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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伯当双手合十,请了个大道尊礼,神情肃穆,双指并起,一个便是江语晨也从未见过的道诀瞬间便被他掐在了手上:“无道成诀,化!”
“呼……”仿佛有一阵疾风吹过,吹得江语晨也不禁侧目,稍时便察觉有所不对,急忙朝那石桌边望去,不由惊呼出声,花容骤变!
却说那原本无人坐上的石桌边,此时居然有一个人坐在那里,虽然景象有些隐约绰动,但分分明明地能看清那是一个人。举杯齐眉邀明月,对饮忘忧成醉仙,那款款举杯的青年,眉目间虽有忧愁却之口不提,时而对月无语,时而低头痛饮,不正是李灵犀又是何人?
“此乃贫道小小手段,不过一幻阵罢了。”陈伯当见江语晨这般,心里暗道自己怕是来地有些迟了,随即道:“江姑娘但请随意,贫道一个时辰后再来。”
江语晨施施然起身,行了个万福,却是比先前礼数更为周到。她却是发现,陈伯当居然连这等奇术都能施展,或许自己一直都不了解这位无道宗的宗主吧,虽然,彼此自己与无道宗有着千年不断地因果……
陈伯当一个转身便消失不见。江语晨含情脉脉地看着坐在桌边频频举杯的李灵犀,不禁宛若桃花般灿烂开来,甚至连她都没发觉,自从李灵犀走后,这还是第一次笑出来,虽然只是含笑默默,却是对君宣。
江语晨见那景象中地李灵犀一下又一下地喝酒,不由嗔怪,微微嘟嘴,随即却是急忙起身,端过酒壶,一次次地向三只酒杯中倒酒,酒不断地溢出来,她却丝毫不察,仿佛那酒真的是被那个幻阵中的李灵犀喝掉了,却是满石桌都淌满了忘忧酒。
“灵犀儿,乖!慢点喝。酒洒了,你却是没得喝了。”江语晨见幻阵中的李灵犀一下下地旁若无人的举杯,丝毫不察,却是一边看着他喝酒,一边在石桌上的纸上写下了这句话。
见李灵犀时而面露悲苦之色,对视着那皓月久久无言,江语晨眉带隐痛地缓缓伸出手,去触摸那幻象,却见一道涟漪,幻象依旧是幻象,那幻阵中,李灵犀依旧在饮着酒。
江语晨见触摸不到幻阵中的李灵犀,却是又在纸上写道:“灵犀儿,慢些喝。莫不是又在那外面被人欺负了?唉,没有我的忘忧酒,你何以解忧。多喝些,别急,语晨再为你烫一些。”
写完,江语晨急忙走入茅屋,不时便捧出了又一壶酒,缓缓放到石桌上,似乎怕打扰了李灵犀,只是一次次地朝那本来就满了的酒杯里倒酒,便是拄着头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幻阵中地李灵犀,看着他,仿佛就是一切。
良久,江语晨又提起笔,写道:“灵犀儿,你终究受人欺负。语晨却是好生想,想……亲口对你说,切记要照顾好你自己……可惜,你却是走得好急……”江语晨似乎不累,这次却是连着写了好多,只见那纸上的字越来越多,往往一行会有几个字看不太清楚,因为,总会有那么一两滴泪珠滴在墨迹上,“屡盼君归君未归,暖酒空杯空对人,便是你走了后,清源山,已经下了三次雪。君记否,昔年雪夜饮酒时,一杯老黄酒,一对醉中人……”
寒夜里,好酒终究守不住那股暖意,却是冷了,江语晨静静地看着那些洒落桌上和地上的酒,望着那越来越淡的热气,望着那渐渐淡化的幻影,望着那渐渐远去的灵犀儿,不禁长叹一声,酒不醉人人自醉,酿酒之人却以人醉之……
酒气刚刚散去,却见不远处陈伯当又来了,这次却是一个时辰后了。
“江姑娘,凡事随缘。恕贫道直言,当年醉仙公之交代,姑娘怕是忘了……”陈伯当轻叹一声,还是提起了此次来的正事。
江语晨闻言,神色骤变,大惊失色一般地望着陈伯当,然后拼命地摇头,却是连那发髻都散乱了。一张玉脸早已被一种莫名的惊恐吓得惶恐不安,不慎之下更是撞倒了酒杯和酒壶,一步步,不自在地想要退回茅屋里去。
陈伯当摇摇头,说道:“江姑娘,此事乃是醉仙前辈亲自嘱托,伯当虽非受嘱之人,却是无道宗宗主,此事若不照办,委实令伯当心生惶恐。何况,江姑娘又何必明知此事,却意图逃避呢……”
“啊……呜……”江语晨一急,嘴里呜咽地乱喊道,却没有了平日里的安静,仿佛对陈伯当所说地事情极度恐惧一般,拼命地摇头,想要退回茅屋去。
正文第二卷有道如山第一百一十二章江语晨之谜下
清源派,接天台。
陈伯当脸沉如水,静静地站着,江语晨却是一脸惶恐不安,从起初的惊惧,渐渐地冷静了下来,开始发呆,呆呆地望着那漆黑的夜空,仿佛心中的恐惧,如那未知的黑夜一般。
看到江语晨迷茫的眼神,透漏着丝丝凄惨,陈伯当心里暗叹,也许,有些东西不能再按着老规矩一般来了。老规矩,那些老规矩,或许,自己是应该说说的。
微微摆手,陈伯当走动醉仙滕下,望着这爬满接天台,四季常青的醉仙滕,开始慢慢地说起来,夜风飒飒,倒也为这有些潇凉的声音,更多了几分沧桑悲凉:
“那却是好久好久以前,清源派出了一位少有的另类之人。平素里,不打坐,不闻道,不参法,不卜卦,不炼丹,每日里只是将藏经阁中万千道卷翻来翻去。此子修行百年不得筑基,却得其师灵药相助延年益寿。
若说千万年清源派之传承,若论资质,此子当属前十之流,俞伯羊比之不及;若论心性修为,年少时之我亦不及之多矣;若论为人品行,千万年来能与之比肩之人,亦不过三两之数!此子尝闻之道,非古老相传之道;此子尝修之道,非三千黄庭小道;此子欲得之道,非典籍在册之道。
故有万般资质,此子终不肯入道门半步,只是参阅万千道卷,寻道却不闻道,求道却不得道。所修所学,不过阵法一门,其余手段皆是不擅。
百年之期一过,其师观其不欲入道潜修,只好忍痛将其逐下山去,并赠语,一日不得道,一日不许归!
道门虽深。对于此子来说,却是少了些羁绊。一出道门,流浪天涯。当是时,神州兵荒马乱,此子屡屡受难,或是为贼人所虏。或是为乡野村氓所戏,或是穷卧田埂之地,或是饥寒如严冬仓鼠!
一心问道,终不得道。不知从何时开始,此子日日夜夜以酒为欢,日夜喝的酩酊大醉。十数年游历,终于在一处唤作酒仙镇的地方,停了下来。因为,那酒仙镇里。有一种东西让他闻到了道的味道,他苦苦追寻一百余年的道。
此子经过多方探察,才知晓那酒仙镇的叶家乃是当时号称天下酒谷的地方。有一种唤作千日醉的佳酿。此子当时便在门外跪拜三天,终于得到了一壶最上乘的千日醉,一饮而尽后,果然一醉千日,醒来之时,发现早已与那酒家之女有了男女之喜。那酿酒人家乃是姓叶,此子当年一来有感千日醉的难得,想要学会神州最上乘地酿酒之道,二来那叶家小姐对他亦是颇为有情。二人诞下一子,依旧随了叶姓。因为,当年此子最大的心愿便是找到自己要找的道,然后回归门派,报答恩师无上恩情。
不想。此子沉浸于无上佳酿之中后。酿酒手艺日夜间便突飞猛进。又以饱览万千道书为根基。最终历时三十年终于酿出了两种酒。一唤忘忧。二唤忘尘!
忘忧之酒。比之忘尘酒颇有不如。乃是当年此人为叶家所创。属意强身健体。造福子孙。那人独自饮了忘尘酒。
世上之事。谁又能想到。忘尘之酒果然妙用无穷。那人借此酒忘尘忘忧。却是上达天人。以忘尘酒相邀明月。居然破天荒引得仙人下凡。委实是惊人骇闻。然此子确确实实将那天上之仙人引下凡尘。二人举杯邀明月。饮得三千忘尘酒。却是乘酒行乐。一结百世之好。
那仙人乃是一美奂绝伦之无上佳人。二人一见如故。奈何人仙分离。想要长结秦晋之好谈何容易。人界有人界之法则。仙界有仙界地规矩。即便二人逃脱责罚。也难以有何结果。人仙结好。却因为一为凡人。一位仙人。红尘因果不牵。轮回生死簿上亦是无何记载。便是二人长行洞房好事。也无那转世之人投胎为子嗣。皆因生死簿上无这般前世地注定。
那仙人虽然道行高深。却是对此等事情颇为不通。二人商议之下。只好回了清源派。寻求良策。
当时之清源派。与如今却是相当。七宗分家。却又同气连枝。此子属于无道宗。当时那无道宗宗主亦是此子师父。多番期盼徒儿回来继承衣钵。却不料此子没有带回来半分道行。却带回来了一个仙人。
仙人的存在,在神州大地上来说,那便是绝古地传说,除了早年飞升之人,从未有人见过从上界下来之仙人。然而,出乎那女仙人意外的是,自己本来准备以力逼迫清源派拿出办法,因为,她的夫君告诉她,如果两人想要长结秦晋之好,必须回清源派找办法。
世事总是多变无常,女仙人本来以为自己能轻易对付那下界门派,不料,双方刚一起隙,清源派便由两位从未出现过的长老,手持清源,道源二剑,不到三个回合便将那女仙人打败,所用剑诀亦是神秘无比,从未听闻。当年那以清源道源二剑之长老,有感于这人仙之恋之艰辛无果,释放女仙人之时特意提到,若是要寻那解决之法,还须由此子自行摸索。
百般无策之下,二人只好又回到那酒仙镇,当时此镇已经改名为醉仙镇,那忘忧酒虽然经过稀释依旧名扬万里,一时搏得了“一醉天下仙”之美名。此子虽然对那叶妻氏无甚恩爱,却也关爱有加,将一些道门体术相传,不出十年,整个醉仙谷便在天下武林中占据了一个神话般的位置。倒也没人怀疑过什么,因为在当时,修道之人与习武之人根本毫无交集,谁又能想到一个清源派的弟子会落到流浪天下被酿酒人家收留的悲凉。
此子当年酿出忘忧与忘尘二酒后,便有了醉仙称号。因他一直修的不是前人之道,而是自己的道,一直在酒这一物上潜心研习。虽然真元与那筑基之人无差别,但却再也不会衰老,也算是得了些道。
然而,一仙一人二夫妇全力合作多年,甚至那女仙人更是耗费仙元道行,却依旧无法在酿酒一道上取得突破。
二人常常深夜独醉。却依旧解不开酒中地秘密。清源派那二位使剑长老当年亲口说二人的解决之道在那酒中,却屡屡失败,找不到任何结果。二人亦是整日里生活在提心吊胆中,日日夜夜担惊受怕不说,二人最希望的子嗣问题也一直没有解决。
一日,女仙人又告此子。说是仙界将有仇人赶来追捕自己,一时间此子更是惶恐不安。此子反复追问那女仙人,为何会如此快便有人来追捕她。
那女仙人说,自己当日被人追逐,偶然迷失到了这神州之上地九天之外。一来对那月下独饮之人起了兴趣,二来也是逃避仙界的追捕。当女仙人拿出一样来历不明地东西后,当场看到的此子骤然惊呆。心里没来由得一动,居然以此物为引,酿出了一小坛怪异的酒。
女仙人明白相告。自己拿到的东西非同一般,如果不早点找到对策,仙界追兵一到。二人定然会被押回仙界,别说子嗣,便是永远也不能在一起。
对于那新酿出来的一小坛酒,二人都充满着惊奇,因为一开坛,便闻到一种令四肢百骸都舒畅无比的味道。但直觉告诉二人,此酒因为是被那女仙人拿出来之物做引酿出来地,其中透出种种诡异。但仿佛见到了希望地二人,不顾一切地喝下了两杯坛子里的酒。
孰料。那酒一下肚,二人只觉得真元暴涨,仿佛会离地飞升一般。二人不知那酒究竟是何物,也不敢再多喝,只好收起来。片刻后,一股前所未有的醉酒传来,二人相拥而睡。
等到此子醒来的时候,却发现那女仙人依旧没醒,脸带笑容。却一直沉浸在醉酒中。虽然让此子欣喜的是,女仙人有了身孕。
一年之后,女仙人在醉酒中依旧没醒,却顺利地产下了一个女婴儿,并跟了此子姓氏,却没有继续跟着女仙人姓,更没有随了叶姓。
重醉不醒的女仙人令此子着了慌,百般无策之下,只好重新回到了清源派。带着自己沉醉不醒的妻子和襁褓中的小女儿。最令他着慌地是。妻子长醉不醒,女儿居然长不大。一直不会说话,一直不长大,仿佛永远都是三岁大小一般。
但是,令他失望地是,清源派的人这次并没有爽快地答应救治女仙人,便是此子师父,虽然有心却着实无力。二人喝下地酒也蹊跷无比,绝非凡酒,甚至远超忘忧酒和忘尘酒。不得已,此子在清源派道源殿外长跪半年之久,终于当年使剑的二位长老再次出面了。
商议的结果如何,后人无法细知。只知此子为了救自己妻子,给出了一把钥匙,然后答应留在接天台悟道百年!
百年里,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