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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达远一怔,内心更加惶恐不安,现在真的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谁知,赵与善竟然开口帮安达远说情:“大哥,其实她也是个可怜人,又没什么过错。只是,她的未婚夫杀了我的人,所以我才将她掳劫来泄愤的。要说到大哥的腿能够康复,也少不了她的独门按摩的帮忙。还有,刚才大哥突然能够站起来,恐怕也是受了那枚玉扳指的刺激,才激发了内心潜能。这样说来,她也算是帮了大哥的忙,所以还请大哥以后……”
“大哥省得!”没等赵与善说完,胡麻子一巴掌拍在他的肩上,暧昧地一笑:“以大哥看来,贤弟只怕是入了她的桃花瘴,出不来咯!”
赵与善竟然面色一红,羞窘地低下头!
安达远看得那个惊诧啊,这要是搁在二十一世纪,赵与善绝对是一个实力派的演员!
就这么着,赵与善和安达远又在山寨住下了。
幸好,赵与善很快就向胡麻子辞行,要不安达远非急疯不可。
胡麻子原本不同意,一是要报答赵与善的大恩,二是担心自己的腿疾再次复发。在赵与善将药方和煎服的方法教给山寨的厨子,安达远将按摩的指法教给其他人之后,赵与善才勉强放人。
看着眼前一大堆的财物和干粮,安达远惊呆了,原来胡麻子出手这么阔绰!可是,就是这么阔绰的一个人,说什么也不肯把自己的玉扳指还给自己!即使赵与善去说情,也被胡麻子坚决回绝!
这个时候,安达远并不知道,将来有一天,胡麻子会拿着这枚玉扳指重新建立起自己家族辉煌的过去。
将赵与善和安达远送到山下,胡麻子率众目送赵与君和安达远在骏马扬起的烟尘里渐渐消失了身影。
这一次,赵与善没有再借故拖延行程,反而比安达远还要焦急地一路狂奔。
安达远虽然疑惑,但是也没有多问,如今的赵与善,在安达远心里是一个矛盾的存在,他是赵与君的劲敌,是劫持自己的劫匪,但也是自己的恩人。如果赵与善在贼窝里放任自己不管不问,只怕自己早就……
安达远需要时间,调整赵与善在自己心中的位子。
而赵与善,或许是被当初安达远以为胡麻子会帮助她时,要求胡麻子把自己“软禁”起来伤了心,自那以后也很少再跟安达远说起什么。
一路无语,只是快马加鞭地一路狂奔,不过五日的功夫,两人就已经赶了一半的路程。
这一日,赵与善和安达远在一处大城镇投宿,正好赶上七夕庙会,往来商旅无数,竟然家家客栈都客满。不得已,安达远和赵与善同住一间屋子。
其实在贼窝的时候,为了假扮夫妻,两人一直住在同一个屋檐下。那时是无可奈何,为了生存也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这种情况,两个人同住一间屋子,安达远怎么想就怎么觉得别扭。
草草吃完晚饭,先赵与善一步进了房间,安达远和衣躺在床上,面朝里,装作熟睡。
赵与善进来,见轻微地发出鼾声的安达远,不觉微微一笑,“想要装睡的话,就不要在翻身的时候还保持着绵长的呼吸。你不知道吗,人翻身的时候呼吸跟安稳睡觉的时候是不同的。”
安达远浑身一僵,讷讷地坐起身来。
“要把床铺让给你吗?”安达远问。
赵与善摇头:“就算我是一个大坏蛋,也知道疼惜女人。”
安达远有些羞窘,低头不语。
“知道我为什么辞别胡麻子吗?”赵与善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看着那淡黄的茶色,轻声问。
安达远摇摇头,她以为赵与善会想着继续拖延离开的时间,没想到在身份揭穿的第二天,他就向胡麻子辞别。心里有些讶异,安达远不明白这段时间不大搭理自己的赵与善,为什么主动开口解释离开的原因。
“胡麻子是个精明的人,腿残时要仰仗我,自然不会对你我不利。但是腿好了,难免就会发现我在药里动的手脚。他是一个阴晴不定的人,跟在这样的人身边,是非常不明智的。”赵与善转动着茶杯,低头细细地嗅着茶香。
“再来,留你在我身边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了,倒不如将你带到战场上,看看你的他会怎么做。是选择江山,还是选择你。”赵与善深吸一口气,怡然享受那沁人心脾的茶香,然后低头啜饮一口,赞道:“好茶!难得有客栈会拿极品龙井招呼客人。”
安达远正要说什么,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只听小二在外面喊道:“客官,您的宵夜来了。”
宵夜?安达远黑线,貌似晚饭才刚刚吃过吧。
“我们没点这个,怎么?”打开门,赵与善疑惑地看着店小二。
店小二笑得谄媚:“隔壁的大爷请的!那大爷可真是出手阔绰,直接赏了小的一锭金子,让小的好好伺候两位!”
赵与善探头朝隔壁看去,只见窗户上映出一个身材高挑纤细的身影,正在擦拭着一把长剑,动作缓慢而优雅。虽然看不出面貌,但是那谪仙一般出尘的气质却透过光影传递出来。
微微一笑,接过店小二手上的托盘,赵与善道:“如此,多谢了。还要劳烦小二哥代为向那位客官道谢。”
店小二嘿嘿一笑,说了句“客官慢用”,就转身去敲隔壁的门。
赵与善掩上门转身将托盘放到桌子上。看着托盘上的点心,赵与善满意地点头。
松软的桂花糕透着诱人的清香,晶莹剔透的水晶糕玉色光泽,酥脆的松糕桃酥一碰即碎,水晶虾饺里的粉色馅儿透过薄薄的皮儿色泽莹润……
安达远早在听见赵与善和店小二的对话时就惊讶地下了床,见赵与君进来,放下托盘在桌边坐下,便也走到桌边,目光一触碰到那托盘上的点心,就立刻神情专注地打量起来。
“放心吧,我用银针试过了,没有毒的。而且这里面的东西,没有相克相冲的。”赵与善说着,就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安达远没有理他,她只是看着托盘上那松软的一块蓬松发酵过的点心心里怦怦直跳,如果再松软一点,这就是自己发明制作的蛋糕!自己从来没有将方子交给别人,那又是谁,居然可以将蛋糕模仿得这么像?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
“你怎么不吃?”赵与善一边问,一边将手伸向了那唯一仅有的一块蛋糕。
第一百四十三章 惊见谪仙
零点零零一米处,安达远劈手抢过那块蛋糕,一把就塞到自己嘴里!
赵与善被惊呆了,一只手僵直在托盘上方,呆愣愣地看着腮帮子鼓鼓的安达远,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牙齿咀嚼,舌头翻滚,下咽。
直到吃完,安达远都没有从里面发现蛋糕以外的东西,心里有些失落,竟然这蛋糕里面没有像电视和小说里说的那样,塞着一件物事,传递消息。心里黯然,或许,只是碰巧这家客栈的厨子自己发明研究创造了蛋糕吧。
“好吃吗?”赵与善问,见安达远一脸呆滞,又问:“还是说,你很饿?刚才晚饭见你就没吃多少。”
安达远连连点头,接着一手捂住嘴,大大地打了个呵欠,双眼无神地坐在凳子上。她想提示赵与善,自己想要休息了,那张床,可不可以让给自己?
赵与善吃吃地笑起来:“你这个样子,倒让我想起了一种动物。”
“什么?”安达远随口接道,问完就后悔了,赵与善肯定不是要说什么好话!
赵与善没有回答,只是说了一个谜让安达远猜:“哼哼整日爱吟歌,一饱酣眠待刃磨。属相休言排最后,充人口腹此公多。”
安达远满脸黑线,丫的要说我是猪,只知道吃吃睡睡你就直说嘛,还拐这么大一个弯儿!当下,安达远也不言语,低头坐着。
赵与善闹了个没趣,也讪讪地住了口,只是跟眼前的一托盘点心奋战。
桌上的蜡烛越来越短,两个人依旧坐着。
很快,那一托盘的点心只剩下了油光闪闪的托盘和一些点心的碎屑。
不久,一壶上好的茶也没有了。
蜡烛燃烧了一大半,两个人还是默不作声地呆坐着。
三更的梆子响起,打更人从客栈外经过:“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关紧门窗——谨防盗贼——”
安达远原本直打架的上眼皮和下眼皮立刻从正负极的磁铁变成了同极,被打更人的这拖着长腔的喊唱一下子惊得瞪大了眼睛。看着窗外浓浓的夜色,再看看桌上几乎燃到底部的蜡烛,很是哀怨地看了一眼依旧坐得笔直的赵与善。
“要是困了,你就先去睡吧。”赵与善好心地开口。
安达远内心的怒火更盛,为什么这句话不早一点说,害得自己在桌边啄米啄了这么久。
“你放心,我会时刻警惕着隔壁的。”见安达远没有做声,赵与善接着说。
“隔壁?!”安达远不解,这睡不睡觉跟隔壁有什么关系?
“怎么?你不是担心隔壁的人贸贸然送我们点心别有居心吗?”赵与善也吃了一惊,他以为安达远勉力支持着跟睡魔作斗争是因为担心睡着后隔壁会突然有什么举动。
经赵与善这么一说,安达远也很快将瞌睡虫全部赶跑,警惕起来。之前因为一直沉浸在蛋糕里没有秘密的失望中,安达远都没有仔细想过,自己和赵与善刚到这里,一个人都不认识,怎么隔壁就突然送了一份精致的点心过来,还吩咐店小二好好伺候?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没事,被打更的人这么一喊,我倒不觉得困了。”安达远警醒起来,竖着耳朵听起了外面的动静。
俱寂的夜,依旧沉沉地睡着。
“我去找根蜡烛来换一下。”赵与善看着明灭的蜡烛说道,转身到墙角的柜子里翻腾起来。
安达远坐在桌边,脑袋飞快地旋转运作着,一个一个地排除隔壁那人的身份。
“嘭!”
安达远想得入神,一不小心,竟然将托盘给碰到了地上,在寂静的夜里,那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怎么了?”正在找蜡烛的赵与善回头问。
安达远连忙捡起托盘,回道:“没什么,是我不小心把东西碰掉了。你继续找,我看这蜡烛撑不了多久了。”
赵与善点点头,继续翻腾着那些小格子。
捡起托盘,安达远随手就要往桌子上放,突然发觉托盘底下有一点闪光,心里一动,安达远不动声色地将托盘翻过来,那闪光处,赫然印着三个字“小呆瓜”。
一瞬间,安达远的泪几乎流了出来。
这个世上,称呼自己小呆瓜的,只有赵与君。她记得赵与君的字体,所以轻易就辨认出了那是赵与君的笔迹,浑圆中透出一股刚硬,就像是他一般,总是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对什么事都不甚在意,但是内心深处的坚持,没有一个谁能够改变。
是不是,隔壁的那个人,就是他?
“终于找到了!”
安达远听见赵与善松了一口气的欢呼,立刻抹干眼泪,将托盘上的字迹用力抹去,然后,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将新蜡烛点燃,接在旧蜡烛的上面,赵与善拍拍手,拍掉手上的灰尘,抬头正要说什么,就见安达远的眼圈有些发红。
“你哭过。”赵与善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安达远一怔,下意识地往脸颊上摸了摸,又赶紧放下,干涩哽咽的声音无力地反驳:“哪有!你看错了吧!哦,对了,我累了,你先看着一会,我去休息一下。”站起身来,抬脚正要走,安达远猛地意识到自己现在人质的身份,回头问:“行不?”
赵与善一愣,眸底滑过一丝痛楚,脸上却一副痞笑:“现在才有身为人质的自觉,会不会晚了点?”见安达远一脸呆愣,接着说道:“去吧……”
安达远像是得到了特赦,立刻飞一般地奔到床上!然后倒头躺下,一把将被子拉过头顶,将自己埋得严严实实。她需要一个寂静的环境来平复内心的激动,需要一个隐秘的角落来宣泄自己抑制不住的泪水。
坐在桌边的赵与善,看着被子稍微地起伏着,眼睛酸了起来,他猜,安达远是太过于思念赵与君了,一直以来压抑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所以要避开自己,尽情宣泄。他猜对了结果,却没有猜中原因。
屋内,一个在被子里偷偷地哭泣,一个在内心飘起细雨。
第二天一大早,安达远在赵与善收拾整理的声响里醒来,这才惊觉,昨晚自己竟然哭着哭着就睡着了!那现在自己的脸上,肯定顶着两只核桃吧。
“真是的,都快入秋了,居然还有蚊子!”安达远大声地抱怨:“哪儿不好叮,偏偏叮我的眼睛,都肿成这个样子了!”
赵与善收拾东西的手微微一顿,很快若无其事地继续未完的工作。
见赵与善竟然没有按照惯例来讥讽自己一番,安达远有些不适应地捂着心口,暗自骂道,难道自己是天生的被*狂?!
吃过早饭,两人拿着行李,就要到后院牵马。
养足精神,安达远不由地想起胡麻子,若不是他送的那一些财物,只怕自己一路上都要风餐露宿了,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