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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路上,秀正找着一庭说话,一庭和小秋说话,小秋则心思重重,喜悦甜蜜却又惶恐不安,一庭他们也不劝说慰藉,只让他一个人思虑明白。
这次秀正暗里带了不少黑旗红鹰兵跟来,一行人改了行头,一路快马赶了几天才追上后撤的白鹤军,离越见了小秋,一条大汉竟哭得孩子似的,当日他见小秋失踪,遍寻不着,只能先赶去和离雁、离霜会合。
“贺将,只我们还在江北苦等,先前辛苦攻下的城池全都没了……”最小的离霜带了哭音说道。果然,南军主力溃散后,也顾不得原先夺下的城池,只取了大量奴隶财物便匆匆逃过觞江,令得北方百姓怨声载道。
小秋原本就知道的,这时只能默叹。
“不过,也有古怪的事,南军南逃后那些城池大多是由黑旗军接管,原先驻守的贵族官员好似都没回来。”离雁说。
小秋沉吟下还是决定向他最嫡系的部属和盘托出,于是他将英亢处死三大贵族和承诺黑旗军只驻守边陲的事情说了一遍。
离氏兄弟听得直发愣,天下竟有这等好事?他们都是领教过英亢的手段的,知道若是黑旗挥师南下,南军根本不是对手。这时节偏偏处置了自己人,还把主要兵力放到边关,难道他根本不想打赢?几个人都是机灵过人的,瞬时便想到英亢与贺将……毕竟年轻也不知避讳,立刻脸色暧昧、互相打起眼色来。
小秋见他们这般也不由发窘,只能问道:“东梁一战我们死伤惨重,你们难道不痛恨英亢?”
离雁几个奇怪地看了眼小秋,还是离霜说:“贺将,你不是常教我们胜败乃兵家常事,上了战场就不能想着活命,我们死了那么多可北军比我们死得更多,而且经了此战,我们反倒真佩服那黑鹰神,名不虚传……”
英亢果然是能令敌人都钦佩的英雄人物啊。小秋心想,为何离雁他们都能这么清醒,而自己却完全失了理智将怒气只发到他一人身上呢?
一庭最是敏锐,知道小秋在想什么,暗叹,难道这都不明白么,小秋你嘴上再怎么说,心里都把英亢当作最亲的人罢!他想着,便看向立于一侧一个红鹰兵,那个红鹰兵却也正好瞅向他,还扯了一个大大的傻笑。
到了申州,小秋也不愿见南军的任何人,直接回到府邸。
雅枫看到秀正,欢呼一声跑过去就是一脚:“你个臭小子也来了!”
“就许你来,不许我来啊!”秀正牛眼一瞪。
“本公主知道,你是死皮赖脸求着奚一庭把你带来的,嘿嘿,不跟着英亢了?”
小秋便将事情原委告诉雅枫,还没说完呢,秀正就不停给她使眼色,雅枫便贼贼地睨着小秋,令得小秋脸都红起来。
好不容易事情说完了,雅枫拍拍小秋,笑眯眯:“还是贺小秋功劳最大,就英亢那个死东西竟也能给扳回来。哈哈哈哈,我说呢,你们要打仗一庭怎么不拦着,奚一庭果然是你最精明,你跟雅枫说你早看出来是不是?”
一庭但笑不语。
一帮人竟都欺负小秋,唉。
小秋气乎乎进内间去探明玉,一见之下大为欣悦,短短几月,身上肉长匀实了不说,肤色恢复到原来的晶莹润白,掀开面纱,脸上疤痕都淡了不少。
明玉看看他,脸上竟微微带了丝笑意,虽然一闪而没,可也将小秋看呆了。
晚间,除了明玉没出席,一众人坐了两大桌,热闹非凡。
突然,桓福从外宅跌跌撞撞跑进来:“贺将,右烈带了好多人冲进来,兄弟们抵挡不住!”
小秋霍地站起,先令离越进去保护明玉,离越刚听令离开,已听得右烈标志性的大笑,他一踏进来,身后跟着的一众黑衣人立时就散在大厅四围。
一庭让小秋注意右烈带来的几个陌生面孔:“都是几十年前就名震辉亚的剑客,也不知右烈从哪里网罗来。”
右烈眼皮倒是掀开不少,对着小秋:“这么热闹,怎么也不叫上老右!”
“右兄不请自到也是一样。”
“嘿嘿——”右烈怪笑几声,“明人不说暗话,老子今天来是要把贺将带回联盟,贺秋你叛离联盟,私通敌军,还有何话说?”
离雁他们听了大怒,纷纷叱骂:“狗血喷人,拿出证据来!”。
右烈一指没改装的秀正:“还要证据么,老右我记性好得很,这不就是英亢座下郎将秀正?他都成了贺将的座上客,还有什么话可说。”
小秋抿唇,他虽对右烈欺辱明玉一事耿耿于怀,可这南蛮在其他事上都还清明,怎会突然变脸。这时,小秋再联想到右烈自动请缨负责购买流西利器之事,有些东西似乎连了起来,冷然道:“右烈,若是想坐古斯的天下大可说一声,何必大动干戈?”
右烈闻言,颈上青筋一暴,却没说话。
大家心中都是惊凛,知道小秋说得不差。现时哪有什么联盟,联盟里富商巨绅都听右烈,剩下就是白鹤军。右烈若这时除去小秋,南方就是他囊中之物。而得南方的下一步则是得到整个古斯。
这时厅外传来喊杀声,离家军士跟右烈的人打得正凶,看来一场恶战难免了。
雅枫、秀正还不知右烈厉害,小秋和一庭却知道他武功高明之极,比一庭只高不低,而他所带黑衣人中单就认得出的高手就有四五个,己方能与之匹敌的连秀正、一庭在内不过两个半(小秋算半个),胜算极小。
小秋略看向一庭,却发现他朝自己做了个手势,顺着他的手势瞥去,指向的是一个秀正带来的红鹰兵,小秋一向没有刻意观察,这时看去,浑身一颤,那朝他眨眼的红鹰兵竟是英亢!虽然身形缩去不少,脸容也全然改变,但是眼神是谁都假扮不了的。
他竟跟了一路吗?难道不知自己的身份,胆大包天跑到这里涉险?
可见他来了,小秋说不出的心定。
一旁右烈得意笑道:“小贺,还是别打了,你们打不过。”他刚说着脸却看向大厅连着内宅的门,小秋他们也向那面看,门内隐隐传来离越的声音。
明玉怎么了,小秋大急。
门被推开,蒙着面纱、身着白衣的明玉竟然走进来,离越在后面一脸无奈:“我拦不住他。”
他走路仍是有些跛,可也走得比先前快些了,小秋刚想上前,被一庭拉住。
明玉走到厅中,便停住不动,正对着右烈。
右烈站在那里,竟是呆住了,连身边黑衣人提醒他都没觉察。
“右、烈……”
话语不连贯,声音也略有嘶哑,可仍是说不出好听,小秋惊讶,竟是明玉在说话,大概多年没说话,很是生疏。
他在叫那蛮子!
右烈顿时激动向前:“小奴真是你!小奴,右烈找你——”
“别、别、过来。”明玉往后退了两步。
南蛮子闻言竟立刻听话地停住:“咋了?”
四周的人都被这场景弄糊涂了,右烈好似把他来干什么都忘了。
明玉颤着双唇,好一会儿慢慢地吃力地吐出:“你、答、应、我……说、你……听……”后面却吃力地再难说下去,小秋一阵难过,他当年三年没说话,恢复了半年才完全好,明玉却是八年没说过话。
“你别急,你别急,右烈知道你说啥,右烈答应过小奴,小奴说什么右烈都会帮他完成心愿。”
明玉抿住唇,微微点头,然后伸手指着贺秋:“他、救、我、你、不、不要、伤……”
小秋一阵心酸,原来这从来不说话的人儿什么都摆在心里,可今日事关天下,右烈再欢喜你也不会放过我呢,而贺秋又岂能让你为我乞怜:“明玉,别求他!”
明玉定定地,不说话,头却微微垂下,紧紧咬着下唇,身形微微发颤。虽看不到脸容,却知他并没信心右烈会答应他。
右烈耷拉的眼皮今时全掀开来,转头看着小秋:“你从明老贼手里救出他?”
“是。”
右烈默默站了会,传令外面人停手,并命厅内所有黑衣人出去。
黑衣人似乎并不情愿,右烈又厉声喝了一句:“出去!”他们这才转身而出。
小秋也嘱桓福出去让府内人停手。
右烈突然单膝向小秋跪下:“老右谢过贺将,既是你救了小奴,右烈一生谢你都来不及,绝不会伤你一根毫毛!”
这转变太突然,难道就是明玉一句话么?
小秋等都说不出话,看向明玉。
右烈站起:“小奴,还有什么话要跟老右交代?”
两颗泪从面纱里滑落,滴在地上,明玉摇头。
“那,跟右烈回去吧!右烈一定好好疼惜小奴。”右烈又试着上前,明玉却后退。
“怎么小奴不再欢喜我,欢喜救你的小白脸了?”右烈握拳,下巴支支贺秋。
小秋气得大骂:“你个蛮子……”刚有点好感又全没了。
明玉抿住嘴,泪掉得更急,摇头。
右烈居然马上龇着大白牙大笑:“好,那小奴还是欢喜老右,哈哈,啊哈哈!”
喜欢你,你美得你,这别说小秋,厅里没个人信。秀正也是见过明玉丰姿,大喊:“你个黑蛮子,你撒泡尿瞧瞧你的尊容,你还——”却被一庭掩住了嘴。
明玉好似没听到厅上的话,举起手,慢慢将头上纱帽摘了。
一张绝世的脸容,爬着红色丑陋的疤痕。
明玉眼睛红着,却没了泪水,面对右烈,甚至头还稍稍抬了些,手却放到背后,微微发颤。
小秋心里一痛,他这时知道,明玉真对这丑蛮子有情。
右烈看了,牙关一咬,脸上却没异色,转头对小秋说:“是明老贼干的?你怎么不早说,他娘的还让他自尽,该分个一千多块拿去喂狗。”
然后突然就掠到明玉跟前,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把将他抱到怀里,那张阔嘴竟然一口亲在佳人的丑陋疤痕上,还笑道:“我说啥事呢,这样好知道么,先前太好看,害得老子总觉得配不上你,总怕别人打你歪主意,这样好,哭什么啊,挺好看!老子觉得比以前还好看。”
除了小秋和英亢,其他人都未看过明玉的脸,此时见这惨事无不慨叹。
秀正大声说:“郎将我刚才说错话,想不到你右蛮子这么像个人,你的小奴确实比先前还好看!”
右烈大笑:“好,郎秀正,右烈算有你这个朋友。”
他又低头对明玉说:“小奴,跟右烈回家吧!”
明玉却只是摇头。
“借我个房间吧,老子要好好劝劝我家小奴。”右烈对小秋说。“老子可不想让你们看好戏!”
小秋也没说话,带着抱着明玉的右烈进了厅外左转的密室,右烈看了颇感满意。
等右烈闭了门,小秋返回厅内再往右转,进了另一间房间的秘道,原来在这个秘道里可以看到右烈所在的房间。不知何时,扮成红鹰兵的英亢已悄然随他一同进去。
英亢知道小秋疼惜明玉,这时嫉妒之情早就消了,便乖乖同小家伙一道做这不光明的偷窥之事。
秘道墙壁下方有几处孔道可以看到隔壁的情形,连对方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对方却极难发现。也不知这宅第上一任主人是谁,将秘道做得极其隐蔽,当日明昔和就想借此监视小秋,还是明氏被灭,明家安插的下人吐露这个秘密。
小秋从下方孔道看去,只能看到右烈和明玉的腿部。
右烈正说:“当日老右答应小奴带你离开大都,却做不到,到了南方,派了不知多少人去明家,偏偏没你的消息,又不敢明着索要给明老贼要挟。结果还是那个小白脸救出你。老子没用,害你吃苦。”
“我、本来、不想活……那次,你、来明、家问起我,我、在内……我、想你、你会、救、我要活……”
然后一阵怪异声音,小秋知晓那是亲嘴接吻,听得右烈喃喃地说:“那次,那次你在里面么,右烈就只去向明老贼说了一次,他们说你死了。要是老子冲进去,要是老子冲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