事的职业不是很体面而纷纷使用艺名。这种情况差不多延续到1912年,从这一年起,大量的电影理论家和电影导演努力向人们证明电影不是一门杂耍而是一门真真正正的艺术,意大利理论家卡努杜就在这一年撰写了一篇名为《第七艺术宣言》的文章替电影正名,他把电影列为继文学、雕塑、音乐等六大艺术之后的第七艺术,得到了众多理论家的支持。
此后的十年,众多电影人众志成城,掀起了暴风骤雨般的电影艺术运动,在欧洲则主要表现为超现实主义、印象派、达达主义电影等流派的盛行,而在美国,则是以格里菲斯为代表的一批人为代表,他们拍出了极具艺术魅力的大批电影,使得社会渐渐承认,电影确实是一门艺术。
因为这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荣誉感,让很多电影人都把自己视为电影艺术的代表,他们在电影的拍摄过程中对于那些所谓品位低下的东西有一种本能的排斥,这也是1925年的美国,色情电影基本没有出现的原因。
对于我来说,更为有利的是,这个时候电影审查委员会还没有建立,后世的那种电影分级制度也没有形成,所以即使拍出牵扯色情的电影,也不需要担心有人找上门来惩罚我。
“老大,你说你要拍这个?!拍色情电影?!”甘斯眼睛睁得比牛还大。
“老大,别开玩笑了,我老爹要是知道我用他的钱拍这个,那还不打死我?!”伯格也是头咬的跟拨浪鼓一帮。
“谁说我要拍色情电影了?!你们是不是整天脑袋里只有这种事情呀?!我问你,不穿衣服的断臂的维纳斯是色情吗?!那些古希腊、古罗马以来的艺术品很多还不都是一丝不挂?!有人说它们是色情吗?!庸俗!太庸俗了!我要拍的是一部牵扯到身体和灵魂的心理艺术片,懂吗?!”我自然不能承认自己要拍色情片,其实就是让我拍我也不会拍出那种纯粹是感官刺激的色情片,要想在好莱坞立足,获取飘红的票房自然是关键,但是如果电影中没有一点内涵,也是不行的。
“心理艺术片?!什么东西?!”伯格和甘斯从来没有听过我说的这种东西,扯住我的衣襟可怜巴巴地发问道。
“你们知道《卡里加里博士》吗?”我问道。
《卡里加里博士》是1920年的一部德国电影,也是德国表现主义电影的代表作,这部电影在欧洲引起了极大的争议和较好的反响,他主要讲的是疯人院院长卡里加里博士利用催眠术诱引病人杀人的故事,反映出了当时德国人普遍的人格分裂、心理迷失、权威崇拜等民族心理,被认为是二十年代最具代表性的电影作品。
“我看过一点,感觉怪怪的。”甘斯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