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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爬墙记-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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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弦蓦地站起,大步向那团抖动不停的树丛走去,抽出腰上的长鞭横鞭一扫,断枝残叶顿时纷飞,露出后面的几颗脑袋……

  “……”

  “……”

  “看,我说什么来着,要小心要小心,还那么大声音……”

  “那个……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

  几个人偷偷抬头看向宁弦越来越阴沉的脸色,“断、断弦儿,好巧,在这里遇到,我们来散步,你也是啊?”

  “你白痴啊你!还提什么断不断的!”

  “呃,宁弦,冷静……我们这就走……”

  几个人一窝蜂地逃出宁弦的院子,松口气道:“宁弦有时候还真吓人……断起弦来跟龙珏一样可怕……”

  其他人倏地一顿,缓缓地露出古怪的神情,质疑道:“……一样可怕?”

  “…………这个……好像,还是龙珏更…………”

  不,那应该,用“可怕”已经不足以来形容吧?



  第三十八章 外敌来袭

  一行五人,很显然紧那罗和罗侯、计都是始作俑者,乾闼婆无可无不可地跟着凑热闹,反正也是闲着,'迦楼罗'的性子冷清些,对“热闹”的兴趣不大,只是被罗侯计都拖着,也便只能跟着一起,她毕竟只是代理的迦楼罗王,跟眼前的这些人身份是不能同论的。

  五人成功逃离,大家悠闲地准备散去,各做各事。然而一位守卫匆匆而来,急道:“几位大人!玄狼门送来挑战贴!”

  紧那罗几步走过来,拿过守卫呈上来的帖子扫了几眼,脸上倏地浮现一抹跃跃欲起的狂妄笑容,“好个玄狼门,还是不肯放弃‘魔道第一邪教’的挑战,”他扬起帖子对其他人晃了晃,“走吧,又有事情可做了!”

  乾闼婆王优雅一笑,一张浓艳的脸妖艳而阴冷,罗侯计都早已经准备好大开杀戒,“有我们八部众在,玄狼门也不过是再试一次失败的滋味!”

  “那是当然,我们八部众联手,灭了他玄狼门!走!”

  八部众一行五人带上各自兵器便兴致高昂地向大门走去——


  ——此时,被人遗忘的摩呼罗迦正在自己院子的水塘边上撅蚯蚓作鱼饵——


  还未到大门前,众人脚步一顿,看到大门上横贴一行大字:无故伤人不可,杀人不可,帮派械斗——不可! 

  ——白墨一身白衣凛然,站在大门之前,不让分毫。

  这个……把他的存在给忘记了。

  彼此之间视线传递,便推了紧那罗出来交涉。他上前两步道,“白督堂,你既然出现在这里,想必已经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并非我们惹事生非,而是玄狼门找上门来挑战,这个挑战,不能不应。”

  “名为挑战,却也一样只是帮派械斗。”

  “这是名声问题,既然有人来挑战‘魔道第一邪教’之位,避而不应,岂不是将名号拱手让人?”

  “身外虚名,为何要为了一个名号如此争抢不休?”

  “江湖之人,计较的,岂不就是一个‘名’?”

  ——好~好~说得好!罗侯计都在他身后摇旗呐喊,紧那罗风度翩翩(请念成pia pia)的转过身,抱了抱拳——多谢支持。

  转回身,紧那罗继续道:“白督堂,你是生意场上的人,生意场上,同样有生意场上所计较的‘名’,虽有不同,但望理解。毕竟你不是江湖中人,这江湖上,自有自己的一套规则,还请不要将你所认知的规则,强套到魔教之中。”

  始终,不是江湖中人,如何能够懂得江湖?不是魔教中人,又如何能够明白魔道?正道有正道的规矩,魔道有魔道的规则——这些,如何是一个外人能够插手的?

  白墨蹙眉沉思片刻,他是否,考虑得太过片面……“紧那罗王的话白某受教,自然会深思,弥补不周全之处——但是无谓的争斗,还是请各位放弃。”

  ——群翻白眼,群倒状。

  “白督堂的话你们没有听到吗。”龙珏出现在他们身后,冷着一张脸,“无论是江湖规矩还是魔教规矩,你们最好都不要忘记幽冥天的规矩——既然白督堂是教主亲自授命,他的话你们就该听从。”只是看着那一张张不服的脸,龙珏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吩咐道:“所有人禁足三天。”

  “……”

  “……”

  龙珏,你最狠。


  ……………………

  魔教——这里究竟是怎样一个地方,白墨开始觉得,也许自己并没有真的去了解过。他对于魔教的认知,与其他仅仅是听说过魔教故事的人一样,模糊而偏颇。他们的确肆意妄为,但是不能不说他们活得却快活随兴。

  刀头舔血快意恩仇,和循规蹈矩平静安宁,究竟如何来论断对错?

  这是白墨二十几年来,第一次对于自己所坚持的人生原则,产生了一丝疑惑。

  疑惑发了芽,还没来得及成长深思,幽冥天里的一件大事打断了所有的思索——玄狼门挑衅上门来了!


  玄狼门一直以来都是魔教数得上的门派,论规模,虽不及沧冥水榭,却比幽冥天还大些。本来偶尔有点小摩擦倒也相安无事,可是自从幽冥天出现在魔道沧溟榜,被称为“魔道第一邪教”,玄狼门和幽冥天,才正式的水火不容。

  沧溟榜,本就以血所书,在魔教之中掀起阵阵腥风血雨,为榜上之名而挣得头破血流。何况是“魔道第一邪教”和“魔道第二邪教”之间的争夺呢。


  看惯了这里懒散却安宁的状态,突然间的紧张气氛让白墨不适应,他对魔教,的确是不够了解,并不是不去应战,麻烦就不会找上门来。

  教门紧紧的关闭,数名教众登上高塔,满弓上箭——玄狼门的人势如破竹,已经冲到门外——

  “护法大人呢!?快去通知八部的几位大人!”

  “已经派人去了,可是那迦大人和教主以及左使正在议事无法入内通传,八部的其他几位大人说自己正在禁足不肯来——”

  ——不是不能来,而是不肯来。看来他们是赌了气,诚心让事情变成个乱摊子,丢给龙珏和教主去处理。

  他们可以撒手不理,不在乎事态变成什么样子,但是这些守卫可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

  “难道现在教中没有其他人在了么——”


  (——这个时候,被人遗忘的摩呼罗迦已经撅完蚯蚓,依然黑衣黑帽悠闲地在自己院子的水塘里钓鱼——)


  “去通知迦陵大人!”

  “是!”

  一个教众走到白墨身边,对他道:“白督堂,这边现在随时可能有危险,请您到总坛去避一避。”

  白墨摇头,问道:“迦陵就是宁弦?”

  “是,正是宁弦大人。”

  白墨听着门外兵器交错的声音,看着高塔上排排弓箭,似乎短短片刻,这里已经不是他住了几天的幽冥天。“这么危险的地方,怎么可以交给宁弦来应对?她只是个女子!”因为嫁作人妇才没有人把她当做孩子看待,可是白墨此时却突然想起,她也只是十七、八岁而已,一个女孩子,要独自率领属下面对这样的场面?

  他的话让眼前的教众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可是,明明……

  “这种事情,迦陵大人早已经习惯了的……”

  这一回,轮到白墨怔住——早已经习惯……这样的场面吗?眼前这自己从来都不曾想过的场景……火光,血腥,他的生命里,从来没有这些。可是对于她,却早已经习惯。

  原来自己从来都不曾了解过她,原来他们从来都不曾身在同一个世界。


  一个晃神间空中一个黑影跃过,宁弦直奔高塔而去,杜慈笙紧随其后。

  “现在立刻能够调集到的有多少人手?教里可以候命的有多少人?马上报上来,增派弓箭手,备战——八部众人呢?”宁弦方一落脚便一边吩咐一边向塔上走去,亲自察看外面的情况,身边的人急忙回道:“八部众各位大人说自己正在禁足——”

  “嘁,这群人!”她只要听半句,就知道那群家伙的意思,一个个都等着看戏呢吧,一场华丽丽的血腥大戏!“极乐天的人呢?他们就连个动静都没有吗?”

  “这个……迦陵大人您知道,护教不是极乐天的责任,所以——”

  “没什么所以不所以了,让玄狼门攻进来哪个也别想清闲了!传我的令,派人去请麒麟和凤!就说我请他们来的!”

  “是!”

  做好安排,她正要上到第三层的塔顶,突然听到一声:“宁弦!”

  低头,蹙眉——

  “谁把白大少爷带这儿来的!?把他带到总坛去!”

  “宁弦,你在这里,我不能走!”白墨站在塔下仰望着站在二层的宁弦,眼神坚定,让人有着定如磐石的感觉。

  宁弦揉了揉额头,“我说白大少爷,你在这里又帮不上什么忙,留下来做什么?”

  “无论能不能帮上忙,我还算是你的夫君,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即使只是陪在这里什么都不能做,也不能离开!”

  宁弦愕然半晌,看着白墨几乎不知道能够说什么,“那个……白大少爷,你……呃,叫什么来着?”

  旁边的慈笙一晃,险些崴了脚。白墨更是一脸黑线。

  “白墨。”慈笙在她旁边低声提示。

  “呃?白摸?”

  “淡墨山水的‘墨’……”

  “哦,”宁弦尴尬一笑,这也不能怪她是不?她重对塔下的白墨道:“白大少爷,你看,我连你的名字都记不得,而你也没把我当你的妻子,我们这样的‘夫妻’,不过只是挂了一个虚名,有什么意义么?人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如早早的结束这种没有意义的束缚,若你介意你我的名分,这种问题只要一纸休书就可以解决的,不是么。请你不要再管这里的事情,早些回属于你自己的地方去。”她说完,登上塔顶,已经开始指挥驱逐。

  玄狼门此番来势凶猛,这里却只有她一个人在顶。心里刚把八部众那群妖人骂到第十八遍,空中白影划过,如飞隼一般降临,立在城门之上,凤身影如削,稍落,冰冷的视线扫过下面混战的人群,便翻身直下——


  ——————————————

  因为合并了前面的一些章节,所以后面多出来一些空章,暂时锁定,慢慢更新开放

  第三十九章 高塔上下

  如一只白隼带起火红的流纹,凤转瞬间已经身入门外的混战之中——


  宁弦脸上露出释然的表情,微微勾起一抹连自己也未曾发觉的笑容。

  “这个家伙虽然有时候忘恩负义,不过关键时候还是有点用嘛。”她低低的自语,神情都落入一旁的杜慈笙眼里。杜慈笙静静地看着,似乎只打算看着,将一切看入眼里,不打算多说一句。

  很快,语霖便也赶来,身影如一只白燕,远远对宁弦说:“大门的防守交给我。”

  宁弦对他比了一个“了解”的手势,松下一口气,专心注意着其他各处墙外的情况,以防突袭。


  高塔之上,宁弦迎风站立,衣袂翻飞,看着眼前的拼斗和杀戮。

  高塔之下,白墨怔怔地看着她。


  他记得的,是那个在白家娇若芙蓉,却慵懒带刺的女子,不会失大体,但是有些刻意,有些不服管教,有些……“阳奉阴违”。那时他以为她不过是裘家娇纵之下养出的一朵温室花,擅长在长辈面前讨好,一转身,便是另一张娇纵的脸。

  这样的女子,在富贵人家随处可见,所以他从来都不曾去仔细地看看她。

  而现在,那高塔之上的,与他在家中所认识的“妻”,竟然是同一个人。完全没有富贵温室的影子,她身上的刻意和虚假全然不见,她活得很随兴,也很自然,即使在风雨中也不需要其他人的遮蔽。她的身影就立在那里,让人不容小觑。

  黑色的衣袂上,墨绿腾纹随着衣摆翻飞隐现,她的眼睛只落在前方,让人有种无法碰触的遥远错觉。

  这才是真正的她,没有虚假,没有伪装,活得如此自然。这种自然,让白墨觉得隐隐有些耀眼。她和他的世界,原来相距如此遥远。


  ………………………………

  从小,白墨就是个不用让人操心的孩子。

  他可以把自己的生活打理得很好,每日卯时按时起,洗漱,吃早饭,然后就自己读书,等着夫子来,下午则去账房学习算术,从不睡懒觉,从不逃课。他的房间永远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能自己打理的,就自己做好,不能自己动手的,就派下人打点。他就像个标版,让外人称赞羡慕,让老爹面上生光。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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