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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你们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在这么起早摸黑的劳作,身子要紧啊。”那正在品茶、吃着糕点的金羿将这两位老人的对话给听了个全部,倒不是他有心偷听别人说话,只是他那身怪异的修为境界所导致。看了看这破旧还算宽敞的茶楼,除去那尚自还在喝茶的茶客,就只有这对年迈的老年夫妇,一时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
“这位客官,你说得容易,要是不劳作,不开这家茶馆,我们夫妇早就饿死了,哪里还能苟活至今……”那老妪仿佛想起什么伤心事,说到这便不再继续往下说去。
“这间茶楼也算宽敞,就你们两人怎么忙活得过来,也不请个伙计帮帮忙,你们自己的儿女啦,他们就忍心看着你们两人这样生活啊。”齐蕙儿也放下手中的糕点,从旁插嘴道,显然也是对这对老年夫妇的生活有点愤愤不平。
那老妪听到齐蕙儿说道儿女时,眼泪如黄河决堤般的唰唰直下,嘴里更是哽咽之声响起。那老妪如此一来,倒弄得齐蕙儿意外至极,怯怯地看了看金羿又看看那老翁。
“小姐,请 *:^ 原谅,我这里不是没有请人,以前也曾请过,后来我身患重病,花去了所有家产,到现在这病这还是老样子。至于家中儿女,老夫一生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在三十年前在于土蕃军队做战时战死,小儿子在二十年前也是被门阀势力强行拉往充军,步了他哥哥的后尘,那年他才十七岁,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他的样子。”老翁泪花滚滚,不断地用衣襟擦拭着。
金羿心中一颤,战争的确是这黎民生存的第一大威胁,看着那老翁,心中满是同情。齐蕙儿自知自己说错了话,乖巧的不再言语。
“还好这些年来,我们夫妇凭借这祖传的茶楼、微末的手艺,以及这些客官的厚爱,勉强度日。”老翁慢慢道来,金羿刚才也曾细细的品过这老茶,虽说使用是低等茶叶,可是配合这糕点,醇香爽口,茶水一进腹中,更是有醒神舒心的功效,难怪这破旧的茶楼却有如此兴盛的生意。
“只是进年来,老丈我身患重病,这原本勉强的日子的都已经变的举步维艰了。还好上官州牧是难得父母好官,要不是有他的隔三叉五的支援,估计我们夫妇早就是一堆黄土。”那老翁一说道那姓上官的州牧,眼中满是感激。
“他奶奶的,我熊某人一介草莽,曾经也是代罪之身,要不四上官州牧到任,估计我早就是这益州城内的无头冤魂了。我生平除了敬佩那老一批开国元老,凌霄二十四将外,这年轻一代就要数上官州牧了。”一边说话一边拍着同桌的另外一个汉子,大声讲述着那上官州牧的事迹。
“龟他孙子的,俺早年还在那上官州牧手下做个一段时间的衙役,当年他还只是一个县令的时候,俺就跟着他一起处理了好多案子,亲眼目睹不知道像熊兄那样的事情。”旁边一桌的一个精瘦壮年也是不断的吹嘘着那上官州牧。如此两人一说,那尚自还在品茶的其余茶客也纷纷加入,顿时这间茶楼炸开了锅。
“益州之牧,复姓上官,不求富贵荣华,但求黎民平安;益州之牧,复姓上官,秉公执法,巴蜀百姓尽欢。”一群顽皮的孩童唱着这段童谣从这破旧的茶楼之外,追逐而过,留下片片纯真的童音回响在这茶楼四周。
两人饮完茶水,趁着旁人没有在意,偷偷的给了这对老夫老妇两锭十两的银子与一颗补气丸,特意交代一声要两人分成四次来吃。
这补气丸虽说是蜀山一脉那些炼丹之后所剩下的‘炉渣’所炼制,所含灵力不多,但让这对命运悲惨的老夫妇延年益寿,疏筋活血却也是大大有余。
然而这对老年夫妇毕竟年纪老迈,承受不住这丹药的洗礼,所以才特意交代要这两人分成四次食用。
即便是这样也是让那对老人感激涕淋,要不是是金羿特意交代指不准他们就要拜倒在地。
如此二人急步离开那茶楼,留下那一对老夫老妇携手相扶,注目远送。
看看天空,那薄雾尚未散去,将春晖与这喧闹城市给隔绝开来,难怪古有‘蜀犬吠日’之说。
看看街上的人来人往,此时已是辰时四刻,想不到这两人在茶楼休息的时间居然耗去了将近一个时辰。
齐蕙儿一马当先,瞧瞧这个,摸摸那个,新鲜之感较之昨日丝毫不退。
大唐盛世,这西蜀益州城便那古代‘南方丝绸之路’的转折点,各地商人云集,马队连绵,造就了这益州的空前繁华。
齐蕙儿在闲逛了一阵之后,朝着前头一家服饰店,径自而去。
一进服饰店,五颜六色的衣物呈现在两人眼前,无论男性的长袍还是女性的裙衫,款式多样,上至老人,下至襁褓婴孩应有尽有。
蜀地多织锦,蜀锦更是天下闻名的‘四大名锦’之一,是以这家服饰店内大多衣物是蜀锦缝制,其他的样本却是少了许多。
“哎呦,两位客官,喜欢什么颜色的服饰,不妨细细一挑,奴家小店之内什么都有!”声音过后,一体态臃肿的妇人,满脸涂脂,十指指甲之上更是用那黑色的颜料涂了厚厚一层,左手摇着一把圆形梅花扇,一颦一浪的走了过来,引起这刚入大门的两小一阵心烦。
那臃肿的妇人见自己平时百试百爽的这招绝活并未起到任何作用,这年纪轻轻的一对少男少女置若罔闻的继续观看这店内的衣衫。
“这位小哥,你看看这里无论哪一件衣裙,都是相当漂亮的,要是穿在这位姑娘身上,想必赛过那‘沉鱼、落雁、闭月’三大美女。”
她此番说话恰逢齐蕙儿刚好拿下一件红色的蜀锦霓裳,拿在自己身上量了一量。
“你看看,多美的姑娘啊,赛过那画中的仙子。”
“谢谢这位大姐夸奖!”女性天生爱美,齐蕙儿听那妇人一说,心中喜滋滋的如吃了玉露一般,斜眼瞟了一眼金羿,看到他也此刻正打量着自己,目光交织,顿时红霞染上耳根。
“老板,这件红色霓裳什么价?”金羿见她如此喜爱,不住的对用那霓裳全身对量,开口问道。
“这个不贵,不贵,就十两银子,要是在外地估计就不了这点价钱了,呵呵。”那妇人满脸肥肉拥簇在一起,一副皮笑肉也笑的样子。
金羿微微一怔,这妇人果然是‘狮子大开口,要价满天吼’
“多少啦?”金羿佯装没有听见。
“恩,见这衣服和这位姑娘如此搭配,正所谓:‘宝剑配英雄,美玉赠佳人’,就算我吃亏一点,就八两银子。”那妇人以为金羿嫌价格贵了。
金羿站立原地,闭口不言,眼睛却渐渐的瞟向了对门的另一家服饰店,一副即将踏步而出模样。
“五两,五两,这已经是最低价钱了,实在是不能再少了。”那妇人观其言行,生怕走了主顾,一口把这价钱拉到了最低,心中却有点后悔不已。
“五两就五两,成交。”金羿随手抛了一块五两的银锭给那妇人,打算带着齐蕙儿准备回那殷记珠宝阁。
刚一踏步门口,急忙让开,只见一骨瘦如柴的六尺男子,风一般的跑了进来,带起身后阵阵纸屑飞扬。
第47章:公堂之上,州牧妙计
“贼汉子,你跑什么啦,难不成这大白天的有鬼跟你追来不成,看看你差点惊吓到两位客人。”那妇人见那汉子差点撞到金羿两人,想起先前自己本来也没有赚到多少银两,心中气不打一处来,对着那矮小的汉子就是一阵河东狮吼。
“两位客人,非常抱歉,惊吓到二位了。”那瘦小汉子,一双猴眼急转,看着那门口的站立的一对璧人,再瞧瞧齐蕙儿手中的那件红色霓裳以及那妇人手中的那锭银子,顿时心中明白了大半,向着金羿两人连声道歉。
“臭婆娘,你以为我是没事找事跑这么块干嘛,我只是回来给你说个事儿。”他故意卖个关子,抱起那双看上去营养不良的两根手臂,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哦,有什么事值得你如此风急火撩地跑回来跟老娘说,该不是又赌钱欠了哪家的银子,或者是欠了十字口王二麻子的酒钱,现在被人家给追债追的。”那妇人一脸的不屑。
“你个瓜婆娘,哪有你这样子在别人面前动不动就诋毁自己相公的,我这次跑回来,主要是想给你说,上官州牧马上要在益州衙门公开审理一桩案子。”
“这桩案子其实事情不大,只是却刚好被微服出访的上官州牧撞上了,决定亲自审理这件案子,我也是隔壁李老三家在那衙门之内当差的大舅子亲自告诉偷偷告诉我的,消息绝对是第一手的。”那瘦猴一般的男子,一副很是臭屁的样子,显然是在向妇人邀功。
“哎呀,此话当真?”那妇人仿佛不怎么相信。
“绝对当真,如有半点虚假,你扣我半个月的酒钱。”那瘦猴一般的男子听她如此一说,显然是有点急了,挽起袖口,露出那两根骨骼占了百分之九十九的手臂。
“贼汉子,要是你敢糊弄老娘,别说是扣你半月的酒钱,最少还要扣你一月的饭钱。走,我们去益州衙门观看去,上官州牧是受我们益州所有百姓爱戴的父母官,他到任这几年来,社会稳定,益州地界,再无贼盗,就连你这曾经偷鸡摸狗的贼汉子都洗手了,真的很想看看州牧大人的风采。”
那妇人喋喋咻咻地一边瞎说着话,,一边不断的收拾着摆放在门口的各种衣物,那瘦小的汉子也是急忙帮忙,看样子是要关门。
“请问这位大哥,那益州衙门在何处?”金羿听完这两人的对话,想起早上那对老人、以及那些绿林草莽英雄对那州牧的评价,再看看就连这些市井之人都如此尊重那州牧,心中也有了想去见识一番的冲动,方才有此一问。
“相必这位小兄弟是外地人吧,这益州衙门就在前方直走三百步,再向右拐,走一百步,在那十字口向右拐走五十步,你看到那里最大的一座建筑就是益州衙门了。”
这汉子一阵旁白,一阵在地上比划,原本以为可以得点好处,可是当他抬头时,却哪里还有金羿两人的踪影,心中嘀咕道:“这两人怎生跑得比兔子还快,哇靠(粗话)!”
金羿从听那汉子讲解时就用灵识打探一阵,已经将那益州衙门的所在之处,给打探出来,难得听那汉子的废话,拉起齐蕙儿的柔荑,转眼便奔行到了那衙门之 ',;' 外,刮起一阵大风,吹得那街道两边上的灯笼飘荡起来,要不是碍于此处乃是人口密集之地,唯恐惊世骇俗,说不定就会御剑飞去。
“金羿,你跑那么快干嘛,也不怕吓着别人。”齐蕙儿略带责备的语气,说道。
“蕙儿,我知道,不过马上这审案就要开始了,要是来晚了,就没意思了,我真的很想见识一下这州牧是何许人也?”金羿拉起齐蕙儿就往那衙门走去。
这益州衙门占地开阔,青砖墙,破木瓦,衙门口一巨大的‘擂冤鼓’高高立起,鼓是新鼓,鼓架却是相当陈旧,上面已经出现了许多棉虫所啭咬之小洞,密密麻麻。
再看看那高大的房门,也是显得很是古老,门的正上方挂起一简单的牌匾,牌匾上书‘益州衙门’四大字,大字方正刚毅,笔劲如木三分,一看便知是出自名家之手。
大门之外,站立着几名群众,仿佛也是刚到不久。
透过人群,当先入目的便是那象征着公正的‘正大光明’的警世牌,牌匾下面下方比地面高出四十公分的台子上放有一张公案锦布,紧紧围饶一周;上面放着令牌等物品,那张已色泽暗淡的公案锦布正默默的向着世人无声的诉说着这公堂的俭朴。
那公案桌两端至门口各伫立着十名衙役,这些衙役神态严肃,个头都在七尺以上,二十根杀威大棒斜斜的伫立在地面之上,从外看去,直如一根一般,威武之极。
“升堂……”
“威……武……”二十名衙役齐声吟道,气势壮观。
“啪”,惊堂木一响。
“带此案原告、被告双方人员赵氏遗孀赵田氏、赵叶氏以及赵家独子赵昕。”一年约三十,身着绯色圆领袍;头裹璞头;脚穿长腰靴,腰上一条金色革带的官吏大叱一声。
在两名衙役随行之下,两名身着丝绸长裙的妇人,两人分别牵着一名一岁半左右大小的孩子肩膀,进入大殿之内。只是那走在前头的妇人意气风发,那靠后一点妇人则显得有点凄然,面色苍白,脸上泪痕犹存。
“草民赵田氏、赵叶氏,参加上官州牧大人。”两名妇人跪拜在地,一一见礼。
“两位请起,不用多礼。”那上官州牧右手平抬,示意两人请起。
“赵叶氏,你有何事要状告那和你同侍一夫的姐姐,赵田氏。”上官州牧直接问道。
“禀告州牧大人,事情是这样的……”,那被唤做赵叶氏的妇女,唇齿轻启,道出了一幕令人发指的家庭孽案。
原来那赵家本是益州城内一大户人家,年前一家之主赵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