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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见瞒不过我,便都沉默下来。
我思量着说道:“你们看那石屏上没有字吗?”
凤雪摇头道:“那就是个秃秃的屏风,我和景予都没看到字。阿姐,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一种修行的法诀。”
我顿了顿,补充道,“应该是魔界的修行法诀。”
景予垂眸看我,忽而轻笑道:“挺厉害的。我第一次看到你如此大展雌威。”
他说的笑话一向不好笑,凤雪没笑,我也笑不出来。
“为什么独我看到,你们都看不到?”
我叹道,“因为我是魔帝的后人?连魔功都练了,如今我算是真正的魔了吧?”
景予扶我坐起,用他自己的灵力为我调理着,慢悠悠地说道:“魔就魔吧!魔界公主什么的,想想也挺威风的。我喜欢。”
我喉嗓间堵得厉害,许久才道:“少贫嘴了!也……也不用为我白费仙力。若我成魔,这个地方害不了我,却能害了你们。”
景予没有说话,只是固执地继续输送着他的灵力,意图唤出我体内被压制的仙家灵力。
我挣扎去推他时,景予才叹道:“若你入魔,我自然随你入魔,要这一身仙力何用?”
心头便是一暖,我靠到他肩上笑道:“等出去后再商议吧!横竖我不想在这里为你收尸。”
景予紧紧揽住我,再不说话。
凤雪抱膝坐在一边,眨着茶晶般的眼睛,可怜巴巴看着我,神情十分伤心。
我汗颜,侧头问道:“小雪,阿姐打了你哪里?还疼不疼?”
凤雪指一指心口,低声道:“这里。疼得很。”
“哦!”
我一时不知他这话真假,正想过去查看时,景予一手把我扯紧,一手却从怀中掏出一只瓷瓶来丢给凤雪。
凤雪接过,疑惑地看着他。
景予简洁地说道:“伤药。”
凤雪捏着瓷瓶,便快要哭出来。
我瞪向景予,他却若无其事地垂着眼眸不看我,只是将我揽得更紧,再不容我动弹。
三人行什么的,实在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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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出一个凤雪,原来安置藤屋的位置便嫌小了,不得不换了一处,却远不如原先的位置好,虽有得失屏、荣枯藤护着,元魔之气依然浓重。凤雪虽不时以清心净化之力驱除屋内元魔之气,到底有伤在身,又要留着余力抗衡以后日子可能面临的更严酷境遇,故而效果并不很好。
我自练了那石屏风上的修行法诀,已经没有了周身被魔气扎刺的感觉;凤雪有清除自身魔气之力;故而如今最难熬的反而是原先修为最高的景予。
再不晓得我迷失心智时到底伤他多重。两百年来难得赢他一次,却将他打得那么惨烈,着实让我负疚不已。
因我已不惧那些魔气,我曾想着自己出去,把藤屋搬到原来的地方,让他们两个藏着。但这个提议遭到那两位的一致反对。
景予冷着脸道:“你难道没觉得我一个大男人,把他这么个小白脸抱在怀里很不对劲?”
我叹道:“没事,我很放心。那么小的地儿,想做啥也做不起来。”
“……”
凤雪则哭丧着脸道:“阿姐,我怕他会捏死我!”
我柔声道:“没事,他现在比你虚弱,你可以在他捏死你前先捏死他。”
“……”
那俩男人发现无可辩驳后,居然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向我吼道:“你闭嘴!”
于是,我只好闭嘴了。
之前曾想着,便是陌天行一时回不来,我和景予不幸葬身于此,死前相守一场,也算不枉此生;可如今又多了个凤雪。想想他好好的天界仙禽,小小年纪便可能断送在这里,并且是如此绝美颀秀的少年,由不得我不心疼,也便格外地期盼陌天行快些回来。
不久我便发现,最让人心疼的不是凤雪,而是景予。
此地无医无药,只有砭蚀肌肤人心的魔气无处不在。凤雪天赋异禀,还可调息养伤,而景予重伤在身,又需运功抵御元魔之气,处境便格外困难。觉出他的胸怀越来越烫,再看他面庞也泛起不正常的红潮时,我才意识到,他在发烧。
修仙两百年从未生过病的景予,居然发烧了!
而且在蚀仙洞里……
我深感不妙,正准备和凤雪商议时,洞中忽又有了动静。
“景予师弟!菱角儿!”
有人在高呼。
景予蓦地睁开眼,不知是惊吓还是惊喜:“原微师兄!”
我连忙收了荣枯藤钻出来,叫道:“原微师兄!”
原微一身白衣,在昏暗的蚀仙洞中倒也能看得清晰。
他比凤雪聪明多了,看不到人影晓得出声呼唤,而不是像凤雪那样直冲到獬豸身边去。
一见到我,他急急奔过来,扫我一眼,又扫向尚盘膝坐于得失屏内的景予,展颜笑道:“又没死,急着跑棺材里做什么?”
因多了个凤雪,为让藤屋尽量小些,这回得失屏是侧放的,两边以荣枯藤挡住,从外面乍一看去,果然很像口棺材。
景予站起身来,收了得失屏,上前见礼道:“原微师兄!”
却不动声色将我拉到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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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生死蚀仙洞,凤凰舞,花魂惊(三)
更新时间:2013…10…18 0:44:25 本章字数:3179
原微将他一端详,伸手便搭向他脉门,听了片刻,皱眉道:“怎会伤成这样?”
景予面不改色,答道:“想带他们闯出去,可惜被獬豸所阻,我和凤雪兄弟都受了伤。不知师兄怎会到这里来?”
刚发现原微过来,我已在猜测是不是他再次闯入玄冥城,被那些长老抓住才丢了进来,如今看他衣冠如雪,姿容闲雅,便知他是自己进来的,心下也是纳罕。
原微皱了皱眉,答道:“是那位绵绵姑娘又找到了我……还送上了一份地形图,标明了前往蚀仙洞的捷径,还帮我引开了一路的守卫。”
景予微愕,“绵绵……太胡闹了!宥”
这陌绵绵真是孺子可教,我不过随口一说,让她下次引人来救时附上地形图,她居然真的照办,还这么快便行动了!
可把原微送过来,岂不是又多陷了个人进来?
我还是想问问她,她这是救人呢,还是害人呢膣?
原微已道:“我问过这蚀仙洞的详细情形,大致只要通过獬豸所在的那个洞穴便能出去,并不需要和獬豸硬拼。虽说我们实力不是很强,但若我们三人联手,以兴亡镜眩其眼目,以荣枯藤缠其手足,以得失屏阻其行动,未必不能出去。”
景予静默片刻,低声道:“师兄太冒撞了!若是不能出去,我们昆仑一脉,岂不是更加后继乏人?”
原微拍拍他的肩,微笑道:“我们首先得相信自己能出去,才会可能冲出去,对不对?”
他又转头看向凤雪,温和道:“如今我们又多了凤公子相助,可以帮我们驱除对敌时的周围魔气,不致因魔气影响了术法威力,想来又可以多出几分把握。
他眉目沉静,笑容温文,话语间的和暖更令人心神一振,忽而也便开始相信,若是齐心协力,冲出去并非没有可能。
凤雪对原微并不熟识,一时也没把他和斩我手臂的元凶联系起来,闻言已道:“小弟自当竭力相助阿姐离开。只是我和景予都受了伤,阿姐又……又不大对劲,只怕对敌有点小麻烦。”
若我对敌时不打獬豸,却再打向他和景予,简直是要命了,岂止是小麻烦!
原微的目光在我脸上扫过,神情依然有几分复杂。
然后,他踏前一步,伸手搭向我脉门。
他那纯正的昆仑仙家灵力立刻缓缓流过四肢百骸,无声地体察我脉络中的灵息。
那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强大气流极醇厚,甚至已经把我自身灵力完全压制,他自然很容易便能察觉出来。
我清晰地看到他秀挺的眉迅速皱起。
景予一手紧揽住我,一手却已搭在长天剑上。他紧盯着原微,缓缓道:“师兄,我且问你,若你身在绝险之地,有个妖或魔舍弃一切跑来和你同生共死,你是选择固执于仙魔之别和她割袍断义,还是选择与她相守一世,不惜同生共死?”
原微眸中闪过一道凛冽锋芒,淡淡在景予脸上扫过。
景予静静与他对视,黑沉的眼眸再无一丝退缩之意。
这时忽有人击掌而赞道:“好!景兄弟问得好!”
幽暗的洞中似有火光燎过,然后便看到了九尾狐窈窕绮丽的身影翩翩而来。
依然是明亮眩目的火红衣裙,照亮了所有人的眼目。
原微放开我的脉门,猛地转身回望,原来的儒秀闲雅已一扫而空,恼怒之意形之于色。
他怒道:“若水,你来做什么?”
九尾狐猫一样优雅踏来,笑得明媚如花,“我来问你一句话。”
原微便已俊颜泛红,怒道:“不必问!我不可能同意,你趁早死了这份心吧!”
九尾狐娇嗔地看着他,“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原微冷冷道:“你已经问了七百三十五次了!”
嗯,上回九尾狐提到她已经向他求爱七百三十二次,估计近来又求了三次……
九尾狐“哎呀”一声,已是不胜之喜,“原来原郎记得我求爱的次数啊!看来原郎心中还是有我的哇!”
“……”
原微竟给她气得有片刻说不出话,好容易才恨恨说道:“刚才在洞外,你自己说这是第七百三十五次问我!”
九尾狐掰着手指算着,叹道:“原来已经问了第七百三十五次了!哎,近来好像是问得太多了些,我们相识三百年,算来从前一年才问你两次而已!原郎,你说,这是不是证明我比从前更喜欢你了?”
凤雪牵牵我衣襟,悄声道:“阿姐,若水姐真的好深情好勇敢!我喜欢一个人一百八十年,到现在还没敢表白一次呢!”
景予在旁将我一扯,冷冷道:“记住,若是对方没主儿,你可以表白;若是对方已经有了主儿,你还是快闭嘴的好,免得被人拔光凤凰毛,变得山鸡也不如!”
凤雪便拖着哭腔喊我:“阿姐,景予又欺负我!”
我只得抚慰道:“小雪乖,你离他远些,他就欺负不到你了!”
“……”
凤雪无语般看着我,茶晶般的眼睛如婴儿般澄澈无辜。
那厢原微更给九尾狐气得不轻,其毒舌本性也便发作出来:“你越问越多,只能证明你老了,越来越聒噪,越来越讨人嫌!”
九尾狐便很忧伤,怅然说道:“可我这次没打算问你这个啊!”
原微不耐烦道:“那你打算问什么?”
九尾狐便妙目盈盈凝视着他,说道:“我和景兄弟一样,想问问你,若你身在绝险之地,有个妖或魔舍弃一切跑来和你同生共死,你是选择固执于仙魔之别和她割袍断义,还是选择与她相守一世,不惜同生共死?”
原微冷冷道:“我警告过你,不许跟进来!你一意孤行,只证明你呆蠢如猪,不可救药!”
若我被喜欢的男人这般当头痛骂,要么一头撞死,要么和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拼个你死我活;而九尾狐却只是幽怨地看着他,然后幽怨地看着我:“叶菱妹妹,景予这般骂过你吗?”
我想了想,答道:“我这样骂过他。”
在他自作主张冒充我,一心想帮我却一再害得我满心苦楚的时候,我的确这样臭骂过他。
若原微师兄对她全然无意,九尾狐这样的单相思也便毫无意义,给这样当头棒喝骂醒也未必不好事。
于是,九尾狐听得更抑郁了。
她道:“我虽是妖,可同样是仙身。这蚀仙洞能让你们魂飞魄散,也能让我魂飞魄散。我命都不要追他进来,他怎能还待我这般狠心?”
我叹道:“我和景予心心相印,若他有个什么,我也活不了,所以才跟你进来;原微师兄还没应你呢,你跟进来做什么?”
九尾狐白了我一眼,说道:“废话!他虽没应我,我心却印在他心上了!若他死了,我不是得守寡?长夜漫漫啊,可叫我怎么活?还不如进来陪他同生共死呢!”
原微已经懒得再看她一眼,更不去接她的话头,自顾取了几枚丸药分给凤雪和景予,让他们各自服了,又将我和景予携到一侧魔气稍弱处,围作一圈运功疗伤。
凤雪见状,遂飞落于我们中间打坐,立时有浅银色的光圈散出,缓缓将我们三人一起罩住,顿有不属于尘世的仙灵之气将我们包围,元魔之气立时淡了许多。
这魔气于我已无明显影响,但原微和景予却明显地神情一松,他们与我相联相通的昆仑灵力运转得也开始流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