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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笑声自侯秀亭的口中传出来,浅笑声也来到他睡的床前面。
这声音当然不是从侯秀亭的口中出来的,使侯秀亭也吃一惊,翻转身子瞧过来,大吃一惊,道:“是你?”
纤指疾点,侯秀亭立刻就变得哑口无言了。
梅湘吟嘻嘻笑著,道:“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布施肉身送来给你快活,你却弄个恶和尚想坑我!”
侯秀亭只能翻眼珠子,张口结舌出不了声,梅湘吟有一把小小尖刀握在她的手上。
她也用小刀在侯秀亭的脖子上“沙沙”的刮个不停。
这光景,侯秀亭吓得直发抖,如果小刀稍偏他就完了,侯秀亭几乎叫“妈呀”!
这时候,他如果能叫出口,他必会叫,而且大叫。
梅湘吟双目几乎碰上侯秀亭的额头,她冷厉的低声:“你这小子,不知死活呀!”
侯秀亭只能眨眼哀求,但求别杀他。
梅湘吟忽然冷冷,道:“你太令我不快乐,只不过。。”
她收刀,用细细的手拍拍侯秀亭的面颊道:“好人,再给你一次机会,鞠躬尽瘁,再做傻事就别怪我无情。”
侯秀亭忙眨眼。
梅湘吟提起侯公子的下巴,又笑笑道:“我们。。唉!我并未打算同你做长久夫妻呀,只不过大家高了兴,彼此之间寻乐子,这有甚么大不了的?”
她忽然一瞪眼,又道:“原是高兴一件事,你这不长眼睛的小子,竟然想置我于死地,三番两次要我死,太不够意思了!”
忽然站起来,她在床前走几步,道:“我在想,要怎么收拾你。。”
侯秀亭急的在流泪。。他实在不想如此窝囊的死。
梅湘吟转到大床前,她冷冷的直视侯公子,道:“你既想我死,我又何必对你手下留情?”
她拔出那把尖刀在手上,这光景她还打算向侯公子来一个开肠破肚了。
侯秀亭死命的在眨眼睛,看的梅湘吟直摇头,她终于还是把刀收起来了。
“侯秀亭,我知道你要向我求告求饶,你一定会说那两句老掉牙的话:‘同船过渡五百年前的修行,同榻同眠上一辈子订的姻缘’是吗?”
侯秀亭又是一阵眨眼。
梅湘吟冷冷道:“这时候才想到这两句话呀,你不觉得晚了吗?”
她忽然一瞪眼,叱道:“我梅湘吟原是黑心女,我自己也知道不是甚么大善人。”
她顿了一下又道:“你既对我无情,我又何须对你这失心肝的人有义。。你。。生受了吧!”
她说著可也并未出刀,她出掌,以掌刀切砍在侯秀亭的右侧颈部。
她还在侯秀亭的左耳后骈指戳下!
侯秀亭惨叫一声:“啊!”
他可以动了,但他却在床上一阵狂翻又滚,直到把个身子滚落在楼板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 ※ ※ ※
当他在痛苦中慢慢的醒转过来的时候,他顿觉自己的脸盘在扭曲。
变了,侯秀亭真的变了。。
嘴歪了,眼邪了,眼珠子白多黑少怪吓人的。。
侯公子那美男子的形相全都不在了。
当侯秀亭的吼叫声把全家的一众人都惊来之后,侯家才知道他们的公子出事了。
侯秀亭连说话的声音也不清楚了。
整个人样全变了,除了皮未破之外,整个五官搬离位,歪七扭八。
人如果变成这副模样,哪还是人样?只怕是魔鬼见了也吓了一跳。
侯老夫妻二人膝下只这么个独子,平日里呵护备至,疼爱有加,原是逼著儿子早日打定主意,看准了谁家姑娘顺他的意,就要下聘成亲了,如今。。
老爷子前庭叫到大后院:“咱们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呀,咱们招谁惹谁了?”
何用招谁惹谁呀?人怕出名猪怕肥!
侯秀亭的“美男子”名号,老通城中何人不知?太美就会遭忌。
太美也惹来女人忌,这女人乃“漠北七花门”十大弟子老四,她的名字叫梅湘吟。
如果她不承认自己是七花门弟子,只怕谁也会相信,因为七花门的门规极严,哪个女弟子敢乱来?那是不想活了。
“寒月芙蓉”仙姑的手段,江湖上谁不怕?她门下弟子当然更怕她。
但这梅湘吟更精明,她就是神通广大,守宫砂她弄了手脚,连处女膜都能弄手脚,外人还以为她仍是处子之身呐。。
※ ※ ※ ※
就快吃午斋了,觉修大庙外急匆匆的奔来一骑,那一看便知道是老通城中侯家的管家侯冲。
侯冲在庙门跳下马,一路奔进觉修庙。
他一边跑一边叫:“大师,大师,不好了!”
庙中尼姑往后跑,几个和尚却笑了。
有个大和尚笑道:“我们大师好极了,怎说大师不好呀?侯管家。”
侯冲上前一把抓住,道:“快,我要见不忌大师。”
那个大和尚笑道:“你别急,随我来!”
那侯冲急出满头汗,一路到了庙后院。
不忌和尚早听见了,他挺著胸脯走出禅房外,道:“甚么事?”
侯冲一见忙上前:“大师,不好了耶!”
不忌和尚道:“甚么不好了?”
侯冲道:“我家侯秀亭中邪了!”
不忌和尚双眉一挑,道:“怎么说?”
侯冲道:“咱家公子昨日还好端端的,今日,天未亮便在楼上尖声吼,吓坏了咱们,大伙跑上楼去瞧,大爷,侯秀亭的脸扭成了怪模样,连说话也似拉风箱。”
不忌和尚一怔!道:“有这种事?”
侯冲道:“老爷说他中邪了。”
不忌和尚立刻心中有了底,他心想:“八成是那梅湘吟动的手脚。”
不忌和尚也思忖:“如是他自己,必也会去反复折腾那侯秀亭一顿。”
如今侯家说中邪,好机会,自己前去瞧瞧,也许就能治好侯秀亭,那么一包银子便少不了啦。
他心念间,立刻对侯冲道:“你家老爷说的对,侯秀亭八成犯了冲,中了邪。”
侯冲道:“大师快救救我家侯秀亭呀!”
不忌和尚道:“那是当然,贫僧的工作是为人解难,普度众生,何况侯秀亭又与贫僧私交不错。”
他对一边的两个和尚吩咐:“准备法器,由我一人前往。”
两个和尚回头走,那侯冲指著门外,道:“大师,我骑著马来。”
不忌和尚道:“那你走路回去吧!”
侯冲点头,道:“应该的,救人如救火呀!”
不忌和尚披起法衣取禅杖,法器挂在腰带上,那顶僧帽支支楞楞的冲天起,活似一盆开放莲花。
他兴冲冲的走出觉修大庙,也不再多问了,拉马便骑了上去。
侯冲道:“大师呀,你快呀,去的快了还有救,去的慢了全完了。”
不忌和尚低头一笑,道:“花管家,乱子搁在我肩上,我只一去,你们侯秀亭就会好的。”
他双腿用力夹,哗!那马飞一般的往老通城方向奔去了。。
※ ※ ※ ※
不忌和尚在马上想的妙,八成是那梅湘吟点了侯秀亭的穴道,这还不简罩,暗中拍活侯秀亭穴道便是了。
当然,不忌和尚也想到了侯秀亭,侯秀亭当然知道她是被那梅湘吟点了穴道,只不过,如果自己出手救了他,侯秀亭还是有重酬。
不忌和尚在马上笑哈哈,他几乎一路笑进老通城,因为他不但想到侯秀亭的银子,他更想到了那个梅湘吟。
原来昨夜未见梅湘吟去觉修庙,她来找侯秀亭报复了,这可妙,相信她会找上觉修大庙去的,到时候自己一番努力下,不怕她不乖乖的倒进自己怀中来。
得意之事难掩饰,不忌和尚便笑哈哈了。
※ ※ ※ ※
不忌和尚进得老通城,他从大街绕到后街,人还未到,侯家大门楼下就听得有人高呼:“来了,来了!”
不忌和尚不笑了,笑也得看地方捡时间,人家这是遇了难,出了大问题,怎能在人家面前笑?
他满面正容,还皱眉头,便在他下马的时候,侯老爷子已迎了上来,急切道:“快,大师,我儿中邪了!”
不忌和尚忽然抬头向门楼,他厉喝:“何方孽障?”
随之口中念念有词。
他念的甚么词?天知道,便是本人也听不懂。
只听他一边念,一边抖动手中禅杖哗哗响,腰上摘下法器来,一边甩一边就进了门。
侯家的人全跟上,一路跟到二楼前。
那不忌和尚回过头来,正色道:“你们各自回房去,小心再有人中邪。”
大伙一听都散了,他才足踩七星步,他进三步退两步,一路摇头晃脑,念念有词地“作法驱魔”慢慢的登上二楼顶。。
※ ※ ※ ※
早听得那侯秀亭正在床上辗转翻侧不安宁,双手捂面直哼哼。
“砰”的一声楼门关上了,不忌和尚奔到床前看,他发觉侯秀亭已穿好了衣衫,于是他以手拨开侯秀亭捂面的手,一瞧之下吓一跳:
“你。。变成鬼了!”
侯秀亭张嘴更歪,说出的话便更不清楚了。
不忌和尚听了半天听不懂,但还是叫他想出个问的方法出来。
“侯秀亭呀,你别说了,说了我也听不清。。这么办,我问,问对了,你点头,问错了你摇头。。如何?”
侯秀亭立刻急点头不已。
不忌和尚道:“你又遇上那女子了?”
侯秀亭只有急点头。
不忌和尚冷冷一笑,道:“不出贫僧所料。”
他仔细看看侯秀亭的全身,又问:“是那女子在你身上动了手脚?”
侯秀亭立刻又点头。
“她是来报复你的呀?”
侯秀亭再点头。
“她点你甚么地方?”
侯秀亭只把手指向胁下,再指著耳下方,他也指向下巴下方。
他这么指指点点的倒令不忌和尚吃一惊!
不忌和尚怎知“漠北七花门”的武功自成一系,尤其在点穴手法上那可就更不同了。
他审视一阵之后,便暗中咬咬牙,道:“侯秀亭,如今我先以自己的手法在你的身上施为,你若同意,我就动手。”
侯秀亭忙点头,他非点头不可。
他太痛苦了,那张脸就令他难以见人,虽然他只是觉得脸上一团扭曲,但那已经够受的了。
不忌和尚拿马桩,暗运气,劲力运在指尖上。
另听得他低“哼”一声,立见他指掌并施,直往侯秀亭的头上面疾点过去。
“丝”声起处,侯秀亭的头一阵摇动。
不忌和尚还以为得手了。
得手当然是手到尽除侯秀亭的痛苦,然而。。
然而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猛可里,侯秀亭一声尖叫:“哎哟!”
紧接著他双手捧著自己脖子尽在床上翻滚,口中厉叫著:“痛死我也!”
不忌和尚吃一惊!他自忖这可如何是好。。
床上的侯秀亭声音愈叫愈大,这光景如何收拾呀?
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又一掌拍在侯秀亭的哑穴上,便也令侯秀亭不吭声了。
侯秀亭在心中喊叫著,因为他虽然叫不出声,但那种针刺般的痛苦,他实在难以忍受。
这光景只要看侯秀亭的表情便知道了,他的表情只有不忌和尚知道。
用力搂住侯秀亭的肩,不忌和尚道:“侯秀亭,你放百二十个心,我这就去找那女子去,拚著老命一条,也要叫她为你解除痛苦。”
侯秀亭连回答的力气也没有了,他甚至痛的翻白眼。。
※ ※ ※ ※
不忌和尚收起法器取褝杖,又踩著七星步下了楼。
迎面奔来老爷子道:“大师,刚才我儿叫的惨!”
不忌和尚道:“不是你儿,是妖,是个女妖,太厉害了!”
侯老爷子急问:“此刻如何了?”
不忌和尚道:“贫僧暂时把女妖打跑了,但侯秀亭的身子不得了,还得贫僧去追女妖。”
侯老爷子道:“你这就去追那可恶的女妖?”
不忌和尚道:“不错,你等且莫再动侯秀亭,一半天我自会来为侯秀亭解危化难。”
侯老爷子一听之下,立刻命账房送来一包银子,不忌和尚也不客气,揣入怀中便往外大步走去。
他不再骑马了,他走路。
一路上他想得多,但最终的希望便是那梅湘吟。
他希望快一点见到梅湘吟的到来。
※ ※ ※ ※
夜,真黑,风,真大。
黑夜里有了怒吼般的大风,这个夜是恐怖的,也是令人骇怕的,尤其是辽阔的大地。
然而,这时候却有一条人影快如脱弦箭一般往前飞奔著。
往甚么地方奔?
前面好像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