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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眉目亮了又亮,拍了拍夏小叶,喝了一声彩:“小子不错,能看清这一点。大和尚慧眼如炬,早看出你小子会有大出息。金鳞化龙,绝非池中之物!”
夏小叶闻言,非但不脸红,反而露出颇为受用的样子。忙躬身道:“谬赞,谬赞。不过你所说的早就有人说过了。小子胡言乱语,我自己也不放在心上的。”
白云微微一笑,装作听不出夏小叶话里的弦外之音,却转了话题道:“只是你要记住,做事的动机目标不同,结果也就有了高下之分。希望你闲暇之时,也能好好想想这句话。”
夏小叶紧忙躬身,言道:“白云所赐之言,夏小叶必不敢忘”。
白云说道:“离那各学院的入门测试还有好些日子,你的事情从长计议,必有解决之道,不须太过担心。”夏小叶一时之间为之出神,也说不上是喜是忧。
第十七章 夜烧群书,羊皮卷生于火光中
是夜,夏小叶酣睡之间隐约见有万丈光明,无边开放……
次日醒来,照例是做早课,打扫院子,行至书房,却是猛然间吃了一惊,灰烬遍地,断木残垣,诺大一个书房已然空空如也。夏小叶于此地背书三年,日久生情,眼见书籍书架尽焚,此情此景,仿似内心少了一块,空荡荡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夏小叶一时间禁不住悲从中来,放声大哭起来。莫名其妙的只觉得天地间只剩下自己孤伶伶的一个人,踟蹰前行,竟无一个可以寄托的……
“昨夜不小心烧掉的,其实也没什么……”白云不知何时已立在夏小叶身后,言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万事万物,亦复如斯。你又何必烦恼?”
夏小叶心中大痛,哽咽道:“你放屁,不是这样的。你,你说这些书……到哪里去啦?咱们日后……日后还能再见到它们么?”
白云道:“痴儿!与至亲至爱之人阴阳分隔,生离死别,固然痛莫大焉,然则努力的好好的活下去,岂非正是所去之人的遗愿?你如是爱惜此书,当须将其铭记心间,不复遗忘,若其泉下有知,亦复欢欣”
白云话虽如此说,却也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你心内情怀万结,每有所遇,便生感怀!然而人生一世,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也许以我等的渺小,自是无力改变什么,然而胸怀须要宽广,天地山河,星辰日月,尽可在我心中,生灭不息,我自岿然不动。虽说笨鸟也可以先飞,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但我等做虫子的,却也不着急起在一时,做事持之以恒,有始有终,如此方能有所成就。”
夏小叶明了白云想要借机点化自己内心的往日的纠结,只是他向来重性重情,此际又如何能够开解……
夏小叶的心思又如何能够瞒得过白云,只是他也不欲在此点多做纠缠。
只是淡淡的说道:“你已在此地度过了六年,是时候去追寻自己的人生之路了,我终也不能照看你一生一世,再有数月便是送你前往那凌霄院之时,在此之前我却有一事相求……”
夏小叶闻言大惊,一时间强行止住悲伤,忙道:“大和尚,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绝不会无缘无故替人卖命的。”这话却是说的斩钉截铁,无一丝一毫的回环余地。
白云面色一怔,却是被夏小叶说的愣住了。摇头苦笑了一声,说道:“孩子,你言重了,我只是想你答应,自此以后,不论何时,不论处于何种情形之下,绝不允许说出半句,你在此处所读之书的内容。而你背书三年的事,更是不可对外人语,那怕将来你遇见的至亲至爱,也不可以!你能做到吗?”
夏小叶当下更是惊诧,万万料不到白云竟会提出此种要求,只是在他内心深处早已将白云当作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却是不愿违逆他的意思。当下点头道:“夏小叶此生此世,无论如何,绝不会将此间的事诉与任何人!”
“原因,告诉我!”
“你所背的书,乃是天下各门各派的修行总纲,想必你早就有所察觉了。这样的消息如果传了出去,不知会惹出多少麻烦来的。为了生活的清净一些,只好烧了。记住了小子:想要得到,必须失去。”
夏小叶心思电转,终于确定了所有书籍均是白云一夜焚毁……他头却不抬,只是低低的问道:“大和尚,为什么要烧了?”白云却是不言,长叹一声,转身离去……
夏小叶怔怔的望着白云远去,却发现那个往日平淡祥和的身影,不知怎的却是带有一丝萧索之意。
白云心内暗暗叹道:“并非我是绝情之辈,只是此等书籍,世上留之不得。而且如今莲花一脉的传承已经到了风雨飘摇之际,须得尽快想个法子才好!”
然而想起昨夜烧出的东西,白云的眉毛却微不可察的挑了挑。原来昨夜白云将所有的书籍堆放在一起并且引燃之后,却出现了奇异的一幕,火光中散发的白烟凝聚而不散,仿佛有灵一般缓缓地跳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舞蹈。
饶是白云艺高人胆大也是被唬的不轻,好在这种景象被没有持续多久。就在火光渐渐变小就要熄灭的时候,突然之间,有无边光明在灰烬之中开放……
待到光芒散尽,白云亟不可待的扒开了灰烬,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出现在眼前的竟是一卷羊皮,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奇形怪状的图像和数字。
这个羊皮卷看起来年代颇为久远的样子,恍惚间竟有一种远古的气息扑面而来。白云研究了半天却也没能搞懂这是做什么用的。说是藏宝图又不像,说是功夫经决也不大可能。
只不过白云心里明白,这件东西隐秘的藏在一堆莫测高深的修炼法诀之中,现身时又有百宝无畏光明,自然绝非凡物就是了……
却说凌霄院,那是方圆百里最最有名的习武学院。虽然比起讲武堂和胜武殿还嫌有所不足,却也村民心目中的学武圣地。所以大凡家境殷实之人,大都想要进入此院。
夏小叶当日听说白眉白云要送自己去凌霄院,心中着实吃惊了一把。因为凌霄院收徒一向是以严厉出名的。除非天赋极佳者或者愿意大把银子撒出去,否则是难以如愿的。
自己绝非天才,白云亦非富家怎地却要送自己进入此地。难道这厮藏着不少的私房钱,夏小叶颇为恶毒的想着。想来想去,仍然想不明白,好在时间尚远,是以倒也不急在一时。
转眼间冬去春来,而马上就要转入盛夏。五月里的一个阳光明媚的某天,白眉白云突然将正在阳光下以手托腮,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夏小叶叫了起来。
说道:“凌霄院的入门测试马上就要到了,需要做些准备了。昨天一个很重要的人已经回来了,你今日随我出去走上一遭。”夏小叶应了一声,跟在白云后面走了出去。
自那日被白眉白云救回之后,夏小叶六年来极少出门,终日只是呆在白云院中。如今忽然要离开,去面向那早已陌生的人世间。虽然知道早有今日,但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心中一时除了茫然,还有些许的不安与惊慌。
白云却不回头,只是自顾自走着。不多时,到了一处所在,夏小叶见着面熟,却是过了半响才堪堪想了起来,这是小慧的家门。
说来小慧也是村中的天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今乃是在凌霄院习学。早先曾经听说即使在天才辈出的凌霄院也是鹤立鸡群,天之骄女一般的人物。
那个时候,淡君如对她也是很羡慕的。
难道白云所说的方自返回的重要人物就是她不成?回想起之前的那些时光,仿佛也并不是很遥远的事,怎么竟已是恍如隔世……
白云轻轻抬手,叩门。数声之后,听见里面有人应声,接着一阵轻快的脚步传来。
不多时,“吱呀”一声,但见门后立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明眸皓月,浅笑嫣然。
年轻的女子见着来人,一道惊讶的目光稍显即逝,只见其启朱唇,仿若莺啼般美妙动听:“原来是大师光临寒舍,小女子有失远迎,还望大师见谅。”
夏小叶却清晰地捕捉到了女子眼中不易察觉的一抹细微的敌意!
第十八章 石府
“这位想必就是夏小叶了吧,你好,可已经有好多年不见了呢。”夏小叶却是记不起何时见过如此美貌的女子,当下心思急转,脸上却是看不出什么。只是礼貌性的微笑颔首道:“你好呀!”
白眉白云脸现笑容:“久闻石仲慧施主,蕙质兰心,习武天分更是无人能及,今日一见方知不是虚传,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石仲慧笑吟吟的答道:“大师谬赞,小女子可担不起,快快请进里面说话。”一面说,一面将二人让了进来。
夏小叶心下却是震惊不已。早年相识,二人俱是年幼。想不到石仲慧如今变化如此之大,自己已然辨识不出。而自己变化也不可谓不大,却被人一眼望穿。
只是不知被说书先生带走的那个女孩,现在是否也长大了,也许已经把这里的一切都忘了吧。想到这里,心下微痛。
白眉白云心内也是微微赞叹:“此女骨骼奇特,果然是练武的好料子。心思也够细腻,仅凭我收养了夏小叶,再加上夏小叶随我而来此点,便能一眼喊出夏小叶的名字。更难得的是倍受众誉,不但不骄不躁,反而平易进人。不管真心如何,能够做大这个样子也算是不错了。若是能够磨砺一番,此女将来成就也是非同小可!”
说来其实,夏小叶幼时与石仲慧并无过多交集,虽然石仲慧并不向常人般那样待他,但二人也说不上熟悉,算上今天也不过一共说过几句话而已。
现如今,如许年不见非但没有显得生分,反而更加熟稔了。夏小叶料想乃是石仲慧多年在外,故而待人处事相当熟练而已。进而想起加诸于其身的诸多美誉与光环,夏小叶便不知不觉生出了自惭形陋之心。
方进入内院,石仲慧的父母便齐齐迎了出来:“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话虽如此,神色间却有淡淡的戒备之意。
白云也当看不见,几人复又寒暄了几句,才得入内坐定,而夏小叶则是垂手立于白云身侧。
石仲慧全名却是叫做石仲慧,其父乃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好猎手,唤作石泉。凭着一身硬功夫走深山老林,飞禽走兽无所遁足。而石泉本人也是凭此发迹,颇有家底,近年来女儿又芳名远扬,故而石家在青牛村也所是上等人家了。
石泉令内人上了茶水,轻轻吹散了满杯的氤氲烟气,悠然的斟了一口,方是问道:“我石泉只是一介粗人,说话无状。倒是不知白云今日来此,却是所为何事?”
白云微微一笑,答道:“自贫僧在此居住,算来已有六年光景。一介寒衣,能得十余年平静安详的生活已然幸甚,生平所求无非是此。”
石泉打个哈哈道:“想来大和尚此来,不是感恩戴德,歌颂上天的吧,有话但请直说。老夫不耐烦那种虚来虚去的东西!”
白云眉目间愠色一闪而过,却是旋即平静如常,淡淡的道:“夏小叶已跟了我,却不能令他如我般浑浑噩噩,镇日闲过。所以今日到贵宝地,贫僧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石仲慧施主成全!”
说着便是眼望石仲慧。石仲慧内心惊疑不定,想不到白眉白云究竟会有什么事情要着落在自己身上,并且还跟夏小叶有关。当下言道:“不知大师所言何事,石仲慧愿闻其详。”
白眉白云微微颔首,道:“久闻石仲慧施主聪明绝顶,已是凌霄院院长爱徒。不知可有此事?”
石仲慧心内惊讶更甚,也更是摸不着头脑,问道“确有此事,不过乃是院长抬爱,实非石仲慧之能。只是不知大师所言之事与此何关?”
白云脸上现出神秘的笑容,道:“石仲慧施主不必过谦!若说我今日,实是想将夏小叶送往凌霄院习学,不知石仲慧施主意下如何?”
这一下不但石仲慧惊得说不出话来,更连石泉也是坐不住,竟然直立起身。说道:“我家女儿敬你一声大师,你却如此不识好歹,怎地却要言笑?”
白云瞥见一旁夏小叶的脸色,心内暗叹了一口气。面上却是依然神色从容,不急不缓的道:“出家人不打诳语!”
此时,石氏一家方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石仲慧迈步而出,言道:“想必阁下也是知道,习武之人到了夏小叶这个年龄,前往凌霄院实在有些……况且以他的资质,只怕未必能过得了入门测试那一关。”
有些什么,她却是没有说下去,然而话中之意却是再也明显不过,夏小叶即使学武,前途也未必好到哪里去。
夏小叶忽然之间,只觉心中孤独悲愤,一时间自伤自怜,知道自己徒然自取其辱。于是缓缓起身,与白眉白云言道:“大和尚,我不想……不想学武了,咱们……咱们回去吧!”
白云神色不变,轻轻道:“石仲慧施主,以您与贵院院长的关系,想必此事并非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