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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方阵自己的火枪兵之外,一个标准编制的西班牙步兵团还会携带几门野战炮,这更是敌人步兵和骑兵的噩梦。
火枪、火炮赵进现在没有一点头绪,他知道西班牙步兵大方阵厉害,却没办法模仿,不说别的,如今人数都不足,要知道西班牙步兵长矛方阵,光是长矛兵的方队就是八百人到一千二百人。
赵进一直所想所模仿的是年代稍早的瑞士步兵方队,可即便是瑞士人的方队,也有弩兵和火枪兵,个别富裕的团也配备轻型火炮,而且在瑞士方队的外围,有老兵组成的小队,这些小队拿着长戟短斧还有弓弩,游荡在方队周围,阻挡骚扰敌人的第一波攻势,还要试攻试探出敌阵的薄弱环节。
除了这些之外,瑞士的步兵方队内部并不是长矛,而是拿着比长矛略短的长戟,这种兵器可以劈砍砸勾,老兵可以用来单兵作战,在混战的时候丝毫不吃亏。
赵进知道瑞士方队的成功也有原因,瑞士人贫苦,各个村社的百姓平时的娱乐就是列队步操,加上山民本身的坚韧勇悍,久而之久,就成了配合娴熟,纪律严谨的精锐部队。
而自家的赵字营却没有这些条件,目前之所以还没什么败绩,就是因为自家训练充足,装备精良,还有队形和纪律,也有配合,靠这些本钱横行徐州是足够了,但徐州只是天下一隅,这次只是山东的流民过来,以后天知道还会遇到什么强敌。
必须要改进,必须要壮大,不然莫说青史留名,能不能自存自保,护住家人兄弟都两说。
王兆靖问了一句就没有再说,赵进自己陷入沉思之中,等拿定了心意才想起身边有人,笑着说道:“我这边愣神,倒是没顾上你。”
实际上王兆靖也在发呆,赵进这么一说他才回过神来,摇头笑着说道:“自家人客气什么。”
“八月乡试,你应该早些去南京才对,在徐州砍砍杀杀经历这么多,扰乱心神可不好。”赵进开口说道。
士子科举,尤其是乡试这种大考,往往都会提前几个月去省城和两京,提前一年半年的也不稀罕,一来路途遥远,交通不便,赶路需要时间,二来大家平时不离乡土,一下子去了外地都要有个适应,万一出现水土不服,可就耽误了大事,三来要和同年交际往来,这也是难得的人脉,四来要去走通关系,这等大考,官面上有人照顾总归是好的。
听到他这话,王兆靖沉默了会说道:“小弟也算走南闯北,去过不少地方,南京那边也不是去过一次,倒是没必要提前折腾,临场科考那是看平常下的功夫,提前去也未必能有好处。”
他的语气有些迷惘,顿了顿又说道:“今天在瓮城内外的厮杀,我什么书经文章都不记得,只是拿着剑刺砍,什么圣贤道理,书中大义,什么立身之本在这个时候都没用了,只有手里的兵器最信得过。”
赵进笑了笑,在大车上站起向四处看了看,到处都是安静的很,他站在那里说道:“眼下这个世道,读书做官的确是正途,徐州这地面本来就乱,这次那些流民背后不知道什么人策动,这才有了这番杀伐,其他地方会很太平的,咱们徐州也会很太平。”
“恐怕不会。”王兆靖又是沉默片刻,才徐徐说道。
“家父说三大征耗尽朝廷强将精兵,这些年没有丝毫补充,一条鞭法竭尽民力民财,但官府中枢却没有得利,豪商豪强愈发做大,和官员士子互为表里,盘根错节,无人能制,圣上倦政,各党互相攻伐,内外奸邪蠢蠢欲动,这世道看着太平,实际上已经是千疮百孔,天下就要乱了。”王兆靖声音不大,赵进却听得背上有寒气。
“赵兄,天下大乱,四书五经还有什么用,还不是要靠手里的兵器,你不就是在为这个做准备吗?”王兆靖的声音猛地提高了些。
王兆靖复述他父亲这番分析,赵进也觉得很有道理,三大征虽然大胜,可戚继光,俞大猷和李成梁他们训练出来的精兵强将损耗也是巨大,而且接下来没有战事,天下太平,内阁中枢谁还顾得上军队,都在想着怎么克扣裁撤,补充和加强是谈不上的。
至于这一条鞭法,收银收粮,百姓的负担愈发沉重,纷纷破产,而豪商豪强在百姓农户的破产中大肆吞并,大发横财,偏生他们大都有避税的法子和身份,官府在他们身上占不到一点便宜,然后只能把多出来的负担转嫁到那些还没破产的农民身上,就这么恶性循环下去。
至于所谓的各党互相攻伐,圣上倦政,这个赵进多次听王兆靖说过,万历皇帝已经近二十年没有上朝,朝中多个位置空缺,大学士和尚书侍郎这样的中枢要职,经常有人自行致仕回乡,就那么空悬位置,而其他的官员又分成各党,彼此攻击,不问对错,只问来历,所谓党同伐异。
这的确是千疮百孔,至于天下就要乱了这个,赵进却不太好判断,他对这个没什么记忆,他想了想笑着说道:“自大明立国,成祖靖难,从山东一路打下南京,然后是佛母唐赛儿,在山东作乱,然后是汉王谋反然后是刘六刘七的白衣贼,你这么算起来,这次的流民攻打徐州好像也不算什么,咱们徐州这边,隔几年就要闹兵灾。”
徐州尚武,赵家又是卫所军户出身,对这些事迹自然是如数家珍,赵进二叔赵振兴和赵进说过很多次。
“当时俺答都要把北边打穿了,那时候东南又在闹倭寇,一边挨打,一边收不上钱,还不是挺到今天。”赵进笑着说道。
嘉靖年间,河套附近的俺答部崛起,将黄金家族一系赶到东边,将兀良哈部赶到漠北,自己称霸草原,而大明朝廷因为杨廷和全面反动正德皇帝的政策,导致军队混乱不堪,草原对大明有了绝对的优势,几次入塞破口都是如入无人之境,逼近京城也不是一次两次,好死不死的,当时东南倭寇猖獗,身为大明的赋税重地的南直隶和浙江被倭寇祸害,损失惨重。
想要抵抗俺答,就必须要出钱练兵,可赋税收不上来,自然练不好兵,那时说大明在崩溃灭亡的边缘都不为过,可也就这么挺过来了。
第314章是背叛吗?
俺答信了密宗,沉溺酒色,没了进去的斗志,俺答部和大明渐渐有了和平,至于倭寇,一个个名将出现,彻底将倭寇赶出了沿海,大明就这么维持了下来,而且还维持的不错。
至于党争,什么时候朝廷不争?即便赵进对大明政局不了解,可听王兆靖说过太多次了。
最关键的一点是,赵进知道大明要灭亡,还知道亡国之君是崇祯,也知道李自成的闯军和满清八旗,但眼下这是万历皇帝,他自然有把握说天下不会乱,但赵进自己也有些无奈,前后大概了解,中间的过程有多少年,发生了什么,则是没有丝毫认识。
赵进拿来反驳的好多事例和理由,还都是王兆靖曾经讲过的,不然他也不可能对俺答和之类的事例这么了解。
听着他说,王兆靖也是无言,赵进笑着说道:“做什么准备啊,在徐州地面上,你想过好日子,想要不被人欺负,就得有自己的力量,咱们那酒坊日进斗金,没有几百人马你怎么护得住,过来抢的,暗地使坏的,可不是一拨了,再说,我是卫所世官,不弄武事又去于什么?”
王兆靖的话赵进当然不会承认,预计到天下将乱,所以积蓄人马做准备,单这个理由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虽说是自己兄弟,可这样的事情上,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赵兄大哥,你是不是觉得小弟要专心科举功名,是叛出赵字营,是对不起大伙?”王兆靖顿了顿问道,神情很是忐忑的而看着赵进。
赵进一愣,转头看了眼王兆靖,失笑说道:“你这样的家世,你这样的读书种子,不去读书科举,在功名仕途上发扬光大,那才是真正的古怪,咱们自家兄弟,那有什么叛出和对不起,你多想了。”
“大哥。”王兆靖喝了一声,声音有些大,在这夜里刺耳的很,在附近放哨的家丁立刻看了过来。
王兆靖严厉的摆摆手,那家丁马上转头,家丁们平时看到的王兆靖都是温文尔雅的温和样子,灯火映照下的厉色让人很是震惊。
“大哥,大晃那么沉稳的人几次都那么说小弟,大家在何家庄被僧兵和马贼围攻,小弟却在城内安然太平,这不是叛出是什么?”王兆靖有些激动,言谈间已经失了分寸。
赵进脸上也没了笑容,转身看了王兆靖一会,沉声说道:“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出生入死,并肩面对敌人,咱们当然是兄弟,是朋友,不过,路是自己选的,自己走的,你真的想多了。”
一起相处了这么久,王兆靖自觉地对赵进已经很了解,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赵进和大伙似乎隔着一层,这隔着一层并不是说在并肩杀敌的时候会不管同伴逃跑,也不是大家一起做非法亡命的勾当被官差捉拿后会出卖朋友,王兆靖知道赵进在一切时候都值得信任,但就是感觉隔着一层。
就在此刻,王兆靖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真实的赵进,但这番话赵进说的诚恳,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驳。
“我我。”王兆靖连说了两个字都不知道怎么继续,他突然看到赵进的手放在了腰间的刀柄上,刚要发问,王兆靖也觉得背后有人。
“读书人心眼多,你就是为自己打算,难道我还说错了。”身后声音传来。
“大晃。”赵进抬高声音说了句,他手已经从刀柄上挪开。
王兆靖脸上先是涌上怒色,随即泄气下来,变得尴尬,最后则是换上了苦笑,回头看看没有反驳。
“你在城内就安生了吗?今天马也死了,脸也破了。”平日沉默寡言的陈晃难得话这么说,不过看到赵进严厉的表情,他也不出声了,就是自顾自的走到赵进的另一边坐下,尽管卸下牲口的大车用木桩顶着四角,可陈旱一坐下还是颤了颤。
坐下之后,陈晃倒是没有继续针对王兆靖,只是看着远处城头的灯火说道:“我醒来之后还以为睡过头了。”
刚才话说到这个份上,赵进的话其实已经很让人尴尬,陈晃那话更是不客气,按照以往王兆靖的性格,恐怕早就离开,不过他也坐在一边没动,就这么沉默了会才说道:“这该死的世道,最靠得住的还是手里兵刃。”
不知道这话是说给谁听还是自言自语,但赵进和陈晃都没接话,三人就沉默的并排坐在那里,看着城门楼上的灯火。
赵进是被刺鼻的烟火味和嘈杂的人声惊醒的,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大车上,身上盖着一条毛毡。
睁开眼又急忙闭上,阳光刺眼,天应该早就亮了,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味道,乍一闻有些香,好像是烤肉焦了,随即赵进就反应过来,只觉得腹中翻腾,想要呕吐。
坐起时果然看到了预料之中的景象,营地和徐州城之间的空地上全是忙碌的官差和百姓,尸体被搬运到一起,到了足够多之后,就堆上柴草焚烧。
徐州五六月天气已经很热,这尸体一天一夜已经容易腐烂,再不焚烧很容易引发大疫,到时候徐州百姓还要遭殃,城内城外都知道这个道理,动员民壮团练什么的也很简单,大家都是积极。
昨天倒在地上的流民,大多受伤的都挺不过这一夜,虚弱没力气的即便没受什么伤,可支撑他们从山东到徐州的虚妄信念破灭,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他们继续,就那么无声无息的死在那里。
其他各处跟随而来的团练不少早就醒了,城内青壮大出,自然没有劳动援军恩人的道理,他们也是清闲,早就等在赵字营边上,看着赵进醒来就过来奉承。
听到他们的介绍,赵进心里松了口气,在这样的状况下,逃走的那些流民更不用担心什么,随走随死,会不断的削弱下去。
至于流民大队里的那些“骨于”,昨日激战已经杀伤不少,而且这些人的战斗力要在裹挟着大量流民炮灰的时候才是麻烦,如果单独来战,赵字营没有丝毫的畏惧。
“进爷昨日辛苦,还是进城好好休息,城外有我等就足够了。”一名团练头目殷勤说道。
他这一开口,其他人纷纷附和,更有那伶俐的角色开口说道:“昨日小的们受进爷大恩,族里肯定要重谢的,到时候定然备下厚礼过来报恩。”
别人听到这个,都是恍然大悟,他们一介武夫,领着所在的团练乡勇,在本地也是有身份的人物,可上面还有族长、家主之类的管着,进爷的身份这么高,他们致谢感恩有什么用处,还是自家长辈、主人的出面有用,虽然身份也不对等,但起码离得近点。
而且再考虑深一层,看进爷这般武勇无敌,以后徐州地面上第一号人物也想不出别人了,早些过来磕头总比晚些强,看看田英林二那几个货色,平时一州四县谁知道他们是谁,如今居然是进爷手下骨于,手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