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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受萧月生双修功法的易体换胎,身上的气质更被放大,兼之武功练到极处,已有精神力量,足以惑人心神,萧月生的其余几个妻子虽然亦受到双修功法之益,论及底蕴与时间,比之完颜萍,却又大大不足,而气质之强烈,亦远远不如。
临安四花虽是冠绝天下,但见到了杨若男口中的萍妈妈,受其雍容与温柔的气质所动,却也只能望洋兴叹,如望太阳,却兴不起一丝嫉妒之念。
“唉,也只有姐夫才能配得上她这般女子!”关盼盼缓缓说道,黛眉间闪过一道落寞,又飞快隐去,唯有谢晓兰目光如电,将其收入眼底,心中微微一叹。
几人顿时安寂下来,皆没有了说话的兴致,轻风掠过池面,将檐下的风铃吹响,叮叮当当的轻鸣声缭绕于她们的耳边,茶炉中汩汩的沸水声亦随之而响。
“我给大伙儿奏一曲吧!”沈三姐见大家兴致都不同,像是被霜打了似的,便伸手端过玉桌中间的瑶琴。
“好啊好啊,早就应该弹了!”崔雪语仍是少女心性,什么心情来得快去得也快,一听沈三姐要弹奏飞星引,顿时兴高采烈起来。
飞星引对于弹奏者益处无穷,沈三姐与顾冷琴皆有感觉,一闲下来,便心痒难耐。
随着她们能够娴熟的弹奏,慢慢的,她们已发现了一丝奥妙,当她们疲累不堪时,她弹奏飞星引,心中想着令她们快些小觑疲劳,竟然心想事成,一曲奏罢,蜻蜓的众女果然疲劳顿消,重新变得生龙活虎。
自此之后,众女也知道了这个奥秘,于是每日傍晚,她们都要听上一曲,让自己快些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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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飞星引,众女重新变得精神奕奕,被完颜萍的气质所引起的自惭形秽之感亦荡然无存。
“谢姐姐,我们布置的差不多了吧?”崔雪语此时懒懒的趴在玉桌上,仿佛阳光下的小猫一般,懒懒的望向谢晓兰,玉桌温润的感觉令她颇为喜欢。
“嗯,差不多了,明天便歇一歇吧!”谢晓兰笑着点点头,知道这次可把崔雪语累得不轻。
她可是雪语轩的当家花魁,哪做过这些活儿,确实委屈她了。
“嘻嘻,幸亏这次干爹邀请来的人少,不然,雪语姨娘还不得累得趴在床上下不来?!”杨若男玉手端雅的拿着雪瓷茶盏,晶莹剔透的玉脸上却满是嘻嘻笑意。
“这次姐夫邀来的人确实很少!”顾冷琴点头,自杨若男的手中接过一幅纸牌,娴熟的洗牌,玉手穿梭,煞是好看,接着说道:“不过,这些客人,可都是了不得的人物。”
“这些人真的会来吗,谢姐姐?”崔雪语即使趴在玉桌上,仍旧掩不去好奇心,懒洋洋的娇声问道。
“应该会吧……”谢晓兰的语气也甚是迟疑,但内心对萧月生极为信任,却也回答得飞快。
“当然会了!”杨若男娇声抢答,随即咯咯一笑,比檐下悬着的风铃更为动听,笑道:“咯咯……,谅他们也不敢不来!”
“龙虎山的张天师,阁皂山的杨真人,上清宫的刘真人,这些可都是平常人根本见不着的世外高人呐,还有宇内神僧烛明大师,更是不沾尘俗的奇人,……相比之下,那少林寺的方丈到不那么尊贵了!”顾冷琴将纸牌到桌上,伸着纤纤玉指,一根手指代表一个人,细细拨弄,最后摇了摇头,清淡的玉脸上露出几分感慨。
第227章 沧澜
“这几位天师与真人,可都是神仙一流的人物,咱们这些凡夫俗子,可是欲见一面而不能啊——!”沈三姐将瑶琴抱起,起身将琴放至朱栏旁的长椅上,然后优雅的坐回玉墩,自罗袖中拿出丝帕,拭了拭玉手,微微感叹。
诸女点头,自失一笑。
她们虽然艺名远扬,临安城内无人不知,甚至整个江南,已是闻名遐迩,但论及地位,仍旧一伎人罢了。对那些傲立于世俗之上的人物,也是可望而不可及。
“沈姨娘,他们真的那么难见吗?”杨若男有些好奇的眨着明亮的双眸,正要拿牌的玉手停了下来,娇声问道。
“若男,他们这些神仙人物整日里专致于,不理俗务,即使是本门的弟子们,怕也是难得一见他们一面吧,更何况寻常百姓?”谢晓兰温声回答。
她这些年来虽一直隐匿踪迹,毕竟是身在江湖,对于这类事情,一推测便可知晓。
“那皇亲国戚…宗族权贵们,每次知道三位真人要来觐见天子,都使尽浑身解数,拼尽全力,要请真人们赐下道符,以驱邪呈祥,据说功效非凡,灵验无比!……若能是能请到几位真人为他们做斋醮,那更是了不得的大喜事!”
沈三姐漫声说道,伸出纤纤玉手,自玉桌中央拈起一张精美的纸牌,上绘山水名画,正是黄山之景,浮云飘渺,似欲破画而出。
其余人也开始摸牌,动作娴熟优雅,非是一日之功,每日歇息一阵儿,疲劳尽去之后,众人便开始玩上几局纸牌,聊以娱乐。
这一个月,几乎每天如此,已成了习惯。一边喝着观澜山庄的极品香茶,一边漫无边际的聊天,一边打牌,热闹融洽,宛如一家人,这种温馨的感觉,令她们深深陶醉。
“不会吧,他们这么难见?”杨若男菱形的小嘴微张,有些惊讶的望着众女,见他们肯定的神情,有些不信的娇声道:“我每年都会见到他们啊,他们都是和蔼可亲,哪有高不可攀啊?!”
接着挥了挥手,将掩在杏黄罗衫中的雪白皓腕露出,腕上一只墨绿的玉镯,将她的玉腕衬得越发雪白晶莹,宛如象牙,她抖了抖皓腕。将玉镯晃了晃,娇声道:“……呐,这个辟邪玉镯,就是张天师送给若男的,漂亮吧?”
众女都转开目光,玉脸板起,颇是严肃,故意不去看那玉镯,也不搭理杨若男,个个忙着摸牌,似是无暇他顾。
“咯咯……”杨若男不由咯咯笑了起来,小手拉着身旁顾冷琴的玉臂,摇了摇,撒娇笑道:“好姨娘,我错了还不成吗——?!”
众女的玉容不由化冰为水,乌云散尽,皆是扑哧一笑,没好气的瞪了杨若男一眼。
“杨若男,不许再在我们面前炫耀你干爹了!”崔雪语鼓着眼睛,瞪向杨若男,恨恨说道。
论辈分,崔雪语是姨娘,可她与杨若男的年龄相近,脾气也相投,皆为活泼爱闹之辈,平日里两人连在一起,玩闹的很厉害。
“是是,一定不再炫耀我的干爹了!”杨若男乖巧的点头,大眼眨了眨,无人不爱,接着歪着头,笑道:“可是,张天师杨真人刘真人他们真的很容易见呐!”
“哼哼,小若男,你还以为你干爹还是寻常人呐?”崔雪语哼了两声,狠狠的摸起了玉桌上的纸牌,雪白的脸庞上满是不忿。
“嘻嘻,那倒也是!”杨若男灵性的小嘴微咧,嘻嘻笑着点头。
她又伸出藕臂,晃了晃皓腕上的墨绿玉镯,玉镯沉敛,却隐隐有光华在其中流转。一看即非凡物。
杨若男晃着藕臂,眯着眼睛,变成两弯新月,望向远方,似是看到了什么,娇声而道:“每年干爹都会带我去龙虎山啦,阁皂山啦,茅山啦,还有许多名山大川,每座山山上都有好玩的地方!”
杨若男与她们已是极熟,感情不浅,才会露出这般小女儿状的真性情,若在外人面前,却难露出这般幼稚的一面儿,仿佛小孩子有了好玩的玩具,不在别的小孩儿面前炫耀一番,心痒难耐。
见她们投来愤怒的眼神,杨若男不敢再说,忙闭上樱唇,否则,定难招架众位姨娘的瘙痒手。
“谢姐姐,待你嫁过去了,将来去游山逛水时,一定得捎带着我们,从小到大,我还没见过什么高山呢!”崔雪语恶狠狠地望向浅笑嫣然的的谢晓兰,语气带着威胁,迫她必须答应。
“好啊,一定带上你们!”谢晓兰臻首轻点,星眸扫过众女,抿嘴一笑,回应眼睛瞪得大大的崔雪语。
被她们开惯了玩笑,如今的她,不会如开始时那般羞涩,一说到未来的丈夫,便有些面红耳跳,羞涩不堪,如今虽也羞涩,却已能练习得镇定自如,强抑红晕,不让它出现在自己精致如瓷的脸上。
“不过,谢姐姐,姐夫这次邀来这么些大人物,可算是给你涨了脸面了!”崔雪语停止摸牌,两手紧握于饱满的胸前,娇美的脸上满是羡慕的表情,大声感叹。
杨若男正黛眉微蹙,紧盯着手中的纸牌,玉齿微咬着樱唇,雪白玉齿将她的樱唇映得越发红润娇嫩,一看便知运气不佳,没摸到什么好牌,听到崔雪语的感叹,登时黛眉舒展,烦恼抛之身后,娇笑道:“雪语姨娘说得太对了!”
杨若男的心性可不像其父杨过那般,反而更像小龙女多一些,心无挂碍,如同澄澈的湖面,白云大雁自天空掠过,虽留映像于湖面,物过却即逝,不留滞于物。
见众女明眸如水,皆注于己身。杨若男没再敢卖关子,否则逃不了她们的瘙痒手,娇声说道:“干爹虽然看来亲切,心底却是高傲的很,素来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也不喜欢热闹,这次为了晓岚妈妈请来这么多的客人,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呢!”
看到众女聚过来的似笑非笑的目光,谢晓兰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羞涩,精致如瓷的脸上涌上两团红晕,在雪白的脸颊上显得更加娇艳绝伦,有股惊心动魄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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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终于落入西山,天地间被夜色涌满。周围不可见物,所幸天上的明月灿如烂银,皎皎无暇,将清辉遍撒人间。
距临安城三五十里的官道上,松林翳翳郁郁,虽是冬天,仍旧带着盎然的绿意与生机,与周围树林的苍枯迥然有异。
这片松树林却正是当初萧月生与张清云师徒几人相遇之处,其异象自是与萧月生脱不开关系。
夜色苍茫的树林中,微微晃动的火光若隐若现,却是林中有一处篝火在熊熊燃烧,火旁围坐四人,皆配着长剑,气度不俗。
熊熊火光的映照下,可见到四匹膘肥体壮的黄镖骏马拴在他们身旁的树上,也能够感受到温暖。
笼头的缰绳放得很长,松垮垮的系在松树上,任它们自由的啃着地下的青草。这个季节,能够吃到如此鲜嫩的青草,它们虽是牲畜,却也不时的欢快着打着响鼻儿,在空幽的树林中显得颇是响亮。
围坐于篝火旁,被熊熊火光映得面色通红的四人两位年长,两位年轻,三男一女。
两年长者一位容貌俊逸,虽已届中年,却清须飘拂,风采飘逸,在火光下正拿着一段儿木头仔细打量。
另一位年长老者坐于他身旁,相貌普通,略显几分呆板,只是眸子偶尔一转,精芒闪烁,在火光下更显得明亮异常,显然身怀不俗的内功。
坐于他们对面的两名年轻人一男一女,男的英俊,女的美丽,仿佛一对璧人,只是两人眉目间颇为相肖,稍一注意,便会猜得,他们是一对兄妹。
“掌门,您老究竟在看什么呐?”那英俊的青年男子将脚边的一块儿木材添到篝火中,抬头问对面俊逸的中年男子。
俊逸的中年男子抬了抬眼,随即又低下头,不搭理他,仍旧对着火光研究手中的一段儿树木,入鬓的剑眉紧皱,似是遇到了什么疑难,苦思不得其解。
那年轻男子也不生气,只是无奈的笑了笑,向身旁坐着的妹妹摊了摊手,英俊的面庞在火光下显得是生机勃勃。
那美丽的少女一身绿衫,身形窈窕,抿嘴笑了笑,火光下显得越发娇艳的脸庞却给人沉静之感,瞟了一眼对面的父亲,温声道:“掌门,莫非那块木头有什么古怪?”
他们口中的掌门清亮的目光自木头上移开,抬头望向对面的女儿,点点头:“很古怪!玉珠你看看。”
说罢,轻轻一送,那块前臂长短的木头顿时穿过篝火上空,飞向端坐着的美丽沉静的少女。
少女玉珠微一抬手,皓腕露出衣袖,一抹雪白闪过,轻盈的接住了有她玉腿粗的松木。
她知道自己的父亲绝不会无的放矢,这段松木定是有古怪,顾不得松脂粘手,放在眼前仔细打量。
身旁坐着的英俊青年颇是好奇的探头,也想看一看有什么古怪,另一位有些呆板的中年人仍旧不声不响的拨弄着篝火,令其烧得更旺一些,对他们的说话不甚感兴趣。
“玉明,别挡着光,妨碍你妹妹!”那俊逸的中年男子隔着篝火瞪了瞪眼,冲着自己的儿子哼了一声。
欧阳玉明也不生气,斜探的身子收了回来,撇了撇嘴,胳膊一伸,指了指他父亲,有些不服气的哼道:“不就是一块儿木头,还能古怪到哪儿去?!……这是我刚才顺手拾来的,就在掌门你坐得地方!”
那俊逸的中年男子并非寻常人,是建康府沧澜派的掌门。
沧澜派并非是什么名门大派,规模甚少,势力所及,也只有一府之地罢了,但建康府是繁华之地,能在那里扎下根来,也非易事,却因他之祖父乃少林俗家弟子,若没有这一层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