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膊慌抡宰钟馈�
尽管生意就是生意,可赵字营在清江浦已经如此威名,他们两家居然不怕,足以说明心中怨气和实力仗恃。
刘勇低头沉吟,安静了会咬牙说道:“结仇因果不是性命,就是钱财,被咱们杀伤那些早就杀干净抓干净了,剩下的就是生意上的,这两家嫌疑肯定不小,可现在咱们不能乱动,真要做了什么,被锦衣卫抓到把柄,那就是给徐州招来大祸了。”
“勇爷……”魏木根想要坚持下。
“抓他们家主事那几个人,你有几分把握不闹大了?”刘勇冷声问道。
魏木根想了想,却始终没有说出来,刘勇在那里只是沉默摇头。
自从锦衣卫来到清江浦,开始假模假式的查案,到招揽证人上门,然后进去的那个证人在门外被抓走,在这之后,锦衣卫番子们的门前立刻变得冷落下来,连饭菜这一等都得番子们自己去采买,没有人敢送进来,一去问原因也让人无奈,万一送饭菜进去被以为是告密,那性命甚至全家的性命都保不住了。
虽然人迹断绝,但消息却始终向这个院子里传递,开始时番子们还觉得奇怪,头天打扫的干干净净,第二天就多了纸团什么的,后来才发现里面写着赵字营的各种罪状,几乎每天都有,零零碎碎,笔迹各不相同。
赵字营杀伤大批江湖角色,直接夺人财产,私自囚禁良民,威吓朝廷官员,在漕运枢纽屯驻大批武装,意图不轨,写信的人文采颇为不错,说是只要上差动手缉拿,必然万人响应,人证物证俱全。
不过锦衣卫番子们一直没有动作,他们只是把这些纸团平整了钉在本子上,定期给南京那边送过去,罪名一条条列的很清楚,可都是断根的案子,连苦主都找不到,怎么去查,当然,真正让这些番子们不敢动作的,是很多纸团里都提到的一条大罪证,屯驻重兵!
什么赵字营一团就有千余人,什么匪盗爪牙就有四五百人,什么护卫团练就有近两千人,这里里外外加起来差不多是三千多人的数目,而清江浦本地能依靠的兵马也不过几百人,都在山阳守备手里放着,根本不管用。
再怎么忠于职守,也得为自家姓名考虑,虎狼在侧,稍微乱动就有被吞了的危险,还是谨慎些好,既然上司吩咐来这边放风声,搜集罪证,那就沉住气慢慢来吧。
赵进不在清江浦这边的时候,在这里的事务分成几方面,每人独当一面,遇大事几人商议,自从锦衣卫来到清江浦这边后,几人聚会商议的次数就多起来。
本来周学智人在清江浦,主持的是赵字营的商事,打交道的都是士绅富贵,大家对他都奉承的很,也算是春风得意了,每日里总有个笑脸,忙也忙的高兴,可自从锦衣卫一来,他就没怎么笑过。
今天的合议是周学智发起的,石满强不能擅离营房,所以周学智和刘勇都来到了这边。
“四老爷,七老爷,老爷那边没有信来吗?”一进屋子,周学智就开口询问。
刘勇和石满强都是摇头,石满强闷声说道:“有信不会瞒你,老周你不用每次都问。”
以石满强的憨厚,在眼下的局面里都有些焦躁不安,倒是刘勇还能沉得住气,他开口说道:“大哥那边说是以静制动,不要让番子们抓到了把柄,既然没有新的说法,大家就按照这个来做。”
石满强和周学智都是闷闷的点头,周学智脸色依旧难看,叹了口气说道:“今天王家、冯家、杨家、谢家、白家、李家,还有那仓库大使连平安,都来到我这边,他们说得倒是很客气,讲什么若是咱们周转不灵,大家都愿意帮忙,一起发财这么久了,让咱们不要见外,不要硬撑……”
话没说完,刘勇重重的拍了下桌子,脸色已经变得铁青,石满强愣了愣,开口问道:“这不是好心吗?”
“好什么?他们这是露出尾巴了,这帮混账!”刘勇恨声说道。
周学智阴沉着脸点点头,继续说道:“七老爷说得没错,他们这话的意思就是等咱们走的时候,这大市他们要吃下,要卖不能卖给别人。”
“你以为到了那一步会有买卖吗?只要你露出想卖的口风,咱们性命都难保!”刘勇咬牙说道。
石满强瞪大了眼睛,随即满脸怒色,低声吼道:“这些混账杂碎,这些日子的事情是不是他们干的,番子是不是他们带过来的。”
说了两句,石满强从座位上站起,盯着两名同伴说道:“那还啰嗦什么,带着小的们洗了这帮杂碎。”
对石满强的反应,刘勇无奈摇了摇头,叹口气说道:“四哥,这段时日大大小小的事情未必全是他们做的,可和他们脱不了关系,可这几家就是清江浦最大的那些了,动他们动静太大,京城南京都要惊动,更给那些锦衣卫落了把柄,以静制动,以静制动,大哥都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做吧!”
石满强张张嘴,最后还是坐下,只是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恨声说道:“就这么忍着?任由这帮番子陷害咱们?”
周学智也是沉声说道:“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各个店面的掌柜伙计什么的都有些心慌了,咱们的人不断报上来消息,现在其实还好,可日子久了肯定要出大麻烦,咱们联名给老爷写封急信吧!”
三人之中,论地位年纪,刘勇都不算最高最大的那个,可三人中,明显以他为中心,周学智说完,大家都看向刘勇。
刘勇沉默,就这么安静了会,刘勇神色变得很坚定,开口说道:“信肯定要写的,实话实说就好,咱们不用急,不用慌,按照大哥吩咐的去做,就肯定吃不了亏,大哥什么时候错过吗?”
这话说完,屋子里紧张沉闷的气氛立刻消散不少,的确,赵进没有错过。
“锦衣卫的番子也到了徐州,不知道老爷那边如何?”周学智突然说道。
※※※
先前有锦衣卫去过徐州,暗地里去的吗没有回来,明路上去的吃了大亏,这一次马冲昊安排番子去往各处搜罗赵进的罪证,徐州这边是没有人愿意来的。
南京锦衣卫指挥佥事马冲昊对这个也是心知肚明,所以安排到徐州来的人,就是他在京城里叫过来的那些亲信,连同几个南京锦衣卫里不得不来的倒霉鬼,一起到了徐州这边。
几个南京土著心惊胆战,离开南京前就和家里交待了后事,但马冲昊的亲信们却是不怕,倒也不是无知无畏,而是他们在京城办差久了,很懂得利用锦衣卫的名头和大义。
外人又不知道马冲昊的亲信没有锦衣卫的身份,他们穿着飞鱼服,挂着绣春刀,腰牌文书都是齐备,大张旗鼓的进城,去了知州衙门那边打了招呼,然后找了官府在城内的客栈住下,每日里去外面打听赵进的罪状,询问是不是有什么谋反的迹象。
显然,徐州州城内没有人敢接话,大家看到锦衣卫的人出现就跑,想要进屋进店,直接关门拦阻,这可不是畏惧锦衣卫的威风,而是怕得罪了赵字营。
这伙番子白役们也不追根究底,没有人理会,他们就在门外吆喝“你知不知道那赵某人造反的罪证?”“你知道不知道赵进谋反,朝廷要派大军来会剿,有什么说什么吧!”
他们根本不是来查访查案,而是来散布消息,让越多的人知道越好。
来到徐州的这帮番子白役做事也很有分寸,动嘴不动手,且不说住店吃饭都给现银,在外面也绝不用强,天大亮才会出门,天还没黑就抓紧回到客栈,尽管徐州这边烧酒出名,可大家绝不喝酒。
也由不得他们不小心,一路过来,一路被人盯着,现在每天上街,后面还有十几个神色不善的汉子跟随,第一天刚在街上查访罪证的时候,还不知道深浅,才不耐烦要动手,四面八方来了近百余号,各个拿着兵器,大有当街杀官的架势,还是知州派出来的一位长随求爷爷告奶奶的让大伙散了。
“这见鬼地方,连衙门里的官差都不敢和咱们打交道,邪性了,京城那些大珰大佬的也没到这个地步,得小心些!”这是番子们议论时候的话。
锦衣卫们在到处宣扬,徐州地面上却一直很安静,但现在这个安静却让人有些焦躁,上上下下都等着赵进的反应,可赵进始终没有动,就任由锦衣卫的番子们每天在大路上骚扰遛弯,这些人从不敢去小路走的。
第694章徐州平风浪静
徐州的士绅百姓已经忘了,徐州还是大明治下,大明朝廷的官差,在徐州城内的大街小巷内走动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而且他们没有做什么违法的勾当,仅仅在办自己的差事,一切都合理合法的很,放在别处,这是再正常不过的,甚至还有人会说这伙番子风纪不错,知道收敛,可在徐州,大家都觉得别扭。
大家都已经习惯了从天到地,从水上到陆上,一切都归进爷来管,徐州地面上,没人敢说进爷什么坏话,现在各家各户有什么底细,有多少男女老少,种几亩地,甚至几头大牲口进爷都知道,谁还敢违逆。
所以这伙南京锦衣卫的做派言语让大家都觉得别扭,然后赵进和赵字营没有什么动作让大家觉得更古怪。
大多数人觉得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看着风平浪静实际上雷霆霹雳的,该躲远躲远些,免得被波及到,现在进爷没反应,不代表以后不下手,前面那几路番子的下场大家又不是没见到过,别犯傻掺合进去。
可也有人消息灵通,心思活泛,也知道扬州、清江浦、邳州这一路上,到处都有锦衣卫的番子在查赵进的罪证,而且赵字营都没有什么大反应,大家就在想了,难不成真的要变天?
尽管平日里赵字营做的那些事已经不在乎什么王法体统,可那个不过是民不举官不究,现在官家真的大张旗鼓查起来了,赵字营还能怎么办?难道还能造反不成,看着就要败了……
想归想,何家庄那边的生意却还照旧,集市依旧红火的很,不过和清江浦那边有些不同的是,盐市上只有纯粹的私盐了。
原本扬州各家盐商都在盐市上有自己的铺面,他们的盐说白了就是官盐私卖,价廉量足,可现在出身扬州的各家盐店都没有开业,只有那些徐邳之地的盐枭的局面还在。
“扬州和海州毕竟离咱们这边远,欺负咱们现在不敢大动,咱们奈何不得他们。”赵进给了判断。
“没了盐上的生意,徐州和周围的联系就要变弱,别的商货都是商人们贩运,只有这盐和土豪士绅们相关,靠着他们在本地和各处买卖,这也是孤立咱们的一种手段。”都是阳谋,也很容易分析出这个路数,但堂堂正正过来,束手束脚的赵字营应对起来还真有些吃力。
“他们觉得咱们做什么要一呼百应,却想不到咱们靠着眼下这个局面已经可以做很多事,但这个盐市一定要维持着,不是为了做什么大事,而是为了生意,盐市以后也要开的,还要做的越来越大!”赵进和伙伴们说道。
他的话就是命令,清江浦的严黑脸和齐二奎都被调了回来,这二位原本就是私盐路上的好汉,这时候正好用上,他们的任务就是拦阻从徐州和徐州周围过境的盐货,一律带到盐市上来卖。
扬州盐商们抵制盐市,可他们也要向原来盐市涵盖的范围卖盐,没了光明正大的交易,就只能走从前的私盐路子,还不敢像从前一般,大张旗鼓的走徐州,而是分成小批从徐州这边绕过去,或者走水路逆流而上。
只不过能走的道路也就是这么几条,各处的江湖人或许也知道番子们到来,赵字营没有什么反应的事,可现在的赵字营对他们来说依旧是恐怖的庞然大物,只要发话,就会乖乖遵从,何况赵字营的条件丰厚,谁抢来截下的盐货就归谁,可以直接带到盐市上来贩卖,这可是坐地发财的门道。
这条件一出,十几伙胆子最大的发财了,这些人也不是什么江湖匪类,就是坐地的土豪窝主,直接把过境的私盐盐车扣下,赶到徐州那边去卖,立刻发了财,还得了盐市上的一个位置,日后好处那就不必说了。
扬州盐商在正月末的时候没有来,到二月末的时候就已经顶不住了,能做生意脸皮薄不得,过来后找了各种理由,想要重新开店,没有人敢亲自过来,甚至连各家有体面的管事掌柜之流也不敢过来,生怕赵进起杀心。
不过赵进和赵字营一方的反应很是云淡风轻,允许他们回来开业,但每家店赵进要有三成的干股入进去,总归还是有得赚,还不会丢了外面的地盘,大家也都捏着鼻子认了,可暗地里也在琢磨,以这位小爷的做派,这次居然没杀人见血,看来这锦衣卫追查谋反的事情的确让他有了顾忌,不敢像从前那样肆无忌惮。
赵进做出偌大局面之后,他做什么大家唯唯诺诺,根本不会有人琢磨这么多的细节,可现在却不同了,锦衣卫表明这样的态度后,接下来的赵字营何去何从,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影响,虽说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