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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两小时的电影放完,姜逸一把抱起他,打了个哈欠提议睡觉。小明梳洗完躺到他身侧,姜逸看了他一会,伸出手环抱着他,关上了灯。
黑暗中,谁也没有闭上眼睛,小明静静的仰面躺着,感受到身边的人气息渐近,慢慢靠了过来,停在额头上,却又不像往常那样亲吻作爱,只是温柔的搂着他,蹭着他,小明也挨的近些,抱住他的腰,紧紧缩在他怀里。
在这个宁静的晚上,他们长时间的拥抱在一起,即使在梦里也不能分开过。
第二天,姜逸拿着小明替他整理的背包出门,没过多久,小明给店里打了请假电话,十天的假汪洋没有问原因就准了,他感激的道了谢,然后拎起自己悄悄准备的小背包也出了门。
姜逸一到医院就听到有合适的捐献者,汪家父子都很高兴,姜逸也同样兴奋,毕竟能在这么断时间里找到合适的骨髓是非常幸运的。只有躺在病床上的当事人却没有什么笑脸。
姜逸坐到她身边,拨拨她脸上散落的碎发问:“怎么,听到好消息不高兴吗?”
汪雨音勉强笑了笑:“当然高兴,可是逸,我很害怕?”
“怕什么,怕手术不顺利,你放心,给你开刀的是全上海最好的医生……”
“不是。”汪雨音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你是因为我生病才回来的,我怕我好了,你又会离开我,是不是?”
笑脸顿时凝固在姜逸的嘴角,他动了动嘴,却不知道找那些合适的话来安慰她,其实两人心里都很明白,什么好听的话都弥补不了事情的突然发生和飞速发展。
在医生进来检查观察的空隙,姜逸走到走廊上深深的吸了口气,病房里的空气让他窒息。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说谎的天赋,没有把事实告诉小明,是因为不想让他感到有压力,善良的他或许会把这些意外当作自己犯下的过错,可这些蹩脚的谎言能维持多久呢,昨天晚上他明明是知道些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起,这就是他善良的另一种表现方式。
忽然很想他,拿出手机给他打个电话,接听许久没有人接,一定是忙上了,晚上再打吧。
在他转身的后一分钟,电梯到了,小明和汪夫人走了出来,小明看了看手机上的留言:我已经到德国了,一路很顺利,想你。
这个撒谎的家伙,小明心里暗骂,但又转念想,自己不也隐瞒了吗,要是让他知道这个,又会大叫大闹一场了吧,事情过去以后就好了。
他把手机一盖,和汪荃一起到走廊另一头,接下来几天要住的病房不太大,是个单人间比较安静。
三天的观察化验,情况都很好,小明身体不错,年轻造血功能良好,经过血液动员,他的体内造血干细胞含量快速增加,也就到了提取的最佳时机。看着护士忙碌着准备仪器,汪荃坐在床边紧张的抓着小明的手。
“汪夫人,您不用担心,手术过程就和献血一样,没有什么危险的。”一个护士笑着说。
汪荃神色缓了缓,小明问:“妈,你去看看雨音吧,不用一直陪着我的。”
“他那边有人的,可你这里只有我,妈妈要看着你才放心。”
小明笑了笑便不再说话。针管插进手臂,一抹鲜红流了出来,透明的塑料管顿时变成一条细细的红带子,汪荃脸色又变的煞白,倒是小明在一旁和她说话解闷,比他更有精神。
“妈妈,你知道根据血型不同可以推测一个人的性格命运,比如说B型血的人聪明、思路广、拓展力强、最怕受约束,B型的人呢,比较冷漠简慢,不拘小节,您是什么型的?”
“我啊,是0型的。”
小明呆了呆:“原来,你和爸爸的血型是一样的呀。”
汪荃笑了,说:“怎么,你看出什么来了……”忽然她猛然想起什么,浑身一震,整张脸瞬时间失去血色:“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爸爸生病的时候,我看过化验单。”小明吸溜下鼻子,回答:“直到他去世,还是像亲生父亲一样疼爱我,我不敢问他。”
汪荃没有回应,小明叹了口气,摸了摸母亲的手,闭上眼睛。
早上,姜逸从饭店按时到医院探望,这几天他往大毛家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人,短信没有回,手机也没人接,小明难道会出什么事情。越想越不对劲,决定今天一定回去看看,要是被逮到就找出借口糊弄过去。
到电梯口,正好看见汪荃急匆匆的走过去。汪荃丝毫没有注意背后,昨天的手术很成功,但因为汪雨音需要的造血干细胞数量比未成年儿童要多,所以今天还要提取一次,不知道小明今天的状态好不好。
“汪伯母……”
汪荃像做贼一样,吓的浑身一激灵,掉转过头。
“您来这边做什么,雨音病房在那头。”
“哦,是是是。你看我糊涂的。”汪荃硬着头皮尴尬的换个方向。
姜逸一边拨电话一边说:“我和您一起过去吧。我等下有点事要回去,接下来要麻烦您。”
一阵熟悉的铃声从身边这个陌生的病房门内传出来,姜逸看了看汪荃惊诧的脸,猛的推开门,小明一身病服躺在床上,一只手上插着血管子,一只手正拿着电话。
“你病了,哪里有问题?”姜逸猛的冲了过去,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摸:“这是什么管子,你受了伤要输血吗?”然后他注意到另一跟管子以及床边的仪器,满脸狐疑看了看汪荃又看看小明,恍然说:“那个骨髓捐献者是你吗?你为什么会……你已经全都知道了?”
小明点点头。
然后,姜逸就再没说过一句话,他坐到床边,伸出手紧紧的抱住他,一旁的护士小心提醒他不要压住血管,姜逸对他怒目而视,一激动要作势拔了,吓的四周人赶紧把他压制住,小明用力把他的手夹在胳肢窝下面威胁:“你要是再发疯,我就让警卫赶人了。”
“我没事情的,这些血流出去,提取一些造血干细胞以后又流回来,比输血还没危险的。昨天已经抽过一次,我一点反应都没有,今天比昨天时间还短,肯定没问题的。”
姜逸脑袋抵着他的脑袋,瓮声瓮气的说:“现在感觉怎么样?”
“就是躺着有点不舒服,几个小时坐都坐僵了,全身有点酸痛。”小明摸摸他的头发:“等手术作完,你带我出去运动运动就好了。”
姜逸坐直了身体,专注的望了他好久:“你说你这个人,怎么就这么傻呢。”
“这是有原因的,想不想听一个故事。”
小明靠在他身上,握着他的手把自己曲折的家庭故事娓娓讲了出来。
24
动了手术之后,小明没有什么不良反应,身体恢复的很快,一个礼拜后,汪雨音也动了手术。姜逸一直陪在小明身边,再没有去看过她。
“你还是进去吧,万一她醒过来想见你呢。”
“你进去我也进去。”
“我不进去了,怪别扭的。”
“你不进去我也不进去。”
小明抬头看看他坚定的脸,这家伙一旦决定的事情,八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手术后,汪雨音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是自己的母亲,环视四周,病房里却没有自己最想见的人。她动了动嘴,汪荃怎么不明白女儿的心思,快步推开门叫姜逸,姜逸坐在小明身边一动不动,小明站起来,拉着他的手把他推到门口,自己刚想撤退,手被反拉,汪荃把他们两个都叫了进去。
“逸……”
姜逸停在小明身边没挪脚。
“逸!”
小明暗暗在他手上拧了一把,姜逸一吃疼,瓮声瓮气的应了一下,还是没挪脚。
汪夫人强笑着说:“雨音啊,这是小明,你们见过的,他是这次你的骨髓捐献者,你应该好好谢谢人家。”
汪雨音陡然睁大眼睛,不知哪来的力气,直挺挺的从床上坐起来,看着他们两人在背后紧紧握住的手,闭上眼睛:“出去,你们出去。”
“雨音!”
“出去,我不想看见你们两个假惺惺的站在那儿。”她一发狠,奋力拔掉手臂上的点滴,一把扒拉掉桌子上,床上所有的东西,连身边的呼吸机也摇摇欲坠。她发疯一样用力锤打头和胸,歇斯底里的大叫,在场人都慌了,汪雨明急跑出去找护士,姜逸拉着小明走出病房。
只听见身后依然有喊叫传来:
“为什么要救我,还不如让我死算了!”
心疼住院的钱,虽然不是他出,小明还是提早几天出了院,姜逸开车把他接回家,原想让他在家好好修养,顺便吃吃豆腐寥解这些天的相思之苦,可小明没坐住,坚持要到餐厅去看看,虽然他还在请假中。
餐厅还是热热闹闹的样子,大家处在一起工作,插科打诨的说些八卦,有阿珠和吴宇在,想不热闹都难,最近还加上一个皇太后。
“什么时候回来帮我?”
“我很忙拉,没空。”吴宇叼着牙签,随手翻杂志。
“那就找事情去做。”吴瑕看看厨房:“你不小了,打算什么时候和人家结婚?”
吴宇奇了,瞪大眼睛:“人家?你知道我和谁结婚?”
“不管是谁,我得早点看见个人来管管你。婚礼什么的我来给你安排。”
吴宇瞥瞥嘴:“不要,我对结婚没兴趣。”
“是没兴趣还是不想听我意思。”
“是不想听您的安排。”眼睛笑眯眯的,闪闪发光。
“你是想气死我吗?”吴瑕魔掌拍桌。
“老太太您不是很长寿吗,算命的说你五十岁来桃花,办好自家婚礼就行了。”
吴瑕脑门青筋爆起,忽然高分贝尖叫,四周人纷纷败走,墙面上的装饰画摇摇摆摆,咣当一声摔碎在地上。
吴宇定了定神,长呼一口气:“内功又见长进了,记得回去之前要赔啊!”说罢,晃啊晃啊走远了。
司机老吴递过来一杯茶:“你们两母子,堆一块不吵不舒服。”吴瑕白了他一眼,悻悻然接了喝。
看了看手上的清单,晚上一起到汪洋家吃饭,老板嘱咐带的材料应该就是这些了吧。天冷,超市的生意特别好,为了一瓶酱油,足足要等五人长的队,快轮到他了,姜逸不知道从那边钻出来,拿着一个长长的塑料包交钱。
“什么呀?”
“宝贝。”姜逸托着他往小区的公园跑。
天阴沉沉的,下午时候人们早早就躲进家门,公园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抖开包裹散到石桌上,才发现是一个简易的风筝。快冬天了,他还能找到这个小玩意。
姜逸对着粗粗的图纸琢磨了半天,扎木棍,装线,糊纸,一个漂亮的沙燕风筝还真就这么做出来了。
“会不会放?”
“当然了,谁小时候没放过。”小明拿起燕子放到头顶,不禁想起小时候和爸爸在乡间玩风筝的情景,那时用报纸糊的“瓦片”既没有色彩也没有花纹,远没有现在这个好看,但那是坐在爸爸肩膀上拉线放飞的时刻是多么快乐幸福的呀。
姜逸拿起线轴不断后退,大喊一声:“起。”随着他一拉一扯,风筝呼的迎风而起,越飞越高,眼看着就高过了树梢,长长的尾巴在空中画下一个优美的弧线。小明像个半大的孩子,跟在他身边哇哇大叫。
“飞得再高点,再高点。”
姜逸斜眼看了看他,忽然用力一拉,那风筝在空中做了个直体向下运动,眼看就要擦到远处居民楼顶的天线竿。
“啊!!!”小明大叫,却见那风筝低低越过楼顶,灵巧的打了一个弯,险险闭开天线,他张大嘴巴,瞄到姜逸偷偷乐的笑脸,不禁恼恨的瞪了他一眼,三步并做两步跨到他背上,树熊一样狠狠抱住他的脖子,压的姜逸啊啊乱叫。
线轴脱手而出,被半空的风筝拉的一蹦一跳的往前跑,两人见状,大笑着拼命去追。姜逸借着自己腿长紧赶两步,牢牢把线轴抓在手里,小明拉着他的耳朵,大声要求:
“把线轴给我,我来啊,我来。”
“好好好,小祖宗!!”
姜逸放开手臂,把他抱在怀里,把他的双手握在手心,两人脸贴脸,身体紧紧相依,靠得那么近,四只手握着线轴一紧一松,手心温度在两颗心灵里悄悄传递,而天上的风筝也随着手的摆动飘飘摇摇,翩翩起舞,直窜入云霄。
“真希望我能变成一只风筝飞得高高的。”
“你不是恐高。”
小明瞪了他一眼:“我只是希望,希望总可以吧。”
“有我在你身边,再高的地方你都不用害怕。” 姜逸揉揉他的头发,把他抱得更紧。
“飞得更高点,更高点!”小明仰起脸高兴地叫着,仿佛他的心也一起跃上了蓝天。
吴宇站在窗台前,一把抹掉玻璃窗上的雾气,外面冷啊,可街心公园里却有两个兴趣正浓的傻瓜。
“饭好了,吴宇。”汪洋从厨房帘子后面探出头来:“那两个下去买酱油买到现在还没回来。”
“在哪正放风筝呢,也不知道冷。”吴宇抱着手说的不是味道。汪洋走过来一看,微笑着搂住他说:“等天好了,我们也去放,怎么样?”
“才不要跟他们一样,我要自己飞,下次一起去跳伞!”
汪洋点头说:“早上伯母说让你结婚,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