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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技术宅大哥
凭着和容湛有限的两次会面后;在顾湄的想象中;像容湛这样的人;原本就应该是那种高高在上,漠然众生;就算是什么天大的事都不能让他面上有些许动容的人。
参见各类仙侠小说里面站在云端,俯瞰众生的各式清冷的上仙。
丫的就应该不食人间烟火才对。
但是;令顾湄万万没有想到的却是,容湛他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
那日顾湄站在清平楼的大堂中;见到挑起帘子的容湛;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他眼中蕴含着的淡淡的笑意,而是他淡青色衣袖上的点点白粉。
那竟然是面粉!
而后来,跟跑堂的小年糕混熟之后;小年糕告诉顾湄,那天她来找他家公子的时候,是他跑去通知他家公子的。
那时候他家公子在做什么呢?在顾湄眼中应该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他家公子容湛,正在厨房里揉面团
顾湄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她那时的心情了。
而小年糕则兴致勃勃的继续跟她卖弄着,我家公子可厉害了。别看他这个人平时都不怎么爱出门,只爱躲在家里。可他会做各种美食,尤其是各种好吃的点心。但凡这世上你能报的出口的菜和点心,只怕就没有我家公子不会做的。
顾湄继续痴线中。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技术宅?
而小年糕者,正是那日端着冰镇梨子给她和廉晖的跑堂。
顾湄记得,那时她看着小年糕见到被点穴,一动不能动的她,他的那份淡定,那份见怪不怪,让她一刹那以为这个小年糕绝对不会是个普通货色,搞不好就是传说中的世外高人。
连少林寺里一个普普通通的扫地僧,最后都能出来秒了顾湄最爱的乔帮主,那这世间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事?
可你看到过这么话唠的世外高人吗?
小年糕恨不得一天到晚嘴巴都不带闲的,不是拉着顾湄说着他家公子做的东西怎么好吃,要不就是跟她说着他在酒楼里听到的各色新鲜事。
其实这些所谓的新鲜事,也不过就是,东村的母猪生了一大窝的猪崽子,哎呦,西街的那家寡妇听说是有第二春了,还有那谁家,晚上遭贼了,结果丢的就只是双破的不能再破的布鞋而已。
顾湄扶额。她重重的扶额。这跟她想象中的那种没事就能听到各种武林大事,或者甚至是各种国家大事根本就不搭架的好吧。
但小年糕乐此不疲啊。丫的每天端着托盘行走在各桌之间,淡定的不能再淡定的脸上貌似是对什么都不上心,但一旦拿了空托盘躲到这黑油油的柜台后面,却是一五一十的将他方才在外面听到的所有话都复述给顾湄听。
顾湄她能不听么?可她根本就没的选择啊好不好。
清平楼的人事其实很简单,顾湄两只手就能扒拉得过来。
金字塔最顶端,最大的BOSS就是他们口中的公子容湛。不过容湛基本就相当于是个甩手掌柜,轻易不出后院。根据小年糕的透露,容湛要么是在后院研究什么新菜式或者新点心,要么就是看看书,喂喂鱼,养养花什么的,生活的极其潇洒。
顾湄对此表示很眼红。尼玛这就是她最向往的生活啊有木有。
他妈的有钱就是好。有钱了就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比方说她,谁愿意没事出来给别人打工啦?谁不想没事养养花种种草旅旅游啊,可还不是没钱给闹的。
顾湄羡慕嫉妒恨。可惜让她羡慕嫉妒恨的对象,自从她那天主动的过来毛遂自荐应聘账房先生之后,这么些日子以来,她都没有看到过他。
不过也好,大BOSS不在眼前晃悠,她这个小职员表示轻松自在的很。
不过,大BOSS不在眼前晃悠,小BOSS倒是一天到晚的进进出出。
小BOSS者,李掌柜也。
李掌柜正是那天她躲在清平楼后院看到的那个跟容湛说着,账房的张先生要辞职闪人的那个老者。
李掌柜五十岁上下的年纪,说话声音不急不缓,更是惜字如金,等闲不轻易说话的那种。通俗点来说就是那种,十棍子打不来一个屁的人。
不过他为人很不错。纵然是上次小年糕不小心摔碎了一个盘子,他也不过是走过去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下次小心,然后就没有了下文。
顾湄当时眼睛都看直了。他,他竟然都没有从小年糕的薪水里扣钱!
而酒楼里的跑堂的就是小年糕了。顾湄对此人的评价就八个字,人小鬼大,话唠一枚。鉴定完毕!
而另外还有一个小杂役,叫小豆子的。就是上次顾湄看到的那个坐在柜台后打盹的那个。
小豆子与小年糕正好相反,话不多,很安静的一个人。笑起来的样子也是很文弱的那种。
至于厨房里掌勺的是老赵,另外还有一个给他打下手的小孙。
再加上顾湄的这个账房,清平楼里老板加员工一共是七个人。
这么大的一个三层酒楼,竟然就只有七个人!
顾湄一开始对此表示十分的不解。她觉得,这七个人必须得不够啊。上上下下三层酒楼呢,哪怕就是上座率才50%,这人手也不够啊。
刨去容湛和李掌柜,这两好歹也是BOSS级别的,不可能指望他们两个人来干活的吧?
李掌柜的还好说,真忙的时候,招呼下客人应该还是可以的。可容湛呢?甭说招呼客人,顾湄来了这都快十几天了,也没再见到他一面。更甭说那些来吃饭的客人了。
再刨去顾湄
好吧,她只是个账房,领的也只是一份账房先生的薪水,她没事跑去招呼客人跑堂干嘛去啊?这不是呛行吗?
关键是没人给她发她跑堂的那份薪水。
所以这酒楼满打满算的下来,真正干活的,其实也才四个人而已。
四个人,四个人
可后来,顾湄表示理解了。
这清平楼,平时根本就没什么人来吃饭。
装修豪华,定位高档,菜肴在顾湄看来那堪称是精美。可它就是没什么人来吃饭。
这绝壁的不科学。
顾湄悄悄的跟小年糕打听,难道是菜太贵了?
小年糕鄙视她,菜贵当然是一方面的原因,可最主要的原因是,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也不知道。
顾湄毫不留情的就一脚踹了过去,那你丫的还跟我装什么高深莫测。
小年糕摸着后脑勺嘿嘿而笑:“顾湄姐,客人不多不好么?我们工钱能照拿,可活还能少干不少。这天底下这样的好事可没地方找去。再说了,公子都不在乎这酒楼能不能赚钱,咱没事操那心干吗?”
感情容湛就是闲得无聊开一酒楼来玩的,根本就不关心这酒楼的生意是赚是赔。
他得是有多有钱啊这是?没事往水里扔银子,就为了听那声响吗?
顾湄再次严重的表示了羡慕嫉妒恨。
可活清闲,薪水照拿,而且还不少的工作真的很好。没事再跟小年糕耍耍嘴皮子,听他说着这东家长西家短的趣闻轶事,顾湄觉得,她都快爱上现在的这种日子了。
只是,每每午夜梦回时,她总是能想起廉晖抱着她,在她的耳边撒娇似的轻声说着,红摇,我只要你。其他的女人,我都不要。
她满面是泪的醒过来,望着窗外的昏月竹影,却再也睡不着了。
离开廉家堡已经半个多月了,廉晖,廉晖,你身上的鞭伤好了吗?这时候你又在做什么呢?会不会已经忘了我?
顾湄抱着被子,将头埋在里面,压抑的哭出了声音。
为什么想和你简简单单的在一起就是那么的难呢?
但白天,她还是那个嘻嘻哈哈跟小年糕打趣的顾湄,偶尔还会嘴馋,跑厨房里去,腆着脸让老赵给她做点什么新鲜的点心。
可心底里的那份疼痛和空虚,就是吃了多少美味佳肴下去都没法填补起来。
她总是会想起跟廉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冷漠面瘫的样子,他傲娇别扭的样子,他面上一本正经,其实心里却一肚子坏水的想着怎么吃她豆腐,被她猜中后却又红着脸不肯承认的样子。
只要想到这些,顾湄总是会放下筷子,什么样的东西吃在嘴里都味同嚼蜡。
她其实真的很有冲动想跑回去看一看,或者是找人去打听下消息。
可她不敢。
她怕通元子。她也怕自己沉沦其中不能拔。
可她很清楚的知道,她和廉晖,是没有未来的。
不是她不想努力,只是她和廉晖的中间横着廉堡主,还有通元子,这两个人,哪一个她都没法去摆平。
她很自私,也很怯懦。她只想简简单单的活着,所以她必须学会放手。
只是廉晖,原来想要放开你,心竟然会是这么的痛。
七月二十五,她离开廉晖整整一个月的那天,她向李掌柜告了假,出去走了一圈。
洛阳是个好地方,大街小巷,行人如织。
顾湄就这么毫无目的的走着。一边走,一边想着自她穿越过来与廉晖相识的点点滴滴。
廉晖,让我最后再想你一次吧。过了今天,我想将你彻底忘记。
天空忽有雷声。雷声过后,倾盆大雨而下。
顾湄没有带伞。她找了个突出的屋檐,坐在下面的一块青石上,手托着脸,百无聊赖的看着这场大雨,等着它停。
但这场雨好像一直都没有要停的样子。天慢慢的黑了下来,她也有些焦灼了起来。
黄昏雨雾,雨帘如织,但忽有一人青衣纸伞,缓缓自雨幕中来。
顾湄站了起来。
是容湛。
42大哥的纠结
容湛微微的抬起纸伞边缘;对着顾湄缓缓一笑。
顾湄当时的感觉是;细雨中一簇茉莉花开;清新淡香。
容湛继续缓步走了过来,然后收起了纸伞,斜靠在廊下柱子上。
顾湄的眼光从他的脸上慢慢的移到了他的衣服下摆。
嗯;他淡青色的衣服下摆还是有些湿了的,甚至有些地方还甩上了几点泥巴。
至于他的鞋子上;更是泥泞潮湿一片。
还好,还好;衣服和鞋子会湿会有泥巴,看来他还是个普通人。不然她真的要以为;他其实就是传说中的上仙了。走路都不带接触地面的。
传说中的上仙缓缓的掸了掸衣袖上的水珠;然后很自觉的在顾湄刚刚坐过的那块青石上坐了下来
自己的座位被抢;顾湄却不敢抗议,只能默默的走到了门槛上坐了下来。
她怎么敢抗议?她刚刚看到容湛的第一眼,跳起来说的第一句话差点就是,老板。
请她当账房先生,还给她发薪水,不是老板是什么?
顾湄坐在门槛上绞着手。她不知道该跟容湛说些什么。
主要是她不清楚现在容湛对她,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若是说对她厌恶吧,可前面两次的见面,他对她还是笑的很温和,甚至第三次她那般毛遂自荐时,他也是笑着就答应了,让她来做账房先生的这个提议。
可要是说不讨厌吧。那为什么,自从她来清平楼之后的这快近一个月的时间中,容湛都没有见过她。甚至是再想的远一些,第二次在那个客栈见面之后,次日他不辞而别。
好吧。顾湄决定不去想这些。他是给她发薪水的老板,而她,只是他手底下的一个员工。
员工何须要去计较老板是不是讨厌她?只需要将自己分内的事情做好,安安分分的领那一份薪水就好。
特别是像顾湄这种一点上进心都没有的员工。其实根本就是当老板如无物。高兴了我就在这干一阵子,不高兴了,老娘拍拍屁股就闪人。
老板现在安然的坐在青石上,眼望着近处他店里不求上进的员工。
“顾姑娘,”老板开了口,声音清和,如在梦境。
顾湄抬头,勉强笑了一笑:“还是叫我顾湄吧。不然,叫我小顾?”
这才是老板应该对员工的称呼吧?您没事叫一顾姑娘,我身上冷汗都快下来了。
容湛选择的称呼是,顾湄。
“顾湄,刚刚见你在发呆。在想什么?”
顾湄望着面前的雨幕,眼神开始有些哀戚:“在想家。”
“家?”容湛对她的这个回答似乎有些意外,“你还有什么家人么?”
顾湄摇头:“没有。我无父无母,是个孤儿。不过,我很想有一个家。”
但差一点,她就有了一个家。和廉晖。
容湛也开始沉默,许久他才缓缓的道:“其实我也很想有一个家。”
顾湄转过头看着他,轻轻的问着:“你的家人呢?”
容湛望着面前檐下滴落的雨滴,一点一滴,连成线,落在青石方砖上,有小小的水花溅起,然后瞬间凋零。
而檐下,烟雨成幕,淅沥未停。
他的声音仿佛隔着这整个雨幕而来,飘渺虚无:“曾经有家,但现在已经没有了。”
顾湄轻轻的哦了一声,语带哀伤:”那你跟我一样,在这个世上也再也没有一个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