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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可一进来就后悔了,毡帐的空间虽然很大,但她却感到胸口压得透不过气来,毡帐中间燃着熊熊火堆,妮可却感到手足冰凉。
这里到处透着腾腾杀气,火堆上架着火盆,一堆火钳、铁签子烧得通红,几个膀大身粗的军卒赤裸着上身,每人手里都拎着沾水的皮鞭,阴暗的火光一闪一闪的,那几个军卒的表情如岩石般冷酷无情。
安东诺夫在众人环视之下,心惊肉跳地像只小鸡般缩成一团,看到张凤翼进来,马上窜起来道:“喂,你来了,太好了,你给我解释清楚,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可警告你们,我是军团长派来的人,是你们的同袍,不是腾赫烈人。”
张凤翼还没开口,后面的恩里克已胖脸一沉。
两个军卒一左一右按着安东诺夫的肩头,把他按坐在地上,口中厉声喝道:“老实点!”
张凤翼冲那两个军卒摆摆手,两人站到了一边,张凤翼盘膝坐在安东诺夫的对面,静静地望着他。
安东诺夫紧张地道:“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我不慎中了你们这伙叛军的暗算,成王败寇,你们想怎么处置我都行,但我绝不会写信帮你们欺骗军团长大人的。”
“首先,我们不是叛军,我们是帝国军十一师团。”张凤翼缓缓地道:“西蒙为了保存实力不按计划北上歼敌,已犯下临阵脱逃的重罪,他想把罪过推到我们头上,再把我们师团吞掉,来个‘死无对证’,哼!想得太简单了,世间的黑白可不是西蒙一人定的,上面还有战区参军司,还有帝都的枢密院呢,这场官司还有的打。我们不接受收编是要保留申张正义的权力,而绝不是什么叛乱哗变。”
安东诺夫冷笑连连,咬了咬牙没有出口反驳。
张凤翼绷着唇,看着他道:“也许你自认为你是正义的一方,也许你觉得即使你现在死了,那也是不屈服于叛军胁迫,为国捐躯的。”
安东诺夫冷笑道:“难道不是吗?我不是为国捐躯还有什么其他的解释?”
“当然不是,从你们驻扎大荒甸停止前进的那一天起,你们全都背上了避战不击的罪责。这一点战区参军司会有评判的,你就等着瞧吧!”张凤翼盯着他道。
安东诺夫紧闭着嘴,冷笑道:“随你舌粲莲花,别想让我写一个字,我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了。”
张凤翼不屑地撇嘴笑道:“我说过了,你们四军团所有人都是国家的罪人,你们有近十万人,明明知道同袍在浑水滩陷入困境,却见死不救。明明知道腾赫烈主力正在迂回到中路军的侧后,却为了保存实力按兵不动。放心吧,这笔帐会有人找你们军团长算的。你嘛,即使死了也不过是个可悲的拍马屁者而已,和‘烈士’两字一点关系都没有。”安东诺夫不说话,只是瞅着张凤翼冷笑。
张凤翼缓声笑道:“安东诺夫大人,你大概以为我们会杀了你吧!如果你那样想就大错特错了。你们是活生生的人证,我要用你们来证明西蒙栽赃陷害我们师团的阴谋,我们不会对你们动刑的,我们会在将来申诉的时候把你们作为人证交给战区参军司,让参军司的军法官们拷问你,让参军司来给你们定罪。我倒想看看,到那时你能为捍卫你的西蒙主子做到哪一步。”
安东诺夫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陷入天人交战之中,再没有之前的决绝了。
张凤翼淡定地接着道:“安东诺夫大人,你已经在军中任职二十多年了,从十夫长干起,一直到四十岁了还停在千夫长的位置上,这一路走来一定很辛苦吧,你一定做梦都想高升一步,你一定想封个爵位什么的,让子女也能享受上当贵族的荣耀吧!可惜这一切你再也看不到了,等你进了参军司,你是说出真相呢,还是咬牙不说呢?说吧,你的主子西蒙不会饶过你的,你以后的前程也就断送了。不说吧,保证是个吃尽苦头、身败名裂的下场。还是那句话,你可以死,但你的死和‘烈士’两字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别想引诱我!”安东诺夫突然嘶声道:“你们可以杀了我,但西蒙大人会知道我的忠心的,他会为我报仇的。”
“我们谁也不会杀你的,你不会不明不白的死去,那样太便宜你了,你会身败名裂的死去。我要你写信,不过是给你个自救的机会罢了。”张凤翼抿嘴优雅地笑道:“你别以为我们没你这封信就不行了,我们有你三十多位手下,你贪恋权位死硬到底,你的手下人可没必要陪你一齐完蛋啊,只要我稍一示意,一定能找到不少自告奋勇的带路者的。呵呵,你的手下引路与你亲自写信有什么区别,这笔帐到头来还是要算在你的头上的。即使西蒙一时糊涂醒悟不到你的‘忠心’,我们也会及时提醒他的。”
“你们、你们好狠啊!我写也是死,不写也是死,你们给我个痛快,杀了我吧!”安东诺夫汗流浃背,喘着气嘶声道。
“你说错了,你不写就两边都得罪了,你写了就只得罪一边,只得罪一方,你的出路就宽敞多了。”张凤翼曼声道。
安东诺夫抬头看着张凤翼哑声道:“我还能有什么出路?”
“你写了这封信就代表你站在了正义的一边,首先你找到了盟友,起码我们不会危害你了;其次,你可以置之死地而后生,反过来赌西蒙倒台呀!如果西蒙倒台了,他自然就危害不到你了。如果你积极些,在扳倒西蒙的斗争中勇当人证,站出来向参军司揭发他的阴谋,那你反而可能因祸得福呢!自然如果你不愿抛头露面,那我们也不勉强你,但你的收益就小多了。”张凤翼侃侃地解释道。
安东诺夫环视了一下帐内诸人,想了想,摇头笑道:“我真失心疯了,差点上了你花言巧语的当。就凭你们也想扳倒西蒙大人?真真可笑啊!”
“你错了,不是我们要扳倒西蒙,而是托斯卡纳亲王、奥兰多总参军、费德洛夫军团长,他们想要扳倒西蒙。”张凤翼怜悯地笑道:“四军团不救援我们十一师团,我们只好忍气吞声算了,谁让我们身份不够呢?可四军团不出兵迎击腾赫烈主力,把中路军的侧翼完全袒露给腾赫烈军,托斯卡纳亲王与费德洛夫军团长能忍下这口气吗?西蒙在做这个决定的同时已经在赌博了,他在赌中路军必败,实力大损而无法制衡他。我想如果你能在关键时刻站出来反戈一击,一定会获得参军司诸大佬的赏识的。”
安东诺夫眼珠乱转,紧张地盘算着,片刻后开口道:“听你说得天花乱坠,可我不明白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又不是参军司,你们只是一小撮叛乱军罢了,我凭什么要帮你们啊!”
张凤翼失笑了,摇着头道:“安东诺夫大人,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真是不开窍啊,我们的确帮不了你,但你如果不按我们说的去做,我们就把你交给参军司当证人,那时举报揭发的首功就不是你了,你只是口风不严的共犯而已。不但西蒙恨你,在参军司那边也不会承你的情。你不说吃苦头,说了两边不讨好,就是捡一条活命,也难逃身败名裂的下场。相反,如果你按我们说的办了,你虽然得罪了西蒙大人,却还有希望找到另一座靠山,保住职位,在军中接着混下去。”
安东诺夫不说话了,低下头沉吟不语,帐内一圈人静静地盯着他。
片刻,张凤翼打了个哈哈,笑道:“怎么样?安东诺夫大人,事情其实根本不复杂,没什么好想的,行就行,不行也没关系。我说过了,这事不是非你不可,我一定会在你那些下属中找到肯为我们出力的人选的。”
安东诺夫长叹一声,抬起头道:“好吧,我没接收成部队,回去也是丢官撤职,与其如此,索性另谋出路算了。”
(第十二集完)
~下期预告~
四军团军团长西蒙想要吞并十一师团,先以问罪的名义扣押了万夫长阿瑟,又派出军官团接管十一师团。
不料,失去首领的十一师团并未成为一盘散沙,张凤翼振臂一呼,所有官兵都凝聚在他周围,接管队伍的军官团全部成俘虏。
事情到了如此地步,张凤翼决定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引军逆袭四军团,营救被抓的万夫长阿瑟……
第十三集 人物介绍
封面人物:阿瑟
张凤翼:身世如谜的逃亡者,一个偶然的机会顶替了逃兵张凤翼的名字,成为十一师团庞克小队的士兵,之后升为千夫长。
庞克:原来的庞克小队小队长,现任十一师团千夫长,张凤翼的好朋友。
多特:张凤翼的死党、亲卫,饭桶兼跟屁虫,跟着“老大”快乐的混日子。
阿尔文:张凤翼的死党、亲卫,精明伶俐嘴巴了得,虽然武艺不精,怕上战场,却在“老大”的“阳光”照耀下过得有滋有味。
斡烈:汉拓威帝国第四军团十一师团师团长,身经百战的老将军。
勃雷:原袤远军团第六师团军官,现任十一师团千夫长,张凤翼的好朋友。
斐迪南:原袤远军团十七师团的骑兵团长,现任十一师团千夫长,张凤翼的好朋友。
迪恩:十一师团万夫长,是斡烈的臂膀兼好兄弟。
阿瑟:十一师团万夫长,是斡烈的臂膀兼好兄弟。
索普:斡烈师团长的亲卫队长。
恩里克:十一师团军法处执行官,他固执地认为军棍打在屁股上的响声是世上最美妙的音乐,不过有时碰上某些知情知趣的伶俐人儿,他也相信“天理之外还有人情”的格言。
妮可:妮可·勒卡雷,元首勒卡雷的女儿,腾赫烈公主。被张凤翼所俘后,一直待在十一师团。
宫策:原袤远军团第六师团幕僚长,后成为十一师团的军需总管,张凤翼的知交好友。
陶伦斯:四军团九师团的师团长,军团长西蒙的亲信。
安东诺夫:四军团九师团的千夫长。被陶伦斯派去接管十一师团,结果被擒。
瓦西里:十一师团的百夫长。
西蒙:四军团军团长。
冈萨雷斯:西蒙军团长的侍卫长。
威尔:陶伦斯手下的万夫长。
弗兰茨:四军团九师团的千夫长。
卡廷:四军团二十师团的师团长,与阿瑟为旧识。
扬达尔:四军团十七师团的师团长。
托勒密:四军团十四师团的师团长。
第十三集 第一章
宽广的帐帘高高挽起,坐在大帐中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往来的官兵。
军团长西蒙坐在桌案后面,怔怔地望着帐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心中清楚,眼前的忙碌全是假象,部队在平时要训练,在战时要时刻警戒敌情,可眼下,既不用训练,又远离战场,官兵们真正闲散无事了,下层百夫长们为了不使手下养出散漫习气,便想出一些坚固营栅、码放粮草之类可有可无的任务让大家忙碌。
“大人,您在想什么呢?”身后的陶伦斯望着帐外道。
西蒙回过神来,掀了掀披在肩头的军装,眯眼微带嘲讽地笑道:“我在想北方的战况,此时亲王殿下、费德洛夫他们已经与腾赫烈主力交上手了吧,几十万人的大会战啊,一定很有看头,可惜咱们是无缘见到了。”
陶伦斯没有搭话,只是干涩地陪笑了一下。在他看来,军团长的公然抗命完全是场豪赌,无论谁是最后的赢家,这种事都不是他能插嘴的,在胜负未分明之前还是谨慎些好。
西蒙看陶伦斯不说话,转过头不悦地看了他一眼,“哼,你好像很不在意啊!北面正有超过四十万人在进行你死我活的厮杀,这是决定国运的大会战,对此你难道就没有什么看法要说说吗?”
陶伦斯两腿并直,微一躬身,低下头道:“那种大事不是我要考虑的,身为下属,我只以军团长大人马首是瞻。”
“哼!陶伦斯,你是个滑头!”西蒙故作姿态地哼了一声,满意地看着陶伦斯嗔怪道。他站起身,走了两步,负手望着帐外慨叹道:“陶伦斯,我知道你们心中都有想法,其实不是我不想北上歼敌,实在是总指挥大人待人有厚薄之分啊!不信你看看十一师团的惨况吧,二万人只剩下七千人了,一个士兵都不给补充就又把他们推向虎口。我真怕咱们会蹈十一师团的老路啊!打到最后,实力都拼得七七八八了,哭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人家却正好趁你病要你命。”
陶伦斯心下有些不以为然,他窥视着西蒙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陪笑道:“大人,您恐怕多虑了,十一师团的景况是让人寒心,可咱们与十一师团不同,咱们是袤远战区四大主力之一。咱们倒下了,整个汉拓威帝国军也会元气大伤,参军司不会见死不救的。”
西蒙忽地直起身,拧着眉头狠狠地瞪着他,训斥道:“陶伦斯,你糊涂啊!咱们这种地位的人,一举一动都牵扯到千万官兵的生死,心存侥幸可是会灭亡的啊!老斡烈就是活生生的榜样,一万三千儿郎的性命,只换来了一块铜制的勋章,现在落得身死名裂部属被吞的下场。陶伦斯,殷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