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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还是他出了问题?
“你对我这么好?我一时接受不了。”明珠小心翼翼地说。
他听了,愣了好一会儿,突然推开明珠,抢过她嘴里的兔肉扔了老远。然后来回踱步,思索半天。
他走到她面前,怒气冲冲的对她说:“怎么办?我发现我越发喜欢你了!”
“……”
明珠哭笑不得。她还没有吃饱……
第7章
霍去病倒真是个说到做到的人,第二天明珠刚刚起床平阳公主就带了燕青来。说是招待不周,冷了明珠。从今天起,就把燕青给了她。
平阳还是像以往一样热情又高不可攀,但是她这回总是让明珠有点别扭——平阳饱满的杏仁眼里带了点扑朔迷离。
明珠暗地里捉摸,是不是和霍去病发展得太快了。昨晚上近子时的时候他才送她回来,府里的的管家小厮们是看得清清楚楚,这事儿平阳不可能不知道。只是平阳公主不表态,没说反对也没说制止。那点儿“扑朔迷离”到底是什么意思?
明珠很想有个人给她拿主意,一心等霍去病来找她。偏偏等了几天都不见他的人影。明珠不禁有些泄气,自己算什么东西,霍去病可是少年显贵,又是个心比天高的主,只怕那天晚上是少年轻狂一时动了情,事后想了想觉得她明珠不值,也就忘了。想到这茬上,明珠真是欲哭无泪,自己还真是为了什么?
有个牛逼哄哄又冷静地伟人说过,文人都是闲出来的。真是很有道理,想想苏轼,想想范仲淹,想想说不定哪天还能碰见的司马迁。都是仕途不顺,在及其郁闷的情况下才写了些旷世杰作;真有事情干的人还真没有闲工夫捣鼓这些个文字游戏。
秋去冬来,明珠也闷憋坏了,她也不能成天的和卫伉混在一起。虽说小朋友单纯好欺负,她也从卫伉身上扎去了不少好处(包括一个木剑一卷锦布三只毛笔六个鸭梨),但也要做点大人该做的事才对得起自己这个年龄。那天看见府里来的漆工在描漆器,明珠眼前一亮,自己可是在油彩堆里长大的孩子。虽然比不上姑姑的道行,但也是个横跨油画国画水彩画,风景人像兽鸟花的杂家。
明珠叫来了她的老搭档,卫伉。
燕青帮忙在屋里拉开架势。笔墨帛锦一应俱全,当然其中有一些还是从卫伉那里诈骗来的赃物。卫伉一脸单纯,在前头老老实实的坐正了,掩不住的新奇。
明珠没有铅笔打稿,只有很小心翼翼的用淡墨勾型,再依次加重墨色确定线条。卫伉毕竟是小孩子,没坐一会儿就坐不住了,隔两分钟就问一遍“珠儿姐姐画完了没”。卫伉自与明珠打成一片后,就和亲昵地直呼“珠儿姐姐”。明珠不理他,只觉得越画越上手。虽然很久没动手了,可是不但没有手生,画的却比原来更出色。难怪姑姑最讲究眼力,说手法是随着眼力上升的,眼力又是随阅历增长。
想到姑姑,明珠的心情突然就觉得落寞。明珠怀念姑姑。怀念她的淳淳教导,还有姑父爽朗的笑声。他们现在是不是在找她呢?含辛茹苦二十年,一手把明珠抚养长大,真真正正的是把她当成是掌上明珠来宠着。现在却一下不见了。李敢会急成什么样子呢?姑父母说不定会怪罪他,他会不会因此背上个心理负担?这么一想明珠觉得自己还真是个很自私的人。竟然撒手跑来这里只为自己一个人的爱情,视别人的痛苦于不顾。心情差到极点。
“珠儿姐姐,你画的真像!”
明珠抓像很准,卫伉的圆脸,浓眉,塌鼻子一点不差得给搬到了锦布上面。又因为卫伉一直催她的缘故,笔墨间倒更显得不拘小节,松散奔放。
“小姐,真不知道您还有着番才情!”燕青眼里大放异光。“走,带给公主看看去。”
“为什么要给娘看?我要给霍间庭看,叫他给我做成旗子,以后等我出兵的时候就能挂在阵前。”
“出兵时候挂起来?哪有挂画像的?”
“我才不挂卫字旗,人家看了都以为是我爹。我挂这个,敌人就知道是我了!”
“……”
明珠勉强笑着,在门口目送这一大一小轰轰烈烈的出门去。
“明珠小姐?”
明珠回神,定了定才看见院子里有个人朝这边招呼着。
“李敢?,不,李校尉。”
李敢穿一件青色的大袖曲裾袍,戴个银质的梁冠,一幅云淡风清的的模样。
“我们还真是有缘,每每明珠一想到你,你就会出现。”
“明小姐想我?”李敢的嘴巴微启,不敢相信。
“啊?那个,不是。啊,李校尉今天怎么有空来将军府上了?”明珠脸又是一阵红,可别叫他误会了。她一个未出嫁的姑娘竟公然在院子里调戏朝廷命官!
“近来北边没有战事,将士们除了每天操练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我也是闲人一个,想着有段时候没来探望大将军了,就过来请安了。”
“将士们都不忙?那霍去病岂不是也不忙?”他不来找她真的是故意避开的?
“明珠小姐和冠军侯很熟知?”
“不,不。我一看到李校尉总是觉得很亲切,不知不觉就天南地北起来。”
“这是李某的荣幸。”
李敢总是音调平缓,不急不慢的徐徐道来,不管说了什么都像杯凉茶似的叫明珠觉着舒坦。
“刚刚看见宜春侯手里拿得可是小姐做的画?”
“嗯。”
“小姐好才气。”
“李校尉有空吗?来我这坐一会儿,我也给你画张像。”
“不敢不敢。”
“你叫李敢,听你说不敢你不知道有多别扭。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与李校尉一见如故,画幅画来留个念。你嫌我功夫不到是不是?”
“小姐,你误会了。家父还等着我回去有事吩咐呢。李敢知道画像是要费时辰的,这会儿实在是没有工夫耗。该日李某再来向小姐谢罪。”李敢一再推辞,回身出府去了。
明珠站在当地好一阵失落。
“原来你不是只会对我脸红的。”霍去病离了她几步远,一脸乌云笼罩。
“你什么时候来的?”明珠一见他马上觉得脸上火烧火燎的。
“今天。”
他还幽了一默?她晕。
他走近了,手指一勾,扳了她的脸细细的看。“嗯,还是看见我红的最厉害。”
她瞄了他一眼,翻白眼。一声不吭。
他一把捞了她的腰,带着她走。
“去哪?”
“走走。”
来到他那匹张扬又雄壮的黑马前,明珠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被他撮上了马。他轻轻翻越上来,在她背后搂得紧了。
“我不是要骑那匹汉血马?”
“今天不要。”
说话间出了府门,卫高正在和扫地的说些什么,看见霍去病和明珠共骑一匹马出来,吓了个不轻,那架势就跟看见太阳是方的似的。
来到一处府邸,他亲自抱她下马。明珠仰头看匾额上几个镏金篆书,字写的狂妄,她辨了半天才隐隐看了个“霍”字出来。
“你的宅子?”
“嗯。”
他拉着她的手,领进门。
宅子和公主府差不多大,进门正对着一个漆了红漆的正堂,两边是同样颜色样式但稍显暗淡侧屋,大门后几个灰白的石制马栓探头出来。家仆正牵了霍去病的黑马拴在其中一个上。
和公主府不同的是这宅子没有那么豪华讲究,也没有些孩子们的笑闹和往来的客人,只见几个家仆进进出出,并且看了霍去病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明珠近来有一会儿了,连个鸟叫声都没听见。
“你这太冷清了,没个人气儿。”
“没看出来吗?我这缺个女主人。”
“想搬进来吗?”他的喘气声在她头顶盘旋着。
明珠受了一惊,他又来了!冷落了她几天,这会儿又要待她好了?
不等回答,他又领她穿了正堂,后门一开,西北角上一番青山流水的景致出现在眼前。”
这后院不经琢摩,到处都是泛着的黄土,只是稀稀拉拉的盖了几间住房,就像一片沙漠。偏偏在这西北角上有了一片雅致的生气出来,像是荒漠里的绿洲。
他指着西北角说:“你来,我在那给你盖间房,好不好?”
“……”
“那本是我荒了的一块洼地,修房的时候只当是废地不能用,把剩下的石材堆在那,从来不管的。可是不知什么时候起,它竟悄悄的自己造了个别致的景出来。石材长成了山,水洼聚成了池,然后,明珠,你也来了。仿佛是这宅子有灵性,知道要来个当家的夫人,特意生了块好风水出来。”他把她的手一拽,“明珠,你来!好不好?”
明珠愣了不动,为什么老天总是让幸福来得那么突然?她毫无准备。
“我我,总是觉得你不爱搭理我,总是忽冷忽热的。你还是想清楚了好,我面子薄,怕你折腾。”明珠嘴上哼哼唧唧,心里却盼着他娶她盼得冒烟。
“我也怕,我每多喜欢你一点,我就怕一回。”
她的心一凉,完了?
“这几天我也憋着不去找你,冷淡你,盼着过些日子就忘了得好。可我忘不了,我很难受,脑子里都是你,忍不住去找你……”
他曲下身来看明珠低下的头,“脸都红成这样了,别忍着了,你定是很乐意答应吧!”
“你又捉弄我?!” 她气急败坏,跺了脚要走。
“你认识回去的路吗?”他轻笑。
明珠果然住了脚,她不认识。
虽没下雪,但也是入冬的天。两人骑马来的仓促,明珠没穿厚衣,又在室外了些时候,现在鼻头耳朵的红了好几块。他走进了取笑说:“人净说我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却不知,你是我跟前的红人!随时随地,脸都会红一片。”
她刚要恼,他却笑嘻嘻的握了她的手,温柔的呵气儿。眼睛静静的看她,把她的手塞进自己的衣襟里。明珠隔着他的一层中衣摸着了他结实的胸膛,很宽。他捧了她的脸,搁进自己颈窝里,用自己的温度温暖她冻红的地方。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院子里。不时地有冷冷的风吹来,缭乱了她的头发,他就给她捋顺。
明珠只觉得暖。
“舅母有没有说教你歌舞?”
“没有。”她的声音闷声闷气的。她贪恋着他怀里的温度,头也不抬的说。
“要是她要教你,你不能学的,知道吗?”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人!”
“你不喜欢歌舞吗?”
“不喜欢。”
“我只跳给你看,只唱给你听,不给皇上,你也不愿意?”她仰头说。
“不要!”他生气。
“噢。”她又把头埋进去。
“你怎知道皇上的意思?舅母跟你明说了?”
“还没。我本不知道这层意思的,但我自己能听能看能琢磨。她给我露了个眼神,我就含含糊糊明白了一点。今天你说不能学曲儿,不能学舞,我才明白的。才想起卫皇后,想到皇上对能歌会舞的女人情有独钟,你舅妈又有给皇上送女人的嗜好。我又不傻,想想就明白了。”
“你何止不傻,也怪不得皇上说你是个人精。”
“哼,皇上说什么你都知道!”
“差不多全知道。”
“他还说什么了没?”
“什么?”
“快过年了,明年是不是改元元狩?”
“你怎知道?”
“未卜先知。”
“不说实话,就甭想回去了!”他敲她的头一下。
她哭丧着脸:“改元狩,是因为雍州的那两只白老虎吗?”
“嗯,但是皇上说是白麒麟。”
“嗯,我就知道。”
“你别岔开话题!”
“好冷,我想回去。”
他生气的甩了她,进了右手的屋子。
不要……明珠在心里哀号。太狠心了,说什么就是什么,连个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他是不是喜欢她啊?她非常怀疑。
她正哆嗦着,他从屋里拎了个白色毛斗篷出来。
“嘟囔什么?”他还是带温怒的口气。
“我说,斗篷真好看。什么皮的?”
他只管给披了斗篷,连搭理都不搭理她。
出了正堂,他又吆喝霍武备了辆马车,护她上车,两人乘车回了公主府。
之后,他就进了公主的书房,久久没出来。
隔天起来,燕青给明珠梳头。
铜镜是新制的,用鸟兽纹做了边角。明珠用手拨一下铜镜的角度,白晕晕的镜面里映出燕青的脸。燕青欲言又止。
明珠把镜子扳回来,映出自己:“我是把你当知心人的,你也知道我是个实心的人,和你说话向来是掏心窝子。你一向也是真心对我,我知道今天你有话说。你尽管直说,我洗耳恭听。”
燕青听了,停了手。一把漆黑的牛角梳子攥在手里,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小姐这么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