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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策突然拔出佩剑来,举剑高喊道:“公平与正义,公平与正义!”
城墙上所有官兵都挥举着武器高喊起来:“公平与正义!公平与正义!”
趁着官兵们士气高昂,张凤翼拔出军刀,举刀喊道:“弟兄们,我们曾大战青黄岭,我们曾血染那兀河,我们曾在万里沙海追歼敌骑,浑水滩中十数万敌骑也未能让我们皱一皱眉头,任何暴虐也别想让我们屈服,再多兵力也别想让我们畏惧!因为我们是最骁勇的铁军,我们是王牌中的王牌,因为我们是英雄的十一师团,弟兄们,为了十一师团的荣誉与尊严,让我们义无反顾的战斗到最后一刻吧!”
官兵们激动地群起呐喊:“战斗到最后一刻!战斗到最后一刻!”
“把那个老家伙押上来!”西蒙一拍桌案,尖声叫道,满腔怒火已经让他的嗓声变了腔调。
帐里,在他下首坐着的两排师团长、万夫长一个个噤若寒蝉,都不敢乱说话。
阿瑟被几个军卒推推搡搡地带到了大帐里。
“呵!老朋友们都在呢!”阿瑟在帐中扫视了一下左右,抬眼望向西蒙,张开双臂,镇静地笑道:“绳子呢,还是让他们把我绑起来吧!这样与气氛更合拍些。”
西蒙双手撑案,身子前探,脸色铁青地狞笑道:“老家伙,只是绑起来可太便宜你了,我们有的是比绳子更有效的办法。你说,为什么到阵前又变卦了?”
阿瑟淡淡地道:“因为我听到了另一套说法,我听说你撤消了我们十一师团番号,把我的部属并入了九师团,不知有没有这回事?”
“有没有那是上级的事,不是你一个罪人可以打听的。”西蒙哼了一声说道。
阿瑟一抿嘴,不卑不亢地道:“削番号也不是军团长可以裁定的,撤消一个师团的番号起码要有战区参军司的决议才行,我们师团并没有失去军旗,我身为十一师团现存的最高长官,有权力阅看参军司下达的削番决议!”
西蒙尖声大吼道:“叛乱!这个理由够吗?就凭那伙叛军的作为,我就有理由撤除十一师团的番号!”
阿瑟冷笑道:“是叛乱还是反抗陷害要由战区参军司来裁决,我相信张凤翼他们只是为了活下去,保留向参军司上诉的权利而已。”
“拖下去,拖下去!”西蒙歇斯底里地拍案大叫:“把他拖到阵前,最后一遍问那个张凤翼,如果还不投降,就当着他属下的面把他腰斩了。”
几个军卒冲上来要架走阿瑟。
阿瑟肩头一晃,道:“前面带路,我自己会走!”冷笑一声,昂首大步走出帐去。
阿瑟走后,西蒙下首坐着的一个老军人忍不住了,站起行礼道:“大人——”
话刚起头,西蒙把手一摆制止他道:“谁也不准为那个老家伙求情!卡廷,我知道与你斡烈、阿瑟关系不错,可只要你想在四军团混,就得听我的,我才是四军团的军团长!”
那老军人一言不发地板着脸坐下了。
西蒙扫视了满帐的军官,冷哼道:“你们可以下去了,传令属下做好准备,如果劝降不成,我们立刻开始进攻。”
满帐的军官起身鱼贯出帐,陶伦斯忧虑地看了西蒙一眼,想说什么,终究没开口,摇了摇头出帐去了。
第十三集 第九章
来报信的,又是倒霉的弗兰茨!
当他骑着战马接近营栅时,张凤翼倚着跺口,望着他道:“千夫长大人,这里十万人就属你最忙了,一趟又一趟的,战马都受不了了,这回又要出哪路‘妖蛾子’了?”
弗兰茨知道眼前这个人根本吓唬不住,他也懒得装了,直直地瞅着张凤翼道:“我们军团长大人最后一遍问你们投不投降,不投降的话,就在阵前当着你们的面把阿瑟大人处以腰斩之刑,然后展开全面进攻!”
张凤翼咧嘴一笑,颊上的刀痕扭曲着,“知道了,回去告诉西蒙,我们手里也有近四千名俘虏,其中有七百多名军团部的属下,四千比一,我们这边场面肯定更红火!”
弗兰茨一句话也不说,行了个礼,转马而去。
看着他走远,张凤翼身边的庞克立刻紧张地问道:“凤翼,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阿瑟大人遇害吗?”
张凤翼紧皱眉头,不耐烦地道:“我们能怎么办?冲出去拼命?投降?如果咱们投降,阿瑟大人就不会死了吗?恐怕是大家一起死吧!”
庞克立刻哑口无言了。
张凤翼把脸一沉,下令道:“交给你一个任务!去把所有俘虏都绑了押到城头,城上的每个百人队都分一些,如果他们敢动阿瑟大人,咱们就把俘虏全部腰斩。”
庞克吓得一哆嗦,望着张凤翼,怯怯地道:“凤翼,那些人可都是同僚啊!”
张凤翼凑近了凝视着他,一字字道:“大哥,你明白吗?是战是和,选择权不在我们。如果西蒙杀了阿瑟大人,咱们不有所表示的话,那就是示弱于敌了,咱们本来就处于劣势,再失去军心士气,一接战肯定会土崩瓦解。”
“可也没有必要杀那么多人吧!”庞克犹豫道:“挑几个军官杀了就可以了,我们冲进辎重营时,这里的官兵根本就没有反抗。”
张凤翼立刻把脸一绷,毫不客气地道:“庞克,你还不明白,阿瑟大人不死,咱们就还有转圈的余地;如果阿瑟大人死了,咱们就变成真正的叛军了。接下来四军团的攻势肯定如暴风骤雨,咱们杀俘不是为了泄愤,而是为了凝聚起军心应战,我们藉着为阿瑟大人报仇的理由让每一个士兵手上都染了俘虏的血,这样就切断了他们投降的念头,让每一个人都死心塌地的跟着我们坚持到最后。”
庞克听得呆住了,半晌,才深吸了一口气道:“凤翼,我明白了。”
张凤翼看着庞克承受不了的样子,沉着脸问道:“庞克,你有能力执行好任务吗?如果不行的话就把勃雷叫来,我让勃雷去办!”
“不!还是我去!”庞克赌气地道,行个军礼转身走了。
宫策走上前,看着庞克的背影道:“他还年轻,做千夫长经验还是太浅了。”
张凤翼皱着眉头肃然道:“先生,想想办法看怎样救回阿瑟大人,他一死,我们就失去了道义上的支撑,汉拓威帝国军的实力是非常庞大的,我们还要在这杆大旗下混下去,绝不能成为不入流的佣兵与马匪。”
宫策思忖了一下,抬头道:“示弱肯定不行的,现在我们手里有三大法码:一是整个军团的粮食在我们手中;二是西蒙确实私心自用,陷害我们,在道义上站不住脚;三是我们也有几千俘虏可以报复。不如这样,我们三管齐下,把营内下风处的粮跺点燃起来,烧一部分,警告他们必要时我们可以全部烧毁军粮,同归于尽。再有,我们可以把西蒙陷害咱们的前因后果,以及西蒙不从军令,不顾大局,消极避战的做法写成传单,墙上的每个百人队发一份,由官兵们轮流念诵,让营外四军团的官兵们都知道事情的真相,瓦解他们的斗志。然后,就是你说的把所有俘虏押上墙头对峙。这三管齐下,即使西蒙还要一意孤行,他的属下也会劝解的。”
“好办法,第一条、第三条都可行,第二条对西蒙刺激太大,为防他恼羞成怒,拿阿瑟大人泄愤,可以暂缓。”张凤翼抚掌道:“对了,不知外面这几个师团当中,有没有与斡烈大人、阿瑟大人关系不错的高级同僚,得是那种能出现在西蒙身边的高级军官。”
“怎么没有?”宫策笑道:“二十师团的师团长卡廷就是斡烈大人的好朋友,他与阿瑟大人、迪恩大人的私交都相当好。”
“这就十拿九稳了!”张凤翼展颜笑道:“先生,咱们下一步就以这个卡廷当作突破口吧!说真的,城墙上的官兵们不过是在作秀而已,要想不当叛军,就不能与外面的同僚拼个你死我活。这种事情斐迪南、勃雷他们是做不来的,其实这场对峙的主力是你我两个啊,是咱们在把握着整个师团的命运呀!先生,你要认真的帮我,咱们正在钢丝上跳舞,不能走错一步哇!”
望着张凤翼年轻的笑脸,宫策心中涌起一股由衷的敬意,他肃容改口道:“阁下,您是当之无愧的首领,宫策愿倾尽全力追随您、辅佐您。”
“军团长大人!卑职奉命向叛军首领张凤翼传达大人的最后通牒,叛军首领张凤翼拒不应命,并声称将斩杀手中的所有俘虏以为报复。”弗兰茨半跪在地上向军团长西蒙禀报劝降经过。
西蒙脸色青白,唇上的两撇胡须都在颤抖,对押在下首的阿瑟恨恨地笑道:“听到了吧!不是我要杀你,是你的属下不让你活!”
五花大绑的阿瑟抬起头笑道:“大人,十一师团没人会接受你的威胁的,你不过自取其辱罢了!”
“好!好!好口才,可惜以后再也听不到了!”西蒙一拍书案,喝道:“来人!把这叛军军官押到辎重营正门施以斩刑,召集所有万夫长一同到阵前观刑。”
“大人,大人,饶命啊!饶命啊!我们只是扛粮食的仆兵,什么都不知道啊!”
“是啊!大人,你们进营时我们是主动投降的,一点也没敢反抗啊,刚才你们不是还说只要帮你们修工事就放过我们吗?”
“放了我,放了我,我要找你们上司讲话,我是军团部的行营参军,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哇啊啊!求求你们,别杀了我,我不想死啊,你们刚才不是还说同为战友,不反抗就会没事的吗?”
“哭!哭什么!不是我们说话不算数,是你们当头儿的要杀我们万夫长,我们只有杀你们为我们万夫长陪葬喽!”
成串的俘虏被押上城头,绑着胳膊一个挨一个被按在墙跺上,俘虏们一见这阵仗都吓坏了,哭喊、哀嚎、求饶、谩骂无所不有,对面列阵的四军团官兵听得真真切切的。
“大人,您看这一片粮跺怎样?这一片的十几堆粮跺与主粮跺隔得较远,又处于下风口,烟雾不会影响到营区内。”一名百夫长指着划定的区域,向宫策请示。
宫策望着几人高的粮跺,道:“好,就这些吧,注意火油只浇最上面几层粮袋即可,下面的粮食最好能抢救过来,点火后,你们百人队守在这里,防止火势蔓延。”
“放心吧!大人,我们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干的,只要不是燃烧时间太长,下面的粮食一定不会波及。”
“嗯,动手吧!”
那百夫长点燃火箭,开弓射向粮跺的顶层,火焰腾空而起,旁边十几袋粮食被相继点燃,伴随着火焰,一道道浓黑的烟柱直冲天际……
“他们在烧粮食了。”一个百夫长怔怔地望着空中的浓烟道。
营栅外所有官兵都在抬头看着一道道烟柱往空中扩散,刚才大家的注意力还放在城头哭嚎的俘虏身上,现在空中翻滚的浓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被俘虏的同僚反倒变得次要了。
西蒙也在盯着烟柱看,他脸上尽管装出无足轻重的表情,可身旁所有大小官佐的眼中都闪射着惊慌失措,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如丧考妣的气氛。
“嗯哼!”西蒙不悦地干咳一声道:“都愣着干什么!咱们还有正事要办呢,陶伦斯,告诉下面可以开始了。”
“且慢!阁下,属下有话说!”二十师团师团长卡廷身子一震,抢步出列,向西蒙行礼道。
“哼!又是你!”西蒙哼了一声,板起脸冷笑道:“卡廷师团长,我警告过你,如果你是要为阿瑟求情的话,我劝你还是免开尊口好了,省得伤了你我之间的和气。”
“阁下,属下没有兴趣为阿瑟大人求情,属下只想说说军粮的问题!”卡廷面无表情,抬手向空中的浓烟一指,道:“阁下,全军团的存粮都囤积在这里,叛军逃脱无望,狗急跳墙,开始焚烧军粮了,这些粮食是我们十万大军赖以生存的命脉,如果没有了粮食,我军将不战自溃,这是攸关生死的大事,希望军团长阁下能拿出对策,保住粮食,以稳军心。”
说罢,卡廷紧绷着唇,不动声色地直视着西蒙。他大约五十出头,外表是个典型的武夫,身上充斥着蛮横的劲道,短粗的身材,粗大的骨节,粗壮的脖颈,满脸钢针般的连鬓胡子,像一头桀骜不驯的野猪。
西蒙眼光凌厉地盯着他,质问道:“卡廷,你这是在挑我的毛病吗?”
“属下不敢!”卡廷把斗篷向后一撩,单膝跪地,低下头道:“实在是事关重大,才提出来恳请军团长阁下指示的。”
西蒙望着卡廷故作谦卑的样子,心中有火也发不出来了。事实上,他心里也矛盾得很,对于十一师团烧粮的举动没有任何解决办法。
卡廷也不催他,只是翻着眼睛不动声色地等待他说话。
陶伦斯既心知西蒙的无奈,又对眼下杀阿瑟泄愤的做法有些不以为然,他干咳一声,站出来道:“卡廷大人,粮食对我军的重要不言而喻,既然你提出了这个问题,想必是早有解决之道了,不如说出来大家一起参详参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