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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大是不满:
“你假神龟之名,夺了我的宝衣,却穿在你身上。这时我已经不怕你,只需与你拼比内力,大做狮子吼,输的是你无疑。”以前不知少林绝技狮子吼与瑜珈神功相配合若斯神妙,这时有恃无恐起来。
龟田吉野苍白的脸上闪过丝红晕,讷讷道:“张君,我不要你的宝衣便是。你怎么可以帮助那两个女魔头呢?”说着脱下那黑色的宝衣道:“还你,不许再干涉我的事。”迈开虚浮的脚步,向二女走去。
张发望向二女,只见她们头上都已升出缕缕蒸气,心中骇异,愣了下后,晃身挡在神龟帮帮主面前道:“男子汉大丈夫,不可乘人之危!特别是两个女人,这样还哪里有一帮之主的作风?”
龟田大急道:“迂腐的小和尚,我若不做次小人,待得她们分出胜负,你和我们神龟帮人人雄逃活命!”
以内力相拼的二女中,鹿云娘神智清晰,对周围发生的了若指掌,忖道:“原来这小和尚是个汉人,并且是个好人.多亏方才没有莽撞出手杀死他,不然现在谁来维护我们!”
上官婵莲心道:“杀死我儿子的小悍妇好生厉害!我若不施展最厉害的功夫,看来是难以为儿子报仇:”言念及此,默运家传神功浩然罡气,以莫可抗御之势涌向对手。
鹿云娘身怀其师所遗注过来的一甲子功力,再加近年自身苦练,功力端的不可小觑。与上官婵莲相斗,实际上并没有全力以赴。这时见到那神龟帮帮主欲要乘机下毒手,勉强气分两股,边与上官婵莲拼比内力,边说话道:“姊姊,你的儿子不是拜在佛家大德门下,做了小和尚么,仔细想想,他并没有死。”
上官婵莲闻言,攻过来的内力弱了许多,道:“此话当真?”转头见到小和尚张发,喜道:“你是我儿子?”
张发俊面腾的一下通红,心道:“别看你披头散发,显得苍老,其实也不比我大几岁,怎可称是我母亲!”怕龟田吉野再上前袭击二女,晃身挡在她们面前道:“两位快快住手!”
上官婵莲道:“你若是我儿子,自然听你的话,是别的小和尚,胆敢在我面前罗嗦,割了你的舌头!”
这时,那龟田吉野已经举着黑黝黝的铁爪绕过张发,向二女靠近。小僧张发心中在剧烈的斗争:“若是我承认是这疯女人的儿子,便可保住她们的性命,但是这个亏可就吃大了!
救人—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是救了两命.既在佛门修行早已看透世间诸般幻相,莫说叫声妈妈,便是叫她声奶奶,只要她们可以停斗,救下二人的性命,他也会毫不犹豫叫出.鹿云娘心道:“这小僧方才做狮子吼时,内力是如何的深厚,他虽有心救我们出困境,却是万万不会张口叫上官婵莲做妈妈的!”
谁也料想不到,内力高强的小僧只是脸红了红,羞涩地叫道,“妈妈,不要再打了!”
说完感觉脸上发烧,将头深埋胸前。
上官婵莲神智不清,闻听此言,惊喜得忘乎所以,内力一下子撤尽,多亏鹿云娘早有准备,随之撤尽内力,这才没有重创她。直至此时,双方胶在一起的双掌方自分开。
东瀛神龟帮帮主,探出的铁爪结结实实抓在鹿云娘肩头,正自庆幸得手,耳听张发叫出“妈妈”二字,接着听到啪啪声连响,但觉五指疼痛难忍,已知铁抓被对方惊世骇俗的内力震断。
鹿云娘转身骂道:“龟田,竟敢偷袭你老娘!招打。”张发急道:“打不得!”鹿云娘停掌问道:“为甚么?”
小僧道:“你怎可自称是他老娘?既然已经说是他的老娘,便不可再杀他!”暗想:
“这位神龟帮帮主虽然血债累累,恶贯满盈,但他对我还是不错,也得替他辩白两句。”
上官蝉莲出掌封住鹿云娘的攻势道:“你没听到我儿子告诉你打不得么?”回头叫道:
“儿子,你那和尚师傅早死了,不要再学他做个短命鬼!快快蓄起头发来,还俗后为娘给你娶老婆,生出个白白胖胖的孙子来。”
张发知她精神失常,也不见怪,道:“小僧并非你的儿子,而是佛门释子.阿弥陀佛,施主已陷入魔障,子非其子,母何其母!所以小僧方才称你声‘妈妈’,难道施主还不迷途知返么?”
上官蝉莲一怔,俨如受到当头棒喝,愕在当地。
鹿云娘心道:“婵莲已经是疯疯癫癫,再与这也是说话夹缠不清的小沙弥绞在—起,怕是更加疯上加疯。”忙道:“这个小和尚不是你儿子,你儿子要比他小得多。我知道你儿子在哪个庙里出家,要想见他,便跟我走。”话毕,点足掠上雕背,直上九天.金雕在半空盘旋飞翔,鹿云娘道:“小和尚,你的心肠善良,谢你救了我们。同时亦是因你与这些强人浅有交情,小女子便卖给你面子,不去斩尽杀绝。如此一来,我们扯平,两不相欠。”
上官婵莲早已振翼而起,直扑空中的金雕,道:“我的儿子在哪里?”
鹿云娘御雕而去,上官婵莲紧随其后,二人所过之处,劲风刮得树梢摇曳,霎时俱已去得远了,变做天边两点淡淡的影子,渐渐消失在蓝天里。
东瀛神龟帮众与少林小僧见了,相顾骇然,挢舌难下。
龟田吉野道:“那两个女魔头当真走了!会不会再回来?”张发道:“是真的走了,不知会不会再回来。”龟田道:“巡海夜叉死了。两个煞星若当真去而复返,可能轮到我死了。”
张发道:“不会的,我们是朋友,为救你的性命,小僧亦是不惜性命。”
神龟帮帮主疑惑之极道:“张君,你当真不记我曾假神龟之名,欲私吞你的宝衣之隙?”
少林小僧道:“阿弥陀佛。过而能悔,难能可贵!你既将我当做朋友,我自然会不顾性命救你.以前的错念头,谁都动过。知过能改,善莫大焉。”
龟田吉野笑道:“张君磊落,鄙人钦佩。相信张君在我性命危急之际,也会甘愿做次疯女人的假儿子相救。”张发道:“世人着相,其实谁是谁的儿子,子焉知不是父,女焉知不是母。”龟田帮主大笑:“哈哈,对!人生轮回,生生不息,这辈子你是他的儿子,下辈子他又是你的儿子。幽冥的事,谁也说不准,且不管它,咱们喝酒!”
小沙弥微笑道:“你还是拿荤酒鱼肉来考验我的定力么?”龟田赧然一笑道:“岂敢,先前的做法,尚祈张君海涵。我马上派人去寻些素菇来,陪你食素。”张发眨眨眼睛,忽道:
“不必,其实我食荤也没什么。刚才不去吃那鱼肉,是在考验自己的定力,目下已经通过考验,且做个酒肉和尚!”心道:“我目下破除一戒,然后在姬碧瑕的锲而不舍下,再破掉最后—戒,循序渐进的破戒,总比一下子还俗好承受些。”
龟田先是一怔,而后放声大笑道:“儿郎们,拿酒肉来!”霎时,酒肉流水价摆上。二人甫要大嚼特饮,忽听极其尖锐的声音入耳:“快快给我滚下岛去,这里今天是持斋日,你们若是在岛上破了戒,血光之灾立即降临.”大家循声四望,空山寂寂,连鸟影也无。
“无量天尊。佛家不肖弟子要破戒,回你的和尚庙里去破,不可污了三清圣地。”那声音颇是怪异,似是来自四面八方,听在众人耳中,感觉却字字如针.神龟帮众本来都悍不畏死,但听到这声音,全帮上下俱是不寒而栗.有人抬起巡海夜叉的尸体,只要听到帮主一声令下,便要撤回海上。龟田吉野颇犯踌躇,若是就此撤退,东瀛神龟帮威名扫地尚且不说,还让面前的少林小和尚笑话,若是不撤,听那声音所蕴涵的中气之盈,绝对不在方才飞去的两个煞星之下。权衡利弊,委实难决。
张发道:“吉野君,忍得一时之气,免去百日之忧.得缩头时且缩头,总比碰得头破血流的好,何况你们是神龟帮的人。我们还是撤回海上去吧!”
神龟帮帮主一声令下,人人入海而去。
张发与龟田共乘陆地行舟龙乘风留下的彩舟,举樽邀饮,大是惬意。
张发在家的时候,本来酒量颇豪,此刻重新破戒,再饮这琼浆玉液,大有千杯不畏豪气。
龟田连连举起双手大拇指,赞他爽快。
又是一度彩霞满天,夕阳斜下,海面水气袅袅。不知不觉中,已经绕过桃花岛,行到中夜,朗月疏星下,见到前面黑压压似是大陆迎来。
张发正想问问前面是何地界,神龟帮帮主道:“张君禁声,前面是圣火教临时总坛要地,我们上得这六横岛后,一切都得小心,稍有不慎,谁也救你不得。”张发奇道:“圣火教?
没听说过,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教派,即是这么凶,你还带兄弟们来这里做什么!是来剿灭他们么?”龟田脸上发烧道:“不是。是来投奔他们。”
张发小声在他耳畔问道:“这是为甚么?”龟田声音更小,道:“因为我们个个命悬他们手上.”小和尚道;“他们始终住在这六横岛上么?”
“不是,圣火教是最近才自波斯流传到大唐的。所设的临时总坛在这里,命归属它的七十二岛主、十八家帮主齐带全人马及珍宠异物,于今晚子时聚会在这六横岛上。”龟田说到这里,又压低声音道:“你并不是这七十二岛与十八帮中的人物,上得岛去实在危险,届时千万不要随便说话,大家都会以为你是我们神龟帮的弟子,也就没事了。”
小和尚心道:“既然这里这样危险,你为何还要带我来?若是当真为我着想,现在放我走也还不晚呐!”转念又忖:“其实我要离开他们神龟帮,现在已是无人可以阻止,怪不得人家,是我自己不愿意离去的。”因而微微点头道:“使得,届时我不说话便是。”
渐近岛岸,忽闻岸上传来嘟嘟的海螺声,接着有人断喝道:“来人是东洋神龟帮么?”
龟田提气回答:“属下正是龟田吉野,这回我们帮中的神龟爷爷也来了。”那人声音变得和悦些,道:“怨不得神龟帮来得最晚,原来是带神龟齐来的。教主与其他岛主、帮主正在无垢洞中聚会,你可以带着神龟自去.”
神龟帮帮主应声道:“是!”回头向小沙弥张发看上一眼,若有深意,却不再说什么,低头领着那头大得骇人的巨龟向岛上走去。
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龟田回来,这里留下的人都不会汉语,闲得无聊至极。张发微运内力,彩舟向海里荡去。
绕过几处水柳,正自出神之际,忽听前方有人轻声道:“若是今晚圣火燃不起来,我们七十二岛与十八家帮派的人,都得随圣火教去波斯,那可苦了咱们的小李兄弟,新婚燕尔,岂不活活拆散—对戏水鸳鸯么!”
小僧张发又悄悄到了几处,听到的窃窃私语大致内容相同,都是担忧那所谓的圣火在岛上升不起来。寻思:“我的命是白捡来的,早该死去,既然岛上有热闹看,便去瞧瞧那点不燃圣火之怪事,大不了被他们捉住打死。”想到这里,胆子忽壮起来,边走边在心里哼着小曲,不知不觉竟哼出声来:“姑娘在我头上摸摸,问声小和尚怎甘心不娶者婆……”
走过两处树萌,小曲声已放大.前头有人问道:“是哪个门派的?”小僧凛然—怔,暗骂自己:“方才龟田还嘱咐我不可出声,虽然已经看开,将生死置之度外,可是让我如何回答才好?死都不怕,还计较如何回答做甚,如实回答呀!”念及此处,道:“贫僧少林派的。”
寥寥六字,不啻是在平地上响起—声炸雷!那人立即大喊:“不好啦,少林派的贼秃攻上岛来了!”跟着他身旁升起三道红色焰火,直冲霄汉,想必是报警的信号。
霎时间,呼声四起,快速向这边涌来。张发暗暗叫苦:“我是少林派的不假,可不是攻上来的,是混上来的。既然攻不上来,又打他不过,还是三十六计择其上,溜之大吉!”忙专拣人少的地方躲避,只是如此一来,越跑越向岛心。
波斯圣火教降伏海外七十二岛与内陆十八家帮派,这次在岛上举行升火仪式,设防得极是严密,布下层层明桩暗哨,宛似铁桶般。
张发开始通过的三层岗哨是防卫最严的,按理说他不应该混过。可是那时他大摇大摆地哼着小曲,经过暗哨时,竟是阴错阳差唱出通行的暗号,以致防守最严的外层将他当做自己人放了进来。待得第四道防线上的人发现有外人闯入,立即拉动警绳通知第五道防线,第五道防线的人拦住张发一问之下,听说是少林派的,立即惊慌地发出紧急警告。盖因波运瑜珈神功搬巨石的时候,已是功力布运周身,惊愕后退时并未来得及收功,等于以瑜珈神功运在后脑去撞石头。试想瑜珈神功如是连石头也撞不碎,还值得陆地行舟龙乘风万里迢迢寻找么?
摸摸后脑,信心大增,探头向深洞望去,黑不见底。犹豫一下,打定要做次入地狱的地藏菩萨,双手扣住石壁,慢慢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