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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仙主宰-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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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大,必然容不得施公子太放肆。

只是几日之前在那渭水河畔与那长安城里的几位公子哥寻花问柳,喝到灯火阑珊时分,席间却是有一公子,说了几句百子宴的话。之中提到了聂秋。

这施公子本就喝了几两白酒,便和人赌气,说是要来教训教训聂秋。于是今日便领了南大营的卫兵,一同前来,本想着给聂秋一个下马威看看,却是怎地也没有料到,事情竟然发找打了如此的境地。

施公子看着周围明晃晃的宝剑已经出鞘,便已经知道,这茬架便成了泥犁宗和南大营的群殴。亮了兵器,今儿个怕得见血!

他施公子从小生在长安,长在长安。周围的混迹的狐朋狗友,多是一些好面子之人。今夜如果自己服了软,明儿个一早便能传出去,到时候整个长安都知道他今天认了怂,服了软,从此施公子便不用出门儿了。

“看来今儿个咱们算是难以善了了!”施公子并未动手,却喘着粗气。身上广袖长衫,微微颤动,那张俊俏的脸蛋儿上,却也满是紧张。

聂秋看出来了,眼前的这公子哥儿,八成也是一个没见过血,喜好佩剑上街的烧包人士,便收起了指剑,身上的那一股子隐隐叙事勃发的龙象气机,也随之收敛了不少。

微微上前走了一步,挡在了青婷那丫头的身前,然后抱拳拱手,对着眼前的众人道:“施公子是吧?今儿个只是一场误会,你我血气方刚,本就是少年心性。而我又是乡下来的,长安城里的规矩不太懂。得罪之处,还请见谅则个,改日在此摆上几桌,请来宗门和家中长辈,说和说和,你看可行?”

说完,聂秋取了荷包,拿出一枚银锭放在桌子上,往前推了推,道:“这点意思权当是给刚才的那几位小哥疗伤接骨了。”

聂秋说这番话,倒并不是服了软。他是看出来了,眼前的这个施公子也是一个草包。对待这种草包,没有一脚踩死的必要。因为这样反倒是衬得自己没了层次,退让一步,小事化了。毕竟自己刚入长安,手里握着一封天策府和大理寺的举荐信,火辣辣的烧的自己掌心冒烟。

这意味着长安城里定有不少的眼睛在看着自己,做事太张扬,总是不太好的。退让一步,少个敌人也是好的。

聂秋的话音刚落下,身后的几个泥犁宗的弟子则是踌躇不前,手中拿着剑,并未收回剑鞘之中。

倒是一旁有一个泥犁宗的修士,指着不远处地上的被一剑斩破的匾额,道:“聂秋你倒是好说话,这匾额被斩之事,将来门中上师问起来,你去给他们一个交代?”

“就是,你我都在场,眼睁睁的看着匾额被人砍断成了两截,无动于衷,将来回山,定然少不了被宗门一番责骂!”

听到此话,聂秋不禁的挑眉。却也是一阵头大。

他不知道那匾额到底代表着什么,但是单纯的从那匾额上的四个金漆书写《皆无喜乐》四个字便知道,这匾额绝对不是一般的货色。

皆无喜色是什么意思?那边是泥犁!

而这匾额之上,皆无喜乐四个字,龙飞凤舞,浮脉千里,的确是好手笔。

聂秋不由的想到七祖之中的二祖便是书法大家,这四个字怕便是泥犁宗传承千万年的金字招牌。

“你这犊子剑法一般,运气更差。这一剑你说你砍什么不好,非得砍这块匾。”聂秋一阵头大,心中暗骂一声。心中却是想着,怎样抽身,给自己一个周全,避免殃及池鱼。

转而把目光投向别处,二师兄白桥坐在楼梯下的第一层台阶上,抱着半袋子吃了小半天的肉脯津津有味,饶是一旁的青婷小丫头怎样着急火燎,他都是淡定自若,的说:“你放心,你家公子能处理,安心坐下来,尝尝我自己做的肉脯。”

聂秋白了二师兄一眼,却还未说话耳边便传来了那施公子的骂声。

“一群土包子乡巴佬,进了长安城还不知道夹起尾巴做人,莫说是砍你一块匾,长安城里我想砍个把人头都没人敢拦着!我今天倒要看看,你们这群跑江湖的杂碎,谁敢动我!”说完,那施公子扬起手中的长剑,朝着眼前的人便要落下!

他举起长剑,挥舞起来,满是恶意,怒目圆睁,眼睛一扫,身后的南大营的卫兵当下便要一拥而上。眼见着场面即将一发不可收拾,却突然看到不知何人,又是将一把茶壶飞过众人头顶。

啪的一声,还是水花伴着碎的青瓷在那施公子的耳朵边炸开!

那施公子当下整个人被青瓷茶壶击中的面门,鬼叫一声,捂着半边脸整个人笔直的摔到了一旁桌角,撞了一个头破血流!

“是谁敢砸老子,天子脚下,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施公子捂着半边脸站起来,踉跄着叫骂不休。然而他刚站起来,却突然看到一条大腿,好似弹起的巨石一般落了下去!

蓬!

又是一声闷响!

那施公子闷哼一声,后面的腌臜话还未说出口,整个人便在地上被人一脚踹飞了出去!

轰隆!

落在柜台前,这一脚落的实在,施公子呕血连连,却是断了一条肋骨。手中的剑也已经不翼而飞,咳嗽了几声,嘴里满是鲜血!

回过头来,却看到一个甲胄卫士,站在他的面前。

他一身唐军之中将领才有资格穿在身上的山文铠甲,猩红的披风,头顶红缨,盔甲之下,却是一张国字脸庞,一脸嫌弃厌恶的看着自己铁靴之上沾惹的污秽鲜血。

手摁长剑,让周围那南大营的兵将不敢妄动。

“你唔”

那施公子后面的话还未说出来,却看到那身披铠甲的年轻将军,举起一面八仙桌,举过头顶朝着那施公子劈头盖脸的砸了下去!这一面八仙桌落下去,施公子像是灰孙子一般被砸的七荤八素,想要再站起来,却双腿软弱,颤颤巍巍。

众多南大营的兵将立刻绷直了腰杆,汗如雨下,手握着杀威棒背在身后,后悔的恨不得装作不认识那施公子,顺便一口将那杀威棒吞下去。

“你也知道是天子脚下?”那青年将军看了一眼施公子。这才是真正的行伍出身,隐隐的身上便有着那么一股子遮不住的杀伐之气!

聂秋距离他不算太近,却也感受的极为清楚。

而在那人身后,却依然有一个熟悉的面孔。

徐晚!

她一身绫罗轻纱雪纺的长衫,亭亭玉立,身边跟着十名甲士。

“不知死活,你个小”

那施公子带来的妖娆女子眼见自家主子被人打的跟灰孙子一样,当下便叉腰准备破口大骂。

却听到那徐晚微微皱眉,轻声细语的说出了两个字:“掌嘴。”

啪!

一声脆响!

却看到徐晚身后走出来一个身着劲装的丫鬟,虽说是丫鬟,但却身着劲装,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干练!

手起掌落,一掌打在那妖娆女子的脸上,清脆无比,四座皆能听得真真切切。

那妖娆女子立刻被打的后槽牙吐出口来,卧倒在了一侧。

徐晚走上前来,看也不看那女子,便轻悠悠的说道:“此等贱婢,留在长安也是祸水,留不得。”

第二百零八章 施公子

徐晚的话刚说完,那半昏迷状态的施公子立刻捂着肋骨爬到了徐晚的脚边跪了下来,道:“小的有眼无珠,不知是小主驾到!该死!只是这小饶是我施族之中的女子,我家老祖宗疼爱得紧,还请小郡主刀下留人。。”

徐晚微微皱眉,看着那施公子,冷冷的说道:“我念你父对大唐有功,今日断你一条肋骨权当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你若是再替这女的求情,便连你也一道扔进渭水了。”

听到此话,施公子立刻一阵心惊!却是立刻闭嘴!

眼见自家施公子说出这番话来,那妖娆女子立刻额头渗出密集冷汗,跪倒在地,连连求饶。

她不认得徐晚,因为她来长安也不过半年的光景。

但她却是知道,偌大的长安城里,能够被人叫做小主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那太子的亲妹妹,太后的亲闺女,平安郡主。另外一个,便是那深居王府,还未过将军府大门,便克死了范尧一个儿子的徐晚!

大唐民风彪悍豪放,女子读书习武的事情倒是不少见。尤其是夏皇后如今一脉势大,隐隐的有一股子外戚干政的架势之后。上至庙堂朝野,下至黎明百姓,女子的地位倒是有了前所未有的提升。

女人不再是男人的附属品。只是,女子未过门便成了寡妇的事情,莫说是本朝,前朝也是罕见。尤其是徐晚的身份,虽然不是皇宫贵族,但郡主的身份放在这里,多多少少也会被旁人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只是这位小主自在惯了,京城之内谁人见了他,就算不给王爷面子,也要给老丈人大将军范尧一分面子。

这施公子身边的妖娆女子,出身平庸,凭借好身段,好样貌。深得施公子的母亲喜爱,虽然没有机会成为大房媳妇儿,但是过些年当个偏房,也是轻而易举的小事儿。

于是时间久了,这本家姓田的妖娆女子,便在长安城里出了风头。贵胄妇人眼见了也要巴结两句,久而久之飘飘然了便目中无人。

今日跟随着施公子前来,本想是给聂秋一个十足的下马威,但却没有想到,却是踢到了硬茬子。

本以为聂秋在盛京长安无依无靠,没有靠山的软柿子任由别人拿捏。但却没有想到,这聂秋竟然认得小主徐晚。

“郡主,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千万别杀了奴婢啊!”

那妖娆女子连跪带爬的跪倒在徐晚的身边,连连叩首,祈求饶命。徐晚却根本似乎没有放在心上:“南城外采石场的伙头,今年三十有余,身有战功,但却废了一条腿,至今无人照顾起居。既然你知错了,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做一件好事。明日一早,便去采石场报道吧,以后就照顾那伙头师傅的起居了,若是能跟他生个孩子就更好了!”

听到要嫁给一个残废的伙夫,那妖娆的女子当下脸色刷白。

聂秋站在青婷的身边,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方才看到这年轻的将军带人进来,却并未多家仔细的观察,如今细看来,这将军一身戎装,却还是收敛了身上的杀伐气息。

他身上是文山甲胄,是大唐军中高级将领才有资格穿在身上的甲胄!而在长安城,能穿的上文山铠的将军,要么位高权重,军功显赫的大将军!

这孙将军年纪轻轻,显然不太可能是。那便只有一种可能了!

他是禁军!

天策府的鹰卫,南北大营的军士,之外,盛京长安城里那边只剩下了南衙十六卫了!

而在看着孙将军身上的文山铠甲,肩膀和肋甲处有软甲,上面密布暗色条纹,仔细看来,却是那精致镌刻的细小篆文,古朴华丽,透着一股子庄严感来。

这文字虽然如同蝌蚪一般,但却一个挨着一个,极为错落有致,密密麻麻排在一起。

“六韬?”聂秋看着那密密麻麻的符文,却也认得出来,这文字记载的是古代兵书六韬一段内容。

“难道这边是兵修的修行手段?”聂秋看着那古篆的六韬铭文,却也是感叹今日真是开了眼界了!

和尚写经纶,道士诵道藏,这兵修更是将那兵书刻在铠甲之上!这六韬铭文在那铠甲之上,流转成线,紧紧的贴合在了那甲胄之上,更是隐隐的散发出来了一股子逼人的寒气!

“还不快谢谢小郡主?”一身文山甲的年轻将领,手摁长剑,眯起眼睛,声音带着一股不怒自威。

“孙兄,孙将军!你我父亲同属禁军,南衙门本就是南大营一脉的。看在家父的面子上,饶了田瑛吧!她若是发配到南城采石场,不出几日,便是有去无回啊!今日小的有眼无珠,得罪了小郡主,来日定上王爷府上赔罪!”

那施公子一边说着,连滚带爬的走到了那姓孙的年轻将领的身边,跪在脚边,也顾不得尊严,抓住那孙将军的马靴,祈求连连的道。

那孙将军国字脸,一双剑眉,眯起眼睛,听到这话,隐隐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冷意。手摁着腰间佩剑的剑柄,略微弯腰,却依然给人一种站如松的挺拔。

“施公子这话什么意思?想拿我爹来压我?”

言罢,那施公子脸上立刻无关拧到了一起,连忙摇手,道:“不敢不敢!”

“若是今日便放你们这对狗男女离开,怕也是不长记性。长安城中,你们这些贵胄弟子,折腾的乌烟瘴气,今日我也就当时杀鸡儆猴了!来人啊!”

那年轻的将军一声怒吼,不过多时,那便有那禁军甲士冲进客栈之中。

“扶施公子下去,让他在南衙铁牢呆上几日,好生清醒清醒!长安城中,天子脚下。到底该怎么做人!”

“喏!”

两名禁军立刻领命上前,将那施公子呆了镣铐绞索。施公子早已是吓得肝胆俱裂,连连怪叫着和那姓田的妖娆女子一道,被禁军从那颗战之中拖了出去。

一个城南采石场,一个专门关押街面痞子流氓的南衙铁牢,这两处地方在长安,可都没有什么好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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