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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所穿罗衫似缎非缎,似布非布,仿佛白玉的颜色,蕴着淡淡的、朦胧的光芒,一尘不染,不起一丝皱纹。
张思盈犹记得当初师父给自己这件罗衫时的神情…………
李若云将张思盈叫到房间里,拿出包袱,打开,取出这件罗衫,拿在手中轻轻抚摸。
由于白纱已经取下,她能够看清李若云身上的神情。
至今想来,张思盈仍难以说清,师父白玉一般的脸上究竟是何表情,羞涩,缅怀,思念,哀愁,仿佛哪一种都不是,却又仿佛都是,亦或它们完全揉合在一起,复杂莫名,难以叙说。
张思盈从未想过,自己冷若冰霜的师父竟会有这般生动而复杂地表情,给了她极深的刺激,最是难忘。
李若云看着手中地罗衫,冷澈地目光渐渐朦胧。变得迷离,声音也变得越发轻柔。仿佛想起了往事:“这是你大师伯赠与为师之物,珍贵异常,你要好好珍惜……”
思盈见师父如此神情,便猜测,这位大师伯可能已经则。师父岂会有这般表情?
想到这里,她小心翼翼的不出声,只是看着师父沉浸在自己地思绪中,任由时间缓缓流逝。
半晌之后,张思盈心痒难耐,轻声道:“师父,既然是大师伯赠于您的,弟子自然不敢接受,还是师父收着罢。”
李若云自缥缈的思绪中醒来,白玉般的脸庞泛起一抹红云。忙别过脸去,看着窗外。淡淡说道:“为师已然用不着此衫,你如今没有武功,穿着它,多一层保命的机会。”
“可是……”张思盈仍不敢收。
李若云黛眉微蹙,轻轻一摆手:“行了,别婆婆妈妈的。待你有了自保能力,为师自会收回此衫!”
张思盈这才作罢,闭嘴不言,只好收下,却觉得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极是别扭。
待她穿上身去,却再也不想脱下,只觉得此衫熨帖之极,即使是量身定作。也难这般舒适,穿在身上。仿佛有一团清凉地气息包围着自己,整个人神清气爽,妙不可言。
最令她惊讶的是,此衫竟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便是灰尘也难沾上,不必清洗,总是一尘不染。
如此宝衣,也难怪师父那般珍惜,看来,这位大师伯与师父定是姐妹情深,方会赠送这般宝物,张思盈常常暗自忖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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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要静心?”李若云站在清澈的潭水边,看着飞流而下的瀑布,呼呼的击水时难掩她缓缓的声音,她转过身,看了一眼张思盈:“……练功,最忌心浮气躁,心境不宁,练功之道,首在摄心。”
张思盈若有所思的点点臻首,她冰雪聪明,又读过很多的书,往往一点即透,令李若云省却许多的口舌。
一阵清风吹来,将半空中飞落的瀑布吹动,瀑布形成地雾气罩向了潭边的师徒二人。
师徒二人身形不动,水雾扑到李若云身上时,隔着半尺,忽然落下,仿佛遇到了无形地玻璃罩。
张思盈则无这般能为,雾气罩下,打湿了她的鬓发与雪脸,落到罗衫上,却仿佛沾到了油布上,顺势变成水滴,滑了下去,罗衫一如平常。
对于这样的情形,张思盈已习以为常,并不惊讶,仍是专心的望着师父,聆听她的教诲。
“而我水云派的内功心法,更重心境地平和。”李若云淡淡说道,罗袖轻轻一挥,潭边的一颗小石子倏的离地而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到了水潭中,击出一圈圈涟漪。
“这便应是你的心境,像水一般,平日沉静,遇击则动,须得能动能静,静而不死。”李若云伸出手,指着水中的涟漪,淡淡说道。
见张思盈露出沉思之色,李若云便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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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彩霞满天,将整个山谷映得通红,周围的一切仿佛被染成了桔红色,仿佛来到了一个瑰丽的世界。
张思盈在水潭边坐了一整天,到了傍晚,回到了屋中,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她食指大动,小巧的琼鼻耸了耸,欢声叫道:“好香,师父的厨艺简直是绝了!”
李若云自外面端着碗筷进来,淡淡说道:“为师的厨艺一般,你不嫌便好,快坐下吃饭罢。”
张思盈上前接住碗筷,娇声道:“师父也忒谦虚,您这般手艺,还算是一般,那那些名厨可都得回家卖红薯了!”
“你这话千万别在你大师伯面前说。”李若云淡淡一笑,摇了摇头,坐了下来。
“大师伯还在吗?!”张思盈不由脱口而出,话一出口,便大是后悔,忙吐了吐舌头,缩了缩臻首,嘿嘿笑道:“瞧徒儿这话说得,大师伯自然是长命百岁喽——!”
李若云狠狠剜了她一眼,没想到一向乖巧聪明地弟子竟说出这般话,薄嗔的轻叱:“小孩子家胡说八道,你大师伯活得好好地!”
张思盈对师父的薄怒并不在意,嘿嘿笑了两声,一边上前盛饭,一边娇声问道:“那……大师伯有师父您长得美吗?”
“你大师伯不是女的!”李若云马上轻叱。
张思盈不由转身,凤眸圆睁,小嘴微张:“大……大师伯是……是男的?”
“别大惊小怪!”李若云微瞪她一眼,淡淡说道:“咱们水云派上下皆是女子,仅有你大师伯一个男子,……他是你师祖年轻时所收养,自然便成了水云派的首座大弟子。”
“原来如此!”张思盈点头,有些了解,随即歪了歪臻首:“可是,咱们水云派的心法不是只有女子才能修练吗?那……大师伯练的是什么武功?”
“你大师伯天纵其才,武功乃是自创,不跟咱们一路。”李若云清亮的明眸微微一闪,淡淡说道,随即一挥手,似是不想多说:“快吃饭吧!……你的心是否能够静下来了?”
“嗯,弟子觉得已经静下来了。”张思盈忙答道,心下里,对于这位水云派的唯一男人好奇得不得了。
晚上,她躺在床上,回想起了师父赠自己罗衫时的情形,不由兴奋起来,能够确实,自己的师父与这位大师伯定是不一般,定是有情愫在其中!
在她眼中,师父风姿如仙,风华绝世,世间的男人没有一个能配得上她,而据她所观察,师父对于这位大师伯怕是非同一凡,她真想看一看,能够令师父这般的男人究竟是何模样。
第281章 来犯
夜之中,张思盈忽然莫名其妙的醒来,努力睁了睁眼了起来,怔怔的想了想,脑海一片雾气迷茫,待渐渐的散开之后,下了床榻,推开窗户,往外望去。
天上的月亮仿佛一轮玉盘,静静悬浮,皎皎无瑕,散发着柔和的清辉,天地之间朦胧一片,柔和而静谧。
她不由暗赞一声,好一个美妙的夜晚,如此酣睡,错过良辰美景,岂不是醉过,便穿上师父所赠罗衫,缓步出了屋子。
两座小屋位于瀑布的对面,身后是茂密的松树林,夜风吹过,掠过枝与树梢时,发出轻微的低啸。
张思盈犹记得,住在这里的第一天夜晚,她被轻啸声惊得无法入睡,幸得师父察觉,过来传了一段心诀,她默念心诀,不久便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第二天清晨醒来,精神健旺,好得不得了。
她大感惊奇,忙问师父,为何这一段小小的心诀竟有如此妙用,竟能令一个人的睡眠如此之好。
但凡聪慧之人,往往心思便比常人来得重,易于多想,晚上躺在床上时,思绪一旦展开,浮想联翩,便不容易止各住,睡不着觉,张思盈便是如此,一直被其困扰。
开始时,能够喝一些药,催自己入眠,但到了后来,喝药已是无济于事,实是无法可施,没想到,一段小小的心诀,竟令自己安然入眠,她实在兴奋不已。
李若云却摇头。嫌她大惊小怪,此段心诀只是清心诀开头的一小部分。并不完整,催眠仅是作用之一,不值为怪。
学过清心诀之后,张思盈方知,武功之妙,竟能达到如此地步。练过清心诀之后,心思清晰如镜,比平时地自己更要聪明数倍,即使是一个平常人,练过此诀,也会变得冰雪聪明。
自此,她对水云派信心大增,觉得自己能够拜入其门下,实是难得的机缘,对于李若云地吩咐。一丝不芶,毫不偷懒敷衍。颇得李若云的暗中赞赏。
站在门外,她朝瀑布那里放眼望去,瀑布依旧滔滔下落,在如水的月光之下,泛着淡淡的光芒。
她忽然一怔,目光微凝。看到了一具曼妙的背影正站在水潭边,一动不动。
张思盈看出,这正是自己的师父,如此深夜,难道她也如自己一般,贪图这良辰美景,出来观赏?
她摇了摇头,没有向前走,怕打扰了自己师父地雅兴,她已颇为了解自己师父的性子。喜好清静,不喜欢有人打扰。
张思盈正要转身回去。忽然站住,凤眸睁大,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却原来是李若云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张思盈吃惊不已,在她的眼中,自己师父目似冷电,心如冰雪,万事难荧其心,从未见过她有软弱的表情,从未见她叹过气,仿佛一切皆在她的掌握之中。
她站在门口,静静打量着师父。
站在门口,恰能够看到李若云的侧面,柔和的月光下,玉脸的轮廓动人心魄,光洁的额头,挺直地琼鼻,薄厚适中的红唇,无一不美。
清澈地潭水波光粼粼,映着她雪白的身影。
长长的睫毛下,明眸仿佛深不可测的深潭,此时,仿佛波光粼粼的清澈潭水,泛着明亮而迷离的光芒。
即使身为女人,张思盈看得也不由心动,唯有赞叹,如此绝世美色,实非任何男子能够消受得起,世间又有哪一个男子能够配得上师父呢?!
所以,师父一定是高处不胜寒,芳心寂寞吧?!她暗中揣测,心中泛起伤感之情。
“唉——!”幽幽地叹息声再次响起,在整个山谷同荧绕,李若云已是在不知不觉间放开了功力,传入张思盈耳中时,心中不由一酸,竟有流泪的冲动,恨不得扑上前去,好好安慰师父,莫要伤心。
张思盈清心诀自行流转,心头一清,却是克制住了这股冲动,仔细打量,只见师父手中拿着一枚玉佩,臻首微垂,打量着玉佩,低低叹息。
此玉佩是白玉所雕,莹白而温润,月光之下,泛出的光泽舒暖人心,张思盈一看即知,此玉佩定是价值连城。
师父的表情为何这般悽迷?为何看着这枚白玉佩叹息?
疑惑在张思盈心头盘旋,她不敢上前打扰
一会儿,见师父一直盯着白玉佩,好像根本没有发觉中又是好奇,又是难过,能够体会到师父那种芳心寂寞的幽怨一般。
第二日,吃饭之时,张思盈装作无意间,问了一句:“师父,你绣囊中的玉佩很漂亮,是谁送师父的?”
李若云正举箸的素手一顿,怔了怔,清亮的目光扫了她一眼,淡淡道:“你的眼倒是尖,……是你大师伯赠于为师地。”
“哦——”张思盈重重的点头,恍然大悟般:“原来如此!”
她心下确实恍然大悟,难怪难怪,更是确信了自己地猜测,自己师父果然对大师伯有情意。
但师父为何会这般幽怨,难不成,竟然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大师伯竟然不喜欢师父?!
她被这推测吓了一大跳,忙摇了摇头,不可能,仙女一般的师父,又有哪一个男人能够抗拒?!……除非那个人不是男人!
“好好的,为何摇头?!”李若云目光一扫,淡淡问道。
“哦,噢,没什么!”张思盈急忙摇头,竹箸夹菜,掩饰自己的心虚,自己胡思乱想,若被师父看清,可不得了。
第二天,张思盈仍旧在半夜醒来,这次却是有意为之,鬼使神差一般,心中好奇的驱动。(奇*书*网。整*理*提*供)
这次却不敢开门出去,师父的功力极深,像昨天晚上那般没有发觉,只是异数,难有第二次。
将窗户轻轻推开一个小口,她往外看去,果然看到师父正静静驻立于水潭边,手中拿着那枚白玉佩,粼粼的波光映在她白玉般的脸庞,可看到她脸上的凄迷。
张思盈只觉得自己的心快要碎了,对那位没有见过面的大师伯生出几许恨意来,竟让美如天仙的师父伤心,这个男人实在可恶之极!
可是,心底里,又好奇得不得了,究竟大师伯是什么样的男人,竟能令天仙般的师父如此倾心,世间真会有这般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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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张思盈在水潭边静坐,导引经脉内的气息,她已完成了筑基,由李若云运用浑厚的内力,直接贯通经脉,种下内息的种子,再由她缓缓导引,会渐渐茁壮,化成自己的内力。
这种筑基的方法,乃是由萧月生所授,好处不少,尤其对于年纪已大的弟子,只是对于授艺之人的功力要求极高,寻常的高手,根本无力做到。
李若云如此的功力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