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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藤倒吊而起。
砰砰砰连响三声,头两声是大石与木棒分别击在树干上,第三声却是那野藤在空中断裂,又将梵溟轩重重摔了下来。幸好地下是厚厚数层枯叶,才不至于有骨折颈断之祸。即便如此,也将梵溟轩摔了个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这机关设计得极为巧妙,大石与木棒来势缓慢,全是障眼之法,那根野藤方是关键所在,竟是算好了中伏者躲避的方向,意在生擒。若不是那野藤年久朽坏,只怕现在梵溟轩已被倒挂在半空中了。
梵溟轩被摔人树林深处,趴在地上,半晌未回过气来。等了许久,看四周再无动静,方才缓缓爬起,揉揉摔得生疼的脖颈。他心知必是刚才脚下踩到了什么机关,可现在地上到处都是枯枝败叶,根本看不出机关设在何处。他在林间呆立良久,眼睁睁望着数十步外的青石小路,竟是不敢随便出脚。
你是何人?为何擅闯后山禁地?一个苍老雄劲的汽音蓦然传人梵溟轩耳中。梵溟轩只觉那声音似是近在耳边,抬头四顾却是不见半个人影。正要回答说自己乃是四大家族的弟子,转念一想,此处既是四大家族的禁地,景成像又一再叮嘱不得擅闯,谁知对擅闯禁地的本门弟子定下了什么家法。当下住口不答,一心要将那人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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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擅闯
第三百三十九章擅闯
好吧,你不说话便留在这儿吧。(本站更换新域名)那人却不急于现身,悠然道。梵溟轩被那巧妙的机关震慑住了,心想宁可落入这人的手中,也好过困于这危机四伏的树林内,连忙大声叫道:那你先把我救出来,我便告诉你我是谁。你一个小孩子,倒会跟老夫讲条件。那人口中啧啧有声,看这路上脚步的痕迹,你应是从前山而来,若非本门弟子可不管你。梵溟轩听他口气应也是四大家族的人物,口中含混道:外人如何能轻易到四大家族中……
这倒也是。你是点睛阁的传人么?那人似是不再怀疑梵溟轩的身份。梵溟轩对景成像一肚子怨气,如何肯认,连连摇头。那人倒不着急,又不紧不慢地问道:莫非你是温柔乡的外姓弟子?
梵溟轩心想让他这般问下去,迟早会现出马脚来,不答反问道:你为什么不猜我是蹁跹楼的人?那人嘿嘿一笑:花家子弟从来都是俊逸风流,若是有个你这样的丑小子,只怕愧对祖先。梵溟轩听他讽刺自己长相丑陋,心头大怒,又不知如何反驳,忽想到昨日刚从《老子》中读到一段话,强忍着气道:美之与恶,相去若何。前辈以貌取人,岂不有失风范。
那人似是呆了一下:看不出你这小孩还懂得不少道理。好吧,算是老夫说错了,先给你道声歉。梵溟轩料不到他会直承其错,自己倒不好意思起来,喃喃道:长相都是父母给的,我也是身不由己啊……那人哈哈大笑起来:是极是极,想我当年虽是口上不说,心里亦是非常妒忌蹁跹楼主花柏生的那张小白脸。
梵溟轩奇道:蹁跹楼主是四非公子花嗅香呀,这个花柏生又是谁?那人一叹:嗅香都做楼主了么?花柏生老来得子,我上次见嗅香,他还是个三四岁的小孩子呢。梵溟轩更是吃惊:那是什么时候的事?那人沉吟一会儿,似在默算年份,又长叹一声:山中一日,人间千年。嘿嘿,这一闭关竟就是五十年的光景了。梵溟轩已知此人定是四大家族中的长辈,听他口气比花嗅香、景成像等人至少高出一辈,却不知为何会在此处闭关五十年之久?这后山又为何是四大家族的禁地?
正苦思难解,却听那人语气忽冷:老夫已可确定你非点睛阁与蹁跹楼弟子,只怕水家女子也不会生下你这般相貌,你到底是何人?
梵溟轩心想此人既然只记得数十年前花嗅香的模样,怕是久已不见外人,自己倒不妨瞎说一气或可蒙混过关:前辈的眼光果然厉害,我是英雄冢的弟子。胡说。那人斥道,你若是英雄冢的弟子,如何会不识这游仙阵?
梵溟轩恍然大悟,他听父亲说起过英雄冢传人皆是精通机关消息学,怪不得这人一口咬定自己不是英雄冢的弟子。口中犹强辩道:这里到处都是落叶,教我如何能认得出来这便是游仙阵法?好个嘴硬的小家伙那人失笑道,既然如此,那你现在知道了阵法名目,便自己走出来吧。只要你能走出来,老夫决不再为难你。
梵溟轩大是头痛,想到刚才差点被大石木棒击中,又被莫名其妙地倒吊起来,如何还敢乱走,索性拿出耍赖的法宝:我学艺不精,早忘了这游仙阵应该怎么走……倒要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那人又是一阵大笑,好吧,老夫便告诉你:坎三离七,师六履一,转小畜三步,再踏明夷二步,如此反复便可走出这游仙阵。听他口音应是年龄极大,偏偏心性却是半分不肯容让,一意让梵溟轩自露破绽,口中所说的都是伏羲六十四卦的方位,若非精研机关术之人定是懵然不知。
哪知《天命宝典》原就出于老庄与易经之学,梵溟轩自幼便对这伏羲六十四卦了然于胸,当下心中默算方位,按那人所说左转右绕,果然平安无事地走回青石小路上来。
咦那人一惊,原来你果然是英雄冢的弟子。梵溟轩大是得意:前辈刚才说只要我能走出来便不为难我,你说话到底算不算数呀?
想老夫纵横江湖多年,如何会与你一个孩子计较,答应的事自不会耍赖。那人傲然道,你小小年纪便如此精通本门机关消息术,倒是难得。不知你师父是哪一位?物天成还是物天晓?
机关消息术有什么了不起?梵溟轩听那人夸奖,拍手一笑,我认识英雄冢主物天成。那物天晓是什么人?是物天成的兄弟么?他毕竟缺少江湖经验,虽然有心蒙混过关,但如此直呼物天成的名字,自然一下就让人知道他非是英雄冢弟子了。
天晓是天成的师弟。那人也不急于揭破梵溟轩,随口答了一句,又问道,你这小孩子既然认识天成,必然亦知道这后山是四大家族的禁地,为何还要擅闯?梵溟轩语塞,眼珠一转:可没有人对我说过这是禁地,既然如此我这便下山,日后再来看望前辈。说罢急急朝前走去,心中却想此番若是走脱,定是一辈子也不会再来这里了。
那人沉声叹道:老夫闭关多年,这帮徒子徒孙越发不争气,竟然让一个外人闯到后山禁地来,真是气煞我也。梵溟轩听他口说气煞,语气却是平淡无波、毫无生气之意。忽想到他虽说不难为自己,但若是叫来什么徒子徒孙抓自己可是大大不妙,连忙道:前辈隐居多年,必是寂寞得很。通天殿正在准备行道大会,你倒不妨去看看热闹。
那人不语,只是嘿嘿冷笑。梵溟轩看不到他的影子,那笑声却是近在耳边,心中发毛,不知他打什么主意。加快脚步,口中犹叫道:前辈既然说好不难为我,若是叫人帮忙可也不算本事。那人哈哈大笑:老夫一世英名,岂会与你黄口小儿一般见识……梵溟轩才稍稍放下一颗心,却又听他续道,不过你竟然连行道大会之事都知道,若不问个清楚,岂不是让人将我四大家族都看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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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章四卦
第三百四十章四卦
那人不语,只是嘿嘿冷笑。(更新最快)梵溟轩看不到他的影子,那笑声却是近在耳边,心中发毛,不知他打什么主意。加快脚步,口中犹叫道:前辈既然说好不难为我,若是叫人帮忙可也不算本事。那人哈哈大笑:老夫一世英名,岂会与你黄口小儿一般见识……梵溟轩才稍稍放下一颗心,却又听他续道,不过你竟然连行道大会之事都知道,若不问个清楚,岂不是让人将我四大家族都看扁了?
梵溟轩闻言大惊,又不敢往树林中躲,只得一路飞奔,听这人的声音如此苍老,只希望他人老体弱赶不上自己……
只听得那人一声呼哨,一道黑影从天而降,一把将梵溟轩抓起,抱着他在空中连翻几个筋斗,直往数步外的一个山洞中扑去。其势道之疾、速度之快,简直不似人力所为。
你……梵溟轩才来得及吐出一个字,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呼呼风响,脑中一晕,下意识闭上眼睛,后面的话尽皆吞回肚中。
忽觉身子一沉,已踏在实地上。梵溟轩这才敢睁开眼睛,却见已来到一个山洞中,面前一位老人负手而立。
那老人皓首童颜,一头白发披垂至腰,连眉毛都是花白的,只怕足有百岁高龄。上身裸露无衣,只在腰下围着树叶扎成的短裙遮羞,对照着他一头白眉白发,看起来不伦不类。
梵溟轩心头不忿,质问道:你为何说话不算话?但见那老人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睛如刀枪般刺来,连忙止声。老人嘿嘿冷笑:你休要胡说,老夫如何会骗你一个小子?你看清楚,抓你来的是青儿,老夫可没有出手。
梵溟轩这才发现他旁边还蹲坐着一只猴子。那猴子个头极大,一身毛发零零疏疏,露出青白色的皮肤,腰下竟也如老人一般围着树叶,忽闪怂闪的眼睛正好奇地盯着梵溟轩。梵溟轩方明白刚才抓自己来洞的,竟是这只大猴子,怪不得在空中翻得头都晕了。梵溟轩鼻中哼了一声:反正我总算见识了四大家族的假仁假义、口蜜腹剑、笑里藏刀……一时将能想出来的成语都用上了。
老人也不喝止梵溟轩,由得他乱说一气,脸上一片漠然、毫无表情。那只名唤青儿的大猴子却对着梵溟轩咧开大嘴,鱿着一口白森森的尖牙嘶嘶而叫。梵溟轩吓了一跳,不敢再说。
见梵溟轩住口,那老人沉声道:你小孩子懂得什么?我四大家族最重承诺,老夫之所以让青儿抓你来,还不是因为你擅闯禁地,形迹可疑。你老实说,到这里来是受何人主使?竟然还知道行道大会的秘密?梵溟轩大声道:没有人主使我。若不是被你们四大家族逼得走投无路,我才不愿意到这来呢……笑话老人冷冷截住梵溟轩的话,不屑地一耸肩,我四大家族纵不是什么名门正派,却也决不会欺负你一个小孩子。若不讲实话,我也不打骂于你,便把你重新放在那游仙阵中……说到这儿,突想到梵溟轩已懂得出阵之法,又厉声道,你如何懂得伏羲六十四卦?莫不是偷学英雄冢的机关消息学,被人发现后慌不择路才跑到这里来?
梵溟轩大叫:谁稀罕他们什么机关消息学,自小爹爹就教过我伏羲六十四卦。老人目光闪烁:那我四大家族的人为何要逼迫于你?梵溟轩脱口道:他们一心要拿我做人质,暗害林叔叔和虫大叔,还废了我的武功……
老人奇道:你林叔叔和虫大叔是什么人?梵溟轩一挺胸:就是暗器王林青和杀手之王虫大师呀。老人垂目想了想,摇摇头:什么暗器王?什么虫大师?没听说过。梵溟轩心道你闭关五十年,当然什么也不知道了。当下将暗器王与虫大师的事迹挑几件说与老人听。他心中本就佩服这二人,讲得口沫横飞,一脸自豪,倒像是说自己的英雄事迹一般。
老人听得几句,又问起虫大师的相貌,捻着长长的白胡子哈哈大笑起来:老夫还道是谁,竟是小虫儿这孩子,原来他在江湖上已闯出了这么大名堂唔,不错不错。梵溟轩喜道:你认识虫大师?老人微微一笑:他是老夫惟一的徒弟。梵溟轩乐了:那就好办了,我们原是自家人嘛。谁与你是自家人?老人却是一沉脸,景成像若要对付那暗器王也就罢了,无论如何也不会对小虫儿不利,你这番鬼话我如何能信?
梵溟轩大急。他见这老人虽然像个野人般连衣服都不穿,但面目和善,也不似什么阴险小人,而且又是虫大师的师父,索性豁了出去,便将日哭鬼如何将自己掳走;到了涪陵城如何碰见林青与虫大师;自己又如何中了宁徊风的毒手,被当做下给林青的一封战书;如何在困龙山庄中逃出铁罩;如何来鸣佩峰治伤,被景成像废了武功;自己又如何偷听到景成像与物天成的阴谋后逃到这里……这事原本复杂,但经梵溟轩娓娓道来,倒也精彩纷呈,足足讲了大半个时辰,才总算把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
老人听得耸然动容,料想他一个孩子断不可能编出这样的情节,已是信了七八分,又拿起梵溟轩的手细细把脉,果然是内息散乱无可收束,口中喃喃道:这可奇了。成像那孩子自小厚道,如何会下这般狠手?何况你还是小虫儿托付于他的。
梵溟轩听他将堂堂点睛阁主也叫做孩子,不由扑哧一笑。随即想到自己的境遇,恨声道:小时候厚道,长大可未必,若不是无意间听到他和物天成的对话,我还一直在心里感激他呢。对了,他们好像是担心我对什么少主不利……老人听到这里,脸现惊容:他们如何讲起少主之事?你详细说来。
梵溟轩记性甚好,将景成像与物天成那段对话记得十之**,当下又对老人细细讲述一番。老人一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