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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乖,过来。”宇文昊天唤了几声,见雪芙径自站在花丛里未予理睬,起身朝着她的方向走去,心道,“不过是寻常的一朵百里菊,竟然也让她从他身上分了些许的目光出去,看来,当真要考虑该不该将她细腻的裸背当做宣纸,画一幅百里菊丛美人图,让他也来夜夜欣赏?”如是想着,宇文昊天的嘴角划过一抹坏坏的笑意,妖孽般的容颜更加靡丽不可方物。
走的进了些,宇文昊天戏虐的笑纹一顿,面色顿时冷了下来,这才后知后觉,雪芙似乎唯独在那一处待了许久。不过五步的距离,他竟然没有看出端倪,当即呼了一声“该死!”
还未将雪芙的整个身子揽进怀里,“哐当”一身,雪芙贴身手捧着的金丝珐琅炉应声掉落在地上,嵌着金丝的木炭覆了一地,犹未熄灭,忽闪忽闪的,欲灭未灭,而怀中的人儿,已经软软地挨在了自己的臂弯里,脸颊生火,已经昏厥多时。
宇文昊天一脸阴霾,咬牙切齿:“快宣太医!小德子何在!”
十二 阎罗怒了
冷面阎罗怒了,一向谨小慎微做事的奴才更是夹紧了尾巴做人。没看素来懂得察言观色,伺候宫中贵人多年的德公公都被皇上下了大狱,不日就要推出午门斩首示众了吗?
还真是伴君如伴虎啊,前些日子,皇上还秘密地给了德公公差事,宠幸的很,俨然是皇宫里的红人了,这十个手指都还没有掰过来,一晃眼的功夫,红人就成了罪人,不久就要成为死人,这皇宫中的风水也转得忒快了点!
这些忤逆的话,宫女自是不敢说出来的,暗地里恐怕不是没有想过。想虽这么想,平日里做事却更加蹑手蹑脚、战战兢兢,唯恐一个疏忽,就碍了心情不愉的皇上的眼,被波及着做了出气的物件,那岂不是死得冤枉。
暖阁中,一切的混乱都已平息,但从女官内侍们的脚步神色中还可以看出方才的慌乱。午膳时分,奴才们听了吩咐将准备好的膳食移到了御花园里,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突然传言皇后中毒,龙颜大怒,皇上当即差点踹死德公公,若不是皇后情况紧急,恐怕当即就发落他死刑。
众人都还记得当昏迷的皇后被送回凤宁宫时,皇上脸上的神色是多么的可怕,向来雷打不动、残忍嗜血的皇上眼中除了滔天的怒意外,甚至还有一丝几可见骨的恐慌,铺天盖地,肆无忌惮地弥漫。不是没有见识过皇帝的残忍,铲除四大家族中的梅家时,皇上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梅家虽也有徇私枉法、欺凌百姓之时,但梅家对百葛国的功绩可谓是有目共睹的,不然先帝爷也不会坐看他的势力做大,直到后面四大家族的联合,权势滔天,只手遮天。即便是这样的梅家也难逃灭门的惨祸,就连一根独苗也没留,哪怕是尚在襁褓中婴儿,呀呀学语的黄口小儿。梅家的香火就这么断了,一夜之间,九族尽灭。有功之臣都沦落到如此下场,更何况他们这群宫里毫无背景可言的奴才。
凤宁宫中掉针可闻,随侍在侧的宫女奴才们放缓了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个。重重纱幔轻舞,凤榻之上几微可见有一个隆起,纹丝未动,好在呼吸平缓,不然可想而知,皇宫已经横尸遍野。内室里燃着熏香,一片静怡,已经不复当初的忙乱。
谁也没有想到,太后送来的金丝珐琅炉里竟然会另有文章。天气咋冷,身体仍未适应变季,珐琅炉的炭火里却加了一味冷香,冷香本身无毒,却能在无形之中松散人的神经,让人习惯闻着它的味道。久而久之就容易上瘾。更可怕的是,这冷香降低人体自身对严寒的抵抗,身体极度畏寒,自身却感知不到异样。等到发现的时候,往往已经病得迷糊,更有甚至甚至损伤了体质。对向来有宿疾者,更可为是一味慢性蚕食性命的毒药!
幸而发现得及时,但是即便是这样,雪芙被送到凤宁宫的时候,也已经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太医隔着窗幔为她诊了脉,抄了药方子熬了药。宇文昊天更是亲手扶着雪芙喂了药,一边拭擦着溢出的汤汁,十足耐心地喂完药,药见底,已经整整过了一个时辰。
搁置了药碗,宇文昊天当即铁青着脸朝着太后的慈宁宫前去。傍晚时分,一则消息震惊了众人——皇上拟了圣旨,让太后去慈云庵为太上皇带发修行,择日启程。慈宁宫里的宫娥侍卫一并被打发了,遣出了宫门。去慈云庵前,太后被勒令闭门思过,就等皇上安排人手出来,就要上路。
凤宁宫里,宇文昊天手执雪芙的手腕,等待佳人转醒。明晃晃的烛光下,他的身影被影没在阴影里,极度专注地注视着床榻上的身影,眼中的冷光欲灭未灭,错中复杂:“雪儿,后天就是我们大婚的日子,可你却病了。你知道么,我为你准备了大婚的礼物,想要给你一个惊喜。其中的一个惊喜,本来你今早就可以看见的,却没有想到……七年不见,你还记得我们当初在山洞里的承诺吗?”
“雪儿,是你要的,我便会给,哪怕……”
忽听宫人禀报,说是布置大婚事宜的司仪有事前来请示。宇文昊天弯腰为雪芙掩好被角,折出内室,宣了那人进来。
司仪行了宫礼,瞧着宇文昊天的脸色,斟酌着措辞:“皇上,大婚的事宜一切已经准备妥当,如今娘娘身体抱恙,婚礼是否照常举行?”
“安排下去,婚礼如期举行!你且下去,宣大将军谢舸进宫到大殿议事!”
“是!”司仪心中划过一抹了然,毕恭毕敬地行了理,应声出去了。皇上出征流桑前,就已经下了要统一天下的圣旨,如今正是多事之秋,皇上的大婚在即,希望不要出任何的闪失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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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里的红妆,就连城墙上方都系着无数的大红绸带,随风摇曳。厚重的绛朱色喜毯沿着汉白玉的雕兽石阶,一路从正宫宫门绵延而上,登高至高台上,层层台阶鳞次栉比,一切都井然有序。
朱红色的毡毯将将压着石阶中轴线的位置,两旁,百葛国的旗帜在烈烈风中簌簌作响,掀起一波波的浪潮,大气奢华却不落于俗丽。
台阶和宫门外的两侧大道上,比比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潮络绎不绝,比肩接踵,各个皆是翘首以盼,伸头探脑地向着高处张望,有幸目睹这场百年难遇的旷世婚礼。
高台搭建得很高,是每年朝天祭祀用的,故而,入目所及,视线也算清明。
礼炮齐鸣,大红灯笼开路,抬着凤舆的銮仪卫,提炉的侍卫,缓缓进入众人的视线,太监宫女左右扶着凤舆,随侍两侧,宫女的手中提着竹编的绣花篮子,续续地撒着香花彩纸,大内侍卫在后面乘骑一路护送。
重重丝幔帷幕之下,依稀有个玲珑的身影,昔日披肩的青丝绾起惊鹄髻,用凤血白玉雕成的百鸟朝凤簪轻轻固定住,一朵粉红琼花别于发间,配以芙蓉冠,用精绣牡丹花开的大红喜帕严严实实地盖住。身披石榴红的羽衣,薄如蝉翼,却重重叠叠,外罩镌绣凤凰于飞图案的霞披长裙。
凤驾抬到靠近高台的最后一轮台阶,缓缓停了下来。台阶之上,一身大红雕龙喜服的宇文昊天肃穆威严,隐约带一分喜庆,他伸出一双浩白的手腕,撩开重重的纱幔,伸手至新嫁娘大红的喜帕之下,轻轻地掀开,牵起她小小的柔荑,稳稳站在石阶之上,立于他的身旁。
宇文昊天凝眸望着身侧的佳人,她的脸颊略施粉黛,颊似晚霞,顾盼生辉,无限娇羞,让她雪莲一般的白璧添了一分春色艳丽,让他心驰荡漾。最让他难忘的却是她眉间一点樱花形状的殷红朱砂。这一刻,仿佛斗转星移,他想到了初见她的时候。她所有的一切都让他惊艳与惊喜。
“雪芙,我来实现我们的承诺,我说过,要做彼此的依靠,我说过,江山美人势必要兼得!”
雪芙眸光一闪,望着她勾唇一笑,江山失色。宇文昊天直觉得有一股异样的暖流涌遍全身,熨帖得心口有一股子温热,暖暖的,融化他心中料峭耸立的冰雪。
礼乐起,宇文昊天弯腰打横将喜娘抱起,沿着铺着红毯的白玉阶拾级而上。一向冷酷阴狠的脸上难得有一抹笑意,牵起的唇角微微的上扬,弯成月牙的弧度。本就靡丽的容颜更加的祸国殃民,四周一片抽气之声。
脚下的步子未停,他抱着她稳稳地迈开脚步,他们的婚礼,他真希望时光就停止在这一刻。太幸福了!幸福得如坠梦中。
在没有她的七年里,他也曾经梦见过这样的场景,醒来时,越发的惆怅与凄凉,他本以为,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再遇见这样的场景。他要好好的记住她在他怀中的重量,记住脚踏实地抱着她前进的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她是他的皇后,是她的枕边人,是誓言里随他登高望远,共揽天下繁华之人!
这最后一排的台阶,本来安排是帝后携手走完的,但是,她大病初愈,浑身无力,他就临时将携手改成了横抱。登上最后一级台阶,他稳稳将她放下,执起她的手,指指相扣,渐渐收拢,朗声说道:“从今往后,她流桑雪芙便是朕的妻子,百葛国的国母!”
洪亮的声音荡开去一层又一层,被高台上的朝臣奴才们所听到,也被里三层外三层围观大婚的百姓所听到。从这一刻开始,她的名字将永远和他联系在一起,被史册所记载,被世人所牢记,他和她永远都不会分离。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百官、宫人、百葛国的百姓纷纷下跪,齐声呼喊!
“皇上……竹大人突然带兵冲进皇宫,皇家卫队已经和他们的人马对峙上了,正在侧后门外厮杀!”违和之声突然闯入,一士兵突然连滚带爬地蹒跚着跪倒在石阶之下,已经身负重伤。
正说着,跪倒一片的百姓中,忽然提剑冲杀出来几个武艺高强的人士,足尖轻点,踩踏着众人的背脊和人头,一路飞跃到了高台下的空地上,手中明晃晃的大刀印着飞扬的旗帜和彩带,一片肃杀。
“啊……快逃命啊!”百姓宫女径相逃窜。踩踏、痛呼之声不断。
十三 蒙面人
一片混乱之中,宇文昊天鹰一般锐利的双眼锁定在为首的一个黑衣蒙面人身上。透过斑驳迷离、奔走逃命的身影,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一个凌厉,一个幽冷,互不相让,杀气和恨意弥漫。
目光交汇间,火花交错,电闪雷鸣,同样睿智的两个人,已经洞悉所有!
风徐徐吹过,高台上的旗帜被风卷起,“噗噗”作响,快要挣脱束缚它的杆子。黑衣人动了,一身黑色的劲装包裹着他纤长挺秀的身姿,利落飒爽。他手中的宝剑过处,仅仅一剑,不见鲜血四溢,对手却已经捂住伤口,软软地倒了下去。利落的剑法,一招毙命,身手果然了得。
高台上,宇文昊天大红的吉服下摆被风吹起,当下摆荡下来,服帖得回归原位的时候,他脸上的笑意愈发的肆虐,妖孽的容颜下,狂肆的笑意,有种毁天灭地的错觉。流桑国闻名的第一剑客,亦是身份尊贵的流桑国太子——流桑陌离。他举兵灭了流桑国时的漏网之鱼,竟然现身他的大婚现场。
不远处,太后的亲爹,宇文昊天的亲外公,领着竹家的一众人马杀到,站的却是黑衣人的一边。也许从太后被贬去慈云庵诵经念佛的消息一出,自认后台被掰倒的竹家,就已经挖空心思寻找今后的出路,毕竟先皇、太子、梅妃,以及四大家族中梅家的下场,他们可是历历在目。
也许在更早的时候,竹家就谋划着有了异心。
宇文昊天亲情淡薄,嗜血残忍,冷面阎罗的外号,可不是浪得虚名,难保太后被逐出皇宫之后,他不会对竹家下手。
原本以为,只要宇文昊天做了皇帝,竹家就能够一枝独秀,在百葛国众皇亲贵族中站稳脚跟。却没有想到,该有的权利好处一个都没有捞到,却还要处处受制于人,做事畏手畏脚。如此下去,竹家如何发家。所以流桑陌离提出联盟的时候,竹家的当家——竹远征,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流桑陌离离开了流桑国之后,投靠了西夏国,又因为仪表堂堂,一表人才,武艺诗书具精,赢得了西夏公主的芳心,不日便被召为驸马,又不知靠着如何手段,召了一大批的亲信。有如此能人相助,竹老爷子定然觉得不怕图谋不成。百葛国若是没有了宇文昊天,他竹家有的是男丁继承大统。
“外孙,不要怪外公心狠手辣,偏帮外人,只是,无毒不丈夫,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