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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随着赵无极弯腰低头。待得再抬起头来时,但见夜空如洗,繁星点点。周边更是有无数的萤火虫飞来飞去。
顾湄大感惊诧。来这思过崖也有三四个月的时间了,但她竟然不知道这里会另有天地,且是如此的世外桃源。
赵无极牵着她的手一起朝前走。而她则是一路上东看西望,心中还着猜测着赵无极要带她去见的人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他忽然止步。顾湄愕然,随后也转头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他们的面前,是一座孤零零的坟墓。墓前立着一块青石碑,碑上镌刻的是,华山卓瑶之墓。
顾湄不解,抬头看着赵无极。
而赵无极已经是半跪了下去,消瘦修长的手指缓缓的来回摩挲着石碑上的卓瑶三个字。
他面上的神情极为专注,一下下的,仿似他抚摸的不仅仅只是两个冷冰冰的字,而是墓中之人的脸颊。
顾湄觉得她应该可以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果然,赵无极背对着她,极其缓慢的开了口:“这墓中所躺的,是我此生最为钟爱的女子。”
二十一岁的赵无极,华山高徒,鲜衣怒马,江湖人称无极公子。而卓瑶,正是他的师妹。
那一年元宵,他瞒着师父,私自带了卓瑶去上京赏灯。谁料竟在上京碰到了玄离教教主,慕容玄。
卓瑶本就貌美,慕容玄虽是已婚育子,但竟然对其一见钟情,出手抢夺。自己虽是拼尽全力保了卓瑶回山,但身份行迹已露。
玄离教教众压山之时,华山损失惨重。最后为免覆教之祸,他眼睁睁的看着师父和师兄将卓瑶交出。
他自此叛出师门,浪迹天涯。
顾湄沉默片刻,手扶上了他的肩膀,轻声的道:“师叔,节哀顺变。”
她实在是不会安慰人。想了半天,也只想到了这四个字。
赵无极回过头来,看着面上甚为纠结的顾湄,轻轻的笑了,忽而伸手来摸她的头。
顾湄反倒是被他给吓了一大跳。不懂他现在到底是伤心呢还是怎么呢。
刚刚那一刻,他看起来实在是很悲痛,可现在,他面上明明是在笑,而且笑的很温和。
“摇摇。”
他温声的唤着她。
“啊?”顾湄心中有点紧张,甚至都不敢抬头直视他的眼睛了。
“摇摇,只要你能照顾好自己,我便再无牵挂了。”
怎么忽然扯到这茬来了?顾湄不理解,但她也不想理解。她属鸵鸟的,能藏头的时候绝对藏,哪怕屁股还露在外面呢。
但自此之后,赵无极对她练武方面就更为苛刻了。每日多练一个时辰不说,更是在她腿上绑了很重的石块,说是要她练很高明的轻功,危险之时可以撒腿就跑,别人绝对追不上。
顾湄不敢相信这会是一个大侠所说的话。大侠不该都是坚信宁死毋逃的么?
但这位大侠很严厉,每天给她腿上绑的石块越来越重。顾湄叫苦不迭。
这日黄昏之时,她好不容易将腿上的石块解了下来,锤了锤酸胀的小腿,忽而想起了一个地方来。
这个地方其实也是赵无极带她去的。那处世外桃源的一条小溪。
妙就妙在小溪的尽头是个瀑布,溪水更是清澈。如此夏日,如此浑身大汗,实在是个洗澡冲凉的好去处啊。
顾湄撒丫子就跑去了。
溪水实在是凉的很啊。她将身子隐在一块大圆石后面,完完全全的浸入了水中,舒服的直想打哆嗦。
穿越前她就爱游泳。小时候经常与隔壁的同伴一起跑池塘里去玩水。整个村子就那么一个池塘,然后村子里所有的小孩子都光着屁股在水里打水仗。
顾湄难得的闭目感叹了下无忧无虑的童年。
夕阳斜照,远处瀑布隆隆,顾湄慢慢的睡去。
这孩子也不怕睡着了滑入水中淹死了。
没淹死,倒快给吓死了。忽然的扑通一声,吓的她急忙的睁开了眼,躲在大圆石后面谨慎的朝外望。
小溪对岸,有人正手拈着小石子在打水漂。
那人逆光而站,顾湄看不清他的面貌,只能依稀看的出他是个男的。
只是大哥,你是谁?怎么会找到了这里?这里虽也是华山的地盘不错,但隐蔽的很,一般人决计找不到,所以顾湄才能安安心心的脱了衣服冲凉。
她慢慢的又往水里滑进去了一点,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只盼着对面的那人赶紧走开。
敌友不分,还是谨慎点的好。
但那人非但不走,反而是开始宽衣解带了。
顾湄目瞪口呆,她可不认为是那人发现了自己。天色本就昏暗,她又躲在石头后面,她不信他会有那么好的视力。
所以最好的解释就是,那人肯定也是想下来洗个澡冲个凉什么的。
这孩子就纠结了,一只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含羞的不敢看。但心中又实在是雀跃,两指间漏了一条大缝,睁大了双眼眨都不眨的往外瞅。
就像她小时候看电视里面接吻滚床单的镜头一样。其实心里老想看了,但还非得做个矜持的样出来。
对面的男子不知自己正在被人偷窥,坦然的站在岸上背对着她开始脱衣服。
人鱼线,公狗腰神马的,果然很美好。
顾湄只看的全身的血液倒流,面红耳赤,扒着那块大圆石,又凑近了些,以便看的更清楚点。
那男子脱的只剩了一条亵裤,下了水。
顾湄那个纠结啊,感情这看了半天那最关键的地方都没看到。可不是只差临门一脚,却忽然发现对方来了大姨妈,只能临阵缴枪,偃旗息鼓一般?
可这旗鼓它不听话呀。心中拼命的着跳动叫嚣着,要看些更少儿不宜的画面。
男人太小气,转过身不给看,反而是用手捧了水,不停的往身上扑着。
结实矫健的健康色皮肤,举手投足之间细小的水珠滚落下来,在最后的一丝斜阳中闪闪发光。
顾湄血脉喷张了,兽血沸腾了。忽然很想冲出去找这位身材好到爆的帅哥留个联系方式什么的。
心有灵犀般,帅哥忽然转过了身。
刚刚离得远,看的不是很分明。但这会,顾湄看清楚了这个人是谁。
然后她当场就傻了。
作者有话要说:艾玛,捂脸。大家都猜出来师叔是粑粑了啊。好吧,师叔确实就是粑粑。。。
6美男搓胸
顾湄一眼看清了那人的样子,瞬间就傻掉了。
这一傻,扒着大圆石的手就没轻没重的用错了力道。可偏偏那石头上青苔遍布,只听得极其刺耳的哧溜一声响,她的手滑了下来。
对面正在低头搓着胸膛的某男立即抬头,眼中寒光一闪,厉声喝问:“谁?”
顾湄欲哭无泪。本来是幅大好的美男搓胸图,结果就因为这块青苔给坏了事。
而他已经极快的蹚着水走了过来。
顾湄其实是想特潇洒的双臂张开,搭在石头上,就那么半眯着眼睛看着走过来的某男,微微的,很淡定的抬眼扫视他全身一遍,然后极其冷艳高贵,或者柔媚入骨的说一声:“身材不错嘛。”
然后对面的某男兽性大发,伸手掐住了她的下巴,邪魅冷酷的笑,小妖精,你成功的挑起了我对你的兴趣。
再然后就是他大手一挥,她身上仅剩的两块布料落地,她或者眼中含着泪抵死不从,或者明着嘴里说不要其实却是长腿一伸,顺势将某男精瘦的细腰缠住,两人缠绵悱恻,紧接着完成一系列的少儿不宜等诸多事宜。
总之,最后的结果就是,在这美好的不发生点什么,都对不住眼前这幅美景的地方被某男给干脆利落的办了。而且是从天黑持续办到天亮,醒了再晕,晕了再醒,循环反复无穷已。。。。。。
好吧,顾湄承认自己实在是有些脑补过头了。可是帅哥,你也没必要用这种嫌弃鄙视的眼神看着我吧?本姑娘我也没强迫你脱衣服在我面前搓胸给我看啊。是你上赶着送上来的好不好。
但她面上还是堆了笑,干干的笑道:“大师兄,真是好巧。你也来这里洗澡啊。”
天地良心,这次其实真的是好巧。
可廉晖觉得一点都不巧。以往的红摇经常堵在他频繁出现的地点,然后造成一副巧遇的样子与他各种搭话。只是这个地方,素来隐蔽,他也是偶然之间才发现的,平时也是偶尔练完剑之后才过来洗个澡,怎么还是被她给找到了。
他鼻中轻哼了一声,特鄙视的扫了她一眼。
先前只是急于知道躲在圆石后面的人是谁,所以那目光只在她的脸上打了个转就快速的闪开了。但这次,那目光却是全身扫了个遍。
然后他就只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加速,面上也有些发烧了。
溪水清澈,什么都能看的一清二楚。顾湄这孩子就穿了个桃红色肚兜,下面是一条雪白的亵裤。
好吧,其实她本来看这旁边没人,想着索性裸…泳算了。只是临时怕这溪水中有什么虫子,所以这才最里面的衣服没有脱。
要是全脱了,廉少侠这会估计面上就该红的流血了吧。
这身装扮对顾湄来说不算什么。大夏天的,谁没穿过比基尼?就遮了三点,游泳馆中在一群男男女女的眼光中走来走去。人多的下饺子似的泳池里,你碰着我我碰着你都不算什么。
可廉晖不这么想,他以为她这是故意引诱他来着。
所以他当机立断的转过了身。面上虽还是红着,但说出来的话却是义正言辞:“你这样做,我只会更厌烦你。”
顾湄有些不解的摸了摸鼻子,一时还闹不清他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廉晖听不到声音,料想她依然是那般坐在水中没有动弹。
想想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一副画面,他只觉得胸膛中的那颗心跳的更加剧烈了,扑通扑通的,几乎便要跳了出来。
一阵沉默的尴尬。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慌,他又厉声的道:“把衣服穿好,然后马上离开。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做这种事。”
顾湄纵然再傻,可这会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心中不由的大怒,就想站起来叉腰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一通。
拜托,虽然你长的帅,可那又怎么样?姐姐我什么样的帅哥没见过。邪魅的,儒雅的,内秀的,腼腆的,还都是上了妆打了柔光然后再PS过的。你再帅还能帅过那些经过精心修饰,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美男了?水仙不开花,你还真把你自己当棵蒜了。
甭说美男,咱各式若隐若现的裸…男都见过。君不见天涯上特地有个帖子开八那些欲说还休的凸起么?貌似最后还是某位弯弯的男星夺冠了呢。
但顾湄这孩子实在是不按常理出牌。气到极点她反而是笑了,也懒得骂了,反而是靠近了几分,白嫩手指划上廉晖的后背,沿着背上的那条凹缝一路往下滑,口中更是腻声的在说着:“大师兄,人家一片心意对你,你就不要对人家这么凶嘛。”
小样,我恶心不死你。最好往后你看到本姑娘就自动的退避三尺,省得脏了劳资的眼。
廉晖只觉一只柔滑的手抚上了自己的后背,他瞬间身子紧绷,甚至都不敢呼吸。而那只手却没有停下,更是沿着他背上的凹缝一直缓缓的向下滑动着。
空气中暧…昧的气息开始弥漫。他口干舌燥,只觉背上的凹缝处痒痒的,麻麻的,而随着她手指的缓缓下滑,体内的血液慢慢的被点燃,当那只手滑到他的腰上时,身前的某处开始充血紧绷了。
他猛然的转过身,抓住了那只罪魁祸首的手。
顾湄不甘示弱的看着他。
少女神情娇媚,一双红唇染了水珠,鲜艳欲滴,看上去实在是很可口。
廉晖自小到大,何曾遇到过这样的人了?便是先前的红摇,也只是刁蛮任性的追着他跑,逼着他喜欢她。可从来不曾这般对待过他。
眼前的这个人,他有些茫然,似乎与以往的红摇有些不同了。
可茫然并不影响他下…身的继续充血肿胀。
顾湄挑眉,低头欣赏着帐篷支得越来越大。
廉晖反应过来时,只气得一把甩开了她的手,迅速的转过了身。同时,咬牙切齿的道:“不知羞耻。”
顾湄继续挑眉,轻描淡写的道:“可你还为我这个不知羞耻的人硬了。”
“你,”廉晖不可置信的转身瞪着她,实在不敢相信这样的话会出自她的口中。
华山历来风气严谨。虽非佛家道门,但众弟子都是自入门便被教导禁欲,故大多数都养成了一个沉稳内敛的性子。何曾会有人这么直白的说过话了?
对于先前自己对她的身体反应,廉晖本就觉得有一丝羞耻在内。而现如今听到自她口中如此直白的说出了这个事实,他心中的羞耻感简直就要爆棚了。
羞耻感中自然还有一丝恼怒。但他不能对顾湄如何,毕竟一来是同门师兄妹,二来今日是他失态在先。
于是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