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白一红混合交加的能量圈,在九天云层上炸裂开来,浓浓的血腥之气混合着圣洁的灵力。宛如汹涌的浪潮,席卷天空。
天地异相!
凡间无数人傻傻的抬头看着头顶的天空上呼啸席卷的恐怖红白波纹,纵然相隔万里之遥。可是那吞天噬地的威压却是让所有的人都喘不过气来。人间所有的城市一下子褪去喧嚣,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是口干舌燥的咽了一口唾沫,内心深处都涌起一股心悸。
“神迹啊!”众人心中俱是一颤,接着陆陆续续的跪了下去一片顶礼膜拜。
蔚蓝的天空中,红白交加的涟漪爆涌而出。以爆炸点为中心,周围数千里的生灵。都受到了波及。而处于正中的两人,更是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那只实力超群的金翅大鹏雕,因为是距离爆炸点最近的,他所遭受到的伤害,无疑是最大的。
在那股席卷而至的毁灭力量中之中,那道防护罩瞬间支离破碎,他的身子直接被炸飞,四肢松松垮垮的挂在躯干上,血肉模糊。
殷红的血不断渗出,仿佛是纷纷落下的雨滴一般。
四肢关节,胸腔之处,隐隐可见白骨森森。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脸色一片灰白,嘴角不停的溢出鲜血。他唯一的右臂,抖得如同筛子一般,一声金线绣袍已经被那道剧烈的爆炸摧毁了大半,身子到处都是被迸裂的青紫之色。
这一击纵然是他发出,可是他也不能完全控制住!
“嘿嘿…”桃夭脸上竟是疯狂的神色,声音沙哑的低低笑道:“金翅大鹏雕,去死吧!”
他催动着体内仅有的一丝灵魔之力,拖着濒临残破的身体,快速闪现到那不知死活的金翅大鹏雕身旁,望着他那一幅凄惨的模样,眼里止不住的快意。
“咳咳——”他咳嗽了几声,心中暗叹这血玉桃花竟然是连自己也控制不了,旋即伸手虚空一抓,裂破刀赫然在手。
一刀劈下!
裂魄刀在空中划出一个圆润的弧度,桃夭竟然是选择简单粗鲁的——爆头!
就在那大刀下一刻就要斩下金翅大鹏雕脑袋的时刻,星睛豹眼的男子眼里骤然睁开爆出两道精光,身子微微一侧不多不少刚刚好躲开桃夭的攻击。
嗯?桃夭瞪大了双眼,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只见金翅大鹏雕拖着残破的四肢,却是一点一点的站了起来挺直了自己的腰杆。目光如炬的盯着桃夭一字一句的顿道:“我金翅大鹏雕放荡不羁一辈子,为武而活为武而痴,怎会死在他人手里?”
说着他朗声大笑,向来带着阴婺的眼尽是一片透彻。
曲指一弹,一道极为快速的光飞向桃夭。
桃夭身子本能一闪,岂料金翅大鹏雕趁着这个空隙,反手便是一掌劈向自己的脑门,瞬间七窍流血,身子直挺挺的从九天之上坠落。
桃夭哪里料到金翅大鹏雕会有如此举动,而那道光也像有是有意识一般趁着桃夭不备一下子没入他的眉心。
瞬间无数碎片无数场景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你若不去,哼!”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男人一声冷哼:“孔雀那个老女人我便叫她生不如死。”
星睛豹眼的男子眼里快要喷出火来:“假仁假义的东西,下作!”
叶释眼中一寒,本就是冷俊的脸此时如同寒冬腊月一般。
“若想你妹妹平平安安,你还是按照我说的做好!小娘舅!”叶释将最后三个字加重的说道,明摆着的警告着金翅大鹏雕。
眼前的情形接着骤然一变,却是他雕口大张将狮驼国一城的人吃光。于是,漫天神佛世间妖魔便都知云乘万里鹏性凶悍,喜食人。
他落地为王,抓住唐僧,将那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孙猴子逼得无路可走。
他看着那猴子将那卑鄙的小人请来做帮手,他冷笑不羁的看着那个秃驴在人前摆着一幅天地大义我佛慈悲的样子。
可怜那猴子却不自知。
金翅大鹏雕被叶释收服,将他扔在须弥山最卑微最下贱的下层。
本以为就可以这样风平浪静的过了,岂料继上次之后不久那人便以同样的条件威胁他。
接下来的记忆碎片却是让桃夭的眼红的快要滴出血来。
被焚烧杀掠的迷谷,嘎嘎怪笑一脸猖狂的星睛豹眼男人。
他的身子本就站立不稳,这下却是因为眼前那些真实的曾经而哆嗦打颤起来……
难怪他可以逃脱……
难怪他好巧不巧的正好被驱逐到灵台方寸山……
他最后看见那惊才绝艳却一身不羁傲骨的星睛豹眼男人对他舒朗一笑,眉目间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阴沉血腥。
他恍恍惚惚只听得自己脑海中炸开一声绵长悠远而又舒心的清啸,接着那个男人化作金翅大鹏雕的模样翅膀一振。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桃夭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身体不堪重负直直从空中跌落。
耳畔是呼呼的风声,他迷迷糊糊的想着。
鹏,云乘万里。
他一心求死,这算是解脱了吧。
时间回到那一年,当狐狸还是只狐狸,月白还是一个单纯小女孩的时候。
自诩狐族第一美男的桃夭一脸慷慨的将月白命名为第十二房小妾,却因为一只烧鸡而出卖自己的节操甘心被月白顺毛时。
抱着多吸两口月白的血液稳赚不赔的心态而靠近她,如今想想,从自己被追杀直到机缘巧合遇到月白的时候,自己这一生的命运便被别人操纵好了。
不,甚至更早以前。
可以说是当金翅大鹏雕借口夺取上古桃木剿灭他们一族之人,偏生让他逃走的时候,这个局便布了下来。
而一切的矛头,直指释迦摩尼佛——叶释。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纵然他叶释是可以触及天道变换的佛陀,他也无法完完整整的预料到事情的变化。
那金翅大鹏雕虽然面上按照释迦摩尼的吩咐一直旁敲侧引的让桃夭偶遇月白,又恰巧遇到傩那女人知晓玉脂的下落。
然后堕入魔道却也无法将金翅大鹏雕击败,这次的失败直接导致桃夭的下了狠心骗去玉脂。
似乎一切都是按照叶释谋划的轨道在进行。
正文 第七十章 骨王,暧昧(1)
可是他却忽视了,最难控制的便是人心。
纵然金翅大鹏雕无法反抗,无法做一些隐晦的小动作,可是他却可以只用一两句话引诱。
比如怎么描绘那老桃树妖的死亡,比如嘲讽他的弱小……
这世界上,最好利用的也是人心啊。
自己的命运原来一直都被他人操纵着,桃夭顿时觉得无力起来,心中空空荡荡的一片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填补。
他突然理解为何那只大鹏雕醉心武道,原来是给无望的自己寻找到一个方向。
而最后自裁,亦是因为自己铮铮铁骨和不愿被他人杀死的骄傲。
桃夭心中旋即又升起一股愤怒来,为何自己的人生要受他人操控。那股愤怒来的突然,在心中腾起如同熊熊烈火一般。
他知道此时此刻,自己是被那金翅大鹏雕给摆了一道。临死前将那道记忆的白芒射向他的识海,不就是给他种下仇恨的种子。
顺道嘲讽他,弱小的人是永远看不透那些位于这个世界顶端之人的阴谋。
他桃夭,只是芸芸众生中被选出的一颗棋子。
金翅大鹏雕一生桀骜不驯,受人桎梏又无可奈何。
而桃夭极强的天赋加上不择手段的选择获得更高的实力,这一点正是被他看中。当真相被他悉数知晓的时候,桃夭定是会选择将幕后主使斩杀。
金翅大鹏雕从来不曾怀疑自己的这个判断,对一直与自己为敌的桃夭的性子他早已经是摸了个透彻。
复仇,是这个男人活下去的动力。
桃夭任由自己的身体呼呼的从高空中下坠,急速的风吹乱了他一头的青丝。
他的思绪茫然而复杂,金翅大鹏雕已死,为何自己的心中没有任何一丝畅快。他的眼前蓦然出现黑袍男子冷然的模样,眼底的血光一闪而过。
只是他不懂。为何高高在上的释迦摩尼佛会让金翅大鹏雕杀光了自己一谷的人?
如同蝼蚁的他们,怎会入了佛陀的法眼?
让自己接触月白,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张看不见的大网,铺天盖地四面八方的将他缚住,久久的都不能喘过气来。
而这一切,都与一个人有关,月白。
他以前从未想过探索月白的身份,毕竟自己遇到那个容貌普通的女子,除了一手顶好的厨艺并没有让他狐狸大爷侧目的。
可是那一身异样的血脉,加上一直便挂在她脖颈上的令所有人疯狂的玉脂。无不透露着这个女子并不是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耳旁的风刮得呼啦呼啦作响,却是吹不走他心中的烦恼思绪。
那个笨笨的丫头,几乎没有什么心机的小十二。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的双眼的瞳孔骤然一缩,为何当初月白身上会被种下焚心之毒?他心里朦朦胧胧产生了一个念头,但是那念头消逝的如此之快让他怎么也抓不住。
这么一想,他的脊梁又渗出一层冷汗来。
自己已经是莫名其妙的掉进了一个漆黑的深渊里,怎么也爬不出来。
东海之滨。十里桃林。
这里的风是轻柔的,这里的空气带着海水和桃花的味道。
月白脚步轻移,一点一点的沿着桌子的边缘摸索着,感受到空中阳光的温度越来越暖和,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来。
那一抹淡笑凝聚在唇边,眉眼的深处却是一阵凄苦与悲凉。她伸出自己白净的双手。轻轻的覆上了自己的小腹。
那里,曾经孕育着一个生命,那里。曾经有着他和自己的血脉,可是现在…她眼睛疼的厉害,却是无法哭出一滴泪水来。
她的泪,已经在桃夭死亡的那日哭干了,如今。无论怎样的刺激,怎样的疼痛。也只能憋在心中,无法宣泄。
可是自己应该怎么办呢?师傅他,就快要和辛梓大婚了。他会有一个美满的家庭,世间神魔仙妖无不艳羡的家庭。
他们还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想到这里,月白的心中一窒。那种源于骨骼深处的疼痛就这样蔓延开来。
她一手紧紧的揪住自己胸口的衣襟,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那般心痛,是自己无论怎么欺骗也隐瞒不下的。
自己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从来都是为叶菩提而活的自己,心中愈发难受和茫然。她从来都是孤单的呵,现在桃夭死了,绿腰因救自己而陷入的沉睡,重伤的影只有呆在她的影子中休养生息。
终于,又是一个人了啊。
她的心从未像现在一样茫然,一直为叶菩提而活的自己,竟然是找不到生存下去的意义。
自己就这样死去么,她低声喃喃道。她空洞的目光透过开着的窗户,远远的望向东海桃林最大的那棵桃树。
那里,有着因为为她寻药而死的桃夭。那棵青叶白梗的植株在她手里发烫,快要将自己烤炙的融化一般。
月白伸出自己的右手,带着苍白的指尖,抚上那颗红得像是红宝石一般的果子,悠长丧气的叹了一声。
如果桃夭还在,知晓自己生出了轻生的念头,定是会重重责备她吧。
她要是轻生了,怎么对得起桃夭呢?
她的眼瞳空洞而孤寂,就那么看着远处,仿佛瞳孔里真的能够倒映出那座孤零零的坟茔一般。
当骨王踏着一地落花走来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碧色裙裾的女子,苍白的小脸上是一双毫无生机的眼瞳。她看着那个方向,似乎风一吹就要随着去了一般。
他的心蓦然一疼,明明知道月白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好过,可是自己真的看到的时候,心中还是止不住的为那人心疼了。待看到月白手上的东西时,骨王唯一的那一只墨色眼瞳缩了缩。
男子艳丽的面容,映着这一林的桃花,竟是没有被那花压了下去,反而伸出了别的一番瑰丽。可惜了这副场景却是没有人能够看见。
他的脚步轻盈,像是怕惊扰了那发呆出神的人儿,旋即他的后背,张开了一对斑斓的蝶翼向月白飞去。
脸上又换上了那一幅拓落不羁浪荡子的模样。
“小媳妇怎么一脸深闺欲,女的模样?”下一刻,骨王白月慵懒的坐在屋子打开的窗棂上,用他那一副清冽的嗓子说着浪,荡的话。
一件红衣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露出精瘦的胸膛一片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