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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于天上似乎要飘身飞起的错觉。
行走了小半个时辰,白衣祭司们一路上偷偷的释放各种印诀暂时解开石阶上恶毒的禁制,勿乞默默的将他们的印诀记在心里,更是将他们释放出的灵力波动也记在了心中。大虞的秘殿啊,以后有机会是肯定要来走一遭的。对外说秘殿只是储存了大虞所有的典籍和文档,但是谁知道里面有没有什么秘宝重器呢?
来到石阶尽头的入口时,几个身穿白袍,但是袖口上有黑色条纹镶嵌的中年祭司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字儿排开拦在了勿乞面前。
正中的那中年祭司笑着向勿乞伸出了手:“东海州侯,还请将您身上三条畜类交出,他们是不能进入秘殿的。”
从那山谷中就跟着勿乞,一直跟了勿乞一年多的龙蟒姐妹两一声不吭的钻出了勿乞的耳朵,趴在勿乞的肩膀上扭头看着勿乞。敖不尊则是恼怒的窜了出来,他身体一晃变得有三丈多长海碗口粗,指着那祭司的鼻子破口大骂道:“你才是畜类,你全家都是畜类!老子……”
勿乞一把抓住了敖不尊的嘴巴,将他的身体狠狠一撸,让他碗口粗的身体变得只有头发丝般细小,用他细长的身体为材料在他嘴上打了个非常复杂的蝴蝶结,然后将敖不尊和龙蟒姐妹俩交给了那中年祭司。
深深的望着那祭司的双眼,勿乞笑道:“有劳了,谭朗不想他们有丝毫损伤!”
中年祭司微微一笑,他点了点头,闪身让开了通道。
第七百二十章衍天殿中
小心叮嘱那中年祭司千万不能让敖不尊和龙蟒姐妹俩伤到一点儿,又着重叮嘱敖不尊和两条龙蟒不许在自己不在的时候闹事,废话说了一大串,勿乞这才在几个白衣祭司的带领下真正走进了秘殿。
和玉鴣的通天塔给勿乞的感觉一样,大虞秘殿内的格调阴森、黑暗、充满了窒息的压抑气息。顺着长长的甬道行走,每一步都好似踏在历史上,每走一步好似都踏过了时间的洪流,勿乞也形容不出自己的心情,只感觉一切都好似如梦似幻一般不怎么真实。
在沿途的甬道墙壁上,雕刻了无数的花纹,其中有很多是勿乞耳熟能详的故事。那些白衣祭司看到勿乞对这些雕刻出来的故事有兴趣,也就兴致盎然的为他解说这些故事的详细。
从盘古开天辟地,到娲皇氏造人,再到大禹治水诛杀天下精怪,种种故事勿乞是极其熟悉的。但是这些雕刻的图案上讲述的故事却又和勿乞所知的不怎么一样,其中细节大有值得商酌的地方。
诸如盘古开天辟地,勿乞所知的故事中,盘古就是天地之间第一个生灵,他是因为孤独寂寞而开辟了天地。但是在这里的盘吾开天的雕刻却是让勿乞大为不解——盘古站在一片朦胧雾气中,手持大斧、脚踏一朵巨大无比的莲台,但是在远处的雾气中,隐隐约约的还有无数的人存在,他们似乎都在观摩盘古开辟天地的壮观景象。
而娲皇氏造人的故事就有更多的不同。勿乞所知的是女娲依照自己的模样,用息壤混合先天之水捏成了人形。但是在这里,却是众多上古大圣以无数神兽的精血为材料,将所有神兽神鸟的精血以无边法力熔炼为一体,然后以息壤为根本,以先天之水将息壤和那融合的精血结合在一起化为人形。而娲皇氏所做的,是从一口奇形大鼎中取出无数的精魄融入人体。
上古大圣铸造人体,而娲皇氏为人类注入了灵魂。
隐隐约约的,勿乞觉得这个故事倒是和地球上流传的一些零散古籍中的记载相符,在那些记载中也是女娲七十二变而造人,是和上古的大神联手造出的人类。
至于大禹治水的故事就更让勿乞纠结了。在地球上历史记载中,大虞是夏朝之祖,但是在这里,大禹是大虞朝上古十八功德圣皇之一。
他治理的大水也不是自然灾害而是某些来自外域的强横存在侵入盘古大圣开辟的这个世界,人为引发的灭世之灾。
大禹的功绩就是带领那时候刚刚有了雏形的大虞皇朝,整顿军备,和气候初成的仙人联手将那些外来的存在一一诛杀。其后大禹为了镇压那些外来存在中无法杀死的一些强横生灵,抽取盘古大陆上九条传说是盘古大圣脊椎骨所化的龙脉,铸造九鼎镇压了那些可怕的生灵。
一路行来勿乞听得是瞠目结舌。他隐隐觉得,这些和他所知道的神话故事迥异的或许才是历史的真相罢!大虞自上古以来国祚绵延,各种典籍文档保存完好,又有秘殿这样的机构专门负责传承这些历史,这些白衣祭司所说的,应该是真正的历史。
轻声感喟着,勿乞随着白衣祭司们顺着甬道向前行去,一路上有无数的岔道,每一条岔道都是一般高矮、一般长短、一般的光亮,而且路上还有无数的迷魂禁制和空间隔断,饶是勿乞如今的修为,以他的神识都无法记清这些白衣祭司带着他走过的道路。
总之朝前行走了两个多时辰,以勿乞他们的脚力以及沿途的各种古怪布置和传送阵,他们怕是已经走出了数万里远。勿乞甚至不敢确定他是否还在刚才入口后面的山体内,因为有好几十处传送阵给他的感觉似乎破开了虚空极远的距离,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处何方。
折腾了许久,前方突然有一片润泽的珠光照了过来,勿乞一行人走出了阴暗压抑的甬道,来到一座古旧的暗黄色铜门面前。四周都是厚重的山岩,里许高的岩顶上镶嵌了数以千计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将这大门前数十亩方圆的小广场照得一片通明。
高有百丈的巨型铜门上雕刻了无数的星辰图纹,在这巨大的铜门前,数十名袍袖上都用黑色纹路镶边的祭司整整齐齐的盘坐在地上。
这些祭司宛如僵尸一样没有丝毫的呼吸,勿乞也听不到他们心跳和血流的声音。他们应该是活人,但是他们用了某种奇妙的秘法让自己陷入了某种深沉的休眠中,真的就和棺木中的僵尸没什么两样。
走过这些祭司,来到那巨大的铜门前,一名带路的白衣祭司伸手在铜门上用力的按下了几颗星辰,高有百丈宽达十丈的铜门缓缓的向上升起。一股寒气从铜门后流了出来,寒气中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勿乞辨识出了这是专门用来保存竹简木简,防止竹简木简腐烂的‘蓝纹千叶草’的味道。
抬头看看那缓缓升起的铜门,勿乞不由得咋舌不已。这铜门高百丈、宽十丈,但是足足有十里厚!这哪里是门,分明就是一根横放下来的铜柱子,而且上面密布着无数的符文,还镶嵌了大量的龟甲、宝珠、水晶、玉石等物,显然都有各自的妙用。
几个白衣祭司开启了门户,他们也不进去,而是向勿乞示意让他单独进去。
在门户的那边,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老人已经等在了那里。这老人身高在九尺开外,又高又瘦宛如一根竹竿,他身上的白色长袍袖子上用黑色丝线绣了六座小小的通天塔,胸前则使用淡银色的丝线绣了大片星辰图纹。六座通天塔代表这个老人通天大祭司的实力,而且修为足以和四品太乙相抗衡。而胸前的星辰图纹则标识了这老人主修的就是天星变化诸般阵法秘要等,也代表了这老人是秘殿衍天殿的一员。
在老人胸前的星辰图纹中,北斗星图附近北极星是淡淡的金色。
勿乞看到这个图案不由得瞳孔一缩,北极星在周天星象中何等重要,这淡金色的北极星纹显然代表了老人在衍天殿的地位。
身边的一名白衣祭司低声说道:“这是玉辰殿主,衍天殿第一殿主。”
玉辰殿主?衍天殿第一殿主?玉家族人?良渚玉家的人?勿乞脑海中本能的闪过了玉炑的面孔,他向身边的几个白衣祭司领首示意,然后身形一闪就到了玉辰的面前。
比勿乞还高了一个头的玉辰居高临下的望着向自己抱拳行礼的勿乞,淡淡的说道:“玉炑是老夫嫡亲的云孙,玉槐是老夫嫡亲的耳孙,玉曷是老夫的灰孙子。你是谭朗?”
勿乞呆呆的看着玉辰,当今中州玉家之主玉炑是玉辰的云孙?
玉辰,玉辰之子,然后是剁子,曾孙,玄孙,来孙,晜孙,仍孙,云孙。勿乞是应该惊叹玉辰的辈分太老,还是应该为玉炑悲哀他的辈分太小呢?对勿乞而言,玉炑已经是老妖怪级的老人,但是他是玉辰的云孙啊!这辈分实在是太惊人了。
恭敬的向玉辰鞠躬行礼,勿乞沉声道:“晚辈谭朗见过玉老!”
玉辰嘴角咧开露出一丝笑容,他手一指勿乞身后的铜门,巨大的门户无声无县的落下。他转过身低声说道:“随老夫来。陛下让你随意挑选三卷阵图典籍,未免太小气了一些。嘿,你若真的对阵道有所领悟,老夫就将衍天殿的所有典籍都给你抄录一份又如何?”
冷哼了一声,玉辰背着手傲然道:“如果你是个蠢货,连老夫的考验都通过不得,哪怕有陛下旨意,你也休想从衍天殿得到半点儿好处。”
玉辰要考究自己的阵道修为?勿乞微微一笑,略带点矜持、略带点谨慎的说道:“但随玉老之意。”
跟着玉辰快步行走,顺着百道直下地下数百里,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方圆千多里高有数十里的空间中,建造了整整齐齐的无数殿堂。所有的殿堂都是一般的模样,按照天空星辰的星图悬浮在半空中,而起也正随着星空的变换在半空中缓缓的游走不定。
这里所有的殿堂无论是大小还是外表都是一般无二,若是外人来此,眼睛看花了也找不出这些殿堂中那一座才是衍天殿的要害之地。
在这空间四周的岩壁上,密密麻麻的开凿了无数小小的仅可容身的石窟,如今一些石窟内正有年龄不等的白衣祭司盘坐在内,手里抓着算筹和其他的一些计算工具在计算着什么。
偌大的空间内没有一点儿杂音,只是偶尔有一些祭司手上的算筹相互碰撞,或者其他一些龟甲、玉板之类的工具被这些祭司丢在身边,才会发出几声清脆的声响。
除开这些岩壁上闭关苦苦参悟的祭司,在那无数飘浮的宫殿下面,在平坦如砥的地面上,还有大群祭司凑在一起,用玉石刻刀在地面上胡乱的勾画着什么。一眼望去,方圆千里的平地上也不知道有多少白袍祭司正在地上勾勒各神阵图、星相。
玉辰转过身看着勿乞,他带着一丝怪异的笑容低沉的说道:“老夫会给你找三个对手,他们都是衍天殿学徒身份的阵师,若是你能在阵道上胜过他们,老夫亲自将衍天殿所有典籍抄录一份与你!”
怪笑一声,玉辰歪着头冷哼道:“若是你输了,老夫将你从这里一路打出去,什么废物也能浪费老夫的时间么?”
勿乞一滞,然后微笑着说道:“尽随玉老就是!”
若是衍天殿的学徒都胜不过,勿乞也真的没脸活了。
第七百二十一章三幅阵图
玉辰轻笑了几声,他脚下涌出了几条银色的米线,在地上勾勒出了一个简单的传送符印。勿乞身体一轻,玉辰已经带着他来到了广场正中的位置。一个发须凌乱的老人正手持一柄黑玉刀,在地板上勾勒着复杂的阵图,大概有百多个白袍祭司或者站在他身边,或者悬浮在空中,正全神贯注的看这老人刀尖下勾勒出的纹路。
玉辰轻轻的拍了拍手,那正在勾勒阵图的老人停平手,缓缓的直起腰神,眯着眼看向了玉辰。
这个老人的修为极低,袖口上纹了四枚精巧的弯月图纹。四月祭司,也就是相当于中品天仙的修为,在秘殿这种遍地都是高阶祭司的地方他的实力只能垫底。但是勿乞看到地上他勾勒出来的阵图就不由得一愣,阵图不甚复杂,但是极其的精妙,以勿乞的感觉,这个方圆不过丈许的阵图内一笔一划一个符文都可以冉‘刀刀见血’来形容。
低徵的修为,但是在阵道上的修为却是极其高深。勿乞看着这个容颜苍老衣衫皱皱巴巴不修边幅的老人,心中不由的肃然起敬。再看看他身边百多今年轻的白袍祭司,其中有七八个袖口纹有金色的太阳图纹,这老人自己的修为不过是月级祭司,但是他的学徒中居然有日级的祭司。
玉辰‘呵呵’一笑,他对那老人微微欠身道:“勾陈长老,任意指派三位修为最浅的学徒,和东海州侯较量较量吧!”大声说了这么一句,玉辰的嘴唇微微动弹却没有一点儿声音传出,显然他正在和这位勾陈长老私下里哨咕些什么。
勾陈长老浑浊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深邃的幽光,他望着勿乞‘咯咯’怪笑起来。他缓缓点头道:“修为最弱的学徒啊?嘿嘿,唔,勾陈阴、勾陈晦、勾陈昱,你们兄弟三个和东海州侯玩玩!”
摇晃了一下相对瘦小的身体而言显得格外硕大的脑袋,勾陈长老对勿乞桀桀笑道:“这三个小子,进我衍天殿不足半年老夫若是让那些资历足够老的学徒和你比扑,那是欺负你。就这三个刚入门的小东西,你若