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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很容易,但是令一个人生不如死、活在无尽的恐惧中才难。
“真的吗?”希望之光再度燃烧起来:“唐启彬真的没有死?”
东方烈的心咯噔一下,有些不舒服,不喜欢她为别人着紧的样子,强忍着不悦点点头:“嗯。”
脑海里响起她白天的说话,她说得没错,他们相处的短短几天里,争吵不断,显得十分不成熟。
虽然他们成长在不同的世界里,各自有自己的信仰和观念,难免出现分歧,但是总不能继续任性、自我地争吵下去。
小吵小闹可以怡情,大吵大闹就会伤感情的,尤其在他们感情基础不稳定的时候。
“多谢你!”她真心诚意地看着他,脸上洋溢着暖暖的笑意。
“傻瓜!”他回她一个淡淡的笑意,不想再围绕这个话题:“时间不早了,我们用晚膳吧。”
“嗯。”方筝儿点点头。
他扶着她走下床,踱出寝室,走在长廊里,晚上的夜风吹拂着,煞是舒服之极。
守候在长廊和花园的待卫和婢女,见着他们俩人纷纷半弯身行礼。
来到前厅的时候,林总管早已经守候在侧,马上迎上前:“六王爷!小姐!”
“准备晚膳吧。”
“是的。”
大厅的婢女随即忙碌起来,有条不絮地前往厨房准备。
小梅和小菊麻利地为二人添上酒水和小吃,自然东方烈喝的是酒,方筝儿喝的是花茶。
饭菜陆陆续续地呈上,菜色极为丰盛,山珍海味应有尽有,色香味俱全。
顾及方筝儿的咽喉伤势,厨房这两天只给她熬清淡的燕窝粥。
☆、战事告急【03】
饭菜陆陆续续地呈上,菜色极为丰盛,山珍海味应有尽有,色香味俱全。
顾及方筝儿的咽喉伤势,厨房这两天只给她熬清淡的燕窝粥。
燕窝粥本身就是味淡的食物,连续吃了两天,她的胃口开始□□了。
抬眸望向旁边的东方烈,他举止高雅温文,沉默地用膳。
不禁看得有些出神了,东方烈无疑是美男子,无论他发怒或者沉静的时候,他身上都有一股王者的气派。
那种属于天生的霸者气场,无时无刻,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令人望而生畏,也令人深深地为他着迷惊叹。
只是十七岁的年龄,除却偶然在吵架时显现的孩子气外,在他身上完全找不到稚气的感觉。
同样的十七岁,她跟他有着截然不同的性格。
她很多时候像小女孩般,爱蹦蹦跳跳,爱自言自语,爱惹怒不该惹怒的人。
其实很多时候,是她的野蛮和任性,迫得冷静深沉的东方烈崩溃。
跟着她像小毛孩一样大嚷大叫。
想来这些傻帽的争吵举动,肯定跟他自幼受的高等教育有违背,在他们脸红耳赤时,他的内心肯定在抓狂着。
大概会咒她是死女人,就像她会咒他是死家伙一样。
东方烈举起酒杯,轻呷一口,动作完美得无瑕可击,就像二十一世纪的绅士一样。
他用餐的时候不喜欢说话,也不喜欢眼睛飘来飘去,像认真上班的男人一样,认真地吃着他的菜肴。
看着看着,方筝儿轻叹一口气,心想如果把他运回现代,他的智慧与美貌绝对能够秒杀无数万千少女的心。
这家伙长得太祸国殃民。
“你再看我就吃掉你。”清冷的男子,突然逸出一句寒气十足的说话。
“呃?”某痴女惊醒,继而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嘀咕:“谁在看你?”
连忙低下头,执起勺子勺着燕窝粥塞进嘴巴里。
东方烈这才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眼睛慢慢地化开,形成一个深情的笑意。
就在这个时候,副将杨文从外面跑进来,手握着配剑,脸色凝重,动作利落地半跪下:“六王爷,属下有急事禀告。”
“说。”东方烈的目光转移至杨文身上,略为蹙眉,眼底闪过一抹明瞭的光芒。
杨文是烈家军的副将,平时驻守边境的军队,如遇告急的战事,必定由他亲自跟自己汇报。
再加上最近边境外驻守着椰国的大军,两国战事如在弦上,只待一触即发。
而能够令杨文惊慌的只有两国开战。
“探子回报,椰国向我国下了战贴。”
“战贴何在?”
“送往宫中的路上。”
“嗯,你先行退下。”
“六王爷?”杨文脸色凝重,焦急万分地急呼:“六王爷,是否准备入宫面圣?”
方筝儿望向杨文,只见他的额头渗着丝丝冷汗,似乎这场战事十分急切,不容怠慢和忽视。
偏偏东方烈一脸淡然莫测,看不出他有何打算,低下头继续用膳。
“六王爷?”杨文焦急而胆怯地再度开腔:“六王爷?我们必须尽快集结兵队迎战啊。”
☆、战事告急【04】
偏偏东方烈一脸淡然莫测,看不出他有何打算,低下头继续用膳。
“六王爷?”杨文焦急而胆怯地再度开腔:“六王爷?我们必须尽快集结兵队迎战啊。”
“你退下。”
“六王爷……。”
终于东方烈抬起眸子,用冰蓝色的眼睛盯着杨文,那里有一股不耐烦:“你守在外面,等皇后娘娘的密旨。”
“等皇后娘娘的密旨?”这下子不旦止杨文愕然,厅内的方筝儿和林总管皆愕然。
所有的人看向东方烈,似乎想从他的脸上找出他话中的意思。
可惜他们看不出任何东西。
对于杨文的反问,东方烈并没有回答,就这般拧着浓眉盯着他,直至杨文感觉到杀气和盛怒。
他的心颤抖一片,六王爷怎么啦?
以前最紧张战事的人就是他,只要探子回报战事,他必然马上招集大家候命。
今回却一副置身度外的表情,甚至对于战事有着不满和怒意。
杨文跟随东方烈多年,小时候已经是他的贴身护卫,后来经过东方烈的提拨,一级一级地晋升成为副将。
十年来,他始终摸不透东方烈的想法,但是对于他的脾性还是略知一二。
当他这般不耐烦地看着别人时,表明他的容忍已经到达极限。
再哆嗦下去,恐怕会招来杀身之祸。
“属下知罪,属下告退。”杨文连忙站起身,倒退两步才转身离开大厅。
“慢着。”阴冷的声音在他即将跨出门槛时响起。
杨文大喜,连忙快步走回来:“六王爷请吩咐?”
“一会儿圣旨到的时候,你接旨,跟王公公说本王身体欠佳,暂不能出征,请皇上另觅贤将代为迎战。”
说话缓慢而有力,似乎经过深思熟虑,一字一句考虑得清清楚楚。
他刚毅的俊脸,仍旧没有丝毫表情,深邃得可怕的蓝眼脸上,有的只是皱眉的动作。
杨文闻言大惊失色,张嘴欲问话,马上被东方烈凌厉的目光迫回去。
连忙哽咽一口气:“属下……属下知道了。”
看着杨文消失在大厅里,方筝儿狡黠的眼珠转了转,刚想试探他意欲何为的时候,东方烈已经开腔说话:“快吃吧。”
三个字把她所有的疑问都打断,也把她的好奇心拒之门外。
其他人自然不敢多问,一股诡异而深沉的气氛索绕着,直至丰盛的晚餐完结之时。
晚餐后东方烈让小梅陪她回房间休息,而他再度回到书房里去。
路上小梅和小菊在议论着:“真奇怪的,六王爷以前对战事很紧张的,今天到底怎么啦?”
“依我看,六王爷肯定不舍得离开小姐,所以才会这样子做的。”小菊跟小梅不同,小菊说话很喜欢讨方筝儿的欢心。
方筝儿闻言只是笑笑不说话,她心里却不是这样想。
像东方烈那样的男子,有着冷静果断的头脑,或许他们会为性格不合,意见分歧而吵架,但是在重要的时候,在国家大事面前,东方烈绝对是懂得分轻重的人,怎么可能为她而避战?
对于一名好战的男人来说,就像抽烟一样,让他马上戒掉是不可能的。
她总觉得他的说话有另的意思。
☆、战事告急【05】
对于一名好战的男人来说,就像抽烟一样,让他马上戒掉是不可能的。
她总觉得他的说话有另的意思。
他先说让杨文等皇后的密旨,然后却拒接皇上的圣旨。
换言之他听皇后的说话,不听皇上的说话,两者之间他选择的是他的母后。
思及此,方筝儿再度想起林中的白衣女子,她不能百分百肯定,直觉却告诉她,白衣女子就是东方烈的母后。
他的母后要杀她,而他却只听他母后的说话。
没来由心里堵得慌,烦燥地皱眉。
身后的小梅和小菊还在议论纷纷,跟了方筝儿几天,她们知道她跟其他主子很不同,没有什么架子。
私底下说话的内容变得大胆:“可是如果六王爷不出征,我怕其他将军打不嬴椰国的,听说椰国的贺将军十分善战。”
“嗯,我听说椰国的人很野蛮的,跟我们不同,杀人不眨眼的,连老弱妇嬬都不放过的。”
“我还听说呢,那些途经椰国的商旅,常常惨被椰国的人奸杀。”
“啊?好可怕啊,小菊你不要再说了。”
方筝儿皱皱眉头,转过身面对着身后的两人:“你们都别再说了,去忙吧。”
“可是小姐我们……。”
“我想静一静,你们都下去吧。”
“是的,小姐。”两个人忐忑不安地互望一眼,连忙行礼退开来。
望着离开的两人,方筝儿的思绪才稍稍平复,思前想后决定前往书房找东方烈。
她想打探皇后娘娘在他的心目中,地位到底有多重。
而且她想找个机会会不会皇后娘娘,只要让她再见上她一眼,就可以知道白衣女子是否是他的母后。
如果是的,恐怕以后的事情不好办。
沿着长廊,在守卫森严的庭园走动,就在前园的亭子那里,莲花池边的假山的转弯处。
这个位置刚好在两个哨岗的中间,前后看见哨兵的暗角里。
突然从漆黑中伸出一只无骨的纤指,一搂,将方筝儿整个人拖进假山之内。
她的口被对方的手封住了。
因为方筝儿一门心思放在东方烈和白衣女子那里,再加上对方出手快如闪电,在漆黑的夜晚,她来不及挣扎躲避已经被抓。
“嗯……嗯嗯。”她一手扣住对方的手掌,一手往后顶撞对方的腹部。
下一秒,方筝儿的手被擒拿住,一把毫无温度的女声在她耳边响起:“我不会伤害你,只想跟你说几句话。”
闻言,方筝儿停止了挣扎,全身仍然紧绷着,处于作战的状态。
她不挣扎不叫喊,那人的手随之松开来。
随即方筝儿跳开两步,回头看对方,只见假山阴影里站着一名纤瘦的女子,一身深紫色的衣裳,同色的轻纱蒙面。
露出一双没有感情的双目,两个人就这般对视而上。
“你是谁?”方筝儿率先问。
“你别管我是谁。”紫衣女子从怀内掏出一本书,轻轻一抛,扔给方筝儿:“这是内功口诀,你先把它记熟,明晚我再来找你。”
“内功口诀?”方筝儿连忙打开手中的书,却在漆黑中看不清楚里面写的是什么,抬头急问:“为什么给我……。”
☆、战事告急【06】
“你别管我是谁。”紫衣女子从怀内掏出一本书,轻轻一抛,扔给方筝儿:“这是内功口诀,你先把它记熟,明晚我再来找你。”
“内功口诀?”方筝儿连忙打开手中的书,却在漆黑中看不清楚里面写的是什么,抬头急问:“为什么给我……。”
人呢?
不见了。
方筝儿掌心冒汗,心有余悸,很高超的轻功,竟然在守卫森严的六皇子府自出自入。
如果此人来取自己的性命,恐怕她连呼叫的机会都没有。
哽咽一口唾液,方筝儿把手中的书塞进怀内,想了想,决定回自己的房间查看怀内的所谓内功口诀。
她知道在这个武功横行的年代,没有半点儿功力的她,根本没有自保的能力。
如果紫衣女子给她的真的是武功秘诀,不论对方的动机是好是坏,对于她而言,这是学习古代武功的最好机会。
她又岂能轻易错失?
想不到在东方烈不肯教她,唐启彬失踪的当头,她会意外地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已经十天了,她被困在古代已经十天了。
离跟部队约定回归的时间已经届满,失去戒指的她,现在只能无奈地留在东方烈身边。
离开的决心从来没有改变,只是现在的她显得无能为力。
不要说戒指,她连紫莺骨都没有找到。
现在让她回去,她拿什么跟整支部队交待?
还有她如何面对狄毅的感情?
她的身遗失在东方烈这里,似乎现在连她的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