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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烈与夏候冰面对面而立,她的笑声突兀而可怕地回响在半空中。
凄美而可悲。
站在室门侧的方筝儿发现,蜷缩在墙角的豺狼,对夏候冰似乎有些威惧,跟对东方烈那种神态不同。
它们对东方烈就像对待同伴一样,不攻击他也不理会他,远远地站开来。
“你看那些豺狼的眼神。”她低声地跟身边的唐启彬说。
唐启彬跟那些豺狼一样,对夏候冰有着很深的恐惧,恨不得避得远远的,不再见到她的鬼脸。
“有什么好看?”唐启彬在她身边探出头来,瞅了瞅东方烈和夏候冰,有些担忧地反问:“喂,那个男人行不行?一会儿打不过白脸女鬼,我们全部都要死的。”
“放心,不会有事的。”她相信东方烈的能耐。
方筝儿继续察看墙角的豺狼,深深吸一口气,为唐启彬这几天的转变而叹气。
想当初,他们第一回见着白脸女鬼时,她怕得发抖尖叫,死扯活扯扯着他的衣角,躲在他的身后不敢望夏候冰一眼。
想不到十几天之后,她不害怕了,反而唐启彬怕得要死。
唐启彬自然紧张两个人打斗,毕竟关系到他能够离开这里。
羸了可以离开,输了一起糟秧。
“喂,那个家伙功夫如何?你说他打得羸白脸女鬼吗?”半响,唐启彬见方筝儿不回话,转过脸看她,发现她的目光并不放在白脸女鬼身上,于是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
他想起她之前的说话,顿时明白她在想什么:“你不用看了,那些豺狼不会攻击她的。”
“为什么?”她始终百思不得其解。
☆、新仇旧恨【14】
他想起她之前的说话,顿时明白她在想什么:“你不用看了,那些豺狼不会攻击她的。”
“为什么?”她始终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说东方烈不被攻击,是因为他是狼妖的关系,那么夏候冰呢?
她也是狼妖吗?
一个跟东方烈一样的人?
“她身上带有药包,散发出来的药味,令豺狼不敢接近她。”
方筝儿惊讶,原来有这种药?“你怎么会知道?”
“我见过她弄药包,十几种药物混和在一起,有毒蝎子、百叶草,莲花……嗯,还有一种紫色的花,很漂亮的,不过我从来没有见过。”还有一些他见过,但是不记得名称的药草或者药物。
“紫色的花?”方筝儿的脑海里浮现紫莺骨花。
“嗯,小小的花瓣。”
这下子方筝儿几乎可以肯定,那就是紫莺骨花。
她低头想了想,拍拍唐启彬的肩膀,指指室内的瓶瓶罐罐,小声地吩咐:“你去把里面的药材各抓一些,一会儿带走。”
唐启彬愕然,不过很快明白她的意思,点点头,悄无声色闪回室内。
方筝儿回过头来,望向东方烈的方向,只见冷冽孤傲的他淡然地开口:“废话少说,你要怎么样才肯给解药我?”
“东方烈,你做梦吧,永远永远,我都不会将解药交给你。”夏候冰恨意浓浓。
“四哥是无辜的,你这样做,二哥不会高兴不会安息……。”
“你给我闭嘴,你没有资格在我面前说阿澄。”
被打断说话的东方烈,隐隐有些不耐烦了,那堂英气迫人的剑眉,锁得更深更深。
从紧绷的俊脸可以看出,他在极力容忍着夏候冰。
半响,他深吸一口气,语气依然淡然冷漠:“要怎么样做,你才会把解药交出来?”
“死,只有你死了,我就会把解药交出来。”夏候冰的声音不再苍凉悲鸣,变得愉悦和狡猾:“不旦止可以救你四哥,还会救全国上下的百姓,甚至……可以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
“秘密?”东方烈愕然,狐疑。
“没错,一个跟你母后和豺狼有关的秘密。”
闻言,东方烈和方筝儿同时惊讶地张大嘴巴,他迅速朝着她望了过来,眼睛内写满复杂难明的情绪。
方筝儿的心呯呯呯地跳动,放在门框上的手指收紧,抓住门框的边缘。
豺狼有关的?还跟他母后有关的。
两个人不约而同想起白袍男子的说话:“那是因为你是狼,你本身就是狼的原因。”
“因为他是人狼结合所生的,自然继承了人和狼的血统,有着豺狼的本性与人类的姿态。”
如果白袍男子的说话当真,换言之东方烈的生父不是荆岭皇,而是上官雪姬跟狼妖所生的孽种。
难道夏候冰所指的秘密就是此事?
她知道他的身世,知道他的生父是何人?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奇呢,哈哈。”夏候冰见两人都被吓得脸色大变,蓦然她的心情渐变得高兴。
这些年来,她除了躲藏在墓穴内研制解药之外,还会秘密侦查豺狼的来源。
☆、新仇旧恨【15】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奇呢,哈哈。”夏候冰见两人都被吓得脸色大变,蓦然她的心情渐变得高兴。
这些年来,她除了躲藏在墓穴内研制解药之外,还会秘密侦查豺狼的来源。
结果让她发现豺狼跟上官雪姬有关。
所有所有的事情,都是上官雪姬搞出来的,不旦止制造这些食人的恶狼,还在魔幻森林里培育它们。
大规模地繁殖,并且进行专人的训练和统管。
每个月圆之夜,冲进皇城大街的豺狼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
更多更多被圈养在森林最深处,那里人迹罕至,不容易被外人察觉。
……
东方烈的确很好奇自己的身世,到底是他身体异于常人,吸收了解药的药性令他两度回复正常?
还是因为他如白袍男子所言,他本身是狼,是人和狼结合出来的狼妖。
故此他跟其他百姓不同,他可以回复人类的姿态。
这件事情缠绕在他的心头上,一方面他在害怕面对这是事实,另一方面他想知道事实的真相。
是人,是狼,还是妖?
还是他三都皆是?
原本高高在上的荆岭国六皇子,护国大将军,拥有万人爱戴羡艳的身份和身手,现在竟然轮落至令人惧怕的妖怪。
没错,如果他真的是人和狼结合所生的,那么他只能配这两个字。
妖怪。
东方烈的心底悲凉至极,曾经他风光无限,手握大权,母慈兄爱,即使在最困难低落的时候。
他仍然有方筝儿陪伴在身边,他觉得即使母后背弃欺骗他亦没有所谓。
他有方筝儿,他只要跟她一起,两个人,组织一个新的家庭就好。
为此,为了留下他,他想方设法令母后同意他们的婚事,想方设法令方筝儿怀上他的孩子。
只要有孩子,他可以把希望和厚爱寄托在下一代。
最后……,二哥没了,母后也不要了,他仍然觉得只要有方筝儿在就好。
即使她不能给他生育儿女,即使带着这种遗憾过一生也无防。
只可惜现在看来,却充满讽刺的味道。
或许上天在惩罚他,因为他是狼妖,所以想尽方法不让他如愿以偿。
他想要她,不行,他想要孩子,也不行。
即使一切都行,他的后代却是令人害怕和憎恨的妖怪。
他,永远不能够拥有一个正常的家庭。
因为他是狼妖。
……
方筝儿见东方烈的脸色变了几变,那湛蓝色的眸子渐变得幽暗无光。
一下子,她突然明白他内心所思所想。
心,不由自主地疼痛起来。
为眼前的男子而心痛。
他这阵子受的打击太多、太大了,根本不是一名十七岁的年轻小伙子,他所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
母后的欺瞒和无情,二哥的去世和愧疚,自己的身世扑朔迷漓,还有夏候冰的故意刁难。
本来他可以不理会她,但是她手上握有救他四哥的解药。
眨眼之间,东方烈的情绪被夏候冰挑拨起来。
方筝儿看着他,他同样看着方筝儿,两个人之间交流着无声的对话。
☆、新仇旧恨【16】
眨眼之间,东方烈的情绪被夏候冰挑拨起来。
方筝儿看着他,他同样看着方筝儿,两个人之间交流着无声的对话。
夏候冰见两人这般互相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令他有些迷糊,心里有些慌乱,她读不懂他们的意思,狡黠的眼珠转了转,故作轻松姿态,懒懒地问:“怎么样?东方烈,你不想知道吗?”
东方烈这才转过头来,目光闪烁,带着令人无法揣测的眸光,对上她:“即使我死了,二哥他都不会复活。”
“你死了,可以跟他作个伴。”说话狠毒,一字一句,深透着她对东方烈的恨。
“可惜令你失望了。”东方烈再度望向方筝儿,眸光柔和情深:“现在的我并不想死。”
瞬间,夏候冰再度变得狂燥起来,目露凶光:“你不想要解药了吗?你不想知道你母后的秘密吗?”
“想。”他望着她这般坦然地答着。
“那你去死。”说着,夏候冰挥动手中的长鞭,带着迫不及待的动作,狠狠地抽向眼前的男子。
啪一声,长鞭抽打地面的声响。
东方烈潇洒自若地站在一侧,他双脚轻踏在豺狼的背上,双手垂着,手握剑柄,皱着眉头看着身下的人。
豺狼被他这般踏在身上,并没有做出反抗或者抗拒的动作。
似乎他是如此理所当然地站在那里。
或者他本应站在它的身上。
如此和谐诡异地存在着。
夏候冰愕然万分,她并不知道东方烈两度被豺狼咬伤,然后两度回复人类的姿态。
对于豺狼没有攻击他深感意外。
下一秒长鞭朝着东方烈再度抽打过去,啪一声,打在豺狼的身上,而东方烈跳至另外一只身上。
夏候冰急红了眼睛,顾不上当中的因由,挥起长鞭追打过去。
随着他的身影,一一鞭打着。
顿时蜷缩在墙角上的豺狼无一幸免,全被她的长鞭所伤,痛得咧牙咧嘴暴跳起来。
纷纷朝着她不满地咆哮嘶叫。
然而夏候冰身上药包,那股气味令他们望而生畏,想扑上前却又不敢冲过去。
团团地围着天井的墙壁虎视眈眈,目露凶光地瞅着夏候冰。
“你……。”屡屡打不中目标的夏候冰气得全身发抖,同样目露着凶光瞅着东方烈。
只见东方烈一派悠然,站在行走中的豺狼身上,犹如骑着神兽的使者般,高傲淡然而目无表情。
此刻,东方烈亦发现豺狼跟夏候冰之间,似乎存着一些什么。
就像夏候冰是凶殘的恶魔,它们对她敢怒而不敢言,更加不敢冲上前嘶咬她。
男子犹如王子般高贵自若,女子却像快要疯掉的疯子。
一静一动,一冷一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图。
“我说了我不会死,我也说了我要解药。”东方烈的声音就像来自地狱般冰冷,淡淡地陈述一个事实:“如果你不给,别怪我无情。”
闻言,方筝儿倒抽一口冷气。
他的语气太淡然太无情,丝毫看不出他在说假话。
这令她想起他们第二次见面,那时候她在森林里遇见他。
☆、新仇旧恨【17】
这令她想起他们第二次见面,那时候她在森林里遇见他。
他的说话声音也是这般冷傲无情,仿佛世界上没有什么值得他在意。
她向来知道东方烈不是善男信女,在他的身上没有所谓的温柔和心软,却猜不到他会为了解药对嫂子下手。
对,她一下子明白了。
东方烈在警告夏候冰,要不乖乖地交出解药,要不他亲自动手,而他动手的下场就是她死。
她又怎么能够忘记在东方烈的眼内,兄弟之间的感情比什么都重要。
他为了他的二哥颓废自责,也为了他二哥再度振作起来。
自然也会为了他的四哥,可以把夏候冰解决掉。
他一直在退让着,现在的他已经不耐烦了。
她是他的嫂子又如何?
他给她面子,她不要,他何必再跟她客气。
夏候冰哆嗦一下,自然明白东方烈的意图,面具之下的脸色苍白了,握着长鞭的手指有些颤抖。
这几年她深藏墓穴之内,并不代表她不知道外面的事情。
东方烈随着时间的洗涤,渐渐由一名小男孩变成无人能及的王者。
他不旦止拥有深不可测的武功,而且手握着荆岭国一半兵权。
为了报仇,她一直在苦练剑术和鞭法,希望有一朝一日让上官雪姬后悔。
后悔她曾经的无情和偏爱,也后悔她当初饲养豺狼的决定。
自然也要让东方烈后悔当初拖累阿澄。
要打,要拼,她不怕,大不了跟阿澄作个伴。
现在的她心如死灰,恨不得将东方烈碎尸万段,如果不能够的,至少也要让他重伤。
两个就这般对峙着,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