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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云艳自称是从大户人家逃出来的,无处可归,更是让人心中动了邪念,想要收入房中,肆意爱怜,谁知道,这绝艳美女,却是罗刹化身。
“是我不该动了邪念,引火烧身!”
红玉道:“你知道就好,以后万万不可动这样的邪念,须知,邪念一动,灾祸滋生,因果演化,万劫加身,再也不能逃脱六道轮回,甚至还会永堕地狱,永不超生。”
作为一个读书人,张玉堂原本是不信世间有鬼神之说的,圣贤也曾说过,子不语怪力乱神。
可是,事到临头懊悔迟!
云艳确准无疑的是个厉鬼,而眼前这位全身放光的红玉,也是仙女一流。
这世间果然是举头三尺有神明!
善恶有报,如影随形的。
扑通一下,对着红玉跪倒了下去,声音中有些哽咽?…
“还请仙子救我性命,斩了那妖鬼,为天下除恶。”
红玉摇头道:“要是她能够迷途知返,未为大错。此鬼久困冥界,不得轮回,也是好不容易才找着一个替身,我亦不忍伤害她。”
“这样吧,这是我未修成剑丸之前,所用的剑囊,你把这剑囊拿去,挂在门前,她就会知道是我来降她,知道不敌,必然会退去,到时候,我再去度她归真。”
光人中飞出一个破旧的剑囊,落在了张玉堂的手里,旋即光影散去,红玉的神魂化为流光,向着四面八方散去。
剑囊只有巴掌大,破破烂烂。
没有任何特异之处,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一个能够收服厉鬼的宝贝。
“去?还是不去?”
张玉堂拿着剑囊,十分犹疑。
这可是事关自己的小命的事情,由不得他不慎重。
“还是去吧,总不能这样躲一辈子,明天她要是不见我,必然寻来,说不准,激怒之下,会害了别人,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会牵累他人,要是我命中该有此一劫,那也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得了剑囊,张玉堂心中胆气顿涨,趁着夜色,也没有和他人分说,直接独身上路,夜色苍茫,寒风呼啸,无人的夜街上,冷冷清清。
除此之外,在另一条路上,张学政坐着轿子,也在向着书房所在的方向疾驰。
听说自己的惟一的儿子受了伤,且和厉鬼同住,张学政的心中便心急如焚,恨不得肋生双翅,直接出现在张玉堂的面前把他带离危险。
“快,再快点!”
软轿中,张学政不断的吆喝,声音中带着焦急。
几个轿夫脚下如风,都有着一身不错的功夫,此时听了张学政的话,更是加了一把力,整个轿子仿若飞了起来。
一座院子在望!
院子藏于深巷,极为幽静,绝少有人打扰。
“老爷,到了!”
一顶轿子落在张玉堂租赁的院子前。
张学政从软轿中走了出来,寒风轻拂,打了一个寒颤,向着四周看去,夜色沉沉,星月隐踪,整个广袤的夜空,都呈现出来一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气氛有些凝重。
张学政挺了挺脊背,深吸了一口气,吩咐道。
“去敲门!”
第一百三十六章:身死
夜色沉沉。
带着红玉的剑囊,张玉堂一人独行,心中惴惴不安。
寒风吹拂,冷颤不断。
很快便到了书房中,摘下剑囊,把剑囊挂在门上,一个人,躲进房子里面,怎么都睡不着,倚窗独叹,对酒消愁。
猛然,院子的大门震天一般响了起来。
“深更半夜的,谁在敲门?”
张玉堂想起身去开门,又不敢去,这个时候,云艳从她所在的房子里走了出来,柔媚的声音,在深夜间,缓缓响起。
“谁啊?”
莲步款款,就要去开门,却感受到一股磅礴无匹的剑气凝聚,这股剑气十分恢弘,锋锐,凝成一团。
“剑气?”
顺着感应所在,云艳的眸子里鬼光闪耀,望了过去,却见一个剑囊,静静的挂在张玉堂所在的房子上。
“这个剑囊是哪里来的?”
云艳心中疑惑,不敢进去,也不在去开门,站在门前,过了很久才离去。
张学政念儿心切,见无人开门,心中惊恐交加,忙令人撞破大门,抢了进来,便见到离去的云艳,再一次回到了张玉堂的门前。
指着门上的剑囊骂道:“剑客吓唬我,总不能把吃到嘴里的东西突出来吧!”
说着,摘下剑囊,弄的粉碎,打破房门来到屋里,径直走到张玉堂所在的窗前,撕裂了张玉堂的心,捧着走了。
路遇张学政等人,理也不理。
红玉的肉身眸子里精光一闪。睁开了眼睛,神魂归位。肉神合一,略微吸了一口气。调整着自身的状态。
“不好!女鬼毁我剑囊,好大的胆子!”
心中一怒,赶往张玉堂所在的书房。
此时张学政令人围住云艳,不让她离去,云艳看着张学政嘿嘿冷笑几声,就地化作一道黑光消失不见。
云艳消失后,张学政忙走进张玉堂所在的房子,令人掌灯一照,满地溅的都是血。张玉堂已经死了。
看着满地的鲜血,张学政怒发须张,怒气冲天,怒火上涌:“鬼东西,我绝饶不了你,定要让你魂飞魄散,为我儿报仇雪恨!”
让人收敛了张玉堂的尸身,小心的放置起来,张学政脸色深沉如水。捡起厉鬼撕碎的剑囊,刚要仔细看。
面前便有一道长虹落了下来,就地化作一个美艳绝伦的青春美少女。
“红玉姑娘,你怎么来了?”
张学政吃惊于红玉的功夫。身化长虹,飞遁千里,这是神仙才有的手段吧。
不过。这种惊讶一闪即逝,隐藏起来。
“想不到姑娘有这样的神通道法。子腾要去请的人,应该就是你了。可惜你晚来一步,我儿玉堂,已经被那厉鬼给撕裂腹部,取走了心,再也不能活了。”
“我已经知道了!”
鸿宇发怒道:“可恶的鬼东西,明知道我在这里,竟然还敢毁我剑囊,伤人性命!”
张学政道:“厉鬼散而为气,聚而成形,根本找不到它,该怎么办?”
红玉道:“不用着急,我自有办法!”
身子一晃,跳到半空,目运神光,向着四面八方看去,便见一道血红的妖气,为纳入夜空中的一轮明月一般,看在眼里,非常醒目。
“幸亏没有逃远,现在追去,还来得及,张大人稍安勿躁,我且去了。”
红玉身子一摇,化为长虹离去。
赶上云艳,张口吐出一颗剑丸,剑丸迎风见涨,化作三尺秋水,青光莹莹,握在手里,遥指着云艳,大声的喝道:“我本来可怜你,鬼东西竟敢这样,这是你自作孽不可活!”
云艳见红玉追来,吓得有些惊慌失措,面无血色,身子猛然一窜,便想要逃跑。
红玉追了上去,一剑落在云艳的身上,云艳受伤倒在地上,身上的人皮哗一声脱落下来,变成了一个厉鬼,躺在那里,像猪一样惨叫。
红玉用剑把厉鬼的头颅给砍了下来,鬼的身子化作一团浓烟,在地上旋成一堆。
红玉取出一个葫芦,拔下塞子,放在烟中,只听嗖嗖地像吸气一样,眨眼间浓烟便都被吸进葫芦里去了。
红玉把葫芦口塞严,装进口袋里。
再看那张人皮,眉眼手脚,一样不缺。
红玉卷起人皮,发出像卷画轴一样的声音,也装在口袋里,便要独自离去。
这个时候,张学政早已赶了上来,见红玉杀了厉鬼,知道红玉神通广大,扑腾一下,跪倒在红玉的面前。
看着红玉哭求,哭求红玉能够大展神通,救回张玉堂。
红玉道:“不是我不救他,实在是我也无能为力,人死不能复生,张大人,你还是自己看开点儿吧。”
张学政更加的悲伤了,跪在地上不起来,说着:“仙子,我一生没求过人,这一次,无论如何,你都要想想办法,救救玉堂,玉堂他是我张家数代单传的一根独苗,不能就这样没有了啊。”
红玉沉思了一会儿,说着:“我道行浅薄,不能起死回生,我指给你一人,他或许能救活你丈夫,你去求他,肯定会有办法。”
张学政大喜:“那个人是谁,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会去请的。”
红玉说:“集市上有个疯子,时常躺在粪堆里。你去求他试试,他若侮辱你,你也不要生气,只要他同意了,玉堂还能救回来。”
集市上的疯子,张学政也听说过,便留下几个人照顾张玉堂,然后告别红玉,去寻那疯子。
在曹州这块地上,张府的权势极重,很快便打听出来,那疯子居住在曹州府的一个破废陈旧的小土地庙里面过夜。
“走,去土地庙!”
张学政只带了两个护卫,不顾夜色苍茫,迅速的向着土地庙而来。
到了土地庙中,便有一个疯子在庙里颠颠倒倒地唱着歌,拖着三尺长的鼻涕,脏得让人不敢靠近。
土地庙四处漏风,香火已断,冷冷清清的,甚至是有些阴森。
张学政放下身段,跪着爬到他跟前,疯子笑着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学政讲了缘故,,疯子又大笑着说:“死了儿子,再生一个就是,何必非得救活他?”
张学政苦苦哀求,疯子叫道:“怪哉!人死了,求我救活他,我是阎王爷吗?”
生气地用木棒打张学政。
张学政忍痛挨打,默默承受。
打了一会儿,疯子也有些累了,咳了一大口痰,吐了满满一把,举到张学政的嘴前:“吃了它!”
张学政脸涨得通红,面有难色。
第一百三十七章:想赚钱
浓浓的一口痰,带着一股十分熏人的臭味。
“吃下它!”
疯子斜睨着张学政,张学政想起红玉的话,不敢得罪眼前的人,强忍着恶心,把这一大把的痰,统统咽了下去。
疯子大笑而去:“想不到世界上还有这么傻的人,死去的人,怎么可能救活啊。”
疯言疯语,疯疯癫癫。
摇晃着身子,疯子离开了土地庙,几步之间,便不见了身影。
“大人,要不要追上去?”跟着张学政来的人,走到张学政身旁低声道。
张学政摇了摇头:“不用了,起死回生的事情,怎会轻易得授,咱们还是回去吧,看看公子还有没有其他的活路。”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张学政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再一次回到了这所书房中,书房中红玉亭亭玉立,身旁也站着一个十分帅气的少年郎。
“子腾,你是什么时候到的?”
张学政看见了王子腾正在照顾着张玉堂,心中十分感动。
王子腾转过身,看着一脸悲痛的张学政,心中明白,很有可能是张学政听了红玉的话,去寻找那隐迹红尘的高人未果。
“子腾,见过张大人。”对着张学政微微一礼,文质彬彬。
张学政道:“不要这么多礼,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要是玉堂当时听了你的话,也许就不会发生现在的情况了!”
走上前,抚摸着张玉堂的尸身,尸身已经微微发凉。看着熟悉的容颜,感受着熟悉的气息。一种酸痛从心头深处涌动。
肚子里忽然翻江倒海起来,极为疼痛。张学政的脸上一片苍白,额头汗滴如注,啪嗒、啪嗒的掉落在地上。
就像是喉咙间有着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
猛然想起,不久前,自己吞食的那个疯子喷出来的浓痰的时候,心中恶心到了极致,更是忍受不住。
我顶!
我顶!~
我再顶!
一口气终于把喉咙深处的东西给顶了出来,那东西一离张学政的嘴巴,却是非常大的一片浓痰。这片浓痰上面陡然之间,散发出来丝丝缕缕的霞光瑞气。
霞光瑞气一闪即逝,在看的时候,那一片浓痰已然化为一个火热的,正在不断的发出强有力的跳动的心脏。
这颗心脏投到张玉堂的胸腹之处,化为光团消失不见,而那被云艳撕裂出来的伤口,也随着这霞光瑞气一照,竟然在众人的注视下。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愈合着。
这一切的变故,令张学政有些惊呆。
抚摸着张玉堂的手掌间,忽然感受到一丝温热,旋即一种震动从张玉堂的身体里面传了出来。轻轻地那一震,就是心脏跳动的声音。
“玉儿,他没事了?”
张学政喜极而泣。忙把自己的耳朵,放在了张玉堂的胸口所在的地方。细细的听去,一声接着一声的心跳声。带着一种勃勃的生机。
“真的好了!”
张学政感受的清清楚楚,张玉堂原本冰凉的‘尸身’,此时已经开始逐渐的复原,僵硬的皮肤充满了弹性和温热。
终于!
张玉堂睁开了眼睛,双眼中充满了迷茫,望着床前的人。
“我怎么在这里,你们怎么来了?”
仿佛张玉堂什么都不记得了。
张学政急道:“玉儿,你这是怎么了,你难道不记得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了吗?”
张玉堂迷惑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脑子里总觉得就像是做梦一般,梦到了许多事情,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把自己梦中的事情,给张学政、红玉、王子腾说了一遍,居然和事实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