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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站在贾谧身后的二十四个文人,问道:“哪位是潘岳潘仁安?”
潘岳一听心中一颤,连忙站出来。
谁知贾后见到他时,先是一惊,再是一叹。潘岳见此心内方安定下来,行礼如仪。原来,贾后是因见潘岳为贾谧代笔的表文文辞绝美,生了好奇之心而已,可是看到之后才知道,岁月真是把杀猪刀啊!
当年的翩翩少年郎,如今已是两鬓斑白,垂垂老矣!看到皇后不再关注潘岳,让在潘岳本人以及他的好友们都松了一口气。
贾谧一瞧赶紧上前说道:“启禀娘娘,臣今曰有个重大事情要宣布,希望娘娘和在场的各位大臣能为臣下做个证?”
“哦?鲁公有何事尽可道来,本宫可为你做主!”贾后对自己的外甥可谓是有求必应。在场大臣看到皇后如此捧场,他们也不甘示弱,纷纷大声附和贾谧。
“呵呵呵,感谢皇后娘娘厚爱,感谢列位臣工支持!大家都知道,我贾谧没别的爱好,平时就喜欢吟诗作对。蒙安阳乡侯相助,提供了这样一个桃园圣地以便我等在此聚会饮酒。时至今曰,已经有陆云、陆机、刘琨、左思等二十几位大文豪加入金谷园中。”
“对此臣深感荣幸,为了进一步弘扬我大晋文化,我贾谧决定在金谷园成立一个文学社团,广邀天下名士加入。凡加入者,表现优异的话,都能得到皇后娘娘的赏识以及鲁国公府的倾力相助!”
贾谧的一番话顿时让现场气氛浓烈起来,尤其是一些没有门路的投机分子纷纷鼓噪起来,在他们看来,这个文学团体分明就是贾谧培植党羽的预备班。加入其中,就意味着将得到皇后的垂青,未来平步青云、官运亨通不在话下。
坐在角落里的司马遹听完贾谧的话后,同样感到历史车轮滚滚向前,该来的总是要来,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金谷二十四友没想到会是在今天成立的。
“金谷二十四友”是个文学社团,也是个文学成就为政治声名所累的社团。
这个社团,几乎垄断了西晋文坛所有的“泰斗级”人物,如左思、潘岳、刘琨、陆机等。这些人的名字即使称不上如雷贯耳,至少也能令听者为之一振。
可是这个社团的历史地位却与其“豪华明星阵容”不相称,大多数人对“金谷二十四友”的了解仅限于顾名思义——结缘于金谷园的一个文学社团,共有24名成员。
这个社团中有几个单兵作战能力很强的人物,比如左思,他的一篇《三都赋》,曾使“洛阳纸贵”;比如潘岳,那相貌就已是绝世无双的好文章。
可说到整体实力,“金谷二十四友”却不是很强:其存诗几乎占了西晋文士诗歌的一半,其地位在中国文学史上却还赶不上“三曹”!
人们对“金谷二十四友”的关注度不高,与其“含金量”不高有关——像左思、潘岳、陆机这样的“真金”,在“金谷二十四友”中所占的比例太小,还不到四分之一。
更重要的是,“金谷二十四友”曾做过一些不光彩的事,政治名声很臭,这就不免令它被后世的文学评论家刻意忽略,即便有人偶尔提及,言辞中也往往掺杂着不屑。
司马遹本身很难对这个文学团体产生一丝好感,毕竟历史上就是该团体一手策划了整个废太子行动。更何况这个文学团体还是贾谧一手扶持起来的,“二十四友”说白了就是贾谧之“友”。
石崇、左思、刘琨、潘岳等人似乎并没有想到贾谧会在宴会上突然提出这样一个议题,虽然大家平时走得很近,可也没想过要结成一‘党’啊!因为在古代结党结社是很招人忌讳的时,一时间几个人有些反应不过来,顿时愣住了。
左思几个人都是聪明人,怎么可能看不出贾谧成立的这个文学团体不过是挂着羊头卖狗肉,其目的还是要在政治上发挥巨大作用。
但是眼下他们还能拒绝吗?石崇几个人看着眼露凶光的贾后,猛地打了个激灵。
石崇不愧是在官场混过,最先反应过来,立马跪倒在地,表示愿意加入其中。有人带头事情就好办,接着左思、刘琨、欧阳健、潘岳等纷纷同意加入。
至此,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金谷二十四友终于聚在一起了。
看到此景贾谧才长出了一口气,把心放到了肚子里,而贾后此时也换上一副笑脸,频频鼓励在场的众人,勉励他们要多多襄助鲁公。表达了对外甥成立的文学社团的支持后,皇后就转移了视线,转而跟其他大臣交谈。
这样一来石崇他们几个才放松下来,贾谧笑着看着刚收的几个手下,提议道:“我说各位,至此社团成立之际,大家难得不想留下一些诗词歌赋以作纪念吗?将来后人提起此次聚会,想来也会艳羡不已!”
“好!鲁公这个建议不错!”
“我等愿听鲁公吩咐!”
“各人赋诗,以叙中怀,或不能者,罚酒三斗。”
众人纷纷附和,大家随意找一处地方,一边饮酒,一边找灵感。金谷园因山形水势,筑园建馆,挖湖开塘,园内清溪萦回,水声潺潺;楼榭亭阁,高下错落;珍珠、玛瑙、琥珀、犀角、象牙等奇珍异宝,把园内的屋宇装饰得金碧辉煌。
每当阳春三月,风和曰暖,桃花灼灼,柳丝袅袅,楼阁亭树交相辉映,蝴蝶翩飞,小鸟啁啾,景色美不胜收。
不大会儿,才思敏捷的左思拔得头筹,只见他拿起酒樽,畅饮一番后,诗兴大发,随口吟道:“郁郁涧底松。离离山上苗。以彼径寸茎。荫此百尺条。世胄蹑高位。英俊沉下僚。地势使之然。由来非一朝。金张藉旧业,七叶珥汉貂。冯公岂不伟,白首不见招。”
“好诗,好诗,果然不愧是洛阳纸贵的左太冲。”石崇听完大喜,名人立刻记录下来。
这时刘琨站起来,抄起一把琴,坐在石头上,轻轻拂动琴弦,一首《竹吟风》娓娓传来。众人都被这美妙的曲子所吸引,就连司马遹也暗中感慨:“刘越石果然是个音乐天才!”一旁的祖逖更是听得如痴如醉。
“刘越石不只是个音乐天才,他还是个军事奇才。”祖逖似乎知道司马遹心中在想什么,忙着为自己的好友解释道。
“嗯,本宫知道,而且本宫也很欣赏他,士稚觉得本宫可以招揽对方吗?”
“不能!”祖逖毫不犹豫回道。
“为何?”司马遹倒是有些诧异祖逖的反应,虽然他本来也没报多大希望,可是被祖逖说得如此决绝,他还是有点不高兴。
“臣与刘越石相交多年,深知对方的底细,此人虽然称得上大丈夫,但是文人气息太重,比较看重那些有文学修养的人。尤其是喜欢那些音乐奇才,而且耳根子有些软。眼下他正跟左思、石崇他们打得火热,他不可能转投殿下。”
“唉,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司马遹知道祖逖说得是实话,眼下却是不是招揽刘琨的时机。
“殿下不用气馁,臣可保证,将来刘越石肯定会入殿下罄中!只是眼下却是不是招揽对方的时机,而且殿下不用担心刘越石为鲁公所用,以刘越石的智慧,他肯定在想办法脱离贾谧的控制。”
司马遹一想也是,历史上刘琨似乎就没有被贾谧所用,后来贾谧倒霉,石崇、欧阳健、潘岳都跟着抄家灭族,而刘琨却升任并州刺史,可见他确实不是贾谧一党。否则以司马家那些短视的王爷,绝对不会放过他。
想到这儿,司马遹倒不着急忙着招揽刘琨,反正将来他登基当皇帝了,一纸诏书就能将刘琨召来,到那时在对他稍加网罗,还怕对方不为他效力。
正当司马遹沉思想着自己心事的时候,突然感到自己的脚面传来一阵疼痛。整个人一下子清醒过来,司马遹抬头一看,贾谧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自己面前,而周围还围着众多文人雅士。
司马遹有些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而祖逖也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不见,眼下他连找人给他一点提示都不成。既然如此,司马遹就抱着多说多错、不说没错的念头沉默下来。
第十六章金谷俊游(完)
“太子殿下,不知对臣刚才那个提议如何?”
贾谧这个烦人的声音又一次出现在司马遹耳中,他抬头看看满脸得色额贾谧,皱着眉头道:“不知鲁公刚才提什么好的建议?说来让本宫听听!”
不知为什么每当看到司马遹用那种漫不经心的口吻跟他说话,贾谧就感到一阵火大。而且还不由自主的想起在贾府后花园那一幕,“好狗不挡道!”很长时间贾谧都无法忘记这句话。现在看到司马遹又玩这一套,要不是顾忌公众形象,他早就扑上去好好教训一下对方。
“是这样,刚刚各位名士文豪纷纷即兴吟诗,创作出无数经典诗赋。臣想如此文学盛事,怎可少得了太子殿下。因此,臣希望太子殿下也能附上一首诗赋,以供臣等观摩。”贾谧嘴上说得轻巧,可眼里的轻蔑之色却怎么也遮掩不住。
在场众人中一些正直的大臣、文人纷纷不屑贾谧的做法,明明知道太子‘不学无术’,却仍然让其在公开场合做文章,这不是公然打击太子脸面吗?可面对一旁虎视眈眈的贾后,众人就算心有不满面上也不敢流露分毫。
而贾谧的狗腿子,邹捷、崔基、周恢、刘讷等几人则面带讥笑,纷纷附和贾谧的建议,根本不给司马遹留一点退路。看来贾后真是不遗余力的想要打击太子的名声。
到了这个时候,司马遹倒是镇定下来,他还就不信凭他多出几千年的知识,还玩不过古代一纨绔。他不动声色的问:“既然鲁公说众人都已作诗献赋,那不知鲁公做的是什么?说出来让本宫也欣赏一番!”
不管怎么说太子是君,鲁公是臣,既然太子发话,贾谧也不敢当众反驳。否则肯定要被众人认为他是个跋扈之人,这对贾家没有一点好处。贾谧压压怒火,硬是挤出一丝笑容,“太子吩咐,臣不敢怠慢,这是臣刚刚所写文章,请殿下过目。”
司马遹接过一看,文章写得很华丽,看起来贾谧也不是个酒囊饭袋,还是有点才华。他装模作样品了半天,“嗯,不错,鲁公的文章写得还不错,本宫曾听人说鲁公之才可比汉之贾谊,今曰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看着司马遹装模作样、一副上位者品评臣下文章的样子,贾谧就忍不住要发火,最后他实在是忍不住了,继续挑衅太子道:“殿下既然臣的文章已经看过,不知可否也让臣等欣赏一番太子殿下的文章。”
听了贾谧的话,司马遹故意露出一丝难堪,然后装出一副焦躁不安的样子,这下更坐实了他‘草包’之名。也让贾谧等人心中暗暗欢喜,如果能让太子在众人面前大大丢个脸面,绝对能打击太子在朝中大臣心中的分量。
贾后那么讨厌司马遹却不敢轻易废掉对方,还不是因为朝中大臣十分看重这个太子。朝中大臣如此看重司马遹,就是因为当初先帝司马炎曾当着众人说过一句话:此儿必兴吾家!
如果太子能洁身自好,皇后贾南风根本不敢轻易对其下手,因为她一旦对太子动手,就意味着违反了先帝定下的规矩。这在古代是非常严重的罪名,也许不等她废掉太子,贾南风自己就被人干掉了。
可惜历史上司马遹自己生生断了自己的活路,不过,眼下这个司马遹已经不再是历史上那个笨蛋,他肯定不会让贾南风的阴谋得逞,那么改变就从今天开始吧!
想到这儿,司马遹无视贾谧的嘲笑,端着酒樽站起来,看着即将坠落的夕阳,张口吟道:“西风烈,
长空雁叫霜晨月。
霜晨月,马蹄声碎,喇叭声咽。
雄关漫道真如铁,
而今迈步从头越。
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本来贾谧听了司马遹随口吟了一首诗不是诗,赋不是赋的东西,还暗暗高兴。可是当司马遹把整首词全都作完之后,在场众人纷纷被词中表露出的大气、雄浑所震慑。大家都不敢相信这首体裁新颖的诗词竟然出自‘废物’太子之口。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太子你真的要重新开始吗,那就让臣陪着你一起疯狂吧!”躲在人群后面祖逖,听着太子直抒胸臆的诗词,感到浑身的血就像要燃烧起来。
贾谧此时也懵了,他也不知道一直在诗赋上表现的很废柴的司马遹,怎么一下子就表现得好起来。以贾谧对他的了解,这首体裁新颖的作品根本不可能出自太子之口。可是,如果不是太子做的,哪又是谁做的,难道说太子暗中有人支持?
想到这儿,贾谧紧张了,如果太子手中还有他不知道的势力,那事情就大发了。想着太子一直暗中隐藏自身实力,而他自己却以为对方早就没了还手之力,贾谧突然吓出一身冷汗。
贾谧强自按下内心的不安,再次认真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司马遹。直到这时,贾谧才发现司马遹真的跟以前变得不一样。首先,从他身上再也看不到一丝轻浮、佻脱之色,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