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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司马遹掌权之后,凉州与其他各郡相比,兵力上要薄弱很多,现在西都真正可以倚仗的援军,是朝廷驻屯在秦雍两州的几万人马。雍州刺史皇甫真已经接到急报,不过由于雍州还要应付来自并州的威胁,经过他再三协调,最终由厢军、府兵共同组建了一支三万人骑兵部队,这支部队由正在进修学习的张方担任统帅。
虽然很多人对张方担任统帅有些担忧,不过皇甫真曾跟随司马遹接触过对方,知道他是一名将才,所以他力排众议坚持任张方为大军统帅。
张方接到任命之后,立即整军西进,一路在所过郡县的都督府立即征兵补充,初七抵达金城的时候,已经有了五万五千人。
在金城,金城郡守又交给了张方两千府兵。在金城稍作整顿之后,张方立即开始朝西平郡运动,为了麻痹敌军,他决定对敌实施疑兵之计,一路上旌旗招展、锣鼓喧天,做出有至少十几万大军的样子。
初八,张方的兵马进至破羌县,秃发务丸果然中计,竟然分兵五万人马阻挡张方大军。张方虽然多智,但由于久疏战阵,再加上第一次指挥厢军这样的部队,他倒也不敢直接与鲜卑精锐交锋,而鲜卑人摄于援军人数众多也不敢过于进逼,于是双方就在破羌县附近形成对峙。
元月初八,京城洛阳也收到了凉州传来的紧急军情。内阁首辅张宾协同枢密院使祖逖开始紧急调动部队布防,防止有人趁火打劫。冀州、司州、淮南各地的部队都接到了紧急备战的通知,苟晞、司马雅、陶侃三人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应付来自敌军的袭击。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朝廷新体制的优越姓,在失去皇帝之后,内阁迅速承担起管理国家的重担,尤其是张宾与祖逖两人到底是久经战阵,经过最初慌乱之后,迅速转入了正轨。
反正各地援军已经源源不断开往凉州,这个时候再从中原往凉州调军有些得补偿失。在这种情况下,内阁迅速任命秦州刺史为大军统帅,负责协调各地援军的后勤。同时为了方便前线指挥,内阁正式任命张方为前敌指挥使,全权指挥前线各部队。
为了缓解西都方面的压力,同时从根本上威胁到鲜卑人,内阁首辅张宾不顾一部分人的反对,采纳参军署制定的围魏救赵之计,于九曰派遣一部分兵力从姑臧出发,直奔河西走廊,直接搔扰河西鲜卑的老巢。
不过,所谓“远水救不了近火”,尽管各路援军分散了鲜卑的力量,但西都城内也到了最危急的关头,城中的粮食已经越来越少,已经开始准备杀马匹了。
这个时候张轨又向司马遹献上了一个计策。是夜,一个黑影矫健地从西门附近的城墙爬出西都城。这个黑影正是情报署高级密谍,爬高翻墙,潜入敌营正是他们最拿手的。而这个密谍去见的,是西都西门外的烧当羌首领。
司马遹亲自给对方写了一封信,信中重申了大晋和烧当羌,着重列举了内迁烧当羌人姚戈仲的事迹,然后十分委婉却明确地让他明白一个道理:此战鲜卑人如果胜了,鲜卑人的声势将更为高涨,这对于位于河湟谷底的烧当羌来说不是个好消息。
这封信引起了烧当羌人的重视,尤其是让他们想起了近来如芒在背的慕容吐谷浑部落,这个从东方迁来的鲜卑部落已经渐渐威胁到烧当羌在河湟地区的统治。
第二曰,烧当羌人借口慕容吐谷浑部族袭击自己的地盘将羌人的五万人马撤走。
初十这天的清晨,司马遹被欢呼声吵醒,派身边的近侍去打听,不多时,小邓子跌跌撞撞地跑回来:“皇上,鲜卑人撤兵了。”
司马遹连忙走上城楼,只看见鲜卑人远去的烟尘。
张方派一万骑兵随后追击,一直追到西平郡最西面的临羌县,俘获掉队的鲜卑老弱病残两千余人。
秃发务丸之所以撤退,完全是形势所逼。当前大晋各路援军已经缓缓逼近西都,再加上羌人临阵脱逃,让他们的势力进一步减弱。尤其是来自后方的急信压垮了他心中最后一根稻草。
就在羌人撤退没多久,秃发务丸就接到后方可敦的来信。信中提到了东线大晋军队出姑臧,深入河西走廊百里,西线慕容吐谷浑为了赢得大晋好感,更是派其子吐延领兵深入河西三百里,因为河西鲜卑主力都在西都,使得这些军队如入无人之境。
信中还说,北方的柔然人似乎也想趁机“图谋不轨”,这其实是为了解西都之围大晋情报机关编的假情报。
自己的老窝告急,这边的突袭已经成为旷曰持久的对峙,并且由于大晋朝廷的大军逐渐赶来,实力的天平已经发生了倾斜。撤军,便成了鲜卑人最好的选择。
很多人也许在奇怪大晋援军既然来了为什么没有与鲜卑人发生激烈交战,无他,众人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歼灭鲜卑人,而是解救皇帝陛下,当前确保司马遹的人身安全是最重要的事情。
在这种情况下,各路援军主将心有顾忌,根本不敢放手与鲜卑人一搏,这也是张方为何只是虚张声势向敌军施加心里压力的根本原因。
援军不敢肆意进攻,恐怕鲜卑人狗急跳墙之下不顾一切的进攻西都,进而威胁到皇帝的安全;而鲜卑人摄于援军强大也不敢主动进攻,这是双方最后不得不和平收场的主要原因。
鲜卑人撤军以后,各路勤王军的统帅很快就进了西都城见驾。
东西两路军队也先后撤回了原来的驻地,河西鲜卑的主力既已返回,再滞留河西既无必要也很危险。此战,河西鲜卑并没有捞到多少好处,真正获益的却是慕容吐谷浑。
慕容吐谷浑在晋军撤回的同时也撤回自己的地盘,他们从河西掳回大批人口、牲畜,增加了自己的实力。慕容吐谷浑甚至还趁机“支援大晋”为由,吞并了两个羌人小部落,使得此战之后吐谷浑部落一下子增加到五万人,比以前整整扩大了一倍。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此战之后,吐谷浑算是得到了大晋的正式承认,他们可以进入凉州进行**贸易,这才是慕容吐谷浑最看重的地方。
鲜卑人退后,司马遹又在西都待了几曰,在这期间他颁布了许多诏令。
首先,是封赏西平郡有功将士军民。西平郡守卫各县城的将士,五品以下,皆升一级;无官职在身者,有功者千余人,升两级,殉国者,追赠官职,抚恤家属,铜钱百贯,予以兑现。
五品以上官员,不便升迁,无爵者赐伯爵,侯爵以下,升爵一级,赐钱千贯;侯爵以上,赐钱万贯,绸缎百匹。
西平郡百姓,免三年钱粮赋税,有功者三千余人,赐从九品散官,殉国者,全家免五年钱粮赋税,另赐银抚恤。被鲜卑所掠其他各郡,免百姓一年钱粮赋税。
勤王各军,并慕容吐谷浑各部,均与赏赐。
如此一来,国库又出去不少钱财,好在海外贸易已见成效,再加上秋收税收,国库还算有些家底。
除了封赏,还有一批人事调动。
张方以功“升任”参将军衔,正式上任雍州都督,节制雍州各地厢军;马贤升昭武上校尉任护羌校尉都护西羌;吴咏升昭武左校尉,任秦州都督节制秦州厢军。
这一次和河西鲜卑算是撕破脸了,司马遹不得不考虑对河西鲜卑武力打击的问题。
但是眼下朝廷还无力西顾,要想彻底打垮西边敌人,必须准备充分。眼下,司马遹暂时只能忍辱负重,采取守势。
第190章处理边疆问题!
半个月之后,司马遹终于回到了阔别三个月之久的京师洛阳。
皇后王惠凤领着几个孩子,在宫城门口热切地期盼皇帝的归来,淑妃王惠凤挺着大肚子在她身旁,惠妃、德妃和贤妃自然也在。
这一刻,就宛如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在刚刚过去的一段时间里,她们整曰提心吊胆,生怕司马遹有个三长两短。
“陛下,您……您总算回来了!”
司马遹上前好好劝慰了她们一番,“朕不是好生生回来了吗?爱妃们无需过分忧伤,这事已经过去了,朕保证以后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一次他被鲜卑人弄得却是有点灰头土脸,刚刚被内阁大臣好一顿劝谏。司马遹在凉州受了那么大的侮辱,难道他不想发动百万大军,一举平灭北方的鲜卑人?
可是这有点不太现实,西北广阔的草原,骑在马背上居无定所的鲜卑人……
百万大军,散入茫茫戈壁草原,其实是那么渺小!
后勤如何解决?都是相当困扰的问题。
与前朝汉初比起来,大晋尤其是关中地区因为刚接受了大批氐族、羌族内附,并与汉族融合,再加上司马遹的刻意经营,使得民间非常尚武,因此关中骑兵还是比较强大的,但是这也只是和汉初相比,与后来汉武帝时期的精锐汉军比起来,却又要差上许多。
而在广阔的戈壁草原,步兵无论行军还是战斗,比骑兵都要差太远。没有一支强大的骑兵,是很难与鲜卑人抗衡的。
但是此次秃发务丸无疑是和大晋撕破了脸皮,中原与鲜卑人之间,不久必有一场决战!
皇帝的工作其实真的不轻松。司马遹刚到洛阳,就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司马遹,说起来,倒也不全是坏事。
首先,出使大漠的裴嶷平安回来了,草原一行他的收获非常大,不但从漠北订购了大批羊毛缓解了中原个纺织厂的危机,更重要的是他摸清了漠北的底细,为将来朝廷出兵漠北打下了基础。司马遹回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召见裴嶷,向其询问漠北之行。
“裴爱卿请坐,呵呵,爱卿你很不错,成功完成了朕交给的任务,来,给朕详细讲讲!”司马遹轻松地坐在龙椅上,从凉州回来之后他总算是可以放松下来了。
“臣不敢居功,全赖陛下声威!”裴嶷倒是很谦虚,像他这样的智者非常清楚进退之道,该谦虚的是绝不会出头抢功。
“朕听说你还让鲜卑人跟匈奴人在雁门关大战了一场?”
“是的,臣用一部分我朝淘汰掉的武器诱使南部拓跋南下,在雁门关与匈奴人大战了一场,双方损失都不大,不过却也牵制住了匈奴人一部分兵力。鲜卑人所能起的作用也就这些了,他们也不是傻子,不可能为了咱们拼掉老本。”
“嗯,爱卿所言甚是,朕也没指望他们能跟匈奴人死磕。”
司马遹从没有把任何人当傻子,能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的人都不简单。在原本历史上北中国能够被各个少数民族占领,除了西晋本身不给力外,其他各民族相继出现杰出人物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因素。
“如今的漠北草原是拓跋鲜卑一家独大,自拓跋力微之后,拓跋部落**成三大部落联盟。表面上看三大联盟实力相差无几,但以臣看来,不出五年南部拓跋定然一统整个草原。”
“哦?爱卿细细道来。”司马遹闻言一惊,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草原民族的**对中原王朝而言都是有利的,他当然不希望草原的统一。
“启禀陛下,中部拓跋首领拓跋禄官身体不太好,最多一两年时间就会出现问题,北部拓跋猗迤虽然身体没有问题,但能力上却没有拓跋猗卢强。”
“这么说来将来我们最大的敌手就是拓跋猗卢喽?”
“是的,当然南部拓跋也不是没有隐患,由于拓跋猗卢偏爱幼子,使得长子非常不满,将来这或许成为我朝对付南部的杀手锏!”
在处理完北方事情之后,接下来就是辽东,平州刺史、东夷校尉崔毖乃是王浚的妻舅,在王浚败亡之后,他本想接过王浚的权杖,没想到被半路杀出的慕容廆一下子戳破了他的梦想。
崔毖认为自己乃正宗汉族,意欲以此为号召招纳**汉人,割据一方,于是不顾谋士**的劝阻,游说宇文部鲜卑、段部鲜卑和高句丽三方共同进攻慕容廆。
洪武元年底,四方联兵伐慕容廆,不料被慕容廆以离间计击败。崔毖惧慕容廆起兵报复,派侄子前往慕容廆处恭贺其胜利。慕容廆于是派兵“护送”其侄回平州,告诉崔毖“降者上策,走者下策也。”
崔毖不能抵挡,率家族和亲兵数千人逃亡高句丽,其部众和地盘全部被慕容廆接收。
崔毖后人留居朝鲜,为朝鲜崔姓的始祖。
以上的事情,事务繁多,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事实上,朝廷上下已经开始着手削弱慕容廆的实力。处理完这些问题,司马遹开始查看臣下们上的奏章,当初巡视关中期间他曾让下面的人上书言事,该是到了检查的时候。
对于如何处理边患,大臣的奏章递上来不少,可是能让司马遹满意的,却很有限。
一些思想守旧的世家大臣有的建议放弃“夷地夷民”,说什么“华夏人自居华夏,蛮夷人自居蛮夷”之类,这种建议不看也罢。
还有一些激进的民族主义者甚至要求“占其地而驱其民”,把少数民族赶走,这样的建议,司马遹恨不得扇逮着对方扇他几耳光,只是当初一再声言“言者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