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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三个人走出了教室。
“你们俩等我一会儿。”李玲玉冲大可说了声,就向一班的教室走去。
看来是准备去找蒋婷婷,看那边情况怎么样。还没有到门前,却正巧见蒋婷婷走了出来,想来她班里也跟我们这边情况差不多,几家欢乐几家愁。看到了李玲玉,冲她一笑。
不用说,她也称心如意啦。等到她们俩走到我和大可面前,大可还是问了句:“蒋婷婷,怎么样。”
蒋婷婷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婷婷,太棒了,以后我们几个又能在一起啦。”李玲玉乐得双脚直跳,抱住了蒋婷婷,然后回头对我们说,“婷婷被北辰的政法系录取啦。”
水木和北辰这样的学校,录取分数无法按常理估计。所以以我和蒋婷婷文、理科第一的水平,也不敢说一定能被自己喜欢的专业所录取。
李玲玉也把我和大可要上的学校对蒋婷婷说了。她的眼睛里掠过了一丝失望,但马上又被欣喜所替代。
无论有什么事情,在此时对一个高中学生来说,能上自己称心如意的大学,这种喜悦之情是难以言表。大家互相祝贺之外,我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父母和朋友们打个电话,这么好的消息应该在第一时间通知他们。
我正想伸手去掏手机,却摸到了一只手先。是大可,这家伙,又比我先下手了一步。
既然事以至此,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大可兴奋地向他的亲人们报告好消息。他还没完没了的,得着我的电话,四下通知。
索性好人做到底,尽管蒋婷婷和李玲玉不似大可那么厚脸皮,都说自己不着急,还是把手机递到了她们手中,让她们也最早把好消息告诉亲朋好友。
接到电话的每个人,都为她们顺利被取感到高兴,少不了祝贺几句,还得加上些寒暄,所以等她们两个打完电话,时间又过去了好一阵。
悄悄地对大可说,看着别人拿着我的手机潇洒,那叫一个心疼话费呀,可脸上还得做出满不在乎的样儿,堆着笑容,意思是:不要紧,你们打多久都不可以,多痛苦呀!
怎么样,够小气吧,其实我也就对他这么一说,人家都对我不错,在暑假里又无偿地为我劳动,不发红包已经挺不够意思了。
大可知道我在说笑话,也没有为我的表面上的话所迷惑,却仍然嘲弄我的小气,对我进行人身上的攻击。
蒋婷婷把手机交还到我手里,我先不忙打电话,“诸位,中午没什么事吧,请大家吃个饭,咱们几个一起好好庆祝一番,我还得感谢大家这么长时间以来对我的无私帮助。”
三个人都心里高兴,又怎么会拒绝这么诚肯的邀请,尤其大可,有机会宰我一顿,当然不能放过。
在途中,我先打电话,给老妈报了个信,心说正好顺便说一下,中午不回家吃饭。没想到前半句一说完,老妈听说我被水木录取,不等我请假,已经激动地不知道怎么好了,喊了句,我去告诉某某去,我还没明白她要去跟谁说,老妈已经把电话扔下了。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告诉我,她连电话都没挂好。
也罢,就这样了啦,回家再详说。否则她现在急着作宣传,就算回去,也肯定没有饭吃,但愿老爸中午也不回家。
其他关心我的人,当然也得第一时间进行汇报,有些则不急在一时。晨姐那儿也不能耽误,她昨天就嘱咐我了,来了消息马上告诉她。
“晨姐,我被录取啦!”受老妈的情绪影响,我才在大悟中回过神来,这是件多么让人高兴的事。一年前,这个结果我是想都不敢想的。对着电话,我只能说出这几个字来。
“真的,太好啦!”听声音,就感觉出她的兴奋决不在我之下。听她有些颤动的声音,一向沉稳如祁晨姐,在那边可能也如小女孩般跳了起来。
不知道当年她自己考上大学后,有没有这般开心。当年因为母亲意外病故的原因,她的成绩虽好,仍然义无反顾地报考了医学院,当时心情应该说是非常郁闷。
“小诚,我真为你高兴,中午过来一起吃饭吧,我要好好为你庆贺一下!”
“不了,我中午跟同学在一起,要不晚上吧。”
“哎呀,今天晚上我值班。这样吧,有时间跟你联系,玩得高兴点。对了,别忘了回家跟老人说一声。”还是她想得周到,我一高兴,就忘了老爸、老妈,他们在家也是满腹兴奋,想找个人狠狠的表扬,我自然是最好的人选。虽然我不回去,他们不会说什么,心里肯定觉得有些失望。
挂了电话,看见他们三个都瞪大着眼睛看我,一高兴,声音自然就高,我说的话,肯定都听到啦。他们刚才打电话时又何尝不如此,年轻人的心性,有什么都是藏不下的。
蒋婷婷幽幽地说道:“逸诚,祁医生对你可真好。”
“那还用说,”我不假思索地回答,说了又觉得不太对劲,加了句,“晨姐人就是很好的。”再一想,更有些画蛇添足之嫌。
到了饭桌上,话匣子一打开,四个人少年得志,都是意气风发,没有谁的精力还注意在饭菜上,就连我也不例外。
恰恰又应了老人家的那句诗: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四个即将进入重点大学的高材生坐在一起,说出什么样的话来,都不算过分。
难得的机会,跟大可要了几瓶啤酒,蒋婷婷和李玲玉也都喝了点葡萄酒,没想到大可的酒量不错,两瓶下肚,还是脸色不变,倒看我跟二女的脸都悄悄地爬上了些红润。
乘着酒兴,我们都把些诗词歌赋来吟咏,极尽千古风流之能事。你唱我和,越喝越兴奋。
我和大可齐声咏唱:“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手机忽然响起,我向四处张望,蒋婷婷指了指我的口袋,“你的。”
抓起一看,是家里的电话,不会有什么事吧。接通后传来的是小雯雯的声音:“诚哥哥,你在哪儿呀?怎么也不打个电话通告诉人家一声,人家一上午都在眼巴巴地等着你的信呢!”
哎呀,一个疏忽,还把她给忘了。
又是三双眼睛盯着我,又是一个女孩子的电话。大可还搀了句,“老大就是老大,我好羡慕你呀,真厉害,简直太有女人缘啦!”话音未落,只听一声“哎哟”,李玲玉嫌他多嘴,在他手臂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我觉得有些尴尬啦,冲他们三个笑了笑,用手稍稍遮了一下话筒。
“噢,雯雯,真是不好意思,一高兴就给忘了。我跟同学在一起吃饭呢,等回家哥哥再跟你说,好吗?”
“我不干!诚哥,听你说话,你一定是喝了酒了。我还听到了大可哥的声音,你们在哪儿,我也要去,要一块给你庆祝。”
得,又是个添乱的。
第三篇 伊始 第九章 锦瑟华年
凌波不过横塘路,
但目送,芳尘去。
锦瑟华年谁与度?
月台花榭,琐窗朱户,
只有春知处。
碧云冉冉蘅皋暮,
彩笔新题断肠句。
试问闲愁都几许?
一川烟雨,满城风絮,
梅子黄时雨。
陆陆续续地,普通大学的通知书也都送到了。没见着魏国栋,听说他报考了一所军校,也已经被录取。这阵子要想再找个同学,可就难啦。给大可打了几次电话,不是在三姑那儿做客,就是跑到二姨那儿吃饭。
类似的事情,我自己也是不可避免。不过这可就苦了我了,打工的人一个也不见了,已经没法再接单做活,因此还惹了有人不高兴,送上门的生意还不做。
还好有小雯在替我接听着电话,有什么事情能及时地通知我。
有时正在亲戚家吃着饭,一个手机,就得跑出去给人家做维护,甚至重装系统。这样的活都得自己亲手干,这老板做得有够衰。真盼着全民的电脑水平都迅速提高。
心里就考虑着要把房子腾出来,让徐老师去做他的事,自己该想个办法另找地方,暂时把家里的电话当作热线。
这一阵子赚了些钱,家里的变化不小,添置了许多现代化的设施。有了我的孝敬,老妈手头也宽裕,身上添了不少好衣服。儿子有了钱,当老妈的最容易沾光的,老爸那儿的照应就稍差了些,经常会吃老妈的醋。
看我吃着吃着饭,一个电话就急匆匆地跑出去,亲戚朋友这做东道的自然会觉得奇怪。老妈则不厌其烦地做解释,对我现在干的事业,作为直接的受益者,她老人家是最高兴的,有什么比有个出息的儿子更让作家长的高兴的呢。言必称:我现在可就沾上儿子的光了,比我们家老域强多了。
老爸无言中。
逐步地把自己考入水木的消息告诉了各位好友,许洋姐那儿不用我通知,晨姐就告诉了她。
洋姐专门打电话过来表示祝贺,还说这个假期里,她忙着搞课题,没有时间回来,不能当面给我贺喜,以后有时间补上。
“洋姐,那礼物可不能少呀。”
“诚诚,这是不消说的,别看姐姐穷,可不是晨晨那样的小气鬼,回头一定送一份大礼给你。”她还不错,时时不忘了对晨姐的排挤。
这俩个人的关系真是难以描述,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互相惦记着,一会儿也忘不了。话语中则一提到对方,必进行打击,好像不如此就不足以显示两人的亲密无间。
有了时间,季虎大哥、咏清姐、林锋、舒会来两位大哥,甚至是姬老爷子那儿,都是需要我通知和感谢的。我的进步和发展,没少了他们的关心和支持。
昨晚陪小雯看了一个什么颁奖晚会,看那星哥、星姐们在获奖后的致谢辞中,感谢这个、感谢那个,最为搞笑的甚至连宠物也给摆了出来,感谢它陶冶了性情,使自己能更好地投入演艺活动中去。
当然末了还忘不了拍上几句马屁,把自己的公司夸奖一番。觉得甚是好玩,其实他们说的都对,不过同样的话从人家的嘴里说出来,显得更煽情而已,所以大家爱看。
我也应该是这样,只是我的感谢没有那么多观众。其实我也得感谢我的公司,曾哥作为我的供货商对我的发展,起了莫大的作用。他对我的高考也同样关注,这个喜讯自然也得及早告诉他。(好让他把打算送我的笔记本提前准备好)
舒大哥的儿子已经交了钱,办好了手续,都要上初中了,自己却仍是小孩心性,当我告诉他自己被水木大学录取后,他祝贺的声音中满是艳慕之意,这是我如此多的通知后,听到的最有趣的声音。
由于文凭的原因,他虽然能力很强,却处处手脚受阻,对大学的渴望远远超过了一般人。
顺便问了一下他的近况,知道他已经在市里安了家,住的地方跟我们家一南一北,相去较远,目前已经正式报到上班了。在部队里他的工资算是不低啦,可是回到地方,到了这个公交运输公司后,却连工资都拿不全,连一千块钱都不到了,反而比以前拮据了许多。
安家费用都交了房子的首期,现在又才挣这么点钱,除去平时家里的吃穿用度和老人看病、孩子上学的费用,再交以后的分期房款都成问题了。对工作单位不满意,嫂子对现状牢骚也很多,他的言下很是郁闷。
跟他道了再见,说好有时间再联系。自己的心情也就受到了影响,变得糟糕起来。看来对这转业军人的安置问题,还真是非常重要,他们报效国家,出了那么多的力,最后却闹得这么个结局。早知如此,还不如提前准备退路。现在的政策是不是需要调整一下,尽量为这些军转干部解除后顾之忧呢?
也就是舒大哥对军营生活太热爱了,所以矛盾显得不那么突出,否则换作他人,又怎么能安心服役呢?
我接触到的,不过是沧海一粟,自然还有更多我不知道的。扣下电话,我愣在了几前,好半天一直在心里想着舒大哥的事。
轻轻的门响,脚步声轻轻地走了过来。一双汗湿的小手悄悄地蒙上了我的眼睛,经过了太多这样的考验,用一根头发我也能知道是谁,小雯对这个游戏永远乐此不疲。
我沉浸在方才的思考中,还没有回过神来,好在她也知道没什么新意,没有来考查我的猜测能力。
“诚哥哥,想什么呢,一个人不言不语的,好深沉呀!快笑一个大的,要不怪吓人的。”
来了这个开心豆,我的心情有所好转,轻轻地抓住了的一只小手。“雯雯,你怎么总是这样悄没声的,不知道我心脏不好么?要是吓出个好歹的来,我老妈这后半生靠谁来养活呀。”
任由我握住她的手,“哼,你我可就管不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