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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点头,笑道:“小婿以为,衡山派怕是很难独善其身,嵩山左冷禅可并非良善之辈。”
“左…………冷…………禅…………!”刘正风缓缓念道,咬牙切齿,脸庞颤动。
若不是萧月生相救,左冷禅会灭了刘正风满门,虽未得逞。刘正风仍愤恨不已。
萧月生默然不语,定定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仿佛海面之上,奥妙无穷,值得深究。
“左冷禅此贼对衡山派不怀好意,莫师兄怕是斗不过他!”刘正风眉头拧起,神色担忧。
萧月生沉吟了一会儿。缓缓说道:“小婿对莫大先生并不了解,不过,左冷禅此人,确实不凡,不容小觑。”
刘正风怔怔想了一会儿,半晌之后,忽然笑了起来,摇着头,苦笑道:“瞧我,都决心不问武林恩怨了。还这般瞎操
“岳父出身衡山,关心担忧,人之常情。”萧月生微微笑道。
“唉……”刘正风叹息一声,神情无奈。
萧月生笑了笑,没有说话,依旧看着海面,神情专注。
刘正风忽然转过头,定定看着他,神色迟疑,似是有话要说。却又说不出口。
萧月生转头,笑了笑:“岳父是想说,让小婿在外面对衡山派照拂一二吧?”
刘正风点头,苦笑一声:“老夫也知,这个要求太过为难。……这样罢。若是能够帮衡山一把,贤婿便伸手帮一把。若是没办法,也不必为难。”
“放心,小婿定不会袖手旁观。”萧月生笑着点头。
桃树掩映中,一座屋子若隐若现,正是刘正风夫妇的屋子,一连三间,书房、正厅、卧室,宽敞明亮。
卧室之中,刘夫人拉着刘菁的小手,一同坐在床榻上。
她细细端量刘菁,慈和地脸庞满是欣慰,笑得合不拢嘴:“菁儿,看来,你可没受半点儿委屈!”
“娘…………!”刘菁羞红了脸,低下头,轻声说道:“女儿哪会受什么委屈?!”
“自从你们走后,我呀,就一直担心,晚上睡不安稳,生怕一寒薄待了你!”刘夫人感慨道。
“娘…………!”刘菁抬头望她。
“看你这般模样,我算是放下了心!”刘夫人笑道,端量着刘菁的玉脸,一脸欣慰。
“娘你就放心罢,大哥待我极好的。”刘菁拉着母亲的手,娇声腻道,带着撒娇的语气。
“好好,这会儿,我就不瞎操心了!”刘夫人和蔼笑道。
刘菁抿嘴微笑,瓠犀微露,看着母亲定定的打量着自己,不禁又娇羞起来。
刘夫人看着她,脸上的笑意渐渐变淡,叹息了一声。
“娘,怎么了?”刘菁察觉异样,忙问道。
“……没什么。”刘夫人摇头笑了笑。
“娘…………!”刘菁拉起母亲的胳膊,用力摇动,声音娇腻。
“好好,我说,我说!”刘夫人被她摇得眼晕,忙不迭的点头,白了她一眼:“你呀,都嫁人了,还这般撒娇!”
“娘…………!”刘菁又要摇晃。
刘夫人忙一抽手:“菁儿!……一寒武功高强,又稳重深沉,很讨女人喜欢地。”
刘菁停下手,明眸圆睁:“娘,你想说什么呀?!”
“看来,你也明白。”刘夫人笑道。语重心长的道:“菁儿,这般夫婿难得,可莫让人抢了!”
刘菁秀脸一变,怔了一怔,随即又笑了起来,娇哼一声:“娘就会胡思乱想,大哥不是这样的人!”
“傻丫头,哪有不吃肉的狼?!”刘夫人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娘,你别说了。女儿省得!”刘菁摇头,神色郁郁。
“省得便好,莫怪为娘说得难听,……男人呀,都是吃腥的猫,巴不得将天下地美女都娶回家中!”刘夫人摇头感慨。
“大哥可不是寻常男人!”刘菁哼道,有些不高兴:“再说,娘,这些话你已经说过一次了!”
刘夫人焦急的瞪她,手指点着她额头。狠狠嗔道:“你呀你,真是个傻丫头!”
刘菁嘟着樱唇笑。
萧月生醒了过来,身上的锦被仅留一半儿,怀里搂着刘菁,大手按在她饱满坚挺的**上,中指与无名指夹着粉嫩**,温软细腻之感自掌心传入他心底。
刘菁睡得正香。踏入观云岛,看到了父母,她地心格外踏实,晚上睡得极好。
秀发乌黑如瀑,铺在枕上,粉颈修长而雪白,被秀发半遮半掩,更加诱人,玉脸白里透红,两腮酡红。好一幅海棠春睡图。
早晨明媚的阳光照在窗上,屋纸雪白,屋子被映亮。
桃树在窗外摇曳,窗户上留下几道萧疏的影子,随着轻风晃动不止,桃花香气似乎透过窗框,飘了进来。
萧月生看着夫人睡得这般香甜,不忍打扰,便静静躺着,耳边隐隐约约传来悠悠的箫声。
他侧耳倾听。不知不觉间,沉浸其中,似是将自己想象成吹奏者,手指动了动。
刘菁**被揉,顿时醒了过来。一翻身。伸出白藕似的手臂,缩到他怀中。搂紧了他。
“夫人,醒醒。”萧月生大手用力揉动,刘菁娇哼一声,似是呻吟,似是舒服。
“你听,哪里传来地箫声!”萧月生轻声道。
刘菁吃力的睁开眼,瞄了他一眼,又闭上,似是眼皮沉重,无力睁开,轻声哼道:“这是爹爹呢!”
“此箫声意境非凡,岳父大人修养境界俱是不俗呐!”萧月生赞叹一声。
“比起大哥来,还是差了一些!”刘菁轻哼一声,闭着明眸,懒懒地说道。
萧月生摇头笑了笑,不再扰她,静静倾听。
待刘菁醒来,服侍他将衣衫穿上,他便来径直来到了刘正风的书房前,伸手敲门。
“进来罢。”刘正风的声音响起。
萧月生推门,迈步进入,书房内摆放的书极多,满满当当一架子,摆放整齐,房内弥漫着书香气息。
从外表很难看出,刘正风竟是一个读书之人。
萧月生进来,刘正风放下手上书册,萧月生眼光锐利,一瞟之间看清,他手上的书竟是一本杜工部集。
“早晨时,我在床上听到了岳父的箫声,心神俱醉!”萧月生笑着坐到一个木墩上。
“哈哈……”刘正风顿时欢喜得眉开眼笑,他听别人夸自己的琴声,远比夸自己武功更兴奋。
“不知岳父所奏是何曲子?”萧月生问。
“这是老夫与曲大哥一同谱出的曲子,实是平生最得意之事!”刘正风抚着胡须,傲然说道。
“此曲何名?”萧月生好奇地问,似是被挑起了兴致。笑、傲、江、湖、曲!”刘正风一个字一个字的迸出来,神情郑重严肃。
“笑傲江湖曲……”萧月生微微沉吟,笑着点头:“好雄浑浩荡地气势!”
“此曲需得两人合奏,一琴一箫,方能奏出真意,我一个人,即使再强,也无法得其全韵。”刘正风抚着胡须,缓缓说道。
“小婿也颇通几分乐理,能够抚琴,不如咱们试试合奏一曲,如何?”萧月生呵呵笑道。
“你…………?”刘正风看了他一眼,笑着摇头:“此曲太过艰涩,若火候不够,却是无法奏出。”
“成与不成,须得一试方知。”萧月生笑吟吟道。
刘正风看着他,来回扫视,摇了摇头,心下不信,女婿稳重深沉,相貌粗犷,实在不像是精通乐理之人。
看到萧月生自信的神情,他又心痒,点点头:“试试也好。”
他起身来到东面橱架前,伸手取下一只狭长的木匣,放到桌上,轻轻打开,里面月白绸缎铺垫,包裹着一支长箫。
他小心翼翼的取出来,自旁边拿起一块儿绸布,轻轻擦拭。
萧月生则坐到案前,将瑶琴摆到身前,十指一拨,一串叮咚声顿时流淌而出。
刘正风猛的抬头,目光惊讶,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萧月生仅是这般一拨,却已显出不凡。
“贤婿,来吧!”刘正风急切说道,洞箫凑到嘴前。
“谱子呢?”萧月生呵呵笑道。
刘正风一拍额头:“瞧我!”
忙起身,自书下拿出一个薄薄地册子,递到萧月生跟前。
萧月生双手接过,慢慢翻动,册子很薄,很快翻完,萧月生将它放下,开始端坐。
“贤婿可是已经全记下了?!”刘正风惊奇的问。
萧月生点头:“对于乐理,小婿颇有天份。”
“看来真的如此!”刘正风点头,心中已相信了大半,过目不忘可是一个难得的本事。
第140章 紫薇
萧月生双手按到琴上,沉心静气片刻,双手抬起,伸出手指,轻轻拨动琴弦。
琮琮声响起,中正平和,一段儿之后,箫声悠悠响起,柔和清幽,与琴声合于一处,宛如本就是一体,轻重缓急,恰到好处。
渐渐的,琴声越来越高,宛如直冲云霄,箫声则越来越低,宛如自山崖落下,身上却又系着绳索,绳索越来越细,似乎要绷断,却又坚韧无比。
这绳索的另一头,牵系在琴声之上,随着琴声越高,箫声越低,倾听者的心似乎变成了绳索,被越来越细,似乎便要绷断。
心弦被绷得似断非断之际,琴声忽然一低,让紧绷的心弦为之一缓,箫声缥缥缈缈,若有若无,若继若存,却难以忽视,与琴声缠绕在一起,让人回肠荡气,无法自拔。
随着时间的推移,琴声越来越复杂,变化多端,或高或低,或短或长,抑扬顿挫,箫声也随之变化,仿佛有数口洞箫与数具琴在同时奏响,热闹非凡。
刘菁与母亲正在花圃中修剪花枝,琴声与箫声悠悠传至,两人抬头,侧耳倾听,一颗心也随之紧绷激荡。
“难道是曲大哥来了?”刘夫人喃喃自语,脸上露出一抹担忧。
刘菁忙笑道:“娘,是大哥在抚琴呢!”
“你抚琴?”刘夫人惊奇的笑道:“难不成我的女婿也文武全才?!”
“娘,大哥他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刘菁眉开眼笑。
刘夫人笑着摇头,刘菁见她不信,轻嗔道:“娘,女儿何时说过假话?!”
“那倒也是。”刘夫人点点头,忙一挥手。道:“先别说话,听完再说。”
琴声渐渐高亢,两人一颗心也随之提了起来,似是喘不过气来,随即琴声一缓,两人心头一松,似是从地狱升上天堂。
一琴一箫越来越繁复,似有数人同时演奏,仅是两人。却气势雄浑,浩浩荡荡。
此曲艰涩,宫徵商羽变化突兀,转折之处,需有极深的功力,能履险川如平地,没有这般功力,断难弹奏。
萧月生弹起来,宛如平常,刘正风在一旁看着。只觉女婿抚琴,真真是熟极而流,达到游刃有余之境。
两人仅是第一次相合,却宛如多年知己,一曲笑傲江湖奏毕,刘正风心中壮怀激荡,身不由己。仰天长啸。
啸声如怒涛,席卷整个观云岛,岛上诸人正在练功,纷纷停了下来,想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贤婿,好琴技!”刘正风哈哈大笑,喜不自胜,声音宏大,整个岛上的人们也都听到。
“岳父大人过奖,唯手熟尔!”萧月生颇是矜持的笑了笑。
刘正风摇头。不以为然的摆摆手:“莫要太过谦虚,想弹好琴,却不是手熟便成。”
花圃中,刘夫人与刘菁醒过神来,心潮澎湃。
“我还一直以为,是曲大哥来了呢!”刘夫人一脸庆幸之色。
“大哥地琴技如何?”刘菁笑吟吟的问。
“极好的。”刘夫人点头,赞叹了一句,顿令刘菁眉开眼笑,比夸奖自己还要高兴。
她高兴了一阵,又想到了母亲脸上的阴霾。拉住刘夫人的胳膊,笑着问道:“娘,你在担心曲长老?”
刘夫人看了女儿一眼,点点头,叹道:“我看你爹一直不死心。想找曲大哥。”
“娘就放心罢。呆在这儿,谁也找不着。……况且,左冷禅不敢再寻咱们的麻烦的!”刘菁安慰道。
刘夫人摇头:“我曾听你爹说过,左冷禅此人行事阴毒,若是知道咱们在这儿,定会找上门来的!”
“娘就放心罢,今时不同往日啦!”刘菁笑道,见母亲露出好奇,她便解释道:“左冷禅当初是要立威,拿咱们开刀,但若是再惹咱们,大哥一生气,他可受不住!”
刘夫人笑着拍拍她的手:“你呀,把一寒都捧上天了!”娘…………!”刘菁羞恼地娇嗔,母亲显然不信自己的话。
清晨,太阳尚未露出海面,天空一片碧蓝,宛如一块儿无瑕的蓝玉,纯洁动人。
萧月生站在沙滩上,海浪一下一下,轻轻拍打,不时涌上来,想要触摸他的脚掌,总差一段儿距离。
他一身白绸缎宽衣,被海风吹得款款飘动,微阖双眼,正面迎着大海,双手舒展,缓缓修习九转易筋诀。
他皮肤上金光若隐若现,稍稍一瞥,眼角余光看得到,但仔细用心去看,却什么也没有,刚才所见金光似是幻觉。
远远的,桃花树下,胖乎乎的刘芹静静站着,趴在树后,偷偷看着萧月生,眼神是全是羡慕与渴望。
慢慢的,萧月生动作渐渐停下来,双手收势,吐纳几口,转过身,冲刘芹招了招手。
刘芹愕然的指了指自己,自桃树后站出来,萧月生笑着点头,又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