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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
原本曼云跟娴英说过,待等七八月时就帮她定了归宿。她想的就是景王登基,而自己也能公开了身孕,借着喜气让身边人选积了军功的将士也更便利些。只是人算,总是强不过时势的一瞬万变。
“六弟!娄娴英是六房的。该如何处置。你决定!”,萧泽看都不看曼云一眼,只冷声吩咐着坐在她身边的萧泓。
“大哥!当初我们应诺会留了她们姐妹性命的。但娄氏姐妹必须打发出府!”。萧泓低声应道。
重提保命之说也是为着曼云的一点不忍。而想必长兄也有同样的心思。否则他们现在见的就不是两个大活人了。但再留娄娴英在曼云身边也是不可能,但凡有一丝潜在的危险就贸然赌不得。
“留命究罪。没入奴籍流放燕州吧!”,萧泽见弟弟模楞地没有给出答案,直接就给了建议。
萧泓捏了下妻子的柔荑,点头应了。萧泽的决定,还是给了曼云想保全娄娴英的面子。现在燕州由莫支夫人管辖。只要娄家姐妹足够老实,应当过得不会太过艰难。
没入奴籍?先前自为萧泽的妾室,但妹妹娴英在萧泓夫妻身边还算是执役的良家女。直板着腰杆的娄巧英愤恼地扑向前,嘴中嘶叫不已,但未发出只言片语。
萧泽抿了口茶。象是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曼云落在他脸上的探究目光,从容道:“她话太多。所以给喂了哑药!若是要打发出去,说不得还要斩了她的十指。”,娄巧英有着画梅才名,要是将所思所想写出来也是易事,未动手不过是礼节性地要跟萧小六夫妻打声招呼。
她所多嘴的不也是当初你想让她说的?周曼云心中暗自苦笑一声,轻叹道:“倒不用了!只要再严管上三两日,她也就会渐忘了前事,变成个糊涂的废物了。”
原本一直老实跪着的娄娴英腾地一下挺腰抬头,不可思议地盯住了周曼云。
“她身上的药毒与我无关,也不是近日才服下的。只是往日积毒到了将发的时候了!”,周曼云冷冷地站起身,走到了娴英的跟前,提了声清晰地道:“娄娴英,我不欠你们姐妹的。她要对付我,我不管不顾任她毒发,天经地义。而你也一样,相识一场,我自觉也算仁至义尽,今后你们姐妹好自为之……”
说完话,就将手搁护住小腹的周曼云缓步走出了令人憋闷欲吐的房间,肃凝的脸上一片云淡风清。萧泓连忙向长兄告退,也跟了上去。
前世今生纠结着扯上了瓜葛的娄氏姐妹,就这样从自己的人生中淡出也好。特别是曾经还有几分惺惺相惜之意的娄娴英,让她得以去照顾渐会疯掉的姐姐,也算是能做到的最后帮助。若她会起了报复之心,就一定会狠狠地还回去。
因为在这世上,有自己要更加重视的性命。
“多谢奶奶活命之恩!”,房内方才呆了一会儿的娄娴英掉转了头,毕恭毕敬地连磕了几个响头,完全不理会身边姐姐的吱呀乱叫。
“你能懂得感恩惜命就好!”,萧泽蹲下身,伸指掐住了娄娴英的脸颊轻蔑一笑,紧接着,却又愣住了神。
不错眼地紧盯了娄娴英看了一会儿,萧泽不由呵呵地冷笑出声,“怪道她会喜欢你。”
面容半点不似,但发觉受了轻慢时的隐怒却极似。根本就不会顾及了对面动手动脚的人是何等身份。能忍耐委屈伏得下身,也傲得起骨头……
萧泽缓缓地站起身。喝向了身边正待命的侍从,“都押走吧!即日起解燕州。交待下路上看押的士兵休得轻薄,让她们囫囵个儿地到了边地。”
女子犯罪所付出的代价永远比男人要来得惨重。不提实判之刑,只要踏进牢门又无保障,会遇到比死更难过的遭遇。萧世子并非高高在上不晓下情的摆设,有些事情,他知道的清楚。
被押着出门的时娄娴英,忍不住回头望了望萧泽的孤寂背影。倔强的双眼中闪过了一线泪光。
什么是好人?一念间就让许多无辜弱女丧命的男人肯定不是好人。但此时,萧泽却又因了突业的一念之仁,反被苟活下来的女子当了好人。
在另一段时空里复仇杀人的女凶手就这样带着一丝感激,就此与曾被她勒死的恶人两两别过,了断前缘……
“天香苑的事就此就都了结了吧?”,周曼云轻声问着正扶着她缓步行在院中的萧泓,略显疲惫。
“嗯!”,萧泓点了点头,低声道:“四哥与小八被留在思园。父王根本见都不见。说是禅位大典时,他们会参加,估摸要等诸事皆了。父王才会召见他们。”
谈及遭殃的两个兄弟。夫妻俩个生不起半点活该倒霉的快感,反倒相互望着,齐带着唇亡齿寒的淡淡戚色。
“简怀那儿如何说?”,曼云再另提又一件糟心事。
她问到的是简和尚,但却难免又想到了让他们夫妻如此为难的萧泽。萧泽肯定是个坏透顶的坏人,这一点对曼云来说毋庸置疑。直接打杀性命的凶徒下手来个干脆。算是仁慈。象这种不管不顾抛了个谜题就由得人疑心生暗鬼的黑手,才是最为可恶。
“他简直就真跟一块大石头似的。偶尔跟他搭句话,都要想上好一阵子才应声,根本就没法子正常谈话。”
“说不准……”,说不准也是被喂了药了!曼云眼波一转。出口的话就变得轻快许多,“简和尚简石头。赫赫有名。传言说,他历来就是那副死德性!咱们也犯不着整日疑神疑鬼地自个儿吓自个儿。”
探寻真相就象是挖了矿道去寻深埋地下的宝藏, 有可能收获了钵满盆满的惊喜,也有可能引了塌陷之灾,死无葬生之地。无知者方能大胆无畏,无顾者才能一往无前,现下一家的命牵着绊着,却是半点舍不得豁出去。
“是呀!我也想通了,娘亲看着我们不舒服或许只是有受当年流言的影响。若是我们成日捕风捉影,说不准更是做多错多。”,萧泓笑着揽住了曼云,“我以前有说过我留起胡子象极了曾祖父吗?”
“那你倒是留来看看!”,曼云大笑着摸上了萧泓光溜溜的下巴,象极了正调戏着良家的纨绔。
现在,就这样就好!曼云腹中的小生命就还象个初发的小草芽,尽心竭力让她们母子先放下包袱,好好过了每一天才更好些。
萧泓藏了沉甸甸的心思,弯起眉眼将妻子搂在怀里,亲昵的亲吻轻轻地落在她的光洁额头上。
那些一时找不出答案的旧事,就先滚开吧!周曼云心中轻叹着,闭上了双眼……
将将到了六月二十二,周曼云又迎来了一个意外的惊喜。
一直据传督守燕州不肯离开的外祖母莫支夫人,突然简骑入京。
陈帝禅位典,景王萧睿早明旨暗信力邀了莫支夫人参加。她也只在最后回复的私信中应了,正式官文往来却尽透着“来不来还要再想想”的倨傲。
“不是刻意瞒你们。不过是燕州地处边境,消息太早露出去,我还怕瀚国狗冲到来路上把我这老婆子咬废了!”
莫支夫人大约说了说路上情况,接着,就笑得合不拢嘴捋掌夸道:“不过我家曾外孙倒机灵!提前就晓得我要来,妥妥地就在洛京城里等着了。”
萧泓在一旁凑趣说着巧合,眉飞色舞。几乎就是在他刚跟父母求情之后不久,曼云就快速地怀上了身子,犹如天赐。
曼云不禁一下子就将白嫩的脸皮刷得臊红。
肚子里的小肉芽哪儿会动了脑筋算了日子,倒是她从乌梁海回了云州就一直寻思着要怀上孩子。从云州居澜山再与萧泓一道,她就刻意地掐了点,尽找了好生养的时候缠人索欢。两人年轻,身体都好,精盛血旺,又刻意配合了,自然很快就水到渠成。
当初就算萧泓不请父母应允,肚子里这个孩子也是要定的。
可只是现在又突发的一串变数,倒真的不好说孩子来的时候到底对不对。
“现下除了姥娘和玄霜舅舅,我们两个还尽瞒着外人呢!就怕孩子小气,不肯让太多人知道。”,曼云依旧用手护着胎宫的关元穴,甜甜地笑着,不露半点真实的隐忧。
时光快如梭,眼见着钦天监算好的六月二十五就到了……
第307章 梦死醉生
熙元元年明晰地从六月二十五直接开始计年,毫不拖泥带水。
再三日,新皇册皇后及太子。景国公府的大门也干脆利落地关上,没有留下半个主人。
新册的徐皇后领着一干人等从金穗园直接搬进了内宫,萧泽则遵旨带着秦氏等人迁东宫。
萧家兄弟同样各有了各的府邸去处。兄弟分家,搁到了皇家冠冕堂皇地改叫了“分封”,据说早已钦定的封号估摸再隔个十天半个月地正式颁下。既为祖业又为潜邸的景国公府因有着特殊的意义,不可能让他们中任何人沾手,只待将来是否改作了祠庙之用。
分就且分,只是人嫌少,我嫌多!
循亲王制的五扇门脸,正中路的正殿、后殿气势恢宏地排着,东西两路院落层层套叠,还有个近三十亩的花园紧挨在玉带河边。
周曼云由萧泓领着在新住处小巡了一小会儿,就直嚷了要回去休息。百亩的家当,她只约摸地看过畸零一角,就不争气地晕了头。
“这处府院是前朝孝宗时的齐王旧邸。齐王生母就是你姑姑谢贤妃,”,守在曼云身边的萧泓,轻声陈述着事实,平静的脸上不带半点欢喜。
在诸兄弟得赐的府邸中,他之所得不算最大,但因当年贤妃曾代掌后宫私下纵容,齐王府的内蕴华实确是得占了第一。琉璃绿瓦、白玉拱门,居然还藏着座仿着清宁宫制的楠作轩室。好在萧睿曾亲令礼部官员记下此乃前朝齐王违制所为。稍加改动后不许再议,不然谁敢轻易就住进来。
“说不准你年幼时也曾来这儿做过客。”
“我不记得!”,周曼云怅然一叹,直觉恍然若梦。
五岁之前的记忆加上了前世今生的折腾都要隔了四十年,她所能记到的倒是前世里也曾作为萧泓后院的一份子入住过这里。但那时也不过是安静地缩在花园子最偏僻的一处,但求谁也看不见。
说起来,祖母与大伯娘当初还想过让大姐周曼华当上齐王妃,成了这院子的女主人。只不过事过境迁。还留在江南的两个老妇一疯一呆,曾寄予厚望的周家长女现在塞上做着快活的牧人妻。
“要只为住,乌梁海的帐蓬子就足够了。”,萧泓在曼云叹声未息时就自动地扣住了女人的所思所想,轻咬上了她的指尖。
“我晓得!都是规制。我们总不能把圭路上的银銮殿改成了牧羊草场!”,曼云伸臂勾上了丈夫的脖子,扬着脸促狭笑道:“六王爷,要不要妾身把空着的院子都给您填满了美人?”
她在东路占了主院嘉宁堂用作起居,可大大小小三四十处院子对他们夫妻两个来说。实在过奢得不知该如何处置。
“瞎闹什么!”,萧泓嗔怪地瞪了下眼,低声道:“前阵子闹了场天香乱。现下洛京城里谁还敢擅自纳美收婢?”
“你的意思是说若不是因为此事。你倒是动心想收了?萧小六,要记得哟,生于忧患……”
“死于安乐!”,萧泽牢牢环着怀中人,轻声相应,脸上笑容自然恬淡。
也许。若无前事压在心头。身为新任帝后的嫡幼子,上有父母兄姐疼着,下有部将幕僚捧着,他也会忘乎所以地先享上一段恣意痛快的日子。但现在这样,只以平常心淡看着境遇变迁。置身局外看着局中的自己,感觉竟然也不错。
入住进奢迷豪华的旧齐王府。也能牢记得被赶下皇位的那个小孩子正是齐王长子,现正和其他陈朝皇族旁系后裔一起被圈养在离洛京不远的固年县。
所谓的龙子凤孙就象是随时待宰的猪猡……
烹牛宰羊且为乐,火树银火不夜天。
太子妃秦氏被一群人簇拥着,鹅蛋圆脸上笑意盈盈,雍容而又大方地招呼着客人们。
二十五日的禅位登基典礼讲究素朴,新晋的景朝皇帝更以正筹用兵江南事为由禁了庆宴。待萧泽接过太子金印,秦氏也根本没敢想要在东宫摆了宴席,倒是当了皇后的婆婆体贴,到父皇跟前亲自求了。
徐后开口求说是除却萧泽晋位迁宫,其他诸子也都搬了新家,老辈儿的不爱热闹,总要让不过都二十郎当岁的孩子们自凑到一起乐呵呵,权算了只是革旧鼎新后当哥哥的请小兄弟们相聚的一次普通家宴。
萧睿居然就此同意了。
有了皇帝陛下的首肯,客人名单也由秦氏斟酌着又加上了萧家几家姻亲的年轻子弟。送进宫中得了御批,秦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