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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放开她。
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厮磨:“小湘儿,做我的皇后吧。”
一瞬间,天地失声。她呆呆立着,不知悲喜……
!
085 劫
天气回暖,春风习习,悦湘湘穿着鹅黄暖衫站在柳树下,十分应景。手中的长剑势如破竹,虽然只是简单几招,但是招招干净利落。
“你学的很快。”离寒靖不知从哪里找到把玉骨扇子,风流倜傥地展开扇面,复又合上,执起扇子抬起她的下巴。“多亏了我这个师傅教的好。我该有什么奖励?”
想要学剑是因为不想在危难关头成为累赘。只要简单几招可以保命就好。
她不悦地抢过扇子:“大魔王老实说,你以前用这一招调戏过多少良家妇女纯真女童?”
“……”无语,他什么时候变身成了花花公子?
“不说话,就是又很多,数都数不完对吗?!”终芜阁便是前车之鉴。娇俏的脸因为生气显得粉红,让人想一口咬上去。实际上离寒靖也这么做了,不过咬的部位换成红唇。
悦湘湘被他吻的七荤八素,晕晕乎乎找不到北,忘记刚才还在生他的气。离寒靖抱着还在愣怔当中的少女,无奈道:“你有心事?”明明疑问语态,在她耳朵里却变成不容反驳的句子。
不说话,窝在他怀中装鸵鸟。
“你和冀彦发生了什么?”某人坚持不懈,并不打算放过她。
“没有。”果断回答,声音却是闷闷且阴郁的。
“没有?没有,你天天躲着他做什么?”
“哪有躲他。遇不见,只是巧合。”没有证据,死不认账。
“哎——”离寒靖托着长长尾音,目光意有所指地看向她身后,“冀彦,她说她没有躲你哦。”
听到唐冀彦的名字,悦湘湘好像踩到尾巴的猫,挣脱离寒靖的怀抱准备逃跑。哪知伸手被人抓住,闷闷的笑声:“还说没躲。骗你一下就自己乖乖上钩。”
她回头除了离寒靖哪里有唐冀彦的影子,想生气更多的却是无力的颓败感。想起那日在霁水宫外的情景。
小湘儿,做我的皇后吧。
这句话犹在耳边,并且一日比一日化作巨大漩涡将她牢牢吸附。
差点便开口答应,但是当她抬头看见霁水宫青灰色的屋顶,周身霎时冰凉。有一个德妃还不够吗?她不傻……却希望自己有时可以傻一点。为什么把所有事都看得通透……
她相信唐冀彦爱她,但是身为一个帝王专宠一个女子便是罪孽。她不想当祸国殃民的妖姬,承受大臣的指责,百姓的辱骂。
她是自私的,这样忍辱负重的爱能承载多少年?一年、两年……还是在他们单纯美好的爱意全部在这奢华冰冷的殿宇中消磨殆尽?
如此这般,她宁愿让这份爱永远停留在最初的位置。不再前进,亦或相互遗忘,不被伤害。
回神,推开离寒靖的怀抱,初春清冷的风灌了满怀,却赶不走心中烦躁。执剑毫无章法地对树乱砍,银光潋潋。
离寒靖明白以她的脾气不愿说,任谁都无法让她开口,无奈地叹气。他看可以让最坚毅的人说出秘密,却对面前娇小的女子毫无办法。那日她同冀彦一起走后,再回来便一直精神恍惚,追问冀彦他只是一笑带过。
悦湘湘剑法凌乱,柳枝簌簌下落,切口十分平整。一直在旁观看的离寒靖发出‘咦’的一声长叹,走上前制止了某女继续暴走残害生灵。
悦湘湘不悦:“你做什么抢我剑?!”
“这剑从哪来的?”离寒靖的表情难得严肃,不知道他如何会对一把剑如此上心,她讷讷答道,“那日唐宗霏用来杀我的剑,我看它是把好剑便收了起来。”
“哼,这剑配他算是浪费。”语气冷冽,“拿着。以后剑不离身。”
“嘎?”这剑有蹊跷?
“小湘儿运气果真好。”离寒靖脸上又挂起明朗笑容,“你到底在说什么?”郁闷,不要总在她面前故弄玄虚好不好。
“真罄剑。”
三个字如同炸雷,悦湘湘一愣,手中的剑掉在地上。又突然惊醒,拿起剑生怕宝贝摔坏了。
“你确定,这是传说中可以劈山断海的宝剑?”这把剑貌似寒铁所造,但是拿在手中极轻,她也可以运用自如。剑身银白泛光,对上光线隐有莲纹,剑柄上复刻着繁复华丽的麒麟图腾,麒麟的眼睛是用墨绿宝石镶嵌,光影变幻中有种被其注视的感觉。
据说此剑唯有隐女可用,她拿着这般剑和普通兵器比除了锋利一些,没有什么变化嘛。所以说,她绝对不是隐女啊。一定要让沙雨菱试试,说不定她才是隐女。
“以前在教中搜集的情报中见过,有些印象。该不会错。”顿了顿,“我让青衣好好调查。”悦湘湘知道他所说的调查范围绝对广到自己的推测之外。
“不要多想。”拍拍她的头。被他轻柔的举动包围,心里有点暖。
一语双关,这男人真是狡猾到欠扁啊。可偏偏是在安慰自己。
过了七巧节,唐冀彦愈发忙碌,圣帝好像打算彻底履行当初和他的约定,朝堂的事完全撒手不管,任他一人忙碌。
这样也好,忙碌起来暂时忘记那日她拒绝时冷静的眼神。
你知道成为你的皇后,意味着什么吗?
她的回答犹在耳边,分明不算做回答,一句反问,却把他生生问住。
成为他的皇后,意味着她在接受他的同时舍弃另外她所珍惜的男子。成为皇后,意味着终其一生她都要困在深宫中失去自由。
成为帝王他可以许她永世唯一的爱,却无法阻止今后的人生中不会出现其她女人。最近,氏族官家的人已经为他推选太子妃人选,尽管已经拒绝,他们绝不会就这般轻易放弃。
是他太心急,不该如此逼她……或许他们该好好谈谈,他不会再逼她。
“殿下!”屋外急急声音响起,新任命的侍卫长玮明,扬远侯为了保护悦湘湘特地派来的人。
“进来。”落音刚落,人已至。玮明身上手臂接受剑伤,脸色苍白泛青,血液隐隐显黑,只是一眼,唐冀彦便知他身中剧毒。掏出随身带的瓷瓶,“吃了这个解毒。”心里烦躁,一定是小湘儿出了什么事!
“属下办事不利。姑娘被不明人士劫走。”玮明为人耿直,因为自己大意让敌人有机可乘,他很自责。手中的药丸迟迟不见服下。
啪!手中的药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药丸四处滚落。“你再说一遍!”
“姑娘被不明人士劫走……”
“你的罪,我自会治。现在我要你将功补过。传令下去封锁整个皇都,一个人也不许放出去。出动所有近卫军,彻底搜查皇都!”唐冀彦雷厉风行下达指令,双手握拳,泄露他的愤怒。
究竟是什么人?太子余党或者是雪国之人?
不管是谁,敢动她分毫,他一定让他付出百倍代价,后悔活在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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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 雪之女皇
好冷。
全身好像包裹在冰块中,不禁瑟缩,想要找到温暖的地方,未果。昏昏沉沉醒来,入目一片黑暗。
蓦然起身,呼吸一滞,头痛排山倒海而来。脑子里一道道白光飞速闪过,想抓住什么,疼痛的感觉更甚,好像有把尖锐的刀随时都会钻出来。
紧紧缩成一团,即使在四周冰冷的情况下汗水依旧湿透后背。不知过了多久,疼痛的感觉渐渐减弱。黑暗中的少女坐起来,目光迷惘,心里奇怪的感觉不断滋生,抓不到头绪。
她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是什么……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光线鱼贯而入,原来这里的冰冷来自于四周堆砌的冰砖。
“冬儿,可知错了。”一声及其柔媚的女子声音随着光线传入房间,她眯起眼适应光线。女声的来源是个高挑的美丽女子,全身包裹在黑色的锦缎中,身材凹凸有致,发如流瀑,肤若凝脂,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狐媚生风却又带着洒脱的英气。
少女有点呆滞,不知是被美女的美貌所慑,还是不明白她口中的‘冬儿’是指谁。
“冬儿……”黑衣美人走入冰室丝毫不在意里面的寒冷,见少女瑟缩成一团不禁目露怜惜,放软声调道:“这回的确是你不对,你放走祭品在先,整个祭典因为失去神兽而失败,长老们不肯善罢甘休,我只好把你锁入冰室内。”
少女抬头,目光里满是怀疑。
黑衣美人,浅浅一笑道:“冬儿是我的妹妹,我怎么会让他们害你呢。你看,现在黎雪姐姐不是来接你了吗?”拉上少女的手,温暖的触感和想要离开冰室的让少女的怀疑出现动容,顺从地随黑衣美人走出冰室。
屋外强烈的光线让她有些晕眩,入目一片苍白,是雪的颜色,整个世界都包裹在素白之中,仿佛一切生命都尘封在厚厚积雪之下。
“我是谁?你又是谁?这是哪里?”少女终于说出了心中的疑问,并没有松开拉着她的手,转为反握的姿态,黑白分明的双眼定定看着那双媚人的琥珀眼眸。
“云长老果真太生气,给你下了忘咒。”黑衣美人很快从惊讶转为叹气,“冬儿放心,等云长老消了气,姐姐一定求他给你解咒。”
“这里是雪国,我是这里的女皇,而你只要记得,你黎冬是雪国万人敬仰的公主,是我的唯一的亲人。”
唯一的亲人……
先前的所有疑虑因为这句话烟消云散,唯一的亲人……心底最深处的渴望。好像剥开糖纸的糖果,极度诱惑着她。
倘若是亲人,那么眼前的人是可信的吧,是不会伤害自己的吧。
少女开心的笑了,笑容如骄阳一般仿似融化冰雪。
黎冬被安置在离女皇最近的冬徵宫,宫殿很大很华丽,派来的伺候的宫女也是最贴心麻利的。
黎冬起初十分不习惯她们伺候,总是要自己事事亲力亲为,宫女们执意不敢,她只好让她们伺候着更衣睡觉。
躺在床上,看着外面傍晚时开始飘下的簌簌大雪,视线开始模糊,总觉得有些不真实。华丽的宫殿,女皇姐姐的微笑,宫女们的谨慎细微,一切一切好像是一场虚无的戏,她看不真切,渐渐入眠。
她做了梦,很慌乱不清的梦……
薄雾中好像有一个白衣男子凄凄切切地问她:永世不离,魂魄相依。愿以此心,明鉴雪神。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身影渐渐消失在雾中,她想去追,刚一动面前出现的紫衣男子挡住她的去路,她想看清他的样貌,可是无论如何努力他就像隔了一层水幕。他伸手托起她的脸颊,幽幽道:你是我的丫鬟,主子不让你走,你哪也不许去……
她刚想开口,紫衣人不知何时失去踪迹好像不曾出现过一般。接着换为玄色的声音,背对着她,“你为什么不见了?父皇不要我,母后也死了……为什么连你也不要我……”
指责的声音不断回荡,她的心莫名酸痛,这种感觉好奇怪,她歇斯底里地喊道“你们是谁!你们是谁!”
回答她的只剩一片寂静……
黎冬醒来,入目是鹅黄色的暖帐帐顶,火炉中噼啪冒着火星,屋内燥热的气息让她心生烦闷。刚刚的梦她记不清内容,又觉得很重要想多了头痛便开始发作。
时间尚早,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辰。无心睡眠,披上女皇姐姐赏赐的狐裘披风,推门而出,两个小宫女立刻迎上。
“公主殿下要去哪?奴婢陪您。”
“不用。”声音很淡很冷。她讨厌时刻被监视的感觉,对,这些宫女让她有种时刻在监控中的感觉。这感觉让她更为焦躁,却又找不到焦躁的源头。
“可是……”宫女有些犹豫。
“没有可是!这宫里究竟谁说了算?!明日你不用在这伺候了!”声音尖锐打破夜的宁静,守职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黎冬淡淡扫视一眼,径自离开雪徵宫。
没有人敢跟来,黎冬嘴角扬起弧度。夜凉如水,月光洒在雪地中,万物仿似都拢在一团银色光幕中,很美。
孤寂陌生的美。很冷。
黎冬压抑心底翻涌而出的疼痛,雪光刺痛双眼。远处依稀传来淡淡箫声,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婉转中凄楚绝美。
她下意识顺着箫声走去,很好奇究竟什么人会夜中吹箫,有如此意境之人,想必是个儒雅温和之人。
那是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倘若没有雪光,她一定不会发现哪里会有人。他背对着她,茫茫雪地之中,只余他一人。
黎冬敏感地嗅到了孤寂的味道,同他的箫声一样落寞。
她本不打算去打扰他,可是当她准备走时,男人停下吹奏,突然回身。看到她有一瞬间惊讶,但仅限于一瞬。
一瞬之后,他对她笑。黎冬被那笑容钉在原地,那笑容太过妖媚,与她女皇姐姐的柔媚不同,这个男人的媚,是男子的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