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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又确实在乎他是个奴隶。
奴隶是什么东西?
他英亢竟和一个奴隶睡觉,竟和一个奴隶谈情说爱,这跟那个该死的传玉又有什么区别?
爱恨疼惜厌憎在胸中东冲西突……
地上的千吉却又爬起来抱住他。
他对这具裸露着的躯体还是动心。
“英亢,你故意这么说的对不对?你知道我没办法的,我不这么我就不能活下去,活不下去我到哪里去遇到你呢?你说过的对不对,我变成什么你都欢喜我的,我变成马、狗,就算是猪,你也会欢喜我,我不是假的,我不是假的,我真的喜欢英亢,我不是讨好你,我原先是有点讨好你,后来不是,不能没有英亢的,我真的喜欢英亢,那天,在浴池那天,我当是第一次的,英亢不要这么说,英亢不要说想吐,我难受得要命,你别这么说啊!”
英亢站在那里,伸出手摸摸哭得全身发抖的小人儿。
心里也酸酸,你不是贺千吉,你又是谁呢?我竟然不知道你的名字,我掏心挖肝却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是说过你变成什么我也变成什么,可是你要我也变成奴隶陪你么?”
千吉愣愣地放开了手,看着英亢:“我是奴隶不是奴隶有那么大区别么?我还是我啊,我还是喜欢英亢的我啊!”
“可是英亢绝不会喜欢奴隶,和奴隶睡觉的。”
说完这些的英亢大步跨出了房门。
千吉真的很不明白,为什么呢?为什么呢?第一次他这么这么恨世界上为什么要分主人和奴隶。
愣愣地穿好衣服,千吉还是追了出去,英亢不在这里睡要在哪里睡。
英亢走向久已不去的内院姬妾居住的小楼,因为千吉的缘故,姬妾散得七七八八,只剩得照清等少数几个。
看着英亢走进照清房内的千吉,这时方知万箭穿心的滋味。
他试着轻喊“英亢”的名字。
那个向他发誓不和别人行房的英亢,笑他自私爱吃醋的情郎,要和别人结合了么?
英亢在他面前关上了照清的房门。
可以想象屋内的情景,宽衣,上塌,喘息,冲刺……
“啊——”千吉大叫起来。
“英亢,你别啊,你别,我求求你,不要,不要和别人,你答应过我的!英亢,英亢,你别,我不会原谅你的,我不会的!你别——”
“啊——”
头好痛呀!
他没出来。
泪都流不出来。
是啊,自己怎么那样笨,不是早就想好的,要是英亢发现了,要是英亢不喜欢自己了,就去死。
活着干什么?
这个世上本来就没什么是自己的。
从头到尾都是贺千吉的,不是他的。
英亢喜欢的也是贵族贺千吉而不是他。
那么多那么多人那么折磨他,他这么多年的屈辱生活为了什么呢?活着承受这些么?
为了遇见英亢么?
英亢不会喜欢奴隶。
他是奴隶,英亢是主子。
他活着做什么,死了也许会好很多。
他在多年前就该和那个哥哥一起尊严地死,从头开始只是做了件极傻极傻的事情。选择活着,哈哈哈!
“啊——”他抱头大叫,手却伸进怀里掏出匕首。
杀了这个早该死的家伙。
一刀,两刀,三刀,腕子上的血四溅……
“贺将!贺将!”听到凄厉大叫的管家匆忙赶到,看到倒在血泊里的贺千吉惊得不知该说什么,难道是吃醋?英帅早就不找其他姬妾了啊!
照清的门“啪”被推开,全身上下一丝不乱的英亢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浑身是血的千吉。
猛地推开管家,将小人儿抱在怀里。
点住手臂上的穴道,英亢的心快要跳出胸腔。
他不能死,绝不能死。
管家叫来大夫,给千吉包扎。
英亢直接将小人儿搬到卧室。挥手让下人离去。
屋子里很黑,英亢静静地站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千吉慢慢醒过来,转了下眼睛,看到床边的英亢,竟然开心地笑起来:“我就知道英亢还是喜欢我的。”
英亢闭闭眼睛,刚刚千吉喊着“不原谅你”,他想这么也好不是么,可竟是心疼得一阵一阵。照清淡淡地点出事实:“英帅早就堕进情关了。”
可,他是个奴隶!
可,那张笑着的脸这么炫目,他愿意付出一切来换。
他沉沉笑了声:“你不是不要我和别人么?”
人随话声已扑到千吉身上。
手下几下用力将小人儿剥得精光。
千吉死劲地看着英亢:“你来吧。”
热铁毫不温柔挥刀直进,大肆杀伐。千吉本来就受了伤,哪经得起这番故意为之的粗野穿插。
轻晃着纤腰,怎么努力也跟不上那种疯狂的节奏,“啊——”,似乎裂了,痛……他皱紧眉毛,却怎都不吭声。
英亢想这么撕毁身下的人,可到一半只感觉小家伙轻颤阵阵,便怎么也下不了硬手,缓缓停下来,慢慢用起两人早就熟悉的节奏。
再一会,细细的抽气呻吟和粗粗的喘息又在卧室奏响。
不知多少回,最后两人纠缠在一块睡过去,千吉手上的伤口早就重新绽开,床上一朵朵的血花,也不知有多好看。
英亢看着这么的画面。
他知道他是个奴隶,却还和他睡觉。
自己是怎么啦?
他狠狠地一拳砸向墙壁。
又一拳。
再一拳。
千吉醒过来看他一拳一拳生似要将这墙壁砸烂。
心里竟不知什么滋味。只是一阵凄凉。恍忽间对上那对细长的凤眼,里面全是痛苦。
雨点般的拳击终于停下来。
千吉脸上一凉,他知道那是英亢的泪。
16
夏日炎炎,一骑黑旗军旋风般驶来。路边茶铺里的歇脚客人议论纷纷,更有大胆的指向领头的黑衣上绣着银色鹰纹的年轻将领。
“那就是贺家老七呢,才多大就顶了黑旗双鹰的位置!”
“英帅跟前的红人哪!”
“那可确凭了真本事,你说谁能一脚踢死希域啊?!”
“长得可真俊,怪道英帅都……”
“轻点儿……”
黑旗军已经在茶铺边停下来。
这队黑旗军不过二十来人,都是千吉相熟的老红鹰兵。
千吉看茶铺里剩下空位不多,便领着兵士坐到茶铺边的树荫下,黑旗军向来军纪森严,一行人坐下来,径自拿出干粮饮水也无多话。只有老油子桓福和平西冠偷偷打眼色,这个二十七也不知怎么得罪了枕边人,名头上虽还顶着奚将一庭的位置,可是实权给削得差不多了,能管的便只剩下这么二十多个!
还真没说错,伴君如伴虎啊!
宠起来能捧到云头里,冷下来就给摔到烂泥上。
你瞧,二十七那个鬼样子,黄白憔悴,都快打回刚救出来时的原形啦!
桓福和平西冠齐齐叹了口气。
千吉远远地坐在离众人三五丈的树下,默默地掰着手中的干粮,却一口也咽不下。他知道军中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可又能怎样?
他这次带着手下仅剩下的二十多个人去西梁办事儿。距离上次,也不过一月而已,却仿佛天上人间,恍如隔世。
轻轻伸手到背后抚摩酸痛的尾骨和腰肢。
昨日好疯狂。
英亢喝醉了,冲到他房里,疯一样地跟他做,酒醒了后悔得不行,看都不看他一眼便离开。
还清楚地记得,临走前,他眼里的厌恶。
他厌恶了吧?厌恶这具躯体,这具贱奴的躯体。
千吉用劲握住发抖的手指,努力睁大眼睛看着远处,眼泪这种东西怎么来了就不会离开?
自那天,英亢就让他睡在自己的房里,再不碰他。
看到他便如无物。
呵呵——呵呵——
还能怎么做?
千吉轻抚左手腕上三道新愈的刀痕,心下惨然。求也求过了,死也死过了,还能怎么做?
他,自己喜欢的他,爱的是“贺千吉”不是他,如此待他算是仁至义尽了。
自那天,英亢就削他的军权,是啊,奴隶么,迟早会得什么都没有。
早几日,他曾叫他过去,那时欣喜若狂,似乎看到了希望。结果只是淡淡的几句话,以后不准使用英族的不传武功,如有犯必重罚。
何必呢,何必呢。
看着能使出英族最神秘武功“偷天”的右臂,千吉笑得凄凉,没废他武功已是天大的恩德。
身后的秘所还是阵阵抽痛。
换了以往,定是给他塞到温泉里休养,那时……
想过去做什么?
昨日那无情疯狂的冲插,身体痛,远比不上心痛。如今的自己和过往的贱奴又有分别么?不过压在身上的是自己喜欢的罢了。
不知道自己还在等什么。
等他回心转意?便是下辈子也不可能。那就是等着死的那一日。
也不过如此,原先觉得英亢知道自己真实身份,那便是天塌下来般的末日,笑,天不也没塌下来?
趁现时能看他便多看几眼,至少一生最幸福的时光是他赐予。至少,那是他有生的十八年最爱的人。
千吉有点想念一庭,像哥哥一样的一庭。
不知道一庭会怎么对他?
可是不能让一庭哥再为难了。
默默地发着呆,等千吉发现周围气氛有变为时已晚。
路对面草丛里突然纵出多名灰衣面具人,领先的几个直扑他而来,一看身法就知道是一等一的高手!
他们是谁?想干吗?杀他?
一连串的疑问电闪般在千吉脑海里转过,手上却没耽搁,拔出佩剑向身外一圈挡下其中五名。
千吉的打法纯粹是以命相搏。
反正死生无谓,这么死至少还是战死沙场。
对方显然没料到年纪轻轻看似文弱的千吉反应如此迅速,上来又这般凶悍,剑法快捷不算,招招都不给自己留后路,一把剑只管往对方身上招呼。顷刻间,千吉左臂、右腿分别中了两剑,可同时却刺死对方四人,杀得其他灰衣人都禁不住有些胆寒。本想速战速决,刺死贺千吉迅速撤离,却不料非但刺杀不成功,还给二十多个红鹰兵包围起来。
不过毕竟是久经沙场的高手,略一定神,立即有序地开始分工突围,五名对付红鹰兵,剩下六个对付负伤的千吉。
千吉在又干掉三名灰衣人后,感到后继无力,原本昨夜他就消耗巨大,这时全力厮杀下身形渐迟滞下来,另外三个对付他的灰衣人见状暗喜,略一对望,三剑直向千吉招呼过去。
那一瞬,千吉脑里竟是响起英亢冷漠的声音。
“不准使用英族不传武功,若有犯必重罚!”
冷冷的眼神。刺得浑身发寒的眼神。
那不是他能使的功夫。
不是……
想发出“偷天”神功的右手停在半空,只本能地避开要害,三剑中两剑刺中肩膀、左肋,吃痛下,眼前一阵发黑,千吉却觉得解脱,死了也好,这世界他活够了,只不知他死了英亢会不会有一点点伤心呢?
呵呵,呵呵,他也会觉得解脱吧?
闭目待死那一刻,耳畔却传来桓福的惨叫,桓福……那个一向照顾自己的老大哥,蓦地他精神一振,自己死了便死了,却不能连累手下的弟兄!
手上的剑立时挡住三人攻势,定睛看向旁边,五个灰衣人攻势仍强,红鹰兵却已倒下七八个,桓福右肩上插了一把长剑仍在死拼,形势很不妙。
他拼着身上又中了一剑,硬是挤到红鹰兵那块,替他们挡下两个,嘴里喝道:“我挡着,你们先走!”
这意思显是要牺牲自己保全他们了,红鹰兵都是感激异常,身上热血上涌,平西冠大喊:“贺将你贵重先走,只日后莫忘了给兄弟们报仇!”
千吉眼眶一热。
他一生孤苦,受尽虐待,待他稍好的人他都看得格外重、记得格外清楚。
他心中暗喊:“我便是将死的人,拼了自己也得保全他们。”
猛一咬牙,剑交左手,右臂一伸直抓向其中一个灰衣人的剑身,右手顿时血如柱流,红鹰兵们大急下正要救他,奇变已生,被抓住剑身的灰衣人脸色灰白,浑身发颤,眨眼间便倒在地上。
其他灰衣人睹状大惊,有一个惊喊出声:“偷天!英族的偷天神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