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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燎原是我的舅父,从小便对我溺爱有加。他性格古怪,是六大宗门档中行事作为乖张之人,手下门徒极少。可是没想到,他竟然一眼看中了你,甚至忘记了你我不死不休的恩怨。”
段纯阳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若是有女人看到这英俊的微笑怕是此时此刻已经扑上去了。
“可惜,你是一个笨蛋!十足的笨蛋。我舅父虽然性格古怪了一些,但却也是六大宗门,为数不多的高手。只差一步便能进日游境的高手。你却为了费长房,抛弃了这么一条大腿,呵呵呵,你说你是笨还会傻?”
聂秋歪着头,好似思考着很难的问题一般,最后道:“我娘教我礼义仁智信,缺一不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费长房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欣喜的目光,他知道,这次他没看走眼。他等了一辈子,等一个人,等一个能够传承他衣钵的人。而很显然,眼前这个被段纯阳称作为笨蛋的聂秋,无论将来能否一飞冲天,平步青云。但最起码,这小子本性不坏。
“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聂秋。”
突然,段纯阳话锋一转,确实让所有人没来由的一怔。却也不知道,这极度骄傲的寒门士子的代表,为何能够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没错,谢谢你。不是你,我便不会上这思过崖面壁思过,不会倒退境界。俗话说退而求次,一步破虚空。聂秋你如今已经是淬体六层境了吧?”
段纯阳问聂秋,聂秋点了点头。这一点,他倒是没有隐瞒的意思。
“半年之后你能否突破淬体九层的玄关?进阶炼气?”
聂秋摇了摇头,这个问题他真心不知道该如何的回答。
“没关系,反正半年之后你和我必定有一个人活下去,一个人身死道消。不过,很显然,身死道消的那个人,不太可能会是我。”
段纯阳说完这话,费长房面色一紧!就连老夫子,却也那看上去昏昏欲睡的眼神之中,迸射出来了一团精芒之气!
谁都想知道,段纯阳肚子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轰隆!
答案最终出来了!
只见那段纯阳突然掌心摊开,平滑白皙的手掌中央,轰的一声,炸开一团金色的光芒!
“异火!”
金光乍现不过片刻眨眼的功夫之后,便立刻化作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燃烧空气,翻滚阵阵浓烟!
没错,是天地异火!
只是这天地异火的成色,远不如聂秋所掌握的那炎阳之火。
普普通通的异火,虽然也是炼药杀人的好手段。但是很可惜,并非炎阳之火那般,难以寻觅。
费长房大惊失色,连带着聂秋也是万万没有想到。思过崖顶孤独的生活,非但没有磨练掉段纯阳的心智,反而让他更加坚韧!
聂秋一月连跳两级,淬体六层。而这段纯阳,在山上面壁一月,竟然被他顿悟了淬体的神通,只差一步便要进阶炼气境!
加上和聂秋交手,被龙象般若诀的龙象之力击伤。段纯阳当真是大彻大悟,和聂秋一样,用了一月的时间,进步神速!
只是他段纯阳本身就有修为底子,淬体六层虽然被打退了一境。可是,他仍然是书院一等一的高手!
思过崖一月的时光,非但没有让他的功夫倒退,反而还让他进阶了淬体九层的玄关,一跃冲破淬体,进阶炼气!
“聂秋,半年,你只有半年的时间,也只有一次机会!半年之后,宗门大比,便是你我恩怨了解之日!”段纯阳说完这话,突然脸色一变,本来一本正经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些许的喜悦的神情。
“不过你还要多加小心,不要等不到宗门大比的日子,你就被那觊觎灵参的江湖之人盯上,身首异处了!哈哈哈!”
面壁崖,风云顶之上,段纯阳爽朗大笑。笑声飘荡几里之外的村庄,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真真切切。
聂秋看着段纯阳,心中五味杂陈。
虽然明知道这段纯阳只是言语讥讽自己,可是凭心而论。自己进阶淬体六层,全靠那灵参和虎骨的帮助,倘若没有灵参虎骨酒的帮助,就算小沙弥在如何的努力,自己也断然不可能只用了一个月,便进阶淬体六层!
而段纯阳,却什么也没有,单纯在这面壁崖风云顶上一个月,便突破了关隘瓶颈。从聂秋的龙象般若诀之中,找到了他突破关境界的法门。一跃进阶成就了炼气境界!并且掌握了一门异火!
这等天赋,不管是阴差阳错还是别的原因,倒真是和聂秋不相上下!
他段纯阳说的一点也没错,半年之约,鹿死谁手还是犹未可知?
段纯阳进阶了炼气境,只用了区区一个月的时间。却让聂秋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
和费长房离开了风云顶的面壁崖,聂秋立刻回到了书院,进入到了舍利子的世界当中。
站在那神山之中,聂秋先是打了一套龙象般若诀的拳法和掌法,而后便兴致勃勃的修炼起来了太阿九剑。
如今能为聂秋保命的手段并不算很多,龙象般若诀的内功心法和拳法,菩提摘叶手,和一门婆娑世界的轻功身法之外,便只剩下了这太阿九剑。
然而聂秋却是实实在在,见识到了这太阿九剑的玄奥精深。
当日自己和病公子沈拓对剑,若是放在之前,自己还未练剑的时候。单凭纯粹的龙象般若诀的肉身力量,却也是难以敌得过那剑法精深的沈拓。
但是当日在那明礼堂内,聂秋凭借太阿九剑,不但成功的将那沈拓斩掉了半边臂膀,废了他一身的修为。甚至还将那鬼道人旭圣子的绝学符篆给逼了出来。
半年之后便是宗门大比,到时候,天下七大宗门都会派人前来,网罗世间各地,天赋异禀的修士。
这还并非是完全重要的,半年之后的宗门大比也将是自己和那段纯阳了解恩怨的时候,这太阿九剑若是修炼成熟了,自然而然能够成为自己对决段纯阳的一大助力!
不知不觉,聂秋在山中修炼了整整一日。
汗湿重衣,气喘吁吁的聂秋坐在山路上冰凉的石阶上卖弄,气喘如牛。
一套龙象波若诀的内功心法,配合拳法,倒是精炼了皮肉筋骨。而同时,聂秋却也发现,太阿九剑对于剑气的掌握,非常玄妙。早日自己领悟剑诀的时候,那剑诀和剑法之中,便要讲究剑气合一,做到这一点,才是太阿九剑的精髓!
若不是聂秋有龙象般若诀的内功心法作为铺垫,早早的便掌握了天地灵气的规律,怕是这太阿九剑,聂秋也难以轻松自如的练到极致。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聂秋终日在山中苦修度日。白天便和费长房一起在药方之中,将那千年灵参的参须入药,熬制药材。同时费长房也传授了聂秋几道凝气所用的药方,炼化出来,服用之后倒是事半功倍。
晚上了便进入灵山幻境当中,修炼龙象般若功和那太阿九剑。同时用那婆娑世界的轻功身法,反复尝试着攀登那第八层境界的山路!
数以亿万的台阶走起来,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但聂秋却也知道,半年之后的大比关乎性命,他不能不使出十二分的精力投入进去!
然而聂秋本该庆幸,这第八层的山路,虽然崎岖,但行走了一半,却还未遇见任何的幻想攻击!
然而去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脑袋里才刚有这一番想法。
那山路之上便陡然荆棘横生,无数莽兽从林间杀奔出来。一个个宛如缘故恶灵一般,嗜血凶残,见到聂秋便扑杀过来。
聂秋手中钩沉剑,舞起太阿九剑,宛如苦修磨练一般,在那山路之上,反复挥舞大剑,脚下生风,每走一步便仿佛跨过一个婆娑世界一般!
可是这第八层山路聂秋反复行走数遍,却始终难以精进。第十九次登山失败后,聂秋终于泄了气,不再盲目的尝试登山。
退出神山舍利子内的幻境,聂秋回归现实当中。想到自己许久未曾回家看望母亲,便当下收拾包裹,将钩沉剑收入乾坤袋中,只留龙雀刀防身。
便借了昭华的进了城,寻思着给母亲买些什么东西回家。
哪知道,聂秋刚刚驱马进了这朔州城,却突然浑身一震。再看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看似热闹,却暗流涌动。
自己刚入城,便感觉到了好似黑暗中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一般,那躲藏在黑暗中的锐利目光,好似要把聂秋一眼看穿了一般!
修士有着修士自己敏锐的感觉,聂秋一进城的那一刻,便感觉得到,这熟悉的朔州城里,不知为何,正有一股暗流波动,一双双眼睛躲藏在黑暗之中,盯着自己好似猎狗一般,静等着一个机会,便从黑暗中扑杀出来!
聂秋策马缓步前行,环顾四周,眼睛眯起来,虽然并不知道是何人盯上了自己。但聂秋敢肯定,这些人怕正是为了那灵参的下落而来!
怀璧其罪,锦衣夜行,这些人觊觎灵参的人,果然像是闻到了血腥的鲨鱼一般,按耐不住寻到了朔州城里来了!
第七十三章 太岳恶人
不大的朔州城,聂秋进城的时候,街上本就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南来北往的客商,却也将那朔州城衬的热闹繁华。
集口街市上面,热闹非常。可聂秋一进城,便浑身没来由的感觉到了一股彻头彻尾的寒意席卷全身。
好似角落里有无数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一般,这朔州城不缺热闹,南来北往的商客络绎不绝。
押镖的趟子手,阴山密林里面讨活计的老猎户,药集的老药客,甚至是北荒贩羊奶羊毛的北荒商人。熙熙攘攘,每天朔州城都有着新来的面孔。
但这表象之下,今日的朔州城却藏着一股让聂秋浑身不爽的暗流。人群之中无数双眼睛,锐利的看向自己,一双双眼睛像是带着钩子一样,像是要拼命的把聂秋身上勾掉一层皮肉一样。
聂秋本就不喜欢这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可偏偏这朔州城里好些日子之前,便来了不少的陌生人。这些人有的成群结队,也有的神龙不见首的独行。
但目的却也只有一个!那边是聂秋手里的那一副千年的灵神娃娃!这些人,若都是那行走江湖的下九流,只靠坑蒙拐骗支起营生活计还则罢了。
可偏偏这群人,各个身怀绝技,绝对都不是泛泛之辈!
聂秋袖子里的拳头握紧了一分,咬了咬牙,便一头走进了酒楼。
本想着回家之前给母亲打些酒菜,却是没有想到,自己在书院闭关,足不出户的这些日子里,朔州城竟然来了这么多的陌生人。
“哎哟,什么风把咱家解元郎吹来光顾在这小店了哟!”
一进酒楼的大门,老板娘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这老板娘和聂秋熟悉,自然知道最近风头正劲的聂秋的身份,今年第一姐元朗,费长房门下的高徒。
这爱慕虚荣的老板娘,自然要站在门口扯着嗓子喊着,那声音之大,好似生怕担心周围邻里和其他周围食肆酒楼,听不到聂秋来她家酒店一般。
聂秋皱了皱眉,虽然人进了酒楼,可是那一种被人盯着的紧迫感始终没有消除。
跟着店小二一起上了楼,寻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
“你们这有什么可口的招牌饭菜尽管上来两份,全部替我装入食盒。我要带走,另外给我整一壶好酒,五斤酱好的牛肉,一条鱼。若是还有羊腿,便也给我烤一只。”
聂秋林林总总的说了一大串可口的菜肴,却也都是肉食居多。没办法,闭关多日,聂秋练的那龙象般若诀,耗费大量的体力,这些日子费长房都一个劲儿的说,聂秋在书院整日修炼,足不出户,几乎快要把他给吃垮了。
聂秋只所以要了两份食盒,便是给老头子带回去一份,以免这抠门的师傅天天在他耳边念叨着想吃酒肉。
聂秋在那靠窗的位置落座了不过多时,一桌饭菜已经摆上了桌,窗外春阳正好,喝着一壶开春头一提的桃花春,倒是好不惬意。但不过多时,庞凤雏和昭华这俩人也来了这酒楼,落座在聂秋的面前,三人大快朵颐,吃的满面油光。
风卷残云,杯盘狼藉。一整只羊腿被三人分食,昭华毕竟是个女孩子家,好歹照顾一下吃相。可聂秋就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吃相和胖子如出一辙,恨不得羊腿去啃。
这是三人试炼之后第一次这么安安静静的享用一顿美餐,自顾自的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倒是吃的肚皮溜圆。
虽说吃饱了人的反应就会变得缓慢,可是聂秋却丝毫不敢有任何这酒馆的二楼,倒是来了不少的陌生面孔,他们落座周围,有的点了一盘简单的茴香豆坐下独酌,也有的三五成群,虽然要了一桌饭菜,却一个个面沉如水,偶尔飘来一眼,严重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贪婪目光。
这些人落座在这酒楼上下,不知不觉的前后左右,竟然来了七八十人。聂秋坐在一旁,虽说喝的微醺,却也观察的仔细,大致扫了一眼,便看穿了这些人的实力都堪称江湖二流的高手。
光是淬体五境的高手,便是一抓一大把。若是单个上来,聂秋也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