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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了某种剧毒致死!
由契犬之死,两名跟踪下来的庄丁,极可能已被人家发现,难怪从漫水河向西,-
路就不曾看到他们留下的记号。心念转动,自已一跃上马,奔行了不到三数丈远,前面
又有一头契犬,僵卧路上不用再看,就知也是被人击毙的无疑。他催马急行,五里来路。
不过盏茶工夫,便已到山坳出口处,但见左右两边石崖上,离地三丈来高的两株矮松卞,
一边挂着一人!祝文华仰首望去,那不是己派出来跟踪贼人的两个庄丁,还会是谁?只
看他们双手下垂。
在树上一动不动,便知业已气绝身死。这一下,直看得他心头大为愤怒,此人杀死
两头契犬,放置路上,如今又把两个庄丁吊在石崖上,分明是识破自己行藏,有意向自
己示威。祝文华猛一提气,使了一式“潜龙升天”,从马背上飞起,长剑同时出鞘,朝
左首石崖上扑去。但见剑光一闪,已把左边那一人缚着的绳子割断。双足在石壁上轻轻
一蹬,身形横飞,扑到右首石崖,剑尖一撩,又把右首一人缚着的绳子割断,身子一沉
飘落地面。他这一手当真快得无以复加,等到他飘身落地之后,才听“砰”“砰”两声,
两名庄丁的尸体,一齐坠落下来。祝文华坐下马匹,果然不愧是唐门久经训练的名驹,
在他腾身飞起之际,马匹也自动停了下来。祝文华收剑入鞘,俯下身仔细检查了两个庄
丁的尸体,发现和两头契犬情形相同,身上找不到半点伤痕。所不同的,契犬身上,总
究长着长毛,不易看出,两个庄丁脸上色呈紫黑,分明是被贼人用“毒煞掌”一类旁门
毒功所伤,毒气攻心而死。当下就在崖下挖了个坑,把两具尸体埋好,口中低低说道:
“老夫会替你们报仇的。”说罢,又复纵身上马,朝谷口驰去。
出了这道狭谷的谷口,地势顿显开朗,这是群山间的一处狭长平地,峻岭密林之下,
青草如茵,这里就是大别山区有名的龙门拗。
祝文华心中已有戒心,出了狭谷,在马上略一打量,只觉这片草地,在黑夜之中,
十分幽静,连一点声音也没有,但却有人站在那里!
一共是四个穿黑袍的人,他们就像四棵枯树,不言不动正好远远地把自己围在中间。
这四个黑袍人,自然是杀死契犬,杀死两名庄丁的凶手。他们如此地列阵以待,自然是
在等待自己!就连他。
们站立的位置,也好像经过十分精确的计算,算准自己腾出狭谷,会在草地上停下
来,他们站立的四个方位,正好把自己围在中间,不让自己有逃走的机会。当然祝文华
也未必会逃。四个黑袍人穿着宽大的黑袍,最令人惊异的,是他们有一张同样的冷漠,
同样死气沉沉的面孔,四个人同样双手下垂,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们虽然并未携带兵
刃。但祝文华坐在马上,可以看得出来,他们神定气闲,从容有恃。光是八只眼睛,在
黑夜之中一闪一闪,就像八点寒星,这四人的一身修为,可想而知,决非弱手。弱手就
不会明目张胆,把自己围起来。就在他打量的这一瞬间,四个黑袍人,已经缓缓逼了上
来,直到马前一丈左右,才行停步。潜龙祝文华自然不会把这四个黑袍人放在眼里,目
光徐徐掠过,说道:“四位拦住老夫去路,意欲何为?”
只听正面的黑袍人冷冷说道:“老儿,你可以下马了。”祝文华道:“老夫还要赶
路,为什么下马?”
那黑袍人冷冷说道:“因为你已经走到尽头了。”祝文华用手一拂须,微微一笑道:
“只怕四位弄错了,这里北连西峰坳,西通青茗关,如何会是尽头?”
那黑袍人冷哼道:“老夫是说你已经到了人生的尽头。”祝文华仰天大笑道:“四
位未到人生尽头,如何知道老夫已经到了人生尽头?”
为首黑袍人一双冷厉目光,直注祝丈华,冷声道:“听阁下口气,不像是个无名之
辈,赶快报上名来。”祝文华道:“江湖上有句话,叫做天外有天,人上有人,老夫姓
名,说出来四位未必知道。”为首黑袍人嘿然道:“阁下口气不小,不知手底下如何?”
祝文华道:“四位拦住老夫去路,自然早已存下了出手之意,那就试试看吧。”为
首黑袍人目光阴串,徐徐说道;“咱们一经出手,你老儿就非死即伤,只有一个办法,
可免你死伤之厄?”
祝文华道:“什么办法?”为首黑袍人道:“你自残一肢,随我们去见天使。”
祝文华听得心中一动,暗道:“天使,这名称倒是新鲜得很。”一面故作惊异之状,
问道:“你们天使是谁?”为首黑袍人道:“你自残一肢,老夫自会带你前去。”
祝文华一手拂着花白长须,朗笑一声道:“何不叫你们天使前来见我?”只听左首
一个黑袍人怒哼道:“这老儿好狂,咱们不用再和他噜嗦,把他拿下就是了。”
祝文华目光环顾,微微一笑道:“就凭你们四人,能把老夫拿下么?”左首黑袍人
怒喝道:“你敢小觑咱们?”倏然欺身飞扑而上,左手向外一探,闪电般向祝文华肩头
抓来。
祝文华坐在马上,隐隐感到对方一抓之势,锐利如刀,心中不禁有些奇怪,忖道:
“他使的是什么招法?”心念闪电一动,右手长剑已然出鞘,朝对方手腕削去。这一剑
快如掣电,但听“当”的一声,劈在那人左腕之上。长剑劈在手腕之上,这人居然刀剑
不伤,还会发出金铁交鸣之声!祝文华心头大是震惊,但那黑袍人也被祝文华剑上强劲
内力,震得往后飞退出去。就这一怔神间,前、右、后三面的黑袍人,同时发出一声吆
喝,腾身疾扑而至。祝文华带转马头,长剑抡回,带起一片耀目银虹,只听又是“当”、
“当”、“当”三声连珠般的金铁交鸣。他一剑挡开三人扑攫之势,执剑右腕也被震得
隐隐发麻。同时也看清了这四个黑袍人的左手,竟然全装着铁手!他心头更是暗暗惊奇:
“四人武功极高,究竟是何路数?自己怎没听说过江湖上有这些以铁手作武器的人。”
他心念闪电转动,人已趁着一剑逼退对方三人之际,离鞍飞起,左手在马屁股上轻
轻一拍。这匹久经训练的唐门良驹,果然深通人意,口中希聿聿一声长鸣,低头从斜刺
里穿了出去。祝文华一下飘落地上,呵呵笑道:“四位要动手,那就一起上吧!”
四个黑袍人没想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老儿,武功内力,竟然如此高强,他们四张木
无表情的脸上,虽然看不出惊异表情,但八道眼光却掩不住惊愣之色,互望了一眼,没
有立即出手。
只听为首黑袍人沉哼一声道;“阁下究竟是哪一路朋友?”祝文华笑道:“这话,
老夫正想请教四位呢?”
为首黑袍人道:“阁下是不肯说了?”祝文华道:“四位也未必肯说吧?”
为首黑袍人道:“阁下应该知道,咱们并不是怕阁下,只是想知道阁下来历,老夫
好决定拿活的,还是拿死的。”祝文华淡淡一笑道:“悉听尊便。”
为首黑袍人目光凶芒一闪,朝其他三人抡手一招,沉声喝道:
“好,大家听着,死活不计,格杀勿论。”话声出口,人已随声扑上,左手闪电般
抓出。另外三个黑袍人也同时发动,急疾扑到。祝文华仰天长笑道,“早该如此了。”
长剑迅疾抢动,和四个黑袍人展开了搏斗。潜龙祝文华雄霸一方,果然有他惊人之艺,
名下不虚,一柄长剑,矫若神龙,从他剑上发出阵阵寒芒,掸罔纵横,威风人面。因他
很少在江湖上走动,四个黑袍人全然摸不透他的剑路,四大高手竟被他凌厉剑势,逼得
团团乱转。但这四个黑袍人武功同样诡异,再加他们左手乃是精钢铸制,五指如钩,不
畏刀剑。祝文华虽然占尽了优势,一时之间,却也无法伤得他们。眨眼工夫,已经互拆
了二十来招,祝文华心头不住暗暗震骇,忖道:“如以这四人的武功而言,足可当江湖
上一流人物,而且武功路数也不尽相同,何以他们会同样的残去一条左臂,配上铁手?”
正思忖之际,突听远远传来一声大喝:“你们住手。”这一声大喝,声若铜锣,居
然震得山谷回音嗡嗡不绝!
方如苹和她舅舅只落后了半里来路,祝文华逼问灰衣汉子,和在峡谷中发现了契犬
和两名庄丁的尸体,她随后赶来,自然全看到了。只是舅舅一再嘱咐,路上必须和他保
持距离,不可和他交谈故只得站在远处,直等祝文华上马走后,才策马继续前行。哪知
刚到峡谷出口处,就听到四声金铁交击之声。方如苹心中一动,立即舍了马匹,缓缓闪
出身去,纵上谷口一块大崖石,藏好身子,探首朝下看去,只见四个黑袍人把舅舅围在
中间,双方只说了几句话,就动起手来。方如苹心中突然一动,暗道:“是了,侯铁手
的左手,也是铁铸的,这四个黑袍人主手同样是一只铁手,看来他们和侯铁手是一伙的
人了。”
这时,远处又传来一声大喝:“你们住手。”方如苹但觉这声二喝,声若铜锣,直
震得自己耳鼓发胀,不由得大吃一惊,急急举目瞧去,只见半里来处,正有两点灯光,
好像鬼火一般贴地低飞,沿着脚,朝这边移来。心中更是骇异暗道:“这人还在半里之
外,他的喝声,就震得自己耳鼓嗡嗡直鸣,如果当面大喝一声,不把耳朵震聋了才怪?”
这一声铜锣般为喝声乍起,四个黑袍人如响斯应,各自倏然后退。祝文华手横长剑,
目光如炬,迅疾朝喝声来处投去,但见山道上缓缓转出六个黑袍人来!
这六个黑袍人和自己动手的四人,不但衣着相同,连死气沉的面貌也完全一样,他
们两人一对,并肩走来,如同木偶。
祝文华看得暗暗心惊,忖道:“四个黑袍人已不易对付,如今再加上六个,看来今
晚一战,凶多吉少,但愿如苹不要进来才好。”心念转动之间,只见六个黑袍人已经走
到草坪右首,忽然左右两旁分开,像雁翅般站定下来。这时山道上又出现了一个高大人
影,大摇大摆地走来,别看他举足跨步,慢条斯理,实则一跨就是两三丈,双脚像是没
沾着地一般!祝文华一眼看出来人一身武功,高出黑袍人甚多,自然十分注意。凝目看
去,但见来人身材高大,面如古铜,生得短眉细目,狮鼻阔口,穿一件长仅及膝的铜饱,
赤脚,拖着一只铜履。祝文华身为龙眠山庄庄主,纵然平日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但对当
今武林人物,识与不识,多少总有个耳闻,此时看到来人一身古怪打扮,基地想起一个
人来,心头不觉大感震惊,忖道:“莫非会是南疆一奇铜臂天王?”
铜袍人的身份,一望而知高过十个黑袍人,这一点,只要看他站在六个黑袍人的上
首,就是最好的证明。先前四个黑袍人虽然后退了一丈,但仍然把祝丈华远远地围在中
间,生像怕他逃走似的。看过平剧的人,都知道大元帅要出场之前,先是扛旗的龙套,
然后是众将官,最后才是元帅。如今六个黑袍人,就像是龙套。虽然他们每个人的武功,
在江湖上都是一流的。铜袍人站在他们上首,好比是将官。那么还有大元帅也要出场了?
摆在眼前的情形,就是这样。潜龙祝文华心中暗暗啼咕:照这情形看来,还有身份高过
铜袍人的人,尚未到场,这铜袍人如果真是甫疆一奇铜臂天王的话,那么还有谁比他身
份更高呢?须知铜臂天王称尊南疆,目空四海,从不眼人,决不可能屈居人下。
祝文华想到这里,不觉目注铜袍人,问道:“方才喝令住手的,就是阁下么?”铜
袍人细目圆睁,却像两只铜铃,精光四射,沉喝道:
“肃静,不得喧哗。”他一开口,就声若铜锣!
祝文华已可确定此人果真是铜臂天王无疑,但听他这种口气,简直像是人家的副官,
这真是不可思议之事!祝文华心中更是惊异不置,仰天长笑一声道:“看阁下这身装束,
极似南疆一奇铜臂天王,却不知阁下几时当起人家跟班来了?”铜袍人双目圆静,大声
道:“叫你肃静,你就肃静,你老儿莫非不要命了?”这声大吼,直得隐身石崖上的方
如苹,耳鼓欲裂,心头狂跳,几乎要“啊”叫出声来!
就在此时,突觉从身后传来一股无形力道,帮助她摄住心神,耳中同时听到一个细
如蚊子的声音说道:“小施主不可出声,这是铜臂天王的‘金锣吼’。”方如苹心头大
奇,暗想;“原来这人就铜臂天王,只不知自己身后的人又是谁?”心念一动,要待回
头看去!
只听耳边又响起那细如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