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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快将在下的门人放出来!”冷冷的说完,将手中拈的头发抛向脑后。
随着大殿上众僧退得干干净净,杀气却愈来愈浓.几乎使人窒息。灵猿玉雪心里乐开了花,它自见到袁星以来,还没有见过他出手对敌.但一想到主人舞剑时的磅礴气势,已知见不到如何激烈的打斗场面,试想天下能有几人可在那等凌厉无双的剑气下久战不败。
龙乘风道:“这珠子分明是我新收徒弟的,你赖也赖不去的.”
袁星大笑道:“既是这样,请你弟子出来对质。”龙乘风不由愣住了,心想:“这徒弟是我强收的,—放出来岂不要坏了我的名声。那时天下人说我收不到弟子,见到姿质佳的便强收,大大的没颜面,不可放出.”笑道:“听那些大小老‘老衲’说你是袁少侠,想必是你因有那头猩猩做帮手,才得‘猿’少侠之名。”他汉语不精,猿袁难分,心中想什么说什么,实无恶意。亏得袁星已看出此中实质,不然骤起发难,以他的剑艺之惊世骇俗,这人当无幸免身首异处之厄.饶是这样,业已激怒当世数一数二大剑豪袁星.龙乘风不解为何对方面现怒色,问道:“我说得不对么,请多指点,汉话我学得不够好。”
天罡剑袁星淡然一笑道:“没什么。好,我们这就见见真章。”望着那人的憨态,不忍一剑洞穿其躯,续道:“你我都是修身练气有成的,不可与一般武人一样,放对撕打。但既要分出高下,便免不了动手。变通一下,改武斗为文斗如何?”
龙乘风愕然道:“你我文斗!?不可,你是在中原礼仪之邦长大.文斗就是斗一辈子.我也没有取胜的机会。”袁星笑道:“我们并不是比谁诗词歌赋作得妙.而是以文雅的方式比斗武功。你可带着一舟一人飞腾无碍,轻功大是惊人,我们第一场便比轻功。少林寺后院有个池塘,谁先到达谁赢。”陆地行舟听后高兴异常,立时拔身起步。
袁星傲立不动。龙乘风刹住身形问道:“你怎么不动?”天罡剑漠然道:“你只管走你的,我有行地妙术,早已稳操胜券。”
龙乘风将信将疑地去了.袁星生来不喜占人便宜,点手叫过玉雪,将之抱起负在肩上,仍是觉得份量轻,顺手又将足有数百斤的铁香炉抓起,箭弹出殿.陆地行舟龙乘风施展开轻功,带着彩舟御风飞行来到后院池塘,满以为已经胜了一场,开口大笑。只笑出一半,抬头见到袁星已是面水负手而立,旁边放着一只大香炉,正是刚才在殿中见到的。愕得他立于原地说不出话来.灵猿玉雪正蹲在那香炉上手舞足蹈,沉浸在刚才如箭飞射的高兴之中.袁星慢慢转过身来,谦逊地道:“在下侥幸先到一步,承让承让。”说着瞥了一眼香炉与玉雪,心道:“你也该看到,我并没占你便宜。而且还是起步在后。”
龙乘风看是看到了,但却没有想到那是他运来的,不然绝对不敢再比下去。初时因落后—步大是灰心,后来见到玉雪在玩那香炉,自我打圆场,心里劝自己道:“定是那猴子精帮了他,不然它在笑什么!是了,这猴子精有地行之术,否则它功力虽高,也不可能来得这般快。早听师傅讲过这种大法,有机会得向那仙猴学学。”这样大谬不然的认为想通,抱定不去招惹猿大仙的想法。只想同袁星比武,胆气顿壮,叫阵道:“咱们第一场比的是轻功,因我不会地行之术。输了给你。第二场就比内功,由我出题.可否?”
袁星笑道:“理所当然。第一场是我提议,第二场自然是阁下提出。”
眼望着水面,龙乘风正在想这一场如何比法,忽听脚下彩舟中传出一缕细微声音道:
“你想做我的师傅,便得将这人比败。现在我教你个法子,你既姓龙又号称陆地行舟,水量必是非凡。快乘舟下水,与他比比谁喝的水多。”龙乘风微怔后不由大喜,思忖:“这女娃仙露明珠一样人物,先前不肯投在我的门下,这时替我出谋划策,必是已经想通,肯拜我为师了。”高兴之下,无暇细想,跃入水中,道:“这一场咱们看谁的内功高明.”说罢躬身俯在船舷上,大喝特喝起池水来。
天罡剑袁星看得直皱眉头,心道:“我如与你一样暴饮,岂不是赛肚子多大,与牛赛饮又有何异!这一场是否认输?”心里踌躇多时,委实难决.既不想失去儒雅,又必须握住胜券,权衡良久,还是救晶芸出困十万火急,只得将一时小辱忍下,决定赛上一赛.慢慢的,龙乘风腹部隆起,凸出如倒扣只大锅般。袁星见到他那双眼睛也胀得死鱼一样凸起,样子甚是骇人,想到自己一会儿也将是那样,不由心下作呕。
陆地行舟龙乘风惟恐喝得不多,会输给袁星,直至再喝一口便得撑破肚皮时,还是含了一口在嘴里,晃荡着上岸,直到那香炉前,张口水箭一样喷了良久,吐得满满的一香炉,最后连肚子里的苦水都吐出来了。看着满满的一炉水,脸上渐渐恢复人色,露出笑意,在水面划下记号道:“袁大侠,请不吝玉赐。”
袁星想到晶芸这时,可能正在受苦.毫不迟疑地跨前一步.并不俯身,长袖挥处.袖风激荡,回卷起一股白亮亮的水柱.径射入口中。龙乘风见了后悔不迭,暗怪自己方才为什么没有想到这样饮法,以至在气度上逊了对手—筹。懊悔之下,想到一会儿袁星喝的水没有地方吐,走上前去,将香炉捧起,倒置过来,看着里面的水一滴也不再流出,这才放回原处。
灵猿玉雪见到他们斗饮,觉得颇是有趣,跟在袁星旁边.也依葫芦画瓢鲸饮起水来.两道水柱在阳光下闪动着上升,入口时哗哗有声.龙乘风见袁星腹部隆起的程度始终不如自己大,微觉放心,又见对手的身材比自己矮了小半截,肚子自然也大不过自己,更是大放其心.暗道:“就是胀破你的肚皮,也休想胜了这场!”得意之余,后悔刚才未能明察秋毫,以至喝得忒多,遭了不必遭的罪。
袁星腹胀难忍,知道如何努力也是无济于事,人事已是尽到,了无遗憾的走向空香炉,吐出腹中脏水。灵猿玉雪也赶了过来,要向里面吐水.袁星挡住道:“雪儿,输了便是输了,你不可搅局!”
陆地行舟龙乘风迈步向前,低头去检察水位,尚未看得清楚,身后劲风如刀.径袭他期门死穴。大骂—声:“不要脸!输了还想赖帐。”迫不得已,回身接下击来的罡气,颇觉吃力。听得对方道:“你才不要脸,太子在大殿要进香,燃好檀香后寻不到香炉,原来是被你偷来。”细看来人并非袁星,那袁星倒剪着双手,面水而立.好整以暇得局外人似的。
横下里杀出的那人满身披挂.显是官职不小的武将。龙乘风无心与之纠缠,只想验过炉中水位,证实自己胜得一常但那武将功力颇是深厚.一时竟摆脱不得,想要将其制服,更是不能。耳听有人口宣佛号:“阿弥陀佛。这救命的香炉在这里,太子寻你不到,以为本寺平时不做任何法事,个个都是懒和尚,香不烧还不算,香炉也都砸了卖铁.若是报到皇帝那里,岂只是停发三年供给!”
黄影掠过,那老僧拎起香炉,觉得份量重逾平常倍余,低头见到里面是水,正准备倒掉,—道罡气袭来,顺势运功激射出满炉水箭,化解开那道罡气。龙乘风见香炉被人拿走,顾不得那武将的攻势,急出一掌,袭向取炉的僧人。待看清那僧人后,已知留不住香炉,因为身着黄色袈裟的那僧人,正是与自己不分轩轾的法圆.法圆挡开罡气,手中份量倍轻,跑得更快。他哪里敢停留,当朝太子正举着燃着的香等这香炉呢!
龙乘风击法圆时,已是运气后背,准备硬接那武官的一拳.等了半晌,空自运气,背上痛也不痛,正觉奇怪,听得对手叫道:“你这人耍哪国的赖!我们分明是平手,你又装熊非叫我打你一拳作甚?将军我从不捡人便宜,快快转过身来,你我公平决战。我胜你便须去衙门里伏法,想来盗个香炉也不会治你多大的罪。”
袁星在旁见来人身似铁塔,魁梧至极!当真是无独有偶,与龙乘风可谓天生的一双。龙乘风转过身来,望着憨态可掬的对手,登时起了惺惺惜惺惺之念,正要说什么,猛觉腹如刀绞,强自忍住,晓得再斗在对手面前也走不到三合,灵机一动,道:“将军负责保护太子安全,在这里拿的哪国罪犯?我并不是你们大唐国人,同你耍的是外国的赖.你治什么罪?”
那将军听到“负责保护太子安全”几字,早已掉头跑回,哪里顾得上别的。龙乘风后面说的是什么,充耳不闻,护驾要紧。
袁星突然感到腹痛难忍,心里念头电闪:“怎么忽地剧毒交攻五内?是何时中的呢?,啊呀!不好……”运气逼住剧毒,戟指龙乘风骂道:“好贼子!你如此卑鄙,在水中下的是甚么毒?”孰料那龙乘风竟是与此同时指着自己也骂出同样的话来。二人大骂之后,吃惊地互望着对方.又是异口同声道:“我们中的是同一种毒!”
旁边的灵猿玉雪将水吐出后,这时亦是痛得抱腹打滚,吱吱叫着眼望主人,盼他设法解除自己的痛苦.
龙乘风原本认为赢定这场,事变突然,结果难断,心里懊恼已极。运足内劲迫使毒质流向左臂的太阴肺经,心思灵动,忽道:“我们继续比下去,看谁先将毒质追出,谁便胜了这一常”
天罡剑袁星微笑点头。二人相对而立,默不作声,齐施全力运功逼毒.玉雪通灵,解得人语,不再叫嚷,亦以玄功护住心脉,将毒气丝丝缕缕逼向督脉的长强穴.寂静中猛然噗噗连响,毒气走了后门,空气立时奇臭难闻。每响—下,它便舒服一分,由是运功更猛。
“臭死了!臭死啦!”彩船舱板掀开,一女跃出,掩着樱桃秀口,跑出一箭之地,回头道:“你们都中了本姑娘的妙计。那水中有我射出的剧毒袖箭,已成满池毒水。如此牛一样饮了恁多,便是三头公牛也毒得死。姑娘去也,死不死看你们的造化了。”
袁星与玉雪见到那姑娘时,惊喜望外.这时都知又是认错了人。龙乘风道:“小姑娘,快快救我,难道你不要那个小喇嘛么?”
那姑娘俏脸刹那绯红,微微犹疑道:“那个小和尚你比我需要得很,你来中土难道不是为了他身上的那本梵语奇书么?”又道:“你这人蠢笨似牛,喝起脏水更胜于牛,怎可做姑娘我的师傅,就是想做我的徒弟,那也是不配!”语落已是翩翩然而去.龙袁二人相视苦笑,心里感受各有不同。玉雪—通臭屁放过,毒气全除,恨得拾石击水,发泄怒气.非是袁龙二人内力不纯,而是玉雪玄功忒高明,也且袁龙皆是当代大高手,虽知运功逼毒方法最好如玉雪一样,为了不失体面,都不能那样去做.二人蓦地齐举起左臂,大拇指同时捺出,自指端少商穴射出一样粗细的黑色水箭,袭向对方眉间!水箭破空嗤嗤作响,当空相撞,立时墨花点点,淋漓四溅!
哧哧几声,淋在二人衣服上的毒液竟将丝绸烧出圆圆的洞来,毒性如此之剧,惊得他们挢舌难下,不敢相信那是自己体内逼出的。
龙乘风惊魂初定,道:“这场便算平局。”袁星摇头笑道:“大丈夫光明磊落,输就是输了。这一场你赢了,你是用肚皮羸的,在内功修养上在下并没有输结阁下。”龙乘风道:
“你我不分高下,一同逼出毒素,实是平局,难说谁胜此常”心道:“这一局便是平了,第一场输的是我,下场羸他才是个平手。这可如何是好.得想个办法扳回劣势!不然来中土第—次与人比武.就输得一败淙地.有何颜面回去见师尊!”
天罡剑袁星明察秋毫.早晓这人心意。他方才欲胜对方是为了公孙晶芸的安危,见到那女娃并不是晶芸,已将胜负看得极淡,同时对对手的功夫很是欣赏,有意相让,漠然道:
“我们的赌注已经去了,何况她并不是我要寻的门下。咱们还是各行己事,不能化干戈为玉帛,也不必非得你死我活、必须分出雌雄不可!”
陆地行舟龙乘风摇头道:“不,我们习武的人说话一定要算数。既然已经说好三场定输赢,那么这三场一定要比完。”
袁星道:“既然如此,那我们最后一场定输赢.前两场并不记数,俱是一笔勾销如何?”
龙乘风不悦道:“大丈夫岂能让人相让.其实这第三场比不比都已是定局,第一场我输,便如你第二场一样,输得都是不甘,我不会地行之术,你没有我的肚皮大,彼此互相赢得不光彩,那便是平局,何必要说是一笔勾销呢?”天罡剑心道:“这外国人当真不可理喻,平局与一笔勾销又有何异?难道非得说大打了三场便赢得英雄、输得服气!”
龙乘风接着道:“袁少侠,我与少林高僧比武时,你的奇怪剑鞘自动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