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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一叶小舟荡了过来,秋月带着刚刚八岁的小公主赵元芷坐在上面,春花在前面摇船。
靠近画舫,赵元芷甜甜地叫道:“皇祖母!”
太后脸色少解,让安青映将赵元芷抱上船,然后揽在自己怀里,慈祥地说:“哀家的宝贝孙女可算是来啦!”
赵元芷咯咯一笑,搂住太后的脖子,在太后脸上重重地亲了一下,说:“芷儿早就想要过来啦,但是君哥哥逼着人家看书,要背会了才放人!”赵元芷嘟起小嘴,一脸的控诉。
太后笑了,点了一下赵元芷光洁的额头,说:“只有亲哥哥,才会这么管束你!你可别错解哥哥的好意!”
皇后和皇贵妃闻言,均是一震,不知道太后是不是想把当年的秘密说出来。
“才不是呢!”赵元芷一撇嘴:“只有亲哥哥才会宠着人家,不会逼人家念书!呶,太子哥哥就是这样的!”
太后微微一笑,没有言语。皇后和皇贵妃见状均是松了一口气,现在要是把赵与君的身份明白地摆出来,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乱子,给他的登基路又造成多大的麻烦!
“你君哥哥呢?”皇后将赵元芷从太后怀里接过来,问。
陈如丽欢喜地说:“表哥跟忠顺王驾着船过来了!”
安答远闻言望去,就见赵与君和赵与文兄弟,带着巫真、玉茗棠和赵萱萱撑船过来,赵萱萱正抓着巫真不撒手。安答远心底好笑,这赵萱萱还真是认准了巫真了,以前黏着自己,现在成天黏着巫真。
太后招招手,船只立刻加速靠了过来。
不一会儿,赵与文就率先跳了上来,接着赵与君、玉茗棠,以及抱着赵萱萱的巫真都上来了。
见了礼,各自找位子坐下。
安答远觉得干站着尴尬,就伸手要去抱赵萱萱来玩,谁知人家根本不配合,紧紧地抓着巫真不丢,还眼泪汪汪地看着巫真,无言地控诉。安答远很是尴尬。
巫真对着赵萱萱耳语一阵,结果赵萱萱虽然不甘愿,还是主动投入安答远的怀抱。
安答远心里酸酸的,有点像是母亲嫁女儿的感觉,虽然赵萱萱才两岁。
见巫真来了,太后就随口问了几句乐府的事,又说起巫真的琴艺不凡,让他抚一曲助兴。正巧画舫里什么都齐备着呢,太后就命人把焦尾抱来,让巫真弹奏。
巫真席地而坐,将古琴放在腿上,弹了几个调子试了音,就铮铮然弹奏起来,曲如流水畅快,心如松柏坚韧,宫商角徵羽,一个个组成的是巫真心内凌然不可侵犯的孤傲和清高。
安答远一怔,不明白巫真为什么弹奏这么一曲不合时宜的曲子,是因为弹奏来给这些人取乐吧,他那样孤傲的人。
一曲完毕,众人皆是赞叹不已。陈如丽说起以前在上书房崇拜巫真的事,笑着说:“我还说谁要是能够弹奏得有巫詹事好,我就当即拜他为师呢!如今看,却是一直都没有机会了。不知道,巫詹事能不能收我为徒,亲自教授呢?”
皇后微笑,说:“你这丫头,巫詹事每天忙着编曲这么忙,哪有空陪着你玩?尽是瞎胡闹!”
巫真淡然一笑,说:“陈小姐过誉了,事实上,下官有很多需要改进的地方,若是说起琴艺的高超,有一个人,是下官也不敢仰望的。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这就是我对她的感觉。”
太后一听,来了兴致,问:“竟然还有连巫詹事都自叹佛如的人,那哀家可要打听一下了。”
巫真微微一笑,眼波流转处,安答远呆立当口。
安答远心里一紧,心想自己的琴艺还是跟巫真学的,比起他来差远了。既然如此,那巫真口中的人绝对不是自己!但是既然不是自己,巫真又为什么那样看自己呢?眼神里全是景仰?
就在安答远忐忑不安的时候,巫真开口请罪:“回太后的话,此人行踪不定,或许在仙山,或许隐大泽,下官也不知她在哪,只是有幸听过她弹琴而已。”
太后叹息:“那可真是可惜了,只怪哀家没有这个福气。”
巫真安慰:“虽然此人行踪不定,但是下官还记得她当初操何曲,愿为太后演奏一番。”
太后一听,连连称是。
安答远侧耳倾听,像是看到了凤凰飞舞于九天,在阳光下,凤尾闪着光芒,扫过的地方一派和乐安详。
陡然,声音转悲,凤凰泣血,群鸟低伏,柔情里含着悲壮,忧伤里裹着缠绵,一波一波,一缕一缕,不绝入耳。
最后,当群花绽放的时候,琴音慢慢地转为平稳,那是一种大彻大悟后的空灵,那是福音低吟时的空虚、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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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明誓
安答远很久,都没有从那琴声里挣脱出来,从第一个音符响起开始,她就觉得有什么东西一直吸引着自己,慢慢地陷进去,直到不可自拔。那琴声很熟悉,熟悉到像是自己内心发出的声音,但是安答远又很茫然,前世今生,她都不记得自己曾经听过这个曲子,以前巫真也从来没有弹奏过。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的几回闻!”太后喟叹,“巫詹事弹奏的都这么感人,那那个人定然弹奏得更好!”
巫真微笑,收住眼框里的泪水,说:“那个人并没有用琴弹奏,我听的,是她的心声。”
安答远一震,瞪大眼睛看着巫真,巫真没有逃避,就那样温柔地看着安答远的目瞪口呆。
“这可是奇闻了,心声都可以听的出来?”太后兴致勃勃。
巫真回道:“只要有心,就能听的出来。”
陈如丽兴致勃勃地加入,问:“那巫詹事能够猜一猜我们的心声吗?”
安答远连忙冲巫真摆摆手,这群女人的心声还是不要猜的好,猜的不准,最多是砸自己的招牌;猜得准了,那估计就是砍头的命运了。
巫真冲安答远温暖地一笑,正准备开口回绝,谁知道赵与君突然插话进来:“巫詹事恐怕是说的太玄了。哪有别人不开口就能够猜出心思的。我猜,巫詹事应该是听过那人的吟诵歌唱,才弹奏此曲的吧?”
巫真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垂首的安答远和一脸不善的赵与君。
“还是表哥聪明!”陈如丽娇笑着说:“不愧是太后的孙儿,除了各位皇子,恐怕没几个能够比得上表哥的了!”
安答远微笑,陈如丽的话让她想起了王熙凤初见林黛玉时,说:“如今看来,哪是老祖宗的外孙女,分明是嫡亲的孙女!”八面玲珑,一句话夸了所有人。
太后笑:“这丫头的嘴是越来越厉害了,哄得哀家想不喜欢都不行!”
下意识抬头,安答远看向赵与君,正好碰到他看过来的目光,两个人都惊慌地低下头。
“丽丫头今年十四岁了吧,”太后微笑:“去年正好赶上三年一次的选秀,可惜的是丽丫头生病了,就被耽搁了,没有许下好人家。要是等到下次选秀,丽丫头就十六了,有点大了,倒不如现在先许了人家。”
太后此言一出,陈如丽明媚的笑容顿时僵住,求助地看着皇后。
皇后微微一笑,说:“母后说的对,丽儿是该许人家了。”微微一顿,皇后诚恳地说:“臣妾看着丽儿就很喜欢,正好跟君儿又年龄相当,不如就给他们指婚吧?”
皇后再次提起刚才的话题,这一次太后倒是没有发作,只是慈祥地看着自己的孙子,问:“君儿觉得怎么样?”
赵与君最怕的就是长辈乱点鸳鸯谱,现在见太后直接点名,更是郁闷,娶陈如丽,他自然是不愿意,虽然他没有想过此生只娶安答远一个,但至少目前除了安答远他还没想娶其他人。
“皇祖母,孙儿才十五岁,谈婚论嫁,为时尚早,不如……”
赵与君的推托之词还没说完,太后就打断他的话:“可是你十哥也不是十五岁成的亲,如今萱萱都两岁了。”
赵与君脸色一寒,难到这次逃不过了,悲切的目光不由得投向安答远。
赵与文想帮着说话,被淑贵妃一个眼神制止。
“说起来,青映,阿远今年也有十三了吧?”太后突然啊转了话题。
陈如丽为此气得转身,赵与君则面上一喜,希冀地看着安青映。
安青映点头,说:“回太后的话,阿远今年就要满十三了。”
太后点头,招手让安答远过去。
安答远把赵萱萱递给巫真,赵萱萱欢喜地手舞足蹈。
“等到下次选秀,阿远也就十五了,虽然刚及笄,但早一天定下婚事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太后摸摸安答远的头,和蔼地问:“阿远心里可有人选。”
安答远闻言,脑子里闪过很多人,生死未卜的家人,洪水中傲然的朝嘉,拉着自己的赵与君,沉默地看着自己的巫真……她不想嫁给皇家,因为父母弟妹的罹难,也因为不想跟别人分享一个丈夫,更因为她现在还没有待嫁的人选。赵与君吗?安答远只是不排斥,还并没有非君不嫁。
“太后,阿远如今没了爹娘,只愿像姑姑一样,好好地服侍您!”安答远一脸淡然。
陈如丽闻言面上闪过愧色,皇后也有些不安。
赵与君像是被打击坏了,下意识地后退几步,靠到画舫的廊柱上;巫真松了一口气,赞许地看着安答远。
太后没有逼迫,只是说:“那哪天阿远有了想嫁的人,可要跟哀家说一声,哀家给你做主!”
安答远感激地谢恩。
皇后脸色变了变,她不但希望陈如丽嫁给赵与君,同样也希望安答远嫁给赵与君,一个用来巩固自己娘家的势力,一个用来让自己的儿子开心。如今太后还没有同意陈如丽嫁过来,先就给了安答远选择的自由,她怎么能不生气。
“那丽儿呢?”皇后不死心地问。
太后摆摆手,一脸的劳累,说:“丽儿的事下次再说。虽然最好是要嫁给皇家,但是也要孩子自己喜欢。你是丽儿的姑姑,自然想要亲上加亲。先不说君儿,丽儿自己怎么想的,你清楚吗?你……”
“我愿意!”陈如丽突然大声打断太后的话,猛地跪倒地上,认真地说:“我愿意嫁给表哥,还望太后成全!”
陈如丽突如其来的主动请婚让大家都吃了一惊,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良久,太后嘲讽地看着皇后,说:“哀家记得,丽丫头进宫有些年头了吧,这期间一直是皇后在教导……”
太后话没说完,但是大家都知道,是讽刺皇后教育无方,陈如丽才这么“不知羞耻”地主动请婚。
安答远叹息,私底下,她是很佩服陈如丽的勇气的,为了爱情不惜损坏名节,直接请求太后赐婚,但是又觉得陈如丽未免太过兵行险招,华方国毕竟礼治颇严,陈如丽这样做跟与人私奔没有很大的差别。
所有人都以为皇后会责骂陈如丽,谁也没有想到,皇后居然也跪下来,诚恳地说:“请求母后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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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江私以为,陈姓女子勇气可嘉!女主党们~表拍我~我只是说勇气而已~~(*^__^*)嘻嘻
第九十章 不打不相识
安青映见太后气得不轻,皇后和陈如丽又跪着不起来,说是请求太后赐婚,其实有了威胁的成分。看着自己的侄女儿勾着头玩手指,安青映叹息,幸好安答远不像陈如丽一样耽溺情爱。
最后,在双方都不肯让步的情况下,太后生气地拂袖而去,好好的荷花宴闹得个不欢而散。
安答远回了淑云宫,好好地宅了一段时间,轻易不敢出门,就怕碰上了人就会被抓住问荷花宴上发生了什么事。
没过几天,就是六月六了,赵与君的生日,也是皇上宴请百越公主的日子。
安答远因为陪着淑贵妃,所以沾光去了宴会,见到那富丽堂皇的宴会会场,安答远忍不住咋舌,就像是乡下姑娘不小心闯进了繁华的都市。饶是安答远见过不少盛会,但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盛大,金碧辉煌都不足以形容安答远的所见。
安答远心里疑惑,为什么宴请百越公主会用这么大的阵仗。后妃参加就算了,毕竟人家来的是公主,女人招待女人很合适;但是连皇上也来,就未免过于隆重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护花洲的那次,百越士兵趁着洪水偷袭,差点自己和赵与君就没命了;而皇贵妃,还是被现在百越皇族推翻的旧国的公主。虽然在帮赵与文和赵与君做书记的时候,她发现百越跟华方的关系没有很糟(但是不是很好就是了),那次的偷袭也全都推在了梁侍卫长的头上,但是饶是如此,这样的阵仗,也太大了。
安答远想,或许,皇上是有联姻的打算吧,如果联姻,那娶亲的一定是未来的皇储,赵与君。心里有点闷闷的,趁着宴会还没开始,安答远找个借口就溜了出去。
果然,到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感觉心里舒服多了。安答远顺着弯弯的回廊漫步,不知不觉就到了一处竹林里,竹子清脆可爱,不是特别高,但是也没有特别柔弱。
兴之所至,安答远干脆走进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