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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还没走的,都倒了大霉,各个下狱,拷打询问是不是和这伙江洋大盗有勾结,至于他们身上的钱财,那都是贼赃,被光明正大的吞了下去。
这样的拷打也不能说没用,还是发现有两个内宅当差的仆役在那天晚上没有回来,大家还以为他们出去鬼混去了,这些在太爷老爷面前有脸面的下人,实在是不好管。
说来也巧,冯金德回到扬州的时候,在城西一处池塘里发现了这两个失踪仆役的尸体……
冯金德一回来,局面立刻就不一样了,不管从辈分还是族里的地位,又或者在扬州城的声望,冯金德都是冯家如今当之无愧的家主第一人选。
他回来也的确压得住场面,先派人给官面上打了招呼,冯家丢失的财货都认作贼赃,冯家也不会追查,同时冯家还拿出银钱来,请官差上门,把那些趁乱胡作非为的仆役和族人统统抓起来,然后又安排族内信得过的账房管事,巡视产业查账,许诺既往不咎,只不过那些人要把吞没的东西吐出来。
然后又把冯老太爷冯老爷的女眷送到城外一处庄园静养,想要回娘家或者改嫁,都是自便,又把那些敢来闹事要钱的或真或假的外宅私生子之流,用官差吓跑。
一样样手段用出来,这才算是稳住了冯家的局面,然后就是冯家自己人关门谈了。
冯家老太爷的亲弟弟冯金德,辈分高,声望足,可根本压不住冯家的族人,毕竟冯少贤也有兄弟和子嗣,这个论起来,可是比冯金德要亲近,更有种种说法,很难分辨出一个结果来,更不要提外人插手,更是纷乱纠缠。
“老夫回来的时候进爷说了,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这句看似无意提起的话语,让大家都是安静了下来。
差点灭尽冯家满门的那伙“江洋大盗”,现在连一丝踪迹也无,无论官府还是江湖上,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查不清归查不清,可大家都隐隐约约猜到和谁相干,江南江北,也只有徐州那个赵进和冯家势不两立,大杀特杀,想想这赵进在草窝子里打出来的威风煞气,扬州这事没准也有关联。
能想到的人不少,敢明面说出来的一个也没有,杀一个人,杀两人,杀十个人,大家都不怕,可杀了上百个,打败了上千个,还敢这么找上来灭门血洗,事后还查不到踪迹,谁不害怕?
这样狠辣的手段,这等索命的凶神,谁敢贸然得罪,扬州各处都被镇服了,甚至官府的小吏差役都噤若寒蝉,大家都能想到,即便官军会剿,或许那赵进伏法,可谁又敢保证,那伙无法无天的亡命之徒再次杀进扬州来,城外不安全,城内难道就安全,冯家的那个冯少良是怎么死的?
细想想,冯家和赵进翻脸,双方在官场上兑子,然后在草窝子里那里大打出手,赵进打赢了之后,居然就没有停手,先是杀了冯家的庶子冯少良,然后半夜血洗了冯家满门,这行事手段当真如同雷霆霹雳,没有丝毫的停歇,直到把敌人彻底打垮,这样可怕的势力,这样凶残的手段,谁敢得罪?
而且扬州地面消息灵通,知道当日巡抚巡按一干大员对冯家束手旁观,是因为那赵进在京城也有大靠山,自己强横,又有后台,这样的人物谁敢得罪,又不是自家事,何必多嘴多事,话说得难听些,就算是自家事,在这个时候也要缩头了。
冯金德把赵进的名字一报,四下安静,有那不甘心的,等明白过来如何之后,也是偃旗息鼓,连带着那些自肥贪墨的掌柜管事也都是老实了,也就是十余天的工夫,冯金德就把冯家掌握在了手中,尽管已经残破不堪。
家人族人死伤惨重,钱财损失惨重,不过这些都是表象,只要盐引配额还在,只要盐场和盐路上的关系还在,甚至,盐市上的铺面还有,那冯家很快就能翻身。
不过族人们不闹了,盐商们却都虎视眈眈,冯家在盐业上这些合法非法的东西太值钱了,从前经营的好那没什么可说的,现在衰败了,大家都想过来吃一口。
特别是那些在盐市上开设铺面,和赵进有合作的盐商们,更是心急眼热,你有进爷的面子,我们和进爷的关系也不差,咱们自己分出胜负来,进爷也未必会偏帮。
好在冯金德拎得清,当有人叫他老太爷的时候,他没有忘乎所以,也没有留在扬州享受这荣华富贵,而是急忙踏上了去徐州的路,眼前这一切谁造成的,自己这些到底是谁给的,冯金德心里明白的很,他当然不想重蹈覆辙。
至于扬州城内的盐商们,甚至那些和徐州没什么关联的盐商们,现在也都开始准备去徐州了,至于那些在盐市上设点的,都在急忙上路,连带有些人刚回来,也忙不迭的继续启程。
盐商们在扬州启程的时候,赵字营亲卫队一个连和弓队,加上马队和鞑子骑兵,由董冰峰和吉香带领,分批从徐州来到了邳州境内,他们在隅头镇短暂休整,补充物资之后,乘船在骆马湖东岸上岸。
那边已经由流民们修建了简易的码头和道路,沿着道路到了流民寨,和那边的三个连会合,一个连留守,其余三个连加上骑兵以及弓队,还有流民青壮五百,合计一千二百人,在黎大津和邳州向导的带领下,向东边进发。
战斗爆发在五天后,赵字营的队伍在凌晨的时候攻入了涟河畔的一处庄园,庄园内并不仅仅是农户百姓,而是有近千匪盗,只不过根本没有防备,猝不及防之下,损失惨重,死伤大半,在中午时分,赵字营就带着缴获的牛马和车辆踏上归程。
在六月下半,海州和邳州两处的官府衙门内,收到了几百颗人头,里面不少人都是官府通缉多时的亡命大盗,海州和邳州两处的衙门上下,因为这个得到了褒奖和功劳。
同时,翻草蛇这一股草窝贼彻底被抹去,整个荒草滩地上,已经没有了冯家的痕迹,实际上,整个荒草滩上,已经没什么草窝贼的存在了,徐州和邳州武人连番扫荡,小股匪盗或者覆灭,或者逃散无踪,那些流民百姓聚居的地方,也都是被收拢到流民新寨附近。
流民新寨那边已经很像样子,周围荒地被开垦,虽说头几年收成不会太好,可毕竟有了产出,外面的输入可以大大减少,而且从隅头镇那边的输入也不是单方向的,因为从海州那边盐场灶户们偷运出来的盐货,现在都从流民新寨这边集散,然后运销出外面。
很多盐贩子直接在隅头镇那边买来粮食和货物,赶到流民新寨这边做生意。
原来流民新寨是要求保密,害怕被各方势力拔出,现在的流民新寨则是没有了这些顾虑。
在各路盐商到达徐州的时候,草窝子上发生的这一切也都尘埃落定,这次没有为他们准备专门的校阅,只是领着新来的各方看了看赵字营的训练。
不管懂行不懂行的,赵字营家丁那种精锐,还有沾过人命的血腥杀气,都是能感觉出来,并且被震撼到,更准确的说是被吓到。
见识到实力之后,自然明白自己的态度和立场,再想想冯家的下场,每个人都做好了狠狠挨一刀的准备。
但和赵进商谈的时候却没有相像中那敲骨吸髓,盐市的份额变为三成,这个没什么干碍,再就是要在扬州和清江浦开设卖酒的酒庄,这个也很简单,盐商们在江北江南面子还是不小,第三,海州附近那个闹草窝贼的庄子,赵进自己要拿下,这个大家也都同意,那庄子其实就是附近几个暗地里小盐场的仓库,是冯家所有的。
赵进要这个地方,想来是要在私盐上掺合一下,都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谁还能拦得住他,他这个要求,已经是很有分寸了。
甚至连冯家都没有太掉肉流血,赵进要了那个庄子之后,冯家海州不在官面上的私盐份额产出,赵进要四成,这个真不算多,不在官面上的份额,产出一斤来就是赚一斤,即便被赵进吃一口下去,也就是个少赚,而不是不赚。
第509章财源通达
除此之外,冯家在邳州的产业要全部让出,清江浦也要拿出三家繁华位置上的铺面,这个也容易答应,邳州和隅头镇上的商行货栈本就被赵字营吞下,现在无非是正个名义,清江浦那边拿出三家铺面来也很简单。
赵进并没有像大家预料的一样狮子大开口,而且这盐市看着又是个不错的勾当,这让大伙都觉得赵进这人虽然强悍霸气,却不是不讲理的莽撞人,还是能一起发财,可以长长久久的做下去。
等盐商们烧香拜佛完毕,各自从徐州回返,一切都是尘埃落定了。
从徐州通往周围各省以及本省州府的私盐买卖等于被赵进掌控,扬州盐业中人,不管和这个方向有没有关联,都在这盐市上开设店铺,这就等于是缴纳常例,冯金德心满意足的回到了扬州,身边多了十名来自徐州的护卫。
临行前,不知道那个好事者起头,众人想要给赵家送一块匾,匾额上的金字就是“江北第一家”,意思虽然浅薄,可却是一种承认。
只不过消息很快就被赵进知道,含笑拒绝了,就算没有这块匾,赵进一样是江北第一。
私盐从来都是暴利,赵进掌控了产地和批发销售的渠道,自然财源滚滚,但对于赵字营来说,最大的财源是酒,严格来说,是个漕粮置换结合起来的酒,靠着烧酒,赵字营拿到了大批价格低廉到可笑的大米,这些大米翻手倒卖就是净利,只要赵字营的酒坊不停出酒,就等于金河银河不断流入赵字营的金库。
双沟镇的酒坊也是开业,利用那里现成的酒坊酒窖,汉井名酒的产量翻了足足三倍,而且真正懂酒的人品尝起来,这双沟镇烧酒的味道比徐州那两处的都要好,因为这里酒窖是老窖,师傅懂行,又有好水,自然有好酒。
其实,汉井名酒各个酒坊的烧酒质量都在提高,无非是截取二锅头的火候分寸把握,做的越久,经验就越丰富,酒自然就越做越好。
尽管产量暴增,可依旧供不应求,漕运上的需求增长更是翻了几倍,北直隶和辽镇这等地方冬日苦寒,对汉井名酒这样醇烈的烧酒自然喜欢,甚至在那边也有人贩运到口外和边墙外,卖给蒙古人和女真人求得暴利,即便现在是夏天时节,也要提前备货,免得到时候一船船运过去卖,根本不顶事。
除了北边,南边湖广、四川甚至云贵之地也有需求,那边湿寒,冬日里难过不逊北地,为了祛除潮气,喝几口汉井名酒也是活血暖身,舒服的很。
更不要说,大明南北各地的药店发现用汉井名酒做药酒,效力比常用的酒要好上很多。
开始这汉井名酒只是在徐州左近卖,商人们贩运,也不过去往山东、河南还有南直隶江北各处,自从被漕运上的人喝到,汉井名酒开始沿着运河销往大明各处,需求也跟着暴增起来,对于眼下的隅头镇漕运一系来说,他们要做的就是收酒囤酒,有多少要多少,孙家商行甚至要控制这个量,毕竟汉井名酒还要卖到很多地方,甚至连漕船上都有改变,有些漕船上装运的粮食直接就是为了换酒用的,漕丁会在船舷上用灰石画个酒碗,此等被人称作“漕糟”。
漕运是大头,另有一个要专门保证的就是王自洋这些牛马商人,他给赵字营带来了马匹,有领来了百余名能骑善射的鞑子青壮,这人情当真不小,他的需求赵字营自然要保证,何况王自洋这些牛马商人带来健马壮牛等大牲口,这些都是草窝子垦荒必须的畜力。
如今王自洋这伙人说不上是贩运牲口还是贩运白酒,以往从北边敢来畜群,在徐州这里慢悠悠的卖上一年,可现在却不同,每次带着大车和骆驼来到,装满了烧酒之后又是北返,留在徐州看店的只是几个心腹亲信。
按照刘勇打听来的消息,王自洋他们靠着这酒,和山西那边最大的几家商号,还有大同和山西两边镇的武将们都挂上了关系,如今这酒到了太原就可以卸货,自然有人带货出口外塞外,当真是赚的盆满钵满,大发其财。
连带着石家的一项产业都跟着赚钱了,当年赵进他们用篾条竹片编制护具,现在这个行当仍在,专门有十几个师傅在做,徐州百姓的孩童也喜欢买一套回去玩耍,但因为这运酒又开发出了新产品。
王自洋他们用大车和骆驼装运,一路陆运,难免颠簸,石家作坊用编成两层的竹筐,中间塞进芦花之类,大大减少了酒坛的破碎,王自洋这一干人自然需要,每次来都是大批订购,连带着石家也小发一笔。
只不过王自洋还知道赵进的需求是什么,但牛马要到秋天才能贩运,只能从草原上尽可能带人过来,但他们走的商路固定。沿路也不全是那些流浪的马贼,结果第二次就只有五十几名,第三次人数倒是多了,可居然有十一二岁孩子,剩下的也都年纪不大,但都是会骑马。
有懂行的人和赵进说,这些孩子是大同和太原人市上买来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