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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忠心耿耿的部属不断地倒下,局面逐渐走向崩溃,慕容皝双目赤红舞着刀枪疯狂地厮杀着,眼下他已不再奢求胜利,而是在发泄内心的不甘与无助。
原本以为躲在漠南大草原上就能生存下去,结果没想到辽东军依然不肯放过他,集结了十几万大军北上草原,一下子将慕容部落逼到了绝境上。
战事渐渐接近尾声,围在慕容皝身边的鲜卑人越来越少,而被属下围了起来的慕容皝再也不愿躲下去。走到今天这一步,他兄弟死了,部落青壮尽葬于此,他即便侥幸得活又能怎样?
最后一刻慕容皝挥舞着大刀,纵马冲向对面的辽东军,边冲边喊道:“慕容皝在此,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慕容皝大刀抡开舞得呼呼生风,耳中听着呼啸声他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纵马驰骋在草原上,他仿佛又想到当年鲜卑铁骑纵横中原场面。
段文鸯打马上前,冲着慕容皝喊道:“慕容皝尔已身陷死地,还不快快下马受缚。”
闻言慕容皝放声大笑道:“本单于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今日能死在沙场之上,也不算辱没我慕容家英名。本单于大好头颅在此,谁敢上前!”
段文鸯心中微微叹息一声,纵马上前仅仅几个回合,趁着慕容皝身疲力尽之际,其一枪刺中慕容皝胸膛。早已存死志的慕容皝脸上露出一丝解脱似得笑容,身子渐渐软瘫下来,鲜卑人最后一位大单于终于死了。
随着拓跋郁律、慕容皝相继战死,这场规模超大的骑兵战,最终以辽东军胜利而终于告一段落。
然而辽东军固然取得了胜利,但也付出了巨大伤亡,战后五万骑兵最终还能骑马者只剩下不到两万人,其余要么战死沙场,要么重伤再也无法骑马打仗。
大战之后,卫朔气喘吁吁得拄着长刀,望着一片狼藉的战场,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正在这时,温峤、鲁昌满脸兴奋地过来禀报道:“主公,经初步统计,此战我军共消灭胡虏九万余人,其中当场斩杀者超过五万人,另外有近三万人被俘虏,只有数千残兵逃走。可以说经此一战,漠南诸胡再也不足为虑,”
“嗯,很好,也不枉我辽东军损失巨大。”
卫朔初步估算了一下,胡虏主力基本上被他消灭的差不多,虽说漠南还有数万胡骑,但已威胁不到辽东。可以说经眼前这一战基本上改变了辽东北部边防,胡虏经此打击后至少数十年内将一蹶不振。
“唉,我军损失也不轻,其中光战死者就高达两万多人,还有近一万人受伤,最后只剩下不到两万人,一下子少了一多半兵力。”鲁昌有些心疼道。
卫朔强忍着内心痛苦,无奈道:“此战中胡虏拼死抵抗,才让我军损失巨大。但这些牺牲是值得的,正是由于他们的牺牲才换得全歼胡虏主力的巨大战果。”
随后他又指着四周广袤的草原狠声道:“这是将士们拿命换来的土地,谁要敢言放弃就是与整个辽东军为敌。我们要通过筑城、修路、移民、贸易等手段,将这片草原牢牢掌握在辽东手中。”
“关中不是正在退耕还林吗?将那些多出来的人口统统不要再往辽东迁移了,全都迁到草原上。除此之外,还可再从辽东各地迁一部分已归化的胡虏来,如此基本上可以保证辽东对阴山南麓的控制。”
“接下来整顿坝上草原的重任就交给太真了,我将带着部分将士继续北上,深入坝上草原最北边——阴山东端北支脉长城。”
“啊?冒然北上会不会太危险了?”温峤担心道。
“太真过虑了,眼下胡虏尽灭,草原上哪里还有什么大股胡骑?我带着四厢铁骑北上足以保证安全,另外尔等别忘了,眼下右路军卫雄、邵玉娘部正深入漠南草原,说不定此时已平定了漠南诸胡。”
……
没过多久,草原大捷就像风一样迅速传遍天下,让各方势力为之侧目。
“三月,大司马卫朔亲率辽东军主力成功收复盛乐。”
“四月,辽东军刘遐部已收复了整个河套平原,收复五原、云中两城。”
“五月,大司马卫朔于坝上草原阵斩拓跋郁律,大破九万胡虏。”
听着夔安念着来军报,石勒面色阴沉,强大的辽东像一座山一样压在他心头,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抬头环顾一下众位幕僚问:“诸位,而今辽东即将解决掉北方威胁,用不了多久其就会南下河北、中原,到时我襄国将首当其冲。一旦襄国覆灭,我等将死无葬身之地。面对辽东近在咫尺的威胁,诸位可有应对之策?”
“徐州!”在众多幕僚沉思时,张斌突然提出要攻打徐州。
“主公,而今我襄国底盘基本上集中在河北、中原一带,基本上都处在辽东几面包围之中,未来双方一旦爆发冲突,各地很有可能同时受到攻击。而要解决当前被动之局面,唯有扩展襄国生存空间,让我们多一些回旋余地。”
“或许你们会有疑问,既然要扩张为何不打司州、青州,偏偏选择徐州呢?”
张斌自问自答道:“徐州祖逖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豪杰,他绝不会坐视襄国攻打司州、青州等地,也就是说只要我们打司州、青州就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精力来防备徐州插手。”
“相反襄国若是对徐州动武,胸无大志的曹嶷一定会袖手旁观,而李矩自身实力有限,在辽东军主力孤悬塞外之际,他对徐州的支持有限。至于江左……哼!王敦怕是早就巴不得祖逖去死,他肯定会阻止朝廷出兵救援。”
“对主公而言,对付一个孤军奋战的祖逖还不是手到擒来?拿下徐州北部,主公还可顺势南下淮南,将整个淮南地掌握在手中,如此一来可大大拓深襄国之南北纵深。”
听了张斌的话,石勒顿时一扫刚刚之颓势,立即振奋军心,打算趁着辽东军大举北上草原之际出兵彭城。
……
太兴二年,五月底,辽东军自弹汗山往北一路穿过整个坝上草原进抵最北边长城一线。
站在残破的长城上,卫朔眺望着北边一望无际的漠南草原雄心勃勃,在长城脚下就是后世康保县城,当然眼下只是一片水草丰美的草原。
春秋时期此地被东胡占据,东胡是春秋战国时期强盛一时的北方民族,公元前279年为燕将秦开所破,北退千余里。
其后,燕国沿北部边界修筑长城,置上谷郡。康保地域属之。
直到战国后期,匈奴冒顿单于击败东胡后东进,康保地域为匈奴游牧地。
汉初,高帝刘邦北征失败,被迫跟匈奴和亲,划分疆界,此地归匈奴左贤王管辖。
武帝北击匈奴,大破之,康保复归汉。
东汉为了避免匈奴杀掠,光武帝弃上谷郡女祁县北境900余里,包括康保地域。徙上谷等郡吏民六万余口于居庸、恒山以东。匈奴左贤王部得以转居塞内,康保县境复属匈奴。
三国至魏晋时期,康保地域为鲜卑族活动地和游牧区。
第468章 漠南,我的漠南!
太兴二年,春,辽东军兵分三路大举北上,在左路军刘遐部顺利收复东套平原,中路军一举歼灭了胡虏主力之际,右路军在卫雄、邵玉娘的统领下已经深入到漠南草原深处。
卫雄部自高显而出沿着辽河北上,杀入到辽河平原上,沿途收拢无数胡虏。
而邵玉娘则沿着燕山山脉而行,自大鲜卑山西侧北上,与东侧卫雄部并行,直扑鲜卑老巢——大泽(今呼伦湖)。
历史上公元一世纪时,活动在今鄂伦春一带的拓跋鲜卑族南迁大泽,取代了匈奴的统治,后来拓跋鲜卑以大泽为根基发展壮大,最后更是入主中原,建立北魏王朝。
五月初,卫雄、邵玉娘统四万步骑联军突然杀入漠南草原,漠南诸胡慌成一团。先是生活在大鲜卑山西侧的慕容鲜卑残部被辽东军攻破,近千名慕容部落贵族、头人被辽东军杀个干干净净,剩余三万余普通牧民举手降于辽东。
紧接着右路军自大鲜卑山脚下往西一路横扫整个草原(大致范围相当于今天的呼伦*贝尔大草原一带),沿途又先后斩杀数十个不服辽东统治的部落,降服部落十数万之众,渐渐逼近西边拓跋鲜卑老巢——大泽。
留守大泽的各部胡虏惊慌失措,万般无奈之下众人集结起最后青壮,共四万余骑兵,于大泽湖畔与右路军展开决战。
两军在大泽之东的广袤草原上连战三场不分胜负,然而就在此时传来了拓跋郁律战败身亡的消息。漠南诸胡联军闻之顿时士气大跌,卫雄、邵玉娘趁势发动反击,亲率精锐冲击漠南诸胡联军。
士气低迷的漠南诸胡联军怎么挡得住如狼似虎的辽东军?结果被卫雄来回冲阵数次,最终全线崩溃,邵玉娘趁势指挥主力掩杀过去,胡虏败军互相践踏,人马死尸延绵数百里。
至此一战,阴山以北、大泽以东、海拉尔河以南、大鲜卑山以西的广袤漠南草原统统臣服于辽东,原本生活在这片草原上的鲜卑、匈奴等部落尽数被杀尽降服。
大战结束后,卫雄、邵玉娘于大泽商议善后事宜,以及如何防备漠北柔然、敕勒。
卫雄敲敲案几道:“诸位,漠南是拿下了,但要防着被漠北柔然、敕勒摘桃子。”
闻言谢艾忍不住冷哼道:“哼!这漠南大草原是我辽东军十多万将士浴血奋战才夺下的,漠北柔然、敕勒若想趁火打劫,我们一定会让他们知道有些东西是不能胡乱伸手的。”
谢艾原本是高中科举的凉州士子,不成想被大司马扔到武备学堂进修之后,竟成了辽东军中有名的后起之秀。此次跟随右路军北上,谢艾屡立战功,受到卫雄、邵玉娘两位将军的赏识与提拔。
听了谢艾杀气腾腾的话,卫雄、邵玉娘二人不由笑了起来,他们二人自加入辽东以来,就没听过有谁能从辽东手上抢走东西。
这时邵玉娘满心疑问道:“辽东军杀到漠南已有月余时间,为何漠北诸胡仍无动静?”
其实辽东军并不了解漠北实情,敕勒、柔然各部胡人虽然垂涎漠南草原,但因他们曾多次败于鲜卑之手,在未确定漠南诸胡大败之前,柔然、敕勒并不敢轻易南下。
漠北两部胡人一直试图坐收渔翁之利,他们希望辽东与漠南鲜卑人打个两败俱伤,然后再由他们出来收拾残局。
“不管胡虏在打什么心思,总之眼下漠南已归辽东统治,柔然、敕勒两部胡人若是老实也就罢了,不然正如谢校尉所言,定让他们好看。”
“二位,大战虽然结束了,但接下来右路军的任务还很重。首先得防备漠北诸胡,其次还要尽快完成对漠南的整顿。为了适应形势需要,我意即日起大军一分为三,邵将军、谢校尉与某各统一部。”
“其中邵将军统帅六厢骑兵越过大泽往西北警戒漠北柔然,而某则留在大泽以东整顿当地胡虏,而谢校尉则以三厢步骑押着漠南诸胡头人南下,前往长城拜见大司马。”
“卫都督,某与谢校尉将骑兵全都带走,你身边只留下了四厢步兵,会不会太危险了?”
“诶,邵将军多虑了,眼下整个漠南胡骑以被我军消灭干净,再加上各部落贵族、首领又被谢校尉押着南下,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残,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反倒是邵将军面临的压力要大一些,万一漠北诸胡倾力南下,紧靠你手中不到两万人的骑兵,未必就拦得住对方。”
“请卫都督放心,末将一定不会让一个柔然人进入漠南草原。”
五月下旬,鲜卑大败的消息传至漠北,柔然、敕勒诸胡不甘心漠南落入辽东手中,遂集结四万骑兵联合进犯,于大泽西北(今满洲里)方向与邵玉娘部相遇。
结果双方均没有顾忌之前盟约的意思,纷纷摆开阵势打算以武力胜负来决定漠南草原的归属。最终四万漠北联军被邵玉娘连胜三阵,逼得漠北联军连退百余里才堪堪稳住阵脚。
获胜之后的邵玉娘得势不饶人,由东向西席卷整个漠北草原(今喀尔喀),接连斩杀柔然、敕勒两部共三万余胡人,吓得漠北诸胡纷纷向西、向北溃逃,以避辽东兵峰。
邵玉娘在打服了漠北诸胡后,其沿着弓卢水(今克鲁伦河)继续西进一直挺进到狼居胥山(今肯特山)东侧。
弓卢水,蜿蜒如带,波光粼粼,甚是美丽。在弓卢水之滨,有一座高耸的大山,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狼居胥山。
狼居胥山,原是匈奴人繁衍之所,后来匈奴西迁之后被东胡、鲜卑人占据,在鲜卑人南迁之后,又归柔然、敕勒所有。
封狼居胥、绝域轻骑,是每一个中原将领心中最高理想。邵玉娘站在山上,遥想数百年前冠军侯的风采,不禁心向往之。她打算追随冠军侯的脚步,代替所有辽东将士完成封狼居胥山的梦想。
邵玉娘戎装在身,腰挎环首刀,威风凛凛站在祭台前,四周站满了辽东士兵,甚至还有数十个被辽东军征服的胡虏首领匍匐在地。
令兵士摆上香案,杀牛宰马,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